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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太宰治和与谢野晶子对委托人的印象很好——好的有些太过分了。

      平心而论,名叫绫月芽衣的少女的确很容易讨人喜欢,长相是不张扬的可爱,穿着打扮不算是当下流行的青春靓丽,而有一种独特的古雅感觉,谈吐与举止也展现着过去良好的教养。

      ……想和她再多相处一会。

      她的身上带着被保护得很好,所以看起来涉世未深的稚气,不太懂得遮掩自己的情绪,就连试图隐瞒些什么的时候都会觉得难为情一般地脸红。

      ……想触碰她。

      不管如何,能同时让两个异能力者——其中一个还是能够无效化异能力的太宰治——都对她抱有过高的好感明显太过于异常。

      ……想借着研究她身上异常的名义,把她关在只有自己看得见的地方。

      太宰治脸上依然是灿烂到了虚假的微笑,无视在内心疯狂涌动着的阴暗情绪,用言语隐晦地试探着对方的秘密。
      ——然而一无所获。

      他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忐忑、不安、担忧……所有的情绪意味着她在面对着他们时摆出了有求于人而下意识的低姿态,而非心知肚明被偏爱的理所当然。

      她似乎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她有哪怕一点点面前的两个人都会很喜欢她的自觉,也不会是现在这种态度。

      太宰治冷静地将理智与情感彻底割裂开来,审视着自己此时的内心:他的心脏正因为与谢野晶子与绫月芽衣之间过近过亲密的距离而感觉隐隐作痛,纷杂的思绪鼓动着卑鄙的占有欲,焦躁与动摇甚嚣尘上。

      但等到该告别时,她柔软的手紧紧地握住自己手的时候,他又感到了无法言喻的安心。像是正安然沉溺于温水之中的青蛙,即使对下一刻就会到来的死亡心知肚明,也依然心甘情愿留在这片温度之中。

      ……新鲜又使人厌恶的情感。

      目送着绫月芽衣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感受着骤然冷却下来的心脏,他深深地、深深地为恢复控制的情感吐出了一口气,另一边正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距离周末还有几天的与谢野晶子毫无留恋地上了楼。

      太宰治摩擦了一下口袋里面窃听器的包装,转身回了漩涡咖啡厅。

      >>>

      你用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太宰治在打来的求救电话中告诉你的地点。
      太阳只在地平线上露出小半个头,你借着夕阳的余晖,看到了将自己脑袋卡在两根仿佛弹弓的树杈中晃晃悠悠的太宰治。

      「太宰先生真是的……」
      →「……(觉得有点生气)」

      绫月芽衣「……」

      你沉默地比划了一下太宰治卡着的树杈高度,又估测了一下自己现在的体力,才走过去扶着他的脚踩在了你的肩膀上。
      他成功地以你的肩膀为踏板,把自己从树杈上解救了下来。

      太宰治「啊~终于得救了~」
      太宰治「抱歉抱歉,好像不小心害小姐的衣服脏了,作为赔礼,我之后请小姐喝咖啡吧?」

      绫月芽衣「衣服什么的都无所谓。」

      你随意地拍了拍之前被他踩着的肩膀位置,脚印印在深色的衣服上本就不是很明显,再拍了几下之后就几乎没有痕迹了。
      太宰治站在你旁边,似乎是想开口对你说些什么——

      →「(坦诚)」
      「(沉默)」

      绫月芽衣「我现在觉得有点生气。」
      太宰治「……」

      绫月芽衣「无论是太宰先生现在装若无事地露出的轻松笑容。」
      绫月芽衣「还是一点都不把自己生命当回事的态度。」
      绫月芽衣「我都感到生气。」

      太宰治「……为什么?」
      他不知何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鸢色的眼眸中仿佛正有暴风雨在酝酿。

      绫月芽衣「因为我无论如何都不希望太宰先生死掉。」

      无声的沉默在蔓延。
      如往常一般轻佻到真假难辨的笑容,亦或是平常人对待这句话应该有的茫然与不知所措……在太宰治脸上全部都不存在。
      最后一点笑容弧度也被敛去,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你异常陌生,就仿佛站在你面前的是另一个人。

      你别开视线,不再看他。

      绫月芽衣「……我回去了。」

      他没有阻止你离开,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注视你离去的背影。
      即便你已经走出了很远的距离,还是感觉到有道视线承载着厚重的某种情感,沉甸甸地落在你的身上。

      『太宰治对你的好感降低了↓』

      >>>

      绫月芽衣在回公寓的路上绕了一趟游戏店,买了一些感兴趣题材的乙女游戏,等回到公寓瘫在沙发上后,她才打开系统面板确定新的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
      追加:4.将与谢野晶子送回游戏世界。
      追加:5.将太宰治送回游戏世界。

