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二十二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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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周深番外篇）
仅设定勿上升
“深，你去实验室取一下标本吧，我们等下上课要用。”
我沉默了一下，“好的，先生。”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在座的男同学们都比我人高马大，但是却偏偏好多次都让我去取。可是这种事也没什么好争辩的，没有结果，我也懒得去辩。
上课的教室距离实验室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不过好在今天上课要用的不是尸体，只是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标本，对我来说才没有那么吃力。我抱着容器走在路上一瞬间有点恍惚：如果你突然出现，看到我拿着标本的这个样子，会不会吓一跳？
我笑了。然后又默默下意识地在心里算起了日子：如果从上次在机场分开算起的话，已经一年零八个月没有见过你了；如果从上次和你打电话算起的话，已经一年零两个月没有你的消息了。
我也是从这件事里才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实：我明明很不擅长这种单纯的查数问题，因为思路老是容易被我自己太过跳跃的思维打乱，并且还因为不相信自己的答案所以经常需要反复验证答案……但是，我现在算和你有关的事情，已经可以完全依靠心算了。
无他，惟手熟尔。
突然一个没注意被前面翘起的地砖绊了一下，怀里抱着的容器猝不及防地晃了一下，福尔马林溶液因为惯性眼看着就要撒了出来！糟了！这下非要上医院不可了……
“Корона，牙冠。Кор?нь，牙根。Краватка，牙颈部。Р?зницякореня，根分歧……”我手上没停地做着笔记，心里却控制不住的吐槽着：这都什么玩意啊！别说是乌克兰语的我不认识，就是中文的我也没听说过啊！分歧我懂，根怎么还能分歧啊？它们是意见不统一吗？！
我叹了口气，抬起头来晃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一看表，已经四点多了。我习以为常的拉开窗帘，眼看着太阳一点点升了起来。天亮了，我也该收拾收拾睡了，七点多还要起来上课呢。
在太阳完全升起来的那一刹那，整个世界被阳光照耀着，包括我摊在书桌上的笔记。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夸父一样，他是追着永远追不上的太阳，我是追着永远追不上的课程进度。
“哈。”还不错，生活都这样对我了，我的幽默细胞原来还没有全部死掉。挺好挺好。
如果你，看到了这样的我，会……很失望吗？我一想到你就立刻像条件反射一样地开始算起了日子：已经一年零九个月了。
已经这么久了吗？我忽然一瞬间脑洞大开：会不会，你从来都没有真实存在过啊？会不会，你只是我想象中的人物呢？我又马上摇了摇头，学习学得魔怔了吗？如果连我自己都否认了你的存在，那你就真的要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了。
我接受不了这件事情，所以你必须是真实的。
我想把窗户打开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但是，考量了一下自己当下的心理状态，我决定还是不冒这个风险了。最近感觉自己居然有点脆弱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经常熬夜的疲惫，还是因为努力之后却仍然是没有变化的一张张二三十分的随堂测试，又或者是因为从以前差不多半年能见到你一次，到现在快两年没见到你的缘故？
难道是因为我每次想到就匆匆逼迫自己转移走注意力，不敢仔细思索的那个念头？
我也许，大概，有可能，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甩甩头，不想深入思考这个问题。调好闹钟，重新把窗帘拉好。我躺到床上，打开下载了很久的《不能说的秘密》，直接熟练地把进度条拉到周杰伦去老琴房弹钢琴穿越的那段剧情，然后把音量调小，手机放到了枕边，闭上眼睛。
真羡慕他，竟然能找到办法穿越回去找她。
我很想你。我……好想你。
“深深，你咳成这样没问题吗？”璐璐看着我的样子有点担忧。
“没事，”我发现声音沙哑的有点明显，又喝了一口水：“不耽误唱歌的。”嗯，这回听起来好多了。
我站起身，透过主办方在舞台旁边临时搭起的后台上遮着的帘子往外看。突然听到了嘈杂的人群里有你的声音：“大明星！你来了好多粉丝啊！果然星星是会闪闪发亮哒！”我仔细一看，你真的来了！就站在舞台下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我正想掀起帘子出去，璐璐就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你干嘛？还没到你上台啊！”
