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7 ...
-
路仁在旁边三人的争吵声中陷入了昏迷，黑暗如潮水般纷涌而来。
而当他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正身处在幼时待的福利院中。
是梦？
路仁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细小的雪花缓缓飘落，冷风从破损的玻璃窗里吹进来让他的额头一片冰凉。
“哈...”
路仁不由发出一声喟叹。
这梦也太真实了吧，无论是这间专门用来关不听话孩子的昏暗房间，还是这穷酸的漏风窗户，都和记忆中的福利院一模一样。
路仁起身触摸着记忆中的墙壁。
本来是粉蓝色调的房间，因为建造时偷工减料，早已褪色的不成样子。
粉色壁纸的破洞下是黑白灰的墙壁，坑坑洼洼的。
不过借着那些小洞仔细看，还可以看到不一样的情景。
很单调，很无缺，但是这就是他们兄弟三人童年难得的彩色。
路仁很喜欢白色，路锅偏爱黑色，最小的弟弟路边边却最喜爱粉色。
粉色的裙子，粉色的美甲，粉色的汽车...似乎可以将所有的颜色都去除，只留下喜欢到偏执的颜色。
不过，我又有什么资格说边边呢？
全部都是疯狂的人，谁又比谁更优秀呢。
路仁思及于此，不由自嘲一笑，随后推开吱呀作响的老旧木门。
只是他面前并没有出现如过往在门前翘首以盼的弟弟们，而是一片漆黑。
不，不应该说是黑暗，而是一个如同黑暗般令人作呕的灰白色肉球。
“它”长着十几只盘根错节的章鱼触手，而每只上面都有遍布獠牙丛生的血盆大口。
这些盘根错节的口器正从肉瘤中探出来，不停地蠕动摇摆。
而更为恐怖的是，这只怪物浑身上下都长满了突出的眼球。[ 《敦威治恐怖事件》]
这是什么...好恶心......
路仁看着眼前蠕动的肉球，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驱之不散的恶臭，仿佛是□□和灵魂同时腐烂于千百年间留下的污秽之物。
肉球发出的哭丧声，如婴儿般的嘤嘤声，又如秃鹫的低哝嘶鸣，顿时让他变了脸色。
他听不懂肉球的呓语，但是看得清它的动作，像是退化了一样，只是慢慢地蠕动着，一点、一点的，向着自己爬来。
路仁顿感不妙，转身准备离开时，却发现背后的门消失了。
而肉球则越来越近，他不得不惶恐又警惕地回望——在肉堆当中有一张死气沉沉的脸。
它正在盯着路仁——位于头顶的位置有一张畸变扭曲的人脸，尽管这张脸的五官几乎是由近亲繁殖和生理病变的缺陷堆叠而成。[ 《敦威治恐怖事件》]
路仁不由吐出了国骂：“C......”
这个肉球的眼神布满了不怀好意，那流脓的嘴上一张一合的频率像在计算他心跳一般。
而它的身体附近有一坨又一坨，散落的肉块，那些肉块就仿佛有生命一样，突然开始冒出一个接着一个的章鱼触手，同时和它们的主人大肉球一起朝着路仁奔来。
“NMD...C！”
路仁感觉身上的汗毛全部立了起来，自己现在好像已经不在梦里了，而是在被重重包围的恐怖现实当中。
他重重地踩了一脚又一脚，将这些不明的肉块踩成了肉泥，只不过用脚碾压的时候还伴随着“啪——”、“叽——”等含糊不清的声响。
如果这是在电影里，路仁会觉得这恐怖片拍的不错。但是在此刻，他只会心惊胆战。
因为这种声音有的像野兽的哀鸣，有的像鸟类的哭啼，甚至有的像是人类......像是人类才会发出的，独有的语言——“神啊，求您救...”
路仁习惯性地一踩，人类语言的求救便停止了，接下来便传出仿佛一个人所有的骨头瞬间破裂的声音。
“咔——”
庞大的肉球看到路仁面无表情摧毁着周围的块状物，立刻停止了前进。
表情呆愣的像是在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紧接着快速地驱动着自己身上全部的肌肉，马不停蹄地全速后退，口中不停发出“吼——”“吼——”的叫声。
“嗯？”
沉浸在刚刚肉块发出惨叫声中的路仁疑惑地扭头看过去。
怎么刚刚还恶意满满的肉球在逃跑？
难道是在害怕我踩那些恶心东西的行为？
既然这样...
路仁不管被踩瘪的奇怪物品，迈着大长腿几步便追上了行动缓慢的肉球，看着它慌不择路的样子一脚踩了上去，正中刚才还带着捉弄神态的人脸道：“喂，肉球，我怎么才能出去？还有，我怎么在这儿？”
“吼唔——”
这只怨念集合体的畜生在痛苦地嚎叫，并且挣扎了起来——肉球心里苦，肉球说话你听不懂。
但是随着肉球颤颤巍巍的动作，它身上无数的，粘稠的蠕动的肮脏的东西开始不停地冒了出来，哪怕在黑暗中，也显得比黑暗更暗、更清晰。
......
我真的在做梦吗？
这些东西不会是我想出来的吧......
路仁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
看到自己脸上“人类”的表情，肉球更委屈了，它的低吠哀叫不断在不知边际的空间来回荡漾，只是里面的情绪更像被主人批评的小狗一样。
“好了...”路仁感觉脚下的家伙在颤抖，把他也给抖烦了，“再抖我马上想象出一把刀·剁·了你。”
本来在这种比臭鱼烂虾更恶臭气味的房间已经很烦躁了，还看不到美丽的事物，路仁就更生气了。
现在，他的耐心已经见底了，早年压制住的暴脾气马上就要像火山一样喷发了——“我次奥.....”
“？”
突然路仁感受到一股类似于·腥·臭和尸/·腐·气的精神力量传递了过来——【伟大的神，一切遵照您的意志！我已经完成了使命，用我获得的全部真理只求得您注视片刻！】
随着这段意识进入脑海，路仁感觉自己正在被什么恐怖又强大的存在凝视着。
肉球则继续传递着在他看来意味不明的疯言疯语。
【我们奉献全部，等待着您的归来......】
【为尤格·索托斯打开大门！】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