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收获喜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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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所有人被一条校内广播惊醒。
“所有一年级新生请注意，”一个从未听过的清脆女声在校内和宿舍里回响起来，“下午两点整将准时进行入学考试，请穿戴好校服，尽可能提前做好准备。”
“啥玩意儿？！”干尘澄的房间里传出他坠地的巨响。
虽然没听见亚之侠的声音，但青现可以想象他听见“入学考试”后的心情。
“各位，记得穿好校服，每个人的衣柜里都有一套。”
经过池子鸢提醒，青现打开衣柜，里面的确整整齐齐放着几套衣服。浅棕色简单样式的制服，配上深棕色领带，料子看起来比他自己身上这套衣服要高级得多。新衣下垫着一层塑料纸，将下边的棕色皮鞋分隔开来，旁边甚至还有同色系的袜子与提包，这一套可以说是一应俱全。
还是早上八点，新生们已经全部乱成了一锅粥。连隔壁的骚乱青现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不是说你姐姐之前就在这上学吗？打个电话回去问问什么情况呀！”
“可是……从昨天开始我的手机就不见了……”
“哎死心吧，我家在这上过学的人都说，每年新生都有一份不同的开学大礼，能问估计也没用。”
“怪不得我们新生先单独开学，原来是要搞事情啊！”
青现刚从自己房间走出来，而池子鸢则一如既往坐在长桌旁。
入学才第二天，青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一如既往”来形容他。
“准备一下，我们一起去图书馆。趁现在人少，到时候人一多就不方便了。”池子鸢做完所有准备后，将学生证放进胸前口袋。
刚走出房间的亚之侠看了他一眼，默默抓了抓自己因为刚起床而微卷的头发。
四个人齐刷刷出现在宿舍楼门口，干尘澄还在跟自己最后一只鞋子作斗争。他单脚跳下台阶，随后整个人咚一声砸在了地上。
“哎哟！还没看到什么就流鼻血了我。”干尘澄揉着鼻子一脸哀怨，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穿错了鞋，气得把鞋脱下就往地上摔。
“你看那边，有人跟鞋打起来了……”
听到路人窃窃私语，亚之侠忍不住笑出了声。
所有人来到一幢恢弘气派的建筑前。图书馆——三个大字简洁明了，刻在正红镶金的横匾上，大门正开着，但却没看见里面有多少人影。
四个人一齐从门口进去，门顶有道纤细红光从每人身上扫过。
“十一，十二，十三，十四。”
随着声音响起，每个人的校服上都浮现出相应数字。
“这什么啊……？”干尘澄挠着脑袋，丝毫没注意自己的声音在空旷图书馆里显得尤为刺耳。青现放眼望去，书架们如同海浪般层层叠叠，琳琅满目的书本整整齐齐，一眼过去竟然望不到图书馆的尽头在哪里。
零散坐在各个座位上的人，有的已经抬起了头朝他们看去。
“据我们初步判定，应该是今天刚到图书馆的次序唷。”
一位架着黑框眼镜的少年很是随意地回复着，他旁边已经垒起了好几座书山，让人非常怀疑这人下一秒会不会被书堆埋没。
“打搅了，不好意思。”池子鸢浅浅一笑，在“校史区”书架群附近找了位置坐下，并且示意剩下的三个人一起坐过来。
“昨天我看了校规，零零碎碎好几百条，但是并没有提到过关于考试的事情。但曾经说不定有过呢，”池子鸢凝视着最底下的书籍名们，推了推眼镜，“按道理说，我们在入学前不被允许进行提前教学，因此不会考察这方面的知识，我们需要查找的范围也缩小了。”
“会不会是想让我们提前做‘预习’，然后考察我们自学的能力……？毕竟图书馆已经开放了。”亚之侠提问。
“不会，你看那边。”
亚之侠顺着池子鸢所指的方向看去，有名新生正在“教辅区”镶金的书架前两眼放光，然而下一秒就被某种未知力量弹飞回了自己的座椅上。
青现也兀自在这边的书架上浏览了一遍，目光停留在《云顶座：校规背后的历史》这本书上。
他拿了起来，翻开查看了一下目录，却看见这么一条：
重大事件之三——由入学考试而引起的改革。
