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回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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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先光不再跟儿子闲聊这些东西，毕竟怎么问，问到的结果还不如自己清楚。
齐谨然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是很多的。
齐先光从办公桌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张蓝色标牌的通行证，放在桌上。
他对齐谨然说道：“过几日就是中国工程材料展会，你去学习学习，看看市面上都有什么新的产品，竞品公司又是怎么展示的。看看客户都是怎么挑选原材料的，再认识认识一下行业上的人。”
齐谨然接过通行证，无奈地点点头。
这老爷子真是一刻也不让自己歇息。
展会有三天，齐谨然不敢松懈，在展会的头一日就去了。
当然他不是一个人去的。
塑料原料公司的王经理，公司里的各种技术顾问，甚至集团形象策划部门的李经理也跟着来了。
齐老爷子说过，带个形象策划的人在身边，更有利于规范少爷的一言一行，为集团的形象提升谋划出更好的效果。
齐谨然真不懂为什么非得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跟着来，简直就是向众人广而告之：我齐氏集团来了。
展会里的人视线或多或少都会落到这边。
有崇敬，有羡慕，还有你摆什么阔场啊的鄙视。
这时李经理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呼一声：“那不是柳生生吗？”
众人听得声音，往李经理视线的方向望过去。
一个身形清丽的女子，身着简单的职业女式衬衫，颈口处打了一个不大的蝴蝶结，让正式的穿着中不失一丝活泼。
柳生生今天也化着淡妆，矜持端庄中透着秀气。
对方此刻也发现了齐氏集团的人，微微向这边颔首示意，保持着一份合作关系方的礼貌。
王经理说道：“看见柳经理很正常吧，这个展会制造业好多产业链上的公司都会来人，柳经理他们公司作为产业上的一环，会来参加展会再自然不过了。”
李经理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时技术部的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真人长得还不错，比节目里还要好看一点。”
这一句牵扯出了齐谨然心里很多和节目相关的往事，他突然感觉心头有点烦躁。
他转过去，对同僚们说道：“别看了别看了，我们不是来学习的吗？”
大家想起了此行目的，收起了目光，继续研究起会展上的摊位来。
齐氏集团以传媒和地产的业务为主，近几年才涉足制造业，所以他们确实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这也是齐先光让齐谨然多来看制造业这边的业务的原因。
公告牌上写着参展人员的午餐安排是旁边酒店里的自助。
看了看手表，十一点四十五，到饭点了。齐谨然正准备招呼大家一起去酒店那边吃自助，就听见集团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吐槽起来。
“我去，这不是咱们上次来这边出差吃的那家酒店自助吗？”
“还真是，那家魔鬼自助，吃了以后再也不想吃了。”
“这主办方真黑心啊，每个人收好几千的参展费，给大家就吃这？”
“我外头花几块买个煎饼都比它实惠还顶饿。”
“我反正是不会去吃那个鬼自助了。”
“我也是，不如我们中午下馆子，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像样点的餐厅。”
“诶我知道一家，环境优雅，还有包厢，菜也不错。”
“好啊，那我们中午就去那里。”
齐谨然正准备跟着集团里的人一起去下馆子，就看见李经理伸出一只手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李经理开口道：“你也要去跟我们吃午饭？”
齐谨然百思不得其解：“不然呢？”
李经理反问道：“小少爷，工作上遇到朋友，是不是该去请人家吃个饭，聚一聚，聊一聊？”
齐谨然内心真是一百个问号。
李经理见齐谨然一副没开窍的样子，补充道：“节目上的参演嘉宾不都是你的朋友吗？难道你们其实关系很不怎样？”
“很不怎么样”这五个字还被李经理特地加重了语音，充满了浓浓的威胁意味。
“很不怎么样”等于“你不会干了很多不利于集团形象的事吧”。
齐谨然哑口无言。
确实不怎么样，但是他敢说吗？
只得挤出一个微笑来：“哦，我差点忘了，谢谢李经理提醒，我正准备去找她吃顿饭叙叙旧来着。”
叙个鬼啊。
