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seether

68、互相套路

　　沉默中透着尴尬。

　　图奥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好准备问出疑惑了，他还需要仔细考虑一开始到底是什么让他无法对这个怪人产生彻底的厌恶。也许是他挺胸立剑时流露出的那么一丝骄傲，是进退攻守间四平八稳的老练镇定，甚至可能是言行举止自然流露出的矜贵气度。他相信有着更深厚岁月沉淀的伊缀尔一定也能察觉到。

　　总之以上种种，让他在直面奥斯卡的真面目时也不能简单粗暴地厌恶起来，或者说莫名感到悲伤才对。

　　“……我也是听说的，”图奥脸上一窘说，“那个叫安德的孩子说你是被放逐才……抱歉，你不想说我也理解。”

　　“那就让我一个人呆着。”

　　“听着，我想要帮你好吗？不知道你的更多情况，我连帮你说话都不好开口。”

　　“不用帮我说话，你也帮不了。”

　　“我……”

　　“你根本不是想帮我，你也感觉我和周围一切格格不入对吧？”

　　奥斯卡直勾勾抬眼望向图奥。

　　“……对，我真的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类，从未，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剑法招式，你这身披挂就更不必说了。”图奥眼里难以掩饰地流露出好奇和那么一点点的兴奋，“能……说说吗？”

　　“说什么？”

　　“咱们能不能停止这种毫无意义的互卖关子？你明明知道！”

　　奥斯卡沉默了。

　　这个问题如此浅显粗暴，但是足以令他陷入沉思。

　　良久，久到图奥都要沉不住气了，奥斯卡才用比刚才更加低哑的声音说：“对你而言只是满足好奇心，于我却是说错一字就能招致大祸，我已经吃过这种苦头，绝不可能再犯。”

　　“……你越是这样我就越相信……”

　　“……相信什么？”

　　“相信你是来自未来。”

　　奥斯卡莞尔一笑，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妥当的回应了。

　　“看来未来人类的国度也不输精灵嘛，看你就知道。”图奥笑起来有少年的朝气和明朗，在奥斯卡眼里这才是他和周围精灵最显著的区分。

　　他无奈笑了笑说：“我这种人在我家乡可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听见你这么说怕是我们的国王能气得从棺材里坐起来。”

　　“……你跟你们的王……有仇吗？”

　　“没仇，只是没有一个统治者愿意被不死人代表。”

　　“什么人？？”图奥突然凑近问，奥斯卡鼻孔里用力呼出口气说：“就我这种，又碍眼又死不掉的家伙。”

　　“……我只是想说你真的很强，应该是我认识的最强的人类。”

　　“包括图林？”

　　“你们的……强大之处在于不同的地方。非要说的话，他像是狼群之首，独身可浪迹天涯，遇人则堪为领袖号令四方。你……你像成年公熊？山林之中横行来去无人可挡，要只论武艺的话……确实是你更强。”

　　“其实吧。”奥斯卡抬头直视他说，“我这样的资质若是摊上你的经历，只会更加不堪一击。”

　　“……此话怎讲？”

　　奥斯卡老气横秋地长叹道：“你该庆幸你不需要用那种粗暴野蛮的方式累积战斗经验。”

　　“……哪种方式？”

　　木门被咔哒一声打开，两人对话戛然而止。伊缀尔身后跟着个黑发的精灵战士进了屋来，两人进来后房门就被关上反锁了。

　　“这位是此地守卫队长艾伦马奇尔，他会说通用语。”伊缀尔比划着做了介绍，“我们的计划要进行，离不开他的配合。”

　　“让我简单梳理一下情况吧，公主？”艾伦马奇尔得到对方眼神同意后继续道，“你们担心王上在掌握确切情报前会因不能正确理解情况而做出不理智的决定，对吧？你们想把真相和这个闯入者一起带给王上，所以需要一段时间的隐瞒，否则这个人类很可能要按律处死。”

　　“……对。”伊缀尔抱着胳膊望着奥斯卡说，“一方面需要你打点好相关事宜，避免走漏风声，一方面要配合这个……这个人类，找到他提到的那个精灵。”

　　“恕我直言，”艾伦马奇尔一脸严肃地皱着眉说，“我不看好这个计划，公主。”

