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据说我毁灭了世界》老猫懒卧

11、第 11 章

　　这是一间白色的屋子，天花板是白的，地面是白的，墙壁和屋子里的各种机器也全部是白色，穿着白色无菌服的人站在各种机器旁边做记录，只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意大利男人红着眼睛一脸狂热的盯着中央——那是屋里唯一的红色。
　　透明的柱子里充满了血红的液体，透过它可以看见里面有个褐发的男孩在安睡。
　　“不可能，不能终止，为了这个，为了祂我们已经投入太多，我不能放弃，祂，祂才是我们要找的，预言里的‘永恒的君主’只有祂才会带领世间一切生命走向永恒的幸福之国！”
　　“那只是几个异能者的可笑骗局！多利安教授！国家已经在这个坑里投入太多了，眼下是战后，我们已经没有力量再研究这个了，这个，他就只是个普通的人，每一项数据都是这么表明的！无论如何都没有特别的地方，反而是远东的那个东西，根据‘黑之12’制作的实验体，他的数据您看了吗？那个很特殊，什么力量都能容纳，分明是仿制品，但是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地方，那些东洋人怎么都不肯说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导致实验体出现异变，或许，或许他才是我们要找的呢？您到时候可以去研究研究他。多利安教授，现在风向已经变了，国家不能再在这样无意义的实验里投入资金，我们必须终止！”
　　“这是错误的，无法找到特别处，一定是因为我们不够努力，还没有找到关键点，只要找到它一定能激发出‘世界基石碎片’的反应！这是天谴也是恩赐！是一个奇迹，让人类得到神力的奇迹！我一定，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找得到！”
　　“没有时间了，就让他结束！”
　　……
　　春日岚看着他们争吵乃是打斗的对抗，突觉可笑。
　　他看着被关在培养舱里的自己，瘦弱、苍白，像是一个终日缠绵病榻的家伙，连一般人都比不了，但他们，却称自己是“祂”是什么预言里的君主，滑稽又可笑。
　　“这也是假的。”春日岚用笃定的语气对自己说：“预言、君主、永恒的幸福，听起来就像是神话或者是个老套的故事，但是研究多年，一无所获，连亚瑟王都不这么编，只会是假的。”
　　可他的记忆是跟艾滋贝伦家密切相关，难道说这个意大利男人最后把自己交给了艾滋贝伦？但如果是这样，艾滋贝伦为什么会明目张胆的轻视自己？
　　春日岚纠结着，他看着罐子里的自己，幻想着他睁开眼……
　　焦糖色的眼睛带着茫然，涣散的瞳孔无法让人捕捉到他的视线落点，只十岁左右的男孩活动了下手指，在惊叫声里，挥手打碎了罐子。
　　罐子里的红色液体泻了出来，碎片化作利刃，一下子捅穿了好几个没防备的研究员，慌忙的喊叫中，他从罐子里跳出来，脚落在地上，像羽毛落在水面，坚硬的地板上竟泛起涟漪。
　　春日岚惊呆了，他本只是随意想想，万万没想到居然真的看见自己睁开眼，且打碎了罐子，杀了人，跳到地上还出现了特别的能力。
　　那个春日岚没有表情，也看不见漂浮着的春日岚有多么惊恐，他一步步走着，像是一个掉进陌生屋子的猫，小心翼翼观察着周围。
　　多利安大笑着，脸上尽是疯癫：“哈哈哈，他，祂醒了！我就知道，就知道祂会醒来的！祂将带领我们去到那个永恒的幸福之国！”
　　他跑向春日岚，但出乎意料的是，无论他怎么跑，两人间的距离都不变，目测只有五步的距离，他似乎永远都无法抵达。
　　“神！神！为什么拒绝我！是我的还不够忠诚吗！我，我愿意做你的奴隶！”多利安跪在地上，虔诚的对春日岚叩首。
　　“哎呀，看来他不愿意。”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是个语气轻快且稚嫩的少年模样。
　　白兰！
　　春日岚一下子就听出他的声音，猛地绷紧神经，环视四周，接着便在多利安身边看见从半空慢慢显形的他。
　　“疯狂的教授先生。”比春日岚记忆里要年轻太多的白兰·杰索，带着和善的笑容按住多利安的头，阻止了他的叩首：“你不能逼迫自己的‘神’。”
　　春日岚深吸了口气，既期盼又抗拒的等待着后续发展。
　　“神！神！我期盼着你的降临，但为什么你却拒绝我的靠近！”多利安发出痛苦的指责，但无论是哪个春日岚或是白兰都没有回答的意思。
　　白兰·杰索看着露出怨憎模样的多利安，笑容略黯，嘟囔了句：“我没有兴趣了。”也不知他做了什么，就出现了火焰，将人点燃，他连声哀嚎都没来得及，只几息就被烧成灰烬。
