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Relieve an old dream》冷平·晴天

4、第 4 章

　　吉尔菲艾斯退出战场，打扫战场的责任落在了其他提督头上。
　　零星的抵抗终告结束后，提督中最先踏上秃鹰之城的是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
　　首先被他们看见的，是坐满了通往大厅的道路两侧变为了俘虏的贵族们。
　　米达麦亚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想到有生之年会看见大贵族们这么悲惨的样子，难道这就是新时代开始的象征吗？”
　　“至少，旧时代是真的结束了。”
　　罗严塔尔回复道。
　　因畏惧于莱茵哈特军手上的武器，把受了伤而且肮脏的身体紧紧匍匐在地上的贵族们战战兢兢地看着两人，除却充满不安与恐怖的眼神，其中甚至有人在与两人视线相遇时还刻意扮出一副卑屈的笑脸。
　　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最初是感到讶异，接着便生出了一种厌恶感。
　　这也是我方已经获得胜利的证据吧！
　　‘他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今后就是我们的时代了。’
　　两个提督昂然地抬起头，大步走过了失败者的行列。
　　***
　　九月九日。
　　‘虚空的女王’伯伦希尔在巴尔巴洛沙的护航下，驾临秃鹰之城要塞。
　　***
　　吉尔菲艾斯按照既定的规矩，先于金发的朋友一步进入即将举行胜利仪式典礼的大厅。
　　他加入提督们的行列，和他们交换了注目礼。
　　对面的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眼中有着微妙的光芒。看来是察觉到了自己身上与平常不一样的地方。
　　之前在伯伦希尔的时候，莱茵哈特以相当不悦的语调提及奥贝斯坦那‘不知好歹’的谏言。
　　吉尔菲艾斯并没有没有将之听过后便置于一旁。‘对即将完成大业的莱茵哈特而言，身边有一个特权份子存在也许会成为他人中伤的借口。’想到这一个层面上，此事就不能等闲视之。
　　自己也应当在这些方面多加注意才好。
　　有了这样的考量，进入大厅的时候，齐格飞·吉尔菲艾斯——帝国军中唯一被允许不论任何场合都可佩带枪支的高级将领，自行拿下腰间的光束枪交给了卫兵。
　　就以今天开始吧。
　　当时的红发青年确实是这样想的。

　　司仪像是夸示他的肺活量似的大喊：“银河帝国军最高司令官莱茵哈特·冯·罗严克拉姆侯爵阁下驾临！”
　　金发青年踏着火红色的地毡进入大厅，并列于两排的军官们一并向他敬礼。
　　莱茵哈特带着一种昂然微笑的表情穿过行列。与吉尔菲艾斯的视线相遇时，后者迅速地移开了目光。略感疑惑的莱茵哈特再度看了他一眼，眼中随后便换上了一种风雨欲来的危险视线，落在红发提督身上，轻易地让在千军万马之前也毫不畏惧的某人缩了缩那高挺的身子。
　　待莱茵哈特在椅子上坐定之后，仪式也就正式开始了。不过这之前是接见被俘虏的敌军将领。
　　金发元帅对此敷衍了事。无论这些高级将领临死不屈也好，跪地求饶也好，一律被带下去等候问罪。他的视线则时不时便落在右手边站立的红发提督身上，其中冷肃的意味活象红发提督其实是接连打了十场败仗。众人几乎都毫不怀疑仪式后会等着此次战役最大功臣的严厉审判。
　　提督们为此疑惑不解，当中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两人眼中却闪过了了然的笑意。
　　***
　　下一个进来的是莱茵哈特的旧识——法伦海特中将。
　　吉尔菲艾斯暗自松了一口气：莱茵哈特大人终于肯转移他的注意力了。
　　“法伦海特吗?好久不见了，我想是自亚斯提星域会战之后吧？”
　　莱茵哈特说话时仍往右方看了一眼。入眼的当然还是红发友人那无比平静的模样。
　　……这个会装模做样的家伙……
　　“是的……”
　　水色眼眸的提督毫无惧意的声音拉回了莱茵哈特的视线。看着神情一片坦然的敌军之将，莱茵哈特细致的眉微微上扬。
　　吉尔菲艾斯知道法伦海特这种光明磊落的姿态激起了金发友人的赞赏之情。他向水色头发的提督露出一个微笑。这是一个表示欢迎之意的恰当表情。
　　就如吉尔菲艾斯所料想的，莱茵哈特已对勇猛善战的提督起了招揽之心。
　　“参与布朗胥百克公爵的阵营不象是你会做出来的败笔啊!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跟随我，做我的部下？”
　　“我是银河帝国的军人，既然阁下已掌握了帝国的军权，我理当跟随你。虽然是绕了一大圈弯路，不过今后也可归回正途了。”
　　莱茵哈特点点头。
　　于是法伦海特被解去手铐，站入军官们的行列。众人亦纷纷对他投以友善的目光。
　　此时，行列的末端发出了嘈杂声。
　　安森巴哈准将拌着棺枢走进来。特殊的玻璃棺里装着的是穿着军服，帝国最大贵族布朗胥百克公爵的遗体。
　　行列中传出了极低沉的，也极清晰的冷笑声。这是武人们对一个把主君的尸体当作礼物来呈送、并要求投降的卑劣男子的反感表现。即便温厚如吉尔菲艾斯，也忍不住皱起了眉。
　　莱茵哈特注意到了，友人的表情令他想到了什么。他于是发出了高声的喝止。
　　“棺枢在那里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