　　“我也没什么信心，可你对一个不怕死的人能怎么办呢？”伊缀尔无奈地笑了起来。

　　“好吧，确实我也拿不出更有建设性的意见了。”艾伦马奇尔叹口气说，“有一点我可以保证，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消息我们是秘密送入王宫的，目前只有王上跟你们两位，以及门外守军知道，当然王上会告诉谁我无法预见。”

　　“我知道，”伊缀尔口气僵硬道，“我只需要你控制好手下就行，我们不会拖太久，相信我，无论怎样，让此人出现在此地你已经难辞其咎了，山中守卫可是由你直接负责的。”

　　“……我知道。”

　　“好了，”伊缀尔转向奥斯卡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在找的精灵叫什么了吗？或者别的信息？”

　　“……”奥斯卡咬紧了嘴唇，纠结了那么一会儿，答，“名字……我不能说。”

　　伊缀尔的眉心拧成了疙瘩，奥斯卡连忙补充：“因为你们有可能问到同名同姓的精灵！”

　　“这可能性很低。”艾伦马奇尔断言道，“精灵之中……撞名是非常稀奇的情况，至少我没听说过，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大胆地告诉我们那位同胞的名讳。”

　　莱戈拉斯好像说过这个时代还有一个与他同名的精灵……？那如果用他父王瑟兰迪尔的名讳作为辨识标准呢？不行不行，鬼知道瑟兰迪尔多大年纪了，万一把他本精找来怎么办？至少莱戈拉斯这个时代还没出生是可以确定的，至于那个同名同姓的……不至于那么巧就在同一个城里吧。

　　他相信自己再拒不配合什么也不肯说的话一定会被打的。

　　“莱戈拉斯。”他豁出去了，“他叫莱戈拉斯，一个金发的辛达精灵。”

　　话音刚落，在场一人两精脸上都不约而同呈现出不同程度的诡异神情。

　　然后他们互相交换了好几个眼神，这让奥斯卡慌得很。

　　“怎么了？”他不安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有。”图奥见另外两精还沉浸在情绪中于是先开口回答了，“那个莱戈拉斯……出身何地？多瑞亚斯？还是……纳戈斯隆德的遗民？”

　　奥斯卡隐约察觉到了不妙，强迫自己继续回答：“……都不是，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艾伦马奇尔上下打量了一番奥斯卡说，“还记得我刚才说过什么吗？”

　　“……什么？”

　　“精灵撞名是很稀奇的事，如果有一定会被口耳相传。”

　　“……你有可能知道也有可能不知道。”

　　“我肯定知道，”艾伦马奇尔接话奇快，“因为莱戈拉斯是我手下。”

　　“……什么？？”奥斯卡不由得张大了嘴，“你……你手下？”

　　“是啊，他现在就在外边呢，你要见见他吗？”

　　“可你……你们不是说过图奥之后我之前没有任何外来者进入刚多林吗？”

　　“是没错啊，”图奥神色复杂，“锐目他既不是外来者，也不是辛达。”

　　“…………………………”

　　还有比他更倒霉的人吗？？奥斯卡在内心嘶吼道，他现在已经尴尬得能用掉下来得鸡皮疙瘩堆起个小型堡垒了！

　　“咳咳……总之，”奥斯卡努力镇定道，“重名这种事……防不胜防，对吧，我说的真是实话。”

　　“这倒也不是问题，排除在我们这里的莱戈拉斯就可以了，”伊缀尔若有所思道，“我们要找的是墙外的莱戈拉斯。”

　　“那这样吧，”奥斯卡重新冷静下来说，“问问对方识不识得奥斯卡这个名字就行了，这一定错不了。”

　　“奥斯卡。”伊缀尔挑挑眉说，“总算知道你尊姓大名了。很好，这算进一步的突破，我们开始找吧，两天内务必要有结论，王上问起，你们就说正在拷问。”

　　艾伦马奇尔面露难色，奥斯卡也觉此事棘手的很，相当麻烦，他都快不抱希望能找到莱戈拉斯了。

　　“两天，”艾伦马奇尔比着手指说，“我们搜索的区域应该不仅是多瑞亚斯吧？他有可能去往更远的地方。”

　　“那就要看这位能提供多少信息，运气有多好了。”伊缀尔淡淡的视线又落在奥斯卡头上，用毫无起伏的声线说，“那时候谁也没法替他瞒着，父王一定会亲自过问，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没关系，”奥斯卡的声线异常地平静，“事在人为，再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有任何挑剔的资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