　　“钥匙？”白兰·杰索看向春日岚，他的语气也带着不确定，眼神好奇地打量着他，似在对一个物件进行估价。
　　“嘛，不管是不是，看起来会是一个有趣的玩具。”白兰一摆手，带着无所谓的神情，蹦蹦跳跳地走向春日岚。
　　春日岚多想让白兰也同多利安一样无法靠近，但出乎意料，他不规则的蹦了几下，像是在荷叶间跃动的青蛙，只七步就跳到了春日岚面前。
　　“岚酱，我是你的主人先生哦。”白兰的手指燃起火焰，那是和记忆里任何火焰都不同的“纯净”，透明的火焰只能从被扭曲的空间看出它的存在。
　　食指触及额头，在那里以火焰种下一朵花，逆绽的红色彼岸，像是留海，显得非常奇怪。
　　我没有这个！
　　春日岚茫然地捂住额头，借着周围镜面去看自己，但他来不及松口气，就听见白兰近乎宣判的话语：“打开‘红海’让毁灭这个世界吧。”
　　春日岚惊悚的扑过去，希望能制止自己，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立刻杀掉白兰或者立刻逃走！
　　他本已预料自己什么都碰不到，但出乎意料，他却结结实实的抱住了一个坚韧的□□。
　　骨头、皮肉、温度、心跳……这些都感受到了。
　　“KUKUKUKU,本来只是转转，却看见了这个，可真是大惊喜！”一个有着奇怪笑声的男人反握住他的手腕，迎着春日岚惊异的目光，瞬间变幻了他们所在的地方。
　　白色的实验室被一间五颜六色的训练场所覆盖。
　　那个男人新奇的看着这个训练场，啧啧称奇：“蛋糕、红酒、衣服、排球……这个训练场还真是杂乱到不成样子，黑手党是没有钱雇佣个清洁工吗？那不如由我来，把你们连同垃圾一起从这个世界清理掉。”
　　糟糕，这又是一个奇怪的敌人。
　　春日岚哭丧着脸，他看着自己被反制住的手，垂头丧气的道：“你是谁？是把我弄进这里的敌人？为了什么？”
　　他没期盼得到答案，但对方确实回答了：“KUKUKU，我是哈雷，一个正直的青年，可不是我把你们弄进来的，只是见你们来到这里，我也愿意来观赏这出有趣的戏剧。”
　　好敷衍的假名。
　　春日岚无语地盯着这个家伙，但回忆着他的话，愣了下，连忙追问：“你们？是什么意思？除了我还有谁？中原先生呢？他们呢？那个小婴儿什么的！是都进来了？这里是哪里？”
　　“好多问题，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岚酱？”哈雷用跟白兰如出一辙的语气说着春日岚的名字，惹得春日岚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皱着眉，说道：“春日岚！你直接叫名字也好，或者怎么都行，但别用跟那个家伙一样的语气！”
　　“这里是梦境，是这座城市的梦里，只要这里有所破坏，那么现实城市就会出现损毁，在这座城市人类都进来的情况下，随着现实里建筑的损毁，不能逃离的人类也会被落下的水泥砸死吧。”哈雷说着，脸上是平静的：“至于你所说的中原，什么婴儿的，我知道哦，他们的梦也是非常有趣的，恶鱼环绕的大海，无止境的灾难，哎呀呀，虽然题材有所不同，但都是末日片呢，难道说近来这种类型的比较流行吗，岚酱？”
　　哈雷并没有听从春日岚的话，但在这种情况下，春日岚也确实没有命令的实力与心情，他按耐住焦急的心情，思索着这个人的话，可无论是城市的梦还是什么恶鱼环绕的大海，灾难的，都只能说他们身处险境，而自己无能为力！
　　如果我有那个春日岚一样的能力……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有能力，总能做点什么……
　　像是能窥伺心语的恶魔，哈雷在春日岚耳边低语：“想试试吗？那个你的能力。”
　　“那个梦！你能做到？”春日岚不敢置信的问。
　　“虽说因为那个时情况很奇怪，我得阻止你的‘融合’但是在这里，我的世界，我才是神，就算是这种奇怪的力量也得听话。”哈雷笑说，脸上满是跃跃欲试：“我很想知道啊，被我阻止的‘融合’会带来什么有趣的变化。”
　　他说着，对春日岚而言，这个人跟白兰是一样的，可，他也没办法拒绝，被当做玩乐却是不好受，可是无能为力，被排除在外更让他难受。
　　“好！”春日岚点了点头，紧张有急迫的问：“你来试试吧，我要怎么做？”
　　哈雷不觉意外：“KUKUKU就该是这样，该死的黑手党怎么会有抗拒力量的人？就算是自己也不放过才是你们的作风。”他说着，手指突然燃起一簇与白兰相同的透明火焰：“就像这样……”
　　燃烧的火焰被种入春日岚的额头，从中倾泻出一朵绯红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