“我朋友在外面……”我指着外面的人群看了一下璐璐，又重新看向人群，想把你指给她看。……可是，没有你。我又仔仔细细把人群里的人都再看了一次，没有你。又是幻觉和幻听。
“对不起，”我摆了摆手：“我刚刚看错了。”
“深深，你还好吧？”璐璐看起来更担心了：“自从上次上海场庆功宴感冒了之后，你整个人就不太对劲啊。”
我扬起了大大的笑容：“哪里有啊！真要有的话就怪夏天感冒也太难好了吧！”
“是这样吗……”璐璐好像有点怀疑，不过好在她没有刨根问底：“那你先趴一会儿吧，等下快到你了，我再叫你。”
我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哪怕完全没有睡意也强迫自己用不会碰到脸上的妆的姿势，趴到桌子上。外面应该是主持人在串场，音响里播放了一首歌作为背景音乐。
“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清清楚楚地说你爱我，我看见你酷酷的笑容，也有腼腆的时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墨菲定律诚不欺我，我苦笑着想。
我虽然现在最害怕听到这首歌，但也绝不会“疯到”去要求外面换一首歌，所以只好控制不住地放任了自己的思维。
从最后一次见到你，已经过去十七天了。我依然保留着这个专属于你的没什么用的心算能力，但我知道，这次是真的什么用处都没有了。因为随着数字的增长，它再也不会带给我希望了，而只是单纯地让我痛苦：在永远也见不到你的人生里，我又度过了多少天了。
我本以为那天夜晚，会是我最美好的回忆之一。人生中第一次的个人演唱会，那么多我真心感谢的歌迷到场，一起合唱，一起流泪……又幸运地在同一天见到了你，我们大半夜的一起游荡在上海的街头，聊天，唱歌，说不完的话，停不下来的笑……
美好的像是一个梦一样。
可笑的是我还自作聪明的告诉你，如果真的是梦，不醒过来不就好了么。可是，真的梦醒的时候，是从来不会在乎我到底想不想醒的。
“咳咳，咳咳咳……”我又忍不住地咳嗽出声来。也许璐璐是对的，想要这次没完没了的感冒快点好的办法就是最近少点演出和唱歌，安安心心的养病。但是，我怎么能不唱歌呢？我已经没有了你，不能再失去唱歌了啊！
只有在唱歌的时候，我才能完全集中在歌声里，暂时忘掉其他的一切。不记得那些美好和梦境，也不记得那些痛苦和失去。但是当歌声一停下，就仿佛魔法失效了一样，瞬间那些情绪又会排山倒海的涌上来，于是我像是一个毒品上瘾的人一样，没办法承受住幻觉破灭了之后的冰冷现实，只好用唱歌没完没了的催眠自己。我只能安慰自己：不管怎么说，唱歌不算是对身体有害的成瘾物，我还算幸运。
以前，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放不开的最重要的，肯定是唱歌了。现在，事实告诉我，原来，你和唱歌在我生命里几乎就是同等重要的了。
不过，你放心，我还是会像你期待的那样，努力的好好唱歌，唱给更多更多的人听，唱给这个世界听，也和你一样希望未来能有机会登上世界的舞台。
只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没有了一直在我身边见证我每一步成长蜕变的你，我的那些复杂的心情和感慨，要说给谁听呢？
“深哥？深哥？您起来了吗？笃笃笃……”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原来是梦！我拿过枕边的手机，发现屏幕没亮，原来是昨晚充电时插头那一端没有按进去。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小陆！”我扬声喊道：“我醒了！手机自动关机了！”
“哦哦，您醒了就好，听说您助理联系不上您正着急呢！所以才叫我来看看，那我先走了啊！”
“好的好的，麻烦了！”
手机等了一小会儿攒够了电量，终于得以开机。我第一件急着做的事情就是立刻看一下今天的日期：2021年4月10号。
我松了一口气。然后打开了微信，果然璐璐已经急到打了好几个语音电话了。我马上回复道：“醒了！手机没充上电！！所以闹钟也没响啊！！！”
璐璐估计是一直在等着我的消息，马上就回了：“被你吓死了！本来是想告诉你别着急，现场出了点小状况，你慢点下来也可以的。现在你还是下来吧，我买好了早餐，敏姐也已经在化妆间等你了。”
我顺手回了一个表情包。
退出来的时候看了一下和你的置顶对话，没有给我留言。记得你说你最近的弹性上班时间的从下午一点开始的，所以我也摸不准你现在醒了没有，不过好在我们都是习惯手机静音的，万一你还睡着也不会被我的微信消息吵醒。“醒了吗？”
我洗漱好换完衣服，到了酒店楼下，节目组安排的司机就直接送我到了后台。我进到化妆间，吃完了早餐换好了服装，就开始坐到敏姐面前等着化妆。
我又一次重复了从进到化妆间里就做了好几次的动作：掏出了手机看了一下微信。还是没有新消息。
敏姐边化妆边问：“深深好像没睡好的样子啊？”
我正要回答，就进来了两个工作人员，递过来等下学员们舞台表演的一沓资料。璐璐接了过来，我也一起寒暄了几句。等人又关上门出去了，我才接回了话题：“是啊，好久没有像昨晚那样做了好多梦，感觉有点累。”
璐璐透过化妆镜看着我揶揄道：“是又想她了吧？”
我此刻又一次地懊恼去年醉酒时候说的话，倒不是懊恼内容，只是懊恼为什么该听的人没听到，不该听的人却听到了那么多啊啊啊！！！
我的表情似乎取悦了她们俩，两个人一起笑出了声。