“池子鸢同学说的没错，以前的确有过这样的事情。”青现把自己的发现递到众人眼前，池子鸢一眼望到重点，抬手一按这条目录，书本就自动跳向那一页，向他们展示了如下内容：
“赤日一九九七年十月二日，在本届教导主任的严格安排下，所有入学新生统一进行校史以来第一次入学考试。但此后，校规第十九条即刻修改为：一切入学活动将由十名以上教师共同决策进行。并且校方同时发出声明：以后新生不再随意进行开学考试等相关活动。”
几个人都愣在了原地，除了干尘澄满腹牢骚：“这不骗人么，说好不考试的咧！”
“……肯定出过什么事情，而且还可能有点严重，”池子鸢眉头紧锁，“不过目前最麻烦的是……这次考试也许是独一无二的一次。没有任何先例。”
亚之侠很快瘫倒在了座椅上，青现感觉自己都可以从他的眼神里摸出大把绝望。
青现虽然没法切身体会，但还是安慰道：“没关系，又不是常人那种考试，怎么也该是考察这边的知识。要说的话，你经验多，会比我更拿手。”
自我振作后亚之侠选择趴在桌上继续瘫，一听这话便托着腮抬头，幽幽盯着他：“你之前还说不会有考试呢。”
青现一愣：“这个嘛……”
“好了，既然没有什么头绪，我们还是去校园里随便逛逛吧，总比一会儿唉声叹气去参加考试的人好。”池子鸢合上眼前的书本，放回书架后，径直走出了图书馆。
“好！我就欣赏咱们宿舍长如此洒脱的行为！”干尘澄一听说离开图书馆，立刻屁颠颠跟着跑出大门。
青现不动声色看了亚之侠一眼，亚之侠倒是一下子豁达起来：“走吧！我带你到处逛逛，不就是个考试嘛！”
在走出图书馆的瞬间，青现发现进门时浮现在校服上的数字也随之消失了。
下午一点半，指定作为考场的礼堂渐渐喧闹起来。
亚之侠的心情转换得很快，走进礼堂时甚至还哼着歌。
这座金红配色的礼堂居然整整齐齐摆放着成千上万张桌椅，亚之侠边哼着歌边放眼眺望，感叹道：“我听说学校之前的每一届大概会收四五千新生，今年看起来格外多一些呀。”
“也许是有什么情况也说不定。”青现耸耸肩，往礼堂里边走去。
他们俩随意挑了一处座位准备前后挨着坐下，青现入了座，亚之侠则在前面的座位旁站着。
“结界的问题吗？其实我觉得，也没必要时时刻刻让一个结界给自己带来……这么多麻烦吧？”青现尝试着表达着自己的看法。像这样，连入座都要调整结界之类的，对于他来说是再麻烦不过的事情了。
“可别这么说呀！要知道它的用处真是不少，”亚之侠笑得一脸灿烂，“我想想啊，它立功的次数……”
“立功？”青现瞥见新鞋上沾了灰，附身去擦。
“躲开捉弄151次，让绑架失败26次，避开车祸7次，挡刀和子弹什么的，唔……212次！”
青现手中的动作一滞。他惊愕地抬起头朝亚之侠看去，却只发现那家伙迎着窗外投进来的阳光，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
“还有别的啊我跟你说……”
“好了，”青现淡淡地打断他，“看得出来它是个很辛苦很用功的好结界。”
你也很辛苦啊。青现在心底默念道。
整个礼堂自从监考老师走上讲台后，才开始慢慢安静了下来。
“所有新生请入座。考试将在十分钟后开始。”
一位有着利落短发的年轻女老师将手中一沓试卷在讲台上轻轻叩了几声，她的声音异常耳熟——和早晨发布广播时听到的女声似乎一模一样。
随着时间流逝，所有的位置也都逐渐坐满。
两点整，考试开始。试卷们如同秩序井然的雪花一般，先是高高飞起，接着四下飘落，稳稳落在每个人面前。青现环视一周，却发现不少女孩子仍然眼冒红心朝他前桌的人儿投去目光。
同样前桌也朝他投来一阵幽怨目光。
“？？”
我怎么了？青现顶着一脑袋问号，等他低头仔细看向手中普普通通的试卷时，一切了然于心。
真就是一张普通到不行的试卷，最上面工整写着一行大字：
全国统一小学生常识测试卷（六年级）。
青现缓缓呼出一口气来。
再翻动整张试卷，上面所有题目，对于从小在常界长大的他来说，实在是过于简单了。
青现内心原有的不安又少了几分，尤其是最开始的担忧——由于学艺不精、各项能力不达标后被学校直接劝退的担忧，都甚至因此而少了几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收获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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