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seether

305、吉瑞安剑的归宿

　　本来说好的是等奥斯卡登岸后其他人再行动，但许多战士这点时间都忍不住，热血沸腾地跟在奥斯卡背后冲向另一半废墟。有的人被射中后跌倒河中，奥斯卡听见了动静也不回头，顶着箭雨冲进废墟后就挥开特大剑大杀特杀，其他跟着杀进来的战士分头行动，但即便是奥斯卡也能感觉到这里的兽人不像之前那样触之既溃。毕竟是有所准备，奥斯卡也因为杀得太顺手一时大意，被从天而降的一个兽人抱住头一齐从楼梯上翻滚下去，丁零当啷一顿摔摔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几个兽人之后还一拥而上朝他身上扑来，一副要将他活活闷死的架势，很遗憾已经经历过白狼围攻的奥斯卡对这种攻势已经见怪不怪，只要武器没掉，他一只手就能捏断一个兽人的脖颈，左右开弓光用莽力都能把试图埋死他的兽人一个接一个解决。

　　但即便是如此这半边废墟的抵抗也比另外半边顽强得多，奥斯卡杀着杀着还要充当临时指挥者大吼道：“不要恋战！快去毁桥！”

　　这一喊终于让陷于苦战的士兵们回过神，奥斯卡赶上前替他们解围殿后，打着打着他突然发现似乎压力减轻了一些，那并不是因为兽人终于被削减到不足以成为威胁的数量了，而是因为将奥斯卡半包围起来的兽人你推我我推你一时都不敢上前。这给其他战士撤到城外争取了宝贵时间，奥斯卡趁机大喊：“走！都走！”

　　接着他再次朝之前滚下来的台阶冲上去，这次有了前车之鉴再不会像刚刚那样被扑下台阶，他在再次发起冲击的过程中不仅杀敌更加快准狠，而且也更频繁地使用绊腿掀翻等等迫使敌人失衡的手段，一切只为了更快清空敌人。

　　他甚至发现，为了阻止他许多本来盯着城墙下的弓箭手都开始转头针对他，现在奥斯卡只希望城墙下行动更快些，虽然他的确是不会感觉到劳累，但他再如何奋力杀敌也无法保证其他战士不会伤亡，总之这个任务还是得尽快完成才行。

　　终于冲上墙头的奥斯卡，往下正看到他的战友们在奋力拔桩子，回头还看到稍远处的废墟中有火光升起。他心里暗道大事不妙，那肯定是有血气方刚的战士冲进更深处的堡垒中纵火去了，他现在分身乏术，可没法立刻赶过去支援。

　　算了，他一边将一个敌人从墙头上打飞一边心想，他们明知道整个计划如何安排，而且奥斯卡已经尽可能呼吁快快撤退了，他们还是选择深入敌群，要么就是愣头青要么就是做好必死觉悟，那就只能让他们好自为之了。

　　奥斯卡占据高处之后是越战越勇，轻而易举就能把敌人从墙头打下去，下方破坏工事的战士们终于咬着牙把地桩拔了出来，开始暴力拆除桥面，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当然是——烧掉。

　　黑烟从下方窜起来时，奥斯卡知道自己刚该撤了。

　　可是敌人还在源源不断从四面八方朝他冲来，奥斯卡甚至能看见一位看起来像是指挥官的兽人站在临近塔楼上指着他吼叫，明显奥斯卡已经吸引了这里大部分的火力。

　　也是个好事儿吧。

　　他左右看了看，事实上他也已经杀得产生倦意了，四处观察了一番情况后，他在城墙上奋力杀出一条路来冲到台阶上方，直接往下一跳扑在下方正从台阶上赶上的几个兽人身上，顺手揪住一位盔甲不那么扎手的敌人的盔甲缝隙，拿它当作肉垫直接从台阶边缘上翻滚落下，毕竟之前已经试过了摔不死，那不妨就再冒一次险。

　　事实证明他这回赌对了，虽然不能说是全无伤害，但好歹是没摔死。奥斯卡打了个滚从地上蹦起来朝近在咫尺的门口冲去。忽然正前方传来一声呼喝：“躲开！！”接着守在门口的众位战士弓箭齐发射向门洞内。好在奥斯卡曾经见识过这种阵仗反应够快，扑向路边后耳边尽是嗖嗖箭矢声，紧跟着就是接连不断的惨叫。等到声响暂时停歇后，他立刻起身奔向门外，已经有战士们在推船下水，他们一边推一边催促还没上船的战友，很快废墟内的兽人们又追了出来，边追还边放箭。当然河对岸自己人也不会坐视这种情况发生，但即便双方箭来箭往，奥斯卡仍然瞥见身边有法拉米尔的手下不断中箭惨叫倒下，他随手捡起身边一个倒下战士的弓箭转身边退边射向废墟之内。

