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灿阳》今夜你在德令哈

2、陈灿的回忆

　　妈妈死了，是爸爸杀的。

　　我出生那一年，村里发生了百年一遇的旱灾。我生下来的时候，天空下了好大的雨。村民们都说我是上帝派来拯救村庄的孩子，于是他们叫我“圣子”。我的妈妈，一个漂亮到当了母亲都能被人称赞的女人，是父亲口中的“圣女”。
　　我的父亲是一个有点奇怪的男人。他每天都会对一个叫做“耶和华”的人祷告，每周还会去村里的教堂做礼拜。没错，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小村庄竟然修了一座教堂。这座教堂是我的父亲参与修建的，他说要带领村民致富，首先应该做到在“思想上富足”。他曾经去西洋学过贸易，带回来了一整套洋人的贸易体系，并在我们这个小地方施展开来。不止是洋人赚钱的玩意儿，连洋人的脑子他也一并带回来了。他回到村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宣扬基督教，
　　“我们为什么遭受苦难？为什么？因为人生下来就是来受苦的。”
　　“苦难是人生的必然。小娃儿，老大爷，甚至是粪坑旁边的那头猪，生出来就是一个字：苦！”
　　“人为尘土所造仍归尘土，灵为神所赐；灵脱躯壳，身体也消解。”
　　“父老乡亲们，我们需要上帝的拯救！我从小立志要做大事，一直以来用功读书，有一天镇上的老板看中了我，带我去码头替他记账。我瞅着一艘大船开过来，他们说这船是洋人开过来卖条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