      【好感列表】
      追加:与谢野晶子:100(于你面前,我宛若一个盲者,面对黑暗亦无所惧)【注】
      追加:太宰治:100(……明知身处令人厌恶的虚假情感之中,我却依然矛盾地想拥有你)

      在好感列表上新出现的两人中,与谢野晶子的好感度是和小泉八云一样的红色,太宰治的好感度则是和查理一样的灰色。

      绫月芽衣:“……”

      小泉八云的好感度很异常,但那是属于不可思议却有可能性的范畴,好感度寄语里所谓一见钟情的命运的描述也意外叫她信服。

      但看到太宰治好感度寄语中这直白的一句令人厌恶的虚假情感,即便像她这种不聪明的人,也能在答案前意识到不对劲。

      然而……知道了不对又能怎么样呢?
      无论这个所谓的系统是真的不存在智能还是只在她面前装傻,她都不可能把对方揪出来质问。

      ……果然唯一的方法还是快点想办法完成所有主线任务,让他们都回到自己的世界。这样无论是他们还是自己的人生都能回到正常的轨道上。

      按照现在所有主线任务的顺序来看……既然春草先生还没有过来,那就先把小泉八云先生送回去吧。

      绫月芽衣把自己的脸埋进新买的玩偶,然后很快又悲伤地抬起来:“……之后得让妈妈把兔酱寄过来才行。”
      现在能抚慰她受伤心灵的只有白兔玩偶那熟悉的柔软度了!

      「向邂逅的幻影说一声再见,夕阳昏黄的这片天空下……」【注2】
      女声温柔的吟唱突然在房间里回荡。

      “贵志……?”本来还不是很想坐起来的绫月芽衣听到是自己为夏目贵志特别设置的铃声,迅速坐起来接通了电话,“怎么了?”

      她对这个曾经和妹妹同班过一段时间、还与自己同为魂依【注3】的男孩子一直都是关爱有加。

      夏目贵志……该怎么说呢?实在有点事故体质,让她怎么也放心不下。所以即便对方很早就因为收养家庭的缘故转学离开了东京,她也会经常打电话过去关心对方。

      一开始两人联系使用的是家庭座机,后来夏目贵志拥有手机之后,她就给对方设置了一个专属的铃声,方便能尽量在第一时间接起来。

      “芽衣姐。”夏目贵志先是乖乖地喊了一声,然后才有些支支吾吾地道明了来意,“……我听说你到横滨去当交换生了,最近我有点事情要带着猫咪老师来横滨,到时候可以和猫咪老师一起住在你那里吗?”

      “我倒是无所谓……”绫月芽衣有些惊讶,“不过没问题吗?虽然现在是春假期间,但你的养父母那边……”
      “叔叔阿姨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夏目贵志急忙忙解释,“……下次芽衣姐来八原玩的话,我想把他们和我的朋友一起介绍给你。”

      “贵志已经交到朋友了吗?”绫月芽衣听后也很为他感到高兴,“嗯!我非常期待见到他们!”
      她计算了一下自己最近的时间,很是遗憾:“不过交流生的初期可能会很忙,去八原的话可能要到暑假了。”

      “芽衣姐挑自己空闲的时间来就好了。”夏目贵志说这个不是想给绫月芽衣带来不必要的压力,只是找个理由转移对方注意力,“我和猫咪老师可能会住一个春假的时间……要麻烦芽衣姐了。”

      “没关系,我也很想见见你说的猫咪老师。”绫月芽衣认真地说着,“……不过,贵志,能告诉我你来横滨的真实原因吗?”
      “你不是会主动来打扰我的性格,……来横滨是为了与我有关的事情吧。”

      夏目贵志:“……”
      他低头看了看听着电话内容,朝自己投来鄙视视线的猫咪老师。

      即便他现在否认或者是随意糊弄过去,芽衣姐都绝对不会为难他追问他。她一直都是这样一个善解人意又体贴的人,但是这不代表她不会觉得难过。

      “事实上,我遇到了一个会占卜的妖怪。”夏目贵志最终还是选择和盘托出,“他说我在横滨的那个重要之人……近期会遇到生命危险。”

      准确来说是直截了当地会丧命,但是夏目贵志还是用了个委婉的说法。

      绫月芽衣:“……诶?生命危险……?我吗?”

      夏目贵志郑重其事地警告:“芽衣姐、在我和猫咪老师没到的这些天,你一定一定要远离一个有着异瞳的人。”

      绫月芽衣还在震惊之中:“好、好的……?”

      窃听中的太宰治:“……”

      ……生命危险?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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