　　虽然他的箭法还是一如既往地烂，但多少能压制敌军追兵的气焰，这么做的不止他一人。听得几艘小舟接连下水得声响后，战士们纷纷放弃继续抵抗转身跑上船，奥斯卡仍旧是边退边随缘射箭，直到有战士在船上大喊：“快来奥斯卡！来不及了！！”

　　奥斯卡这才转身跑向已经入水得小船，涉水跑了一小段后被七手八脚地拉上船。如果还要继续追击的话追兵也会越来越多地暴露在我方的弓箭射程内，因此敌人也渐渐褪去，看着那些兽人奇形怪状的脸露出无能狂怒的表情确实令人爽快，可是仔细一看，本来应该装满人的几艘小船实际上坐了不到一半人，损失比奥斯卡想的要大，众人脸上也不见多少喜色。

　　“虽然知道会很危险，但没想到回来的人这么少。”坐在奥斯卡身边的一位战士摇着头感慨，“事实上这些都只是因为宰相大人一时兴起的命令而已，我们做的这些，真的能改变战局吗？”

　　“不能，”奥斯卡回得相当干脆，“我们要做的从来不是改变战局，而是让法拉米尔从这个尴尬的局面中全身而退。各位都是知道一切之后自愿来的不是吗？既然是这样这种时候就不要再抱怨了！”

　　奥斯卡话音落后周围人纷纷垂下头，无人出声反驳，直到一声尖锐的呼啸打破单调的水波声响。

　　抬起头聆听动静的战士们齐刷刷瞬间脸上没了血色，瞪圆的双眼充满恐惧。

　　“纳兹戈尔……！”一个战士颤抖着左看右看，“是纳兹戈尔来了！！”

　　第二声尖利长啸从高空传来，战士们纷纷捂住耳朵弯下腰恨不能全身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奥斯卡承认这叫声确实极其难听，他也不得不捂住耳朵，但不至于像其他人那样抱成一团。

　　他想起来了，连芬瑟尔那样的精灵剑士遇上纳兹戈尔都两腿发软，无法正常战斗，更遑论这些普通的人类士兵了。

　　可他们不能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啊！

　　眼看着一只堕落飞兽驮着纳兹戈尔掠过被己方占领的废墟上方，一爪一个惨叫的士兵就朝地上河里丢去。奥斯卡拔出吉瑞安剑来，但也只能举着剑干瞪眼。

　　突然他隐约听到有人嚎了一声“法拉米尔！”，他循声望去就见法拉米尔三两部蹬上废墟最高处，一手举着长矛高过头顶，瞄准正掠过他跟前的飞兽就投了出去。奥斯卡猜都不用猜，那么近的距离法拉米尔的投枪姿态也挑不出任何毛病，这一击是必中的。

　　事实果然如此，被投枪插中侧腹的飞兽凄厉尖啸着倾斜着朝河面坠去。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奥斯卡咬紧嘴唇心想，必须果断行动！

　　就在飞兽斜着坠到河面附近马上就要翻个个儿坠河时，奥斯卡扬手将吉瑞安剑甩了出去，插中正拼命拽缰绳的纳兹戈尔胸前。只见那纳兹戈尔好似突然被火焰燃烧般也惨啸起来胡乱挥舞手臂，就在纳兹戈尔拔出及瑞安剑同时他自己也灰飞烟灭，妖兽坠入水中砸出一大片水花，其中夹杂的黑烟反倒无人注意了。

　　紧跟着又有几声飞兽的尖啸响起，不过它们并非载着骑手俯冲而下，而是奋力闪着翅膀远离人群头顶。眼力好且有勇气抬头看的人都看得真切，是纳兹戈尔拼命拽缰绳趋势坐骑飞得越来越高，奥斯卡当然也能看得清楚，同时也是多少惊讶于这些纳兹戈尔居然如此胆小，明明都是早不知死了多久的不死不活的“人”了。

　　终于从威慑心魄的恐惧中解放出来的战士们望着远去的纳兹戈尔及飞兽影子欢呼起来，只有奥斯卡惆怅地看着只剩水波荡开的河面，哀悼他那宰了个魔鬼和三个纳兹戈尔的神剑吉瑞安。

　　终于回到北岸的废墟中后战士们受到了热烈欢迎，法拉米尔很快找到了奥斯卡，用最简练的语言互相交流了情况。北岸废墟中的所有粮草军备统统被毁，而且法拉米尔做主下已经先行撤走一百来人。奥斯卡交代完他们这边的人情况后，法拉米尔果不其然重重叹了口气，但也未作太多长吁短叹，而是果断决定：“那我们也应该撤回白城了，等那些飞兽再被他们的主子驱使来剿灭我们就太迟了。”

　　“完全同意。”奥斯卡点头又问，“马匹应该够吧？”

　　法拉米尔看了眼奥斯卡背后的众人，语气沉重道：“去对岸的人少了大半多，马怎么会不够？来吧，该行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