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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别样红 ...
第十章别样红
知音才走了没几天,我就开始后悔了。和梅香根本说不上什么话,那小丫头以后肯定不简单,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把这丫鬟工作干得个彻底,弄得我不敢和她罗嗦。出门游荡,也是无趣,到后来,沦落到泡在天香楼看“风土人情”。
这天正闲着,张掌柜凑了过来,面貌亲切地问道:“姑娘怎么不在房里绣花啊。”我倒。
“不会。”我挑拨地看着张掌柜。只见他一脸地了然,说:
“张老板吩咐小的,姑娘若实在无聊,不妨上清波门‘别样红’一趟,或能找到乐子。”
“‘别样红’?名字像妓院哦。”我狡黠地看向张掌柜。他则神秘地朝我一眨眼,说:
“姑娘去了就知道了。小的这就帮姑娘去准备?”
真是人精,看来我的性格不仅逃不过张狐狸,连那狐狸的手下也逃不过。
不一会儿,我换了男装,还贴了胡子,坐上张掌柜安排的轿子,朝清波门前去。这清波门在当时算是个城乡结合部,据说也是个“红灯区”,张于霆那家伙有这样的安排,多半不安好心。不过我闲着也是闲着,加上好奇不过,是个坑也要踩的。当然,出门时我厚着脸皮问张掌柜支取活动经费,不料那张掌柜上道得很,点了点轿子,早放了一大包在里面。这让我不得不纳闷,供我这女子逛妓院,用得着这么多吗?幕然想到小筷子,那小家伙如果知道他老妈逛过妓院,一定自豪非常吧。正想着,一路无话,轿子停了。一个轿夫帮我掀开帘子,说道:“爷,到了。”
下了轿,抬头一看,一座三层楼的高楼,在当时的杭州府已算相当气派。正中三个红色的大字,正是“别样红”。正要迈进去,突然,一个人从门里被推了出来,只听“哎哟”一声,摔下了阶梯。我连忙上前去搀扶,此时,门里又出来了一个半老徐娘和一个高大的男子。只见那女子先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竟妩媚一笑,然后用眼角瞟了在地上呻吟的男子一眼,说道:
“胡少爷,算我求你了,你就别再来了,否则我们‘别样红’可开不下去了。”
“方大娘,你就行行好吧,我爹不会知道的。”那摔倒的男子被人推了也不生气,自行起身拍了拍锦衣上的尘土,略显谄媚地说。
“胡少爷你也行行好吧,我方大娘生意做到这份上也不容易,走吧走吧。”说完,便不再看那男子,朝我走来,“这位小哥是第一次来吧,好面生哟。”
“方大姐好眼力。”我笑眯眯地回答,还故意唤她大姐。果然,那徐娘眉开眼笑,说道:
“哎哟,好甜的一张嘴哦,就冲你叫我一声大姐,我方大娘照你是照定了。快进来进来。”说着便来拉我的手。我本想挣脱,可不知怎么的,又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就这样被拉进了“别样红”。
本以为这“别样红”应该是妓院无疑,看这般模样的方大娘,更是如此确定,可进了门才发现,“别样红”这名字果然贴切,满眼呼幺喝六,原来是一家赌场。
“这位小哥,看了可还满意?”方大娘的凤眼一斜。
“满意,怎么不满意?”
“那我先带你转一转。”
我点头称是。那方大娘领着我先来到柜台,便来取我腰上的那袋银子。我防备地一推,就听方大娘笑着说:“放心,我这‘别样红’最讲信誉,只要银子进了这里,被偷了我都原数赔你。”见我诧异,她继续说,“小哥先把银子存在这里,要压数只管报出,我们自会张罗。”
说着,方大娘把银子一搁,问:“请问小哥贵姓啊?”
“免贵姓林。”
方大娘一掂手,对柜台说,“林小哥,纹银100两。”然后对我说,“请这边来。”
“这是叶子戏,也叫五木。”我一看,原来就是“骰子”,赌大小。“这是骨牌。”一看样子,像电视里的“牌九”,不会玩,便问:“方大姐,这骨牌是如何玩的?”
“我带你到那边看看,看了你就知道了。”说着,领我到稍边上的一桌。此时,一个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
“***,今天这手气真不是一般的差。”那粗声粗气的语调,分明就是谢宅凶案那夜,我躲在假山内听到的“大爷”的声音,那声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不觉僵在当场。
“姜大爷别急,等四爷来了,你的手气就好了。”这时,方大娘插话。
“哼,我就不信非等他回来不可。”说完,姜大爷吆喝,“快快。”
方大娘凑到我耳边,轻声说:“这位姜大爷是徽州商人,财大气粗,兄弟四个,到了杭州府肯定来我这‘别样红’。”我微微一点头。
看了一会,我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加上这姜大爷的声音确实让我心惊,便想找个理由离开。正这时,就听有人喊:“姜四爷来了,这下姜大爷要翻本了。”
寻声一看,我吓得只觉得腿一软,这不正是当日恐吓谢老爷的那个许姓海商吗?
