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seether

314、冲向毁灭

　　那个真是巫王啊！

　　巫王的目标会是谁？那么气势汹汹的肯定不止是去骚扰而已。

　　“奥斯卡！”甘道夫朝他伸出手大声喊，“跟我来！其他人继续留守作战！”

　　为啥叫我？

　　奥斯卡一边疑惑一边就握住甘道夫的手上了马，坐上马背才喊：“那把能够斩杀死物的剑被我弄丢了！”

　　“啊？？”甘道夫一边扯缰绳一边扭头，“算了！先过去再说！”

　　接着他俩就在马背上一路左砍右杀，于乱军之中艰难行进，至少有一个好消息——战场的局面的确是被突然冲杀而至的洛希尔骑兵扭转，就如同上一次在海尔姆深谷中冲破围困一般，人数本来占据了碾压性优势的兽人大军被那势如破竹的铁蹄践踏硬生生被分割成三部分，首尾不能相顾，阵列全崩，加上面对铁骑滚滚的惊慌士气也如山崩，人数再多也被全歼也就是时间问题，即便后续还有新的兵员补进战场也极难挽救了，所以帕兰诺平原之战就这样即将拉下帷幕？

　　一路上撞上捷影的大都是慌乱逃离战场的残兵，虽说砍死他们不算太难，但逆着逃兵奔逃的大方向前进到底是没法让马匹尽情驰骋，远远的奥斯卡都能看到那片乌云一般的巨大飞兽驮着巫王降落了，接着又看到堕落飞兽在主人下地前就脖子一伸啃住了一匹同样也通身雪白的战马，一通猛甩之后连人带马甩飞出去，奥斯卡没来得及看仔细飞兽到底叼了哪个倒霉蛋，他们离事发地点还有相当一段距离，仍旧夹杂在混乱的人流当中奋力杀出条路来，连捷影都十分卖力，逮着机会就扬蹄飞踢。不知不觉间他们受到的阻力减轻不少，那是因为别处的洛希尔士兵逐渐控制了整个战场，奥斯卡终于能抽空再次看向巫王所在。

　　这一看他他就呆住了，原本巫王降落的地方，那只格外巨大的堕落飞兽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它跟前跪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巫王，他侧对着奥斯卡的方向仿佛被钉住一动不动，嘴里直愣愣插着把剑，剑柄就握在一个看披挂平平无奇的洛希尔士兵手里。

　　那个洛希尔士兵虽说装备不起眼，可是没戴头盔那一头长过腰部的灿亮金发实在太惹眼了，奥斯卡又多看两眼，只觉那人越看越眼熟，他正要出声甘道夫先替他喊出了答案：“伊奥温！！”

　　真是她啊！奥斯卡目瞪口呆，他刚刚还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毕竟洛汗虽说民风剽悍但没听说有女人可以上战场的习俗啊。

　　有没有可能她是偷偷混进来的？

　　就在伊奥温拔出剑的瞬间巫王突然好似个遭到拳打脚踢的软泥塑般向内坍塌崩毁，没多时就塌得没了人形，萎缩成一坨只有盔甲和布料形状的虚无，最后的挣扎就是炸开一团尘土。

　　伊奥温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奥斯卡也不等了直接从马背上跳下来，连推带砍地闯到飞兽尸体旁，伊奥温那一头金发十分显眼不会错过，但奥斯卡向她奔去时余光扫到了另一个人，一个因为个子太矮混乱中被奥斯卡忽视的人。

　　梅里仰面倒在地上呆滞望着天空，好像刚刚被雷劈了。奥斯卡左看右看，伊奥温刚刚昏厥，但是梅里看起来还留存些许神智，于是奥斯卡还是选择先抱起他用力摇了摇，终于勉强让梅里双目重新聚焦，回过神梅里的第一个反应却是大叫：“希优顿！希优顿王在哪里！快去找他！”

　　这时奥斯卡才反应过来最开始他跟甘道夫是来干嘛的。

　　于是他扭头四处搜索，然后才发现那匹之前被飞兽甩飞的白马身下伸出两条腿来，看那靴子哪怕是裹满尘土也能窥见主人身份一二。于是奥斯卡赶忙扶起两腿发软行走困难的梅里，越过马尸一看，仰面躺着气息奄奄的不是别人正是希优顿国王，奥斯卡虽然见他次数不算多，但印象还算深，绝不会认错。

　　很快梅里的哀嚎证实了奥斯卡没认错，看着梅里努力爬上马尸靠近希优顿，奥斯卡干脆绕过去把费劲呼吸的希优顿扶了起来，好让他看到梅里。

　　“你是……梅里……”希优顿颤巍巍地吐出一口气说着又把视线转向奥斯卡，“你也在……”

　　“别说话了省点儿力气！”梅里咬着嘴唇眼眶发红说，“奥斯卡力气可大了，马上就能把你弄出来。”

