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好的》嘀哩咕噜

4、第四章

　　秋风吹走了落叶，也吹走了温暖。在这寒冷而又潮湿的冬季，朗朗的读书声却让人热情激昂。比完赛后，大家回归到自己的正常生活，没有排练，莫杨和晋乾见面的时间自然而然的少了很多，联系一直没断。

　　两人见面也就课间操的时候，莫杨她们高二级的课间操在田径场上做，高一高二站中间，高三围着跑道跑。大家站在自己的班级，只听老师拿着话筒大喊：“高一六班的，你们队伍怎么那么乱，赶快调整好，还有那边高二十班的……”每次课间总会听到老师们在台上整理队伍半天才开始播放那喜庆的课间操音乐，谁知道他们学校的课间操就是去年大街小巷都能听到的“小苹果”呢。

　　课间操只要在自己班级上，基本都是自由的站位，高三的也就围着跑道跑三圈就解散了，跑完了做课间操的进度才有一半。有的小机灵鬼喜欢站在最后面，就趁高三跑最后一圈的时候混入里面，跑去食堂买饼吃，就不用和那些