展会上的人都散去了，想找谁也找不到，齐谨然索性回停车场先把自己的车开了出来。
巧的是，刚开到路边，他就看到了往外走的柳生生。
柳生生本来是想安生吃个午饭的。
奈何这酒店自助太难吃了，糕点硬若坚石，米饭烂如稀饭，而且这家酒店好像缺盐似的，每道菜是一点味道都没有的。
一起来参加展会的张工倒是甘之如饴，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这就是所谓的能吃苦的工科男么，太可怕了。
柳生生放下了筷子，告诉张工自己要出去买点东西，便从酒店里走了出来。
想着这里好歹是市区，附近肯定有不少便利店，买个饭团什么的可以垫垫肚子。
刚走到外面路边，就看见一辆骚气的兰博基尼停在了她的旁边。
车身通体黑色，造型流畅，一看就价值不菲。
靠她的一处车身忽然缓缓升起，像雄鹰张开了翅膀一样，露出了里面车主人英俊又有点熟悉的面庞。
车主人微笑道：“柳生生，好不容易见一面，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柳生生心里一惊，不知道齐谨然打的什么主意。
对方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一直在等着她的答复。
要是现在逃了，终归不是个办法，万一以后还会碰见呢？不如一起吃个饭，把话都一五一十说清楚了，对方以后也不会再生事了。
柳生生想着，默默进了车座。
齐谨然发挥着邀请方的礼貌，询问道：“喜欢吃什么？”
问出来以后齐谨然也觉得自己很好笑，和人家一起生活了十几天，居然连人家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柳生生并没有在意，看着窗外，回道：“随便，简单一点就行。”
中午碳水吃多了，下午可是要发困的。
她心里想道。
齐谨然看着路边一闪而过的一些饭店，慢慢开着车，终于停在了一家音乐餐厅的旁边。
这家餐厅看上去环境还可以，店外的摆设简单干净，也没有太多人的样子。
齐谨然问道：“这家可以吗？”
柳生生回道：“可以。”
餐厅里面和外面一样装修简洁，柳生生很喜欢这样的装修风格。
说来也是神奇，两个人在节目里没有机会一起约会，下了节目倒是经常碰见，甚至可以一起单独吃饭。
这个世间就是有很多因缘巧合的事情，不到后一刻你根本不知道。
选了一处光线不错的空桌坐下，齐谨然拿起菜单来点了几个菜。
然后递给柳生生。
柳生生摇了摇头，说道：“够了，不用再点了。”
旁边的服务生又向齐谨然确认了一下订单，然后去了后厨。
两个人又重新进入了独处时间，气氛一度很尴尬。
柳生生想了想，鼓起勇气开口道：“我是不会把刷牙这件事说出去的。”
齐谨然正喝着水，差点呛出来。
他本来就没打算说出来这件事的，没想到对方反而又说了出来。
齐谨然无奈地说道：“我知道。”
看着柳生生一脸怀疑，齐谨然解释道：“我们不是同行业的人嘛，就不能一起吃个饭，交流一下吗？”
啊，同行业的人。
柳生生想起来前两天那笔和齐氏塑料原料有限公司签订的订单，最后是齐谨然让销售经理给了他们一个最低的交易价格的。
当时是说的为了推行集团的新政策。但如果是齐谨然故意给他们开后门呢？
柳生生心里了然了三分，以一副很官方的腔调说道：“谢谢齐总前两天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个非常优惠的交易价格，我们也会一直和贵公司合作下去。但是如果齐总有什么别的想法的话，我们会感到有点为难……”
齐谨然又差点呛了出来。
这是在暗示自己交易里有潜规则？
齐谨然不得不又解释道：“不是，没有，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我们这个公司正处于行业起步期，正是大力发展客户的时候，真是百分百自愿提供这个价格的。”
柳生生脸上怀疑的神色这才消减了几分。
这时服务员把菜端上来了。
两人吃着，但又没什么吃的心思，感觉怪怪的。
齐谨然觉得自己有必要从头解释一下这些事情，以免对方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他又开口道：“我来参加这个节目……主要是为了帮助我们集团能增加一些正面舆论。不过当时这个决定集团做得很仓促，我也没什么心理准备。可能是还有些抵触情绪吧，就当众说了那样的话，然后又私下做那样的事。”
“我那时感觉这样其他嘉宾就可以离我远一点，我就可以在私下不和任何人产生关系然后就离开这个节目。”
齐谨然感觉自己说得很坦诚。
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对方的理解。
柳生生挑了挑眉毛，回道——
“哦，那你挺自信的。”
“就是说你担心如果不做这些事情，女嘉宾就会来缠着你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回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