“姜四爷,多日不见,一向可好啊!”方大娘此时已经走上前,给那海商施了一礼。
“承蒙方大娘记挂,姜某一切都好。”
“老四,快过来,在那里蘑菇个啥?”姜大爷的大嗓门。
“大哥,”那海商一边向周围行礼,一边走了过去,然后在姜大爷的耳边嘀咕了些什么。
“咳,新官上任三把火,还不都一样?我可不到里边去,我还是喜欢这里,热闹!”说完,姜大爷拉着姜四爷也坐下。
这俩人都没见过我,此时,我也慢慢平静了下来,正想离开,方大娘过来了,说:“看林小哥是斯文人,这样的场面一定不大习惯,不如到后面去看马吊如何?”
我一边随方大娘离开,一边问:“马吊?麻雀?”杭州方言麻雀,念马吊音。
“林小哥果然不寻常,这官话说得真好听。”方大娘说,“正是。”
难不成,麻将的历史这么悠久?
后院不若前院这般嘈杂,而且我再一看,不觉想笑。原来,后院倒真像个妓院,美女如云,进出一间一间的“包厢”,也有零星在园子里陪客人说话的,总之,这“别样红”更确切的说是一家夜总会。不同的是,白天看来,生意也红火。
“晚上更热闹。”方大娘适时解释。
转来转去,竟然被方大娘领到一偏僻房门外,只听她低声说:“林小哥,有人请。”
我惊讶地看向方大娘,她朝我神秘地一笑,便转身离开。
谁会在这里找我?我在门外定了定神,脑海里出现的是张于霆的坏笑。心想,不是他,还会是谁?
一推门,只见一桌子围坐着三女一男,那男的果然是张于霆。歪带着帽子,半敞着外衣,斜靠在椅子上,手里居然拿的是一把纸牌,如果再加上香烟,整个一个现代痞子,看得我又是惊讶,又觉得好笑。
他看见我进来,一乐,说道:“老林,你可来了,我是撑不住了。就等我这盘,马上好。”说着,埋头打牌。其他三位姑娘都转过头来热情招呼我,一个给我搬椅子,一个给我上茶,最后那个上前来拉我。不一会,我便被安置在张于霆身边观牌。
说不好奇,那绝对是假的。我也懒得问那老兄这会怎么会是这架势,在一旁边看边问。张于霆玩的果然就是方大娘口里的“马吊”,共40张牌,上绘《水浒》人物,符号是万字、索字等,还有“公”、“侯”、“将”、“相”、“文”、“武”、“百”等。除了名目与现代麻将不同以外,打法非常相似。一圈下来,其中的姹紫姑娘糊了,张于霆又从怀里摸了三锭银子打赏三位姑娘,她们便鱼贯而出。
再看张于霆,我憋不住笑了出来。往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大帅哥如今正顶着黑眼圈,坐没坐相,一副再多撑一时便要趴下的样子。我不禁问道:“张老板已经连续奋战多久了?”
“两夜未睡而已。”
“原来才两夜啊,不如林某再唤几位姑娘过来,张老板继续?”
张于霆歪着脑袋瞥了我一眼,说:“早知道谷小姐是万万不会轻易放过张某的。”见我继续促狭地看他,他朝我微笑,问道,“如何,外面的可有谷小姐认得的?”
我一听,这才明白,那张于霆把我诓来,原来正是为了认犯人。便点头说:“那姜老四正是我所见过的许姓海商,而那姜老大,听声音应该是那夜闯入别苑的抢匪头目之一无疑。”
“恩,这就没错了,一个是许大,一个是许六。他们许家四兄弟正是双屿港的第一把交椅。”
“看来张老板早已胸有成竹。”此时,那张于霆已没了刚才的懒散,布满红丝的双眼显得炯炯有神。
猛然想起那日在巡抚府听的日本贡使提前来贡的事。那日在朱巡抚面前,对上报虽觉得不妥,却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张于霆和那朱纨过从甚密,或许……想到这里,我说,“日本贡使被阻宁波,不知张老板听说了没有。”
“哦?姑娘对此事感兴趣?”
“也不是。那日在巡抚府,听朱大人要将此事上报朝廷,而朝廷在经过谢家之事后多半不准,令其返回。”见他不说话,我继续说,“从日本往返宁波,乘日本海船需要半年,一年中又只能出航一次,这些日本贡使无法进入我大明,必逗留在宁波沿海一带。朱大人不日将讨伐双屿港,这些日本贡使还是先安置好,使其不得出外劫掠,以免节外生枝。”为这事,我也是想了好久,总觉得把日本贡使放任在中国沿海,无异于放了一群狼在家门口徘徊。当年就有人评倭寇为“喜盗、轻生、好杀,天然性也”,本性如此,不可不防。
“谷小姐的见识着实令张某惊讶不已。”张于霆仍然是微笑着、吊儿郎当地说,只是从他的眼里,我仿佛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却又说不出来,“但不知谷小姐姐妹到底为谁做事?”
