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山今不耳东

3、初遇（一）

　　初遇（一）
　　在岁欢的记忆里，陪伴自己成长的一直都是奶奶，父母的参与感很少。从岁欢有记忆开始，身边就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从自己牙牙学语到后来的蹒跚学步，从儿时玩耍到后来的读书写字，随着自己的长大她也慢慢衰老，就像是开往不同方向的列车。岁欢常常会想如果有一天奶奶去世自己该怎么办，后来随着自己的慢慢长大，她开始用人固有一死这个理由来麻痹自己。很多人告诉她，你是因为奶奶才来到这个世上的，因为有她的存在自己才从未受过苦。是的呀，这是第一个坚定选择自己来到世上并且拼尽全力对自己好的人，幼儿园时，她会因为和自己讨论今天的零食而错过回家的车，小学时，她会冒着大雨去给自己买考试用的铅笔。在自己模糊的儿时岁月里，奶奶好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超人。想着前两年自己因为沉重的学习生活而变得叛逆时，晚上九点多回来热乎乎的夜宵，偷偷塞在口袋里的五元钱，无一不表现这这位老人对自己的爱。
　　天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听周围邻居奶奶说，老人去世时下雨并不是什么坏事。岁欢木着脸跪在遗像旁，她实在搞不懂怎么短短的两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她记得上次通电话时，奶奶说：“岁岁啊，不用担心奶奶，你好好学习，奶奶只是简单的胃病。等你放寒假回来就好了，到时候让爷爷去买大公鸡，奶奶给岁岁做鸡腿吃啊。”
　　“岁岁，回来见你奶奶最后一面吧。”岁欢已经忘记自己多久没有接到父母的电话了，她从没想过，自己满心欢喜的从老师手中接过的电话，等来的是奶奶的病危。岁欢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到家的，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瘦弱的只剩骨架，身体插着导尿管的人，是自己的奶奶，是自己记忆里无所不能的奶奶。“爸爸，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奶奶只是简单的胃病对不对，她一定在家做好了鸡腿等岁岁了是不是!你说话呀，这不是真的对不对！爷爷了，我要见爷爷！” “岁岁你清醒一点，现在病床上躺着的就是你奶奶，不是只有你伤心，现在你就去和你奶奶说最后一句话，让她安心走！”随着父亲的呵斥，大脑开始清醒。
　　“奶奶，我是岁岁呀。你不是说等岁岁回来给岁岁做好吃的嘛，岁岁回来了呀你看看岁岁啊!奶奶最喜欢岁岁给奶奶掏耳朵了对不对，岁岁给奶奶掏耳朵好不好！”“奶奶我是岁岁呀奶奶，奶奶最喜欢岁岁了对不对，奶奶最疼岁岁了对不对，岁岁不能没有奶奶的呀。”随着少女绝望的哭喊，病床上的老人费力的争着眼睛，嘴唇抖动，努力的想发出声音。“岁~”沙哑干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没听清说什么，老人就永远的闭上了双眼。她终于撑着最后一口气，等到了自己放心不下的小孙女。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