这次录制我只需要坐在导师席上看表演做出点评就好，难度倒是不大。节目进度也偏向中后期了，镜头已经不再过多的给我们这些导师了，引流工作做完了，流量自然是要更多往学员身上放。
我心态上倒是无所谓，毕竟人家花钱请我为的就是这个。好在我始终相信舞台是不会欺骗我的，只要我真心努力尽力去做了，总会被看到和被听到的。事实也确实如此，我很知足。
“周老师，录制就要开始了，麻烦您到棚里去吧。”
“好的，辛苦了！”璐璐跟着我一直走到侧台，我把手机交给她：“如果她回我了……”璐璐直接流利地接道：“我会在你看向我的时候立刻暗示你有回复啦！好啦，安心去录吧！她应该是还没醒，昨晚我们聊到快一点多……糟了！”
“嗯……？”我的眼睛眯了一下：“怎么回事啊你们俩？”
“哎呀，”璐璐还顾忌着人多眼杂，小声说：“老板您快上去吧，我这不就是和……”她声音更小了点，好在我的听力还不错：“老板娘多沟通沟通感情嘛！”
我一边哭笑不得地踏上导师席，一边忍不住想：你总是觉得自己太过于普通，担心配不上我。但是你却不知道，你总是这么容易就会让身边的人喜欢上你，对你好。
第一组表演结束之后要撤掉舞美再重新换上第二组的，因为这次的舞美都弄得特别精致，所以换的时候也要等上不短的时间。有的导师借故回休息室了，有的不愿意折腾留在导师席上聊天或者看手机。我马上冲着璐璐比了个电话的动作，她微微摇头但还是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打开微信页面，果然，还是没有回复。我情不自禁地就发起呆来。
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又做了那些梦，其实我已经好久没有梦到那两年和那段时间了。记得最经常做这样的梦还是18年的下半年，刚和你在一起，就不停的出差录节目去演出，几乎一个月里有一半的夜里都会做梦，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你发微信，然后等到你回复，才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19年好像两三个月一次，到了20年记得好像一共才做过三四次这样的梦，到了今年，昨晚还是第一次。
我想，这和你总是不厌其烦地告诉我“会一直陪伴着你”，“一定会永远和你在一起。”是分不开关系的。
第二组表演轮到我点评时，我cue了一个很认真很懂事的小孩儿，让他清唱一小段他喜欢的歌。这个学员很感谢的看了我一下，唱了一小段日语的动漫歌曲。我虽然能猜到这段肯定会在播出时被剪掉，但还是很认真地给出了我的建议。
不光是为了这个学员，也是因为这首歌。那么巧，就是那首我第一次在初中给你唱过的歌。
很长一段时间里，你在我心里都是自带bgm的女生。最早这支bgm是在不断的变化的，有时候是中文歌，有时候是外语歌，甚至有时是纯音乐。因为都是和我们每次相遇的情节，听过的歌，当时的心情……都有关系。不过到了13，14年它就变成了我偶然在网上听过的一首红遍大江南北的歌：《终于等到你》。我也在心里暗自嘲笑过自己怎么这么俗套，但奈何bgm这种东西都是自动在我脑海里播放的，根本由不得本人做主。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这首歌确实契合我们。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幸福来得好不容易，才会让人更加珍惜；终于等到你，差点要错过你，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你，才算没有辜负自己，终于等到你。
今天出乎意料的六点多就收工了，我简单地卸了妆就先回房间了。坐到床边我又看了一次手机，怎么还没有回复？
你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难道说……我……还是在梦里？我心里一惊，又立刻宽慰：干嘛要自己吓自己啊？！正犹豫着要不要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接到了你的语音通话。
“周深深……”你的语气里有点可怜的意味，所以我能确定你肯定不是故意不回我消息了，“我手机居然坏了！一直闪退闪退闪退……简直要崩溃！”
“不错嘛，女朋友。单押了哦！”原来是这样，我放下心来。
“哈哈哈哈！好烦啊！你礼貌吗？！”
“哎？你怎么又抢我台词？”我心里清楚和你斗嘴要适度，不要每次都赢，当然了，我也不会随便输掉就是了。
“哈哈哈哈……今天怎么样？还顺利吗？累吗？”
“今天还算顺利，已经结束了。对了，今天有个小孩儿唱了我第一次给你唱的那首歌，你还记得吗？”
“啊！是那个动漫歌曲吗？”你马上就回答了出来：“唱的怎么样？不过肯定不会有我们大帅哥好听啦！”
“哼，算你识货！”我抬头看到了房间里的镜子正映照着我的表情：有点小得意，很放松，很快乐。“对啦，那你手机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修好了，但是你别提了，今天把我折腾的！我跟你说哦……”
我听着你说话，又看了一次镜子，发现这回我嘴角上不自觉的带着温柔的笑意。
真好啊。
我的噩梦醒了。
但美梦还在。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第 二十二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