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是海神大人》六瓶水

2、反叛军

　　听见杰夫的质问，海伦一改往常的笑脸，手指点了几下桌子，严肃地看着怒气冲冲的男子：“杰夫叔叔，我十五了。”
　　“还有，我不会失败，我已经训练了十年。他只能由我来解决，他是我的。”海伦继续说道。
　　“呵，几年前那个年轻人也是这么说的，说什么绝不会失败，最后被捉了还供出了我们另一个小据点！根本…”
　　杰夫还没说完，就被海伦的话语打断：“我发誓，如果被捉了，会自我了断。就算没被捉到，失败了我也会退出。这样行了吗？”
　　明天是她第一次执行任务，海伦不愿错过这个机会，更何况那军官还是她的仇人。
　　杰夫听了海伦的保证，不屑地“呵”了一声，才坐了下来。
　　争吵结束，讨论继续进行，房内几人对明日的任务行动和对接做最后的确定。
　　讨论完毕后，艾文随着神色不悦的海伦离开了房间。
　　“没事吧？杰夫叔叔就那臭脾气，你别放在心上。”艾文试图安慰她。
　　海伦已经加入反叛军十年，和这里的人朝夕相处。
　　这十年里都是杰夫负责训练他们，海伦很了解杰夫的性格，也不太在意总是被他怀疑自己的本事，明天任务一旦成功完成，杰夫就没有瞧不起自己的说辞了。
　　“没事儿，哪天杰夫叔叔说话能好听，雪神都能在夏天来我们南边了。”
　　艾文笑了笑，说:“那还是让雪神在夏天来这里比较简单。”
　　洛恩镇位于莫维大陆的最南端，即便是冬天也不太寒冷，和雪神长期驻守的北边完全不一样。
　　走了几步，艾文停下，他郑重地看着海伦：“明天我会去对接你，你…万事小心。”
　　海伦笑着用拳头打了他的胸膛：“嗯，保证完成任务。”
　　两人在反叛军长大，是训练的同伴，艾文也是海伦来到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年龄相近，感情堪比亲兄妹。
　　海伦知道艾文对自己的担忧，这几年出任务的机会都被杰夫截下，第一个任务对象就是个大目标，但她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绝不会让那军官再继续活在这世上，那人必须死在她手上。
　　***
　　房间内。
　　“她真的没问题吗？”杰夫看着雷蒙德，一脸严肃地问道。
　　“她等了十年了，你也知道她就等着明天，那是她的仇人。”
　　雷蒙德喝了口酒，又继续说：“你应该相信她，你是训练她的人，也知道她的本事。”
　　杰夫这几年不断找借口不让海伦出任务，雷蒙德也都睁只眼闭只眼，当做没看到杰夫故意找茬。
　　海伦学习速度快，带着狠劲，不必反叛军的任何男孩差，甚至比他们还要优秀。
　　“也是我的仇人！”杰夫很激动，胸口上下起伏，声音里也充满了愤怒：“他杀了我女儿！她那时才十四岁！”
　　杰夫是个鳏夫，独自抚养妻子唯一留给他的女儿长大。但女儿却因有几分姿色而被士兵捉去献给军官，死了后被扔下海里，杰夫连她的尸体都没见到。
　　一想到自己疼爱多年的女儿连个埋葬之处都没有，成了海里鱼儿的食物，杰夫的心就抽痛。
　　“我去叫她回来，明天还是我去。”杰夫站起来往外走，试图去把离开的海伦叫回来。
　　杰夫的手才握上门把，就听见身后雷蒙德的声音：“我知道你担心她，她训练了整整十年了，相信她。”
　　“我才不担心她！她就是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杰夫头都没回，反驳着雷蒙德的话。
　　“她像克莱儿，不是吗？黑发、活泼，也一样爱恨分明。”
　　克莱儿是杰夫女儿的名字。
　　杰夫平静了下来，脑海里闪过女儿生前的模样，又想到了跟在自己身边长大的海伦。
　　如果不是仇恨支撑着他，杰夫早就随着妻子和女儿死去，靠着恨意活了一阵子，连闭上眼睛都是女儿最后临别时的挣扎。
　　过后见到了年幼的海伦，海伦和他的女儿性子相似，但杰夫对她并不宠爱，反而更加严厉，他不愿让悲剧再次上演。
　　杰夫站在门口停着几秒，闭上眼睛说：“明天如果失败了，让她退出。”
　　说完，杰夫便打开门离开。
　　雷蒙德对着关上的木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固执的老头和倔强的少女，谁也不肯服谁，明明在彼此心中都占据着重要的位置，接下来还有得闹。
　　雷蒙德对着一旁的男子说道：“明天再多派点人，保证海伦的安全。”
　　男子点头，回答道：“是。”
　　***
　　来到了第二天，是一年一度的海神民俗庆典，一早就充满了欢笑声，各有特色的表演和稀奇古怪的摊子吸引了无数的外地人，当地居民也愉悦地庆祝这难得的日子。
　　夜晚时刻，天下起了细细绵绵的雨，但洛恩镇的最中心依旧还是充斥着人群，热闹得很。
　　军官站在台上致辞，诉说着自己的悔恨，忏悔着曾经的罪行，说到情到深处还举起袖子擦起了鳄鱼眼泪。
　　以无面女神的善心为名，犯错之人若肯悔改便能获得原谅。加上当初作恶之人的背后家族都颇有些权势和人脉，他们兜兜转转又分配到了别处。只因上头仍在持续关注，残渣余孽才不敢继续明目张胆地作恶。
　　这军官便是其中之一。
　　台下大部分民众仍愤愤不平地看着军官，时不时交头接耳，咒骂着他。
　　“他哭什么？之前就是他带头作恶。”
　　“当初老子被捉去干苦力，要不是身体强壮了点，早就死了。”
　　“垃圾。”
　　“该死。”
　　厌恶的语气在人群中传播，不知情的外地人也从当地居民的口中得知了台上军官曾经的行为，也用着不善的眼神盯着他。
　　台上的军官听见了下面的讨论，也当做不知情，继续自己的演讲，他不能在这里发作，只能在心里骂着这些低等贱民的不知好歹。
　　突然，人群后方开始骚动，往后一看，原来是背后的建筑起火了。虽然在下着雨，但雨势很小，根本没办法扑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