我一翻白眼,说:“我们三姐妹个个见识过人,难道还用得着为别人做事吗?自然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在这陌生的大明,我竟对“抗日”有了熟悉感。虽然当下的“倭寇”并非都是日本人,大明朝廷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屡犯我沿海的有大量日本武士和浪人却是无疑,爱国激情便这样被莫名激起。
那张于霆显然被我的话给呛着了,而后哈哈大笑起来,说:“好好好。姑娘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那么姑娘可有兴趣随张某到双屿港一游啊?”
“双屿港?”那个海盗的家?我吓得连忙摆手说,“不要不要,我才不去呢!”
“谷小姐就不要推辞了,此事非谷小姐莫数。”的
“你休想,我才不去呢!”这时,我也没了装古人的兴趣,指着张于霆的鼻子说,“就知道你没安好心。那是海盗窝啊,我一个姑娘家,有去无回。你即便是见识不如我,嫉妒我,也不至于这么毒啊。”
那张于霆听了我的话,不仅没生气,此时更是笑得春光灿烂:“哎呀,这可怎么办呢,适才若不是姑娘冒险传送信物,今日许大和许六,还有我们就离不开杭州府了。”见我没听明白,他补充,“朱大人革渡船,严保甲,除非大人的令牌,否则寸板都下不了海。”
“你……你……不会把令牌就塞在那包银子里吧。”我恍然大悟。
“事非得以。”
“你这个可恶的狡猾的混蛋狐狸,我又没招你惹你,你干嘛设计我。”听到这里,我气得拿起桌上的酒壶就朝张于霆砸了过去。那张于霆轻轻一闪,只听“哐当”一声,摔了个粉碎。一击不中,我拿起刚才三位姑娘的酒杯又丢了过去。那张于霆左躲右闪,嘴里叫着:
“哎呀,姑娘息怒,姑娘息怒,怎么说发火就发火了啊。”
我见桌上可丢的都丢了,一个都没丢到,那气怎么消得了,便去抓一边的花瓶瓷器之类,正这时,就听门被“哐”的一声踢开,回头一看,只见方大娘插着腰,骂道:“反了反了,是谁这么大胆子在我方大娘的底盘上撒野啊。”然后看着张于霆说,“我说张老板啊,你带个小兄弟到我‘别样红’开见识,也不至于见识成这样吧。”
一见方大娘出场,我灵机一动,抱着一个花瓶,说:“方大姐别气,我们这是闹着玩的,反正张老板说了,损失他双倍奉上,绝对让大姐有赚不亏。”
“哦,张老板,这可是你说的。”那方大娘顿时眉开眼笑,说道,“小庄,再到别的房里多拿些瓶瓶罐罐的送进来,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姑娘,包准给你砸个够,两位慢用。”说完,笑吟吟地出去,关上了门。
这方大娘果然是跑江湖的,也是双毒眼,我戴了胡子,她也知道我是姑娘。再看张于霆,被方大娘和我的一唱一和,搞的目瞪口呆,我的气马上消了一半。心想,我死都不去双屿港,看你怎么办。再看他那黑眼圈和呆样,憋不住终于大笑出来。
不一会,那个名唤小庄的壮汉带着一干随从,果然抱着大小瓶罐鱼贯而入,后面的方大娘则一脸地看戏样。张于霆一见不好,忙上前朝方大娘就是一揖,说:“方大娘就饶了小弟吧,小弟下次不敢了。”
“哎哟,张老板可是财大气粗,哪会有什么不敢的啊。”我添油加醋,被张于霆瞪了一眼,顿时剩下的气也全消了,看戏,看戏。
“方大姐~~~~。”哼,学我叫人家大姐,“适才张某不过和小谷儿玩笑,你瞧,她就气成这样,还望大姐帮张某说说好话。”
“什……什么?你……你……”原来古代痞子是这么调戏人家姑娘的,那我若是古人,必定一哭二闹三上吊给他们看,张于霆的这几句话叫做毁我名节。可是偏偏我一没眼泪,二不知怎么闹象样,至于上吊,更是一时半会没有道具,只能愣在当场。
“哼,你张老板什么都吃,就不曾见你吃过亏。这好话你自己说去,至于这银子……”方大娘并不上当,关心的是银子。张于霆见我被他的话噎着了,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说道,“先放在这里。”便把银子掷到方大娘怀里。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熟悉的粗嘎声音说道:“噢,张帮主好兴致啊!”
感谢网友的支持啊,搞得偶好有动力哦。偶一定要发奋图强,好好干!*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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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章 别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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