　　不我不会这么干的，奥斯卡看了眼马尸心想，这种情况他见过，把重压在人身上的东西挪开还会导致被压者死的更快，可不能随便挪。

　　而且看希优顿这情况，即便是把他弄出来也救不了他。

　　“别……白费力气了……”希优顿废力地摇摇头，奥斯卡能看清他嘴里含了口鲜血，牙都被染红了，“伊奥梅尔……在哪……”

　　奥斯卡立刻举目四望，但战场上实在太混乱了，奥斯卡视线一番逡巡也没发现像是伊奥梅尔的身影，梅里也在做同样的事，不过还算清醒的希优顿很快自己放弃了，他废力地伸手拽住还在四处张望的梅里的袖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够了，梅里，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的了，现在向我道别吧……”

　　让奥斯卡没想到的是梅里竟立刻落下泪来，抑制不住悲伤啜泣起来。

　　“不必为我悲伤，霍比特少爷。”希优顿露出了虚弱的微笑，“虽然我们的约定无法实践了……但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对伊奥子孙来说……也是最理想的归宿……”

　　近在咫尺的嘶吼声突然闯进奥斯卡耳鼓，迅速勾起他短暂分散的警惕，他们还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呢。奥斯卡立刻跳起来挥开大剑将偷偷逼近的敌人砍翻，回头再猛地一戳将嗷嗷嚎着冲向希优顿和梅里的兽人戳飞出去，紧跟上前接连两剑把兽人的脑瓜砸了个稀巴烂，巧的是砍杀间他冷不丁看见伊奥梅尔从一片混乱中冲杀出来，如此突然地就和奥斯卡对上眼神。

　　这个时候奥斯卡突然才意识到战争还没结束，甚至该说才刚到白热化阶段，虽说洛希尔人已经全面切入了战场，但视野尽头刚刚奥斯卡脱身的地方也就是河道附近，还有敌人的生力军源源不断渡河加入战斗，算上已被消耗的敌军敌方投入人数早已不止两万，更远些还有哈拉尔德骑兵赶到白城脚下，准确的说是骑兵当先步兵殿后，因为他们的盔甲样式奇特，在阳光下甚至能反射日光特别显眼所以不会认错。

　　更让奥斯卡难以置信的是，在哈拉德林人的步兵之后还跟着个头巨大到令奥斯卡一眼以为眼花的动物，像是象，但体型实在是太大了绝不可能是普通的象。那些巨象竟然也能排列成队跟在哈拉德林人的骑兵后，当真是训练有素。

　　“伊奥梅尔！”奥斯卡喊完后马上发现了他身后队伍中有多阿姆洛斯的银天鹅旗，“你们是从城门口来的吗！亲王在哪！”

　　“没错，我们刚刚把围在一环城墙外的敌人全部驱离！伊姆拉希尔亲王正在为我殿后！”伊奥梅尔回答完四处张望，突然双目圆瞪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奥斯卡看着他跑过希优顿极其坐骑旁直接冲向另一边的——

　　伊奥温。

　　啊，就直接无视了舅父啊。

　　伊奥梅尔就那么狂奔到伊奥温身边，抱起不省人事的妹妹嘶吼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她在这儿！！可恶！！可恶！！！啊——！！！”

　　状如疯癫的伊奥梅尔立刻回头骑上马背，路上一把抢过国王身边已死的执旗手手中的洛汗奔马旗帜，这时才看到被马压着的希优顿和梅里。

　　希优顿已经紧闭双眼，看起来是咽气了，伊奥梅尔脸上的悲恸和暴怒纠结扭曲在一起，他扭头就上了战马高举旗帜冲身后大吼：“伊奥子孙！！随我冲锋！！冲向毁灭！冲向世界尽头！！！”

　　伊奥梅尔悲愤的怒吼极具穿透力，足够让跟随他来此的战士全都听得一清二楚，这支由狂怒推动指引的队伍从奥斯卡跟前隆隆驰过的时候，好似阵灼热的旋风刮过眼前，践踏着敌军径直杀向哈拉德林人的阵列。

　　就算觉得他这样太过冲动了，奥斯卡也不可能拦住这么一支队伍，于是他再次扭头看向希优顿，令他惊异的是他以为早已咽气的希优顿，居然又悠悠睁开眼睛，望向梅里。

　　虽说确实是睁眼了，但是看这光景最多也就是回光返照。

　　奥斯卡看了看周围，洛希尔人和天鹅骑士的联队刚刚冲击过，附近没什么有危险的敌人，于是他也凑了过去，正听见希优顿虚弱地问：“伊奥温……也在……这里吗……”

　　梅里已经满脸是泪，连连点头，希优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望向天空，嘴角抽搐了两下，露出了释怀又温和的笑容。

　　之后，他的遗容便僵在这样的模样中，梅里抱着他泣不成声，奥斯卡无声叹了口气来到他身边扶住他的肩膀，不等他想出劝慰的话，梅里就憋住啜泣像是自言自语道：“马克之王骑着他的爱驹奔向胜利，他无怨无悔。”

　　奥斯卡拍拍他的肩膀尽量用和缓的口气催促：“趁着现在周围暂时安全，你在这里守着尸体，我去找甘道夫来，我们要把国王的尸体送出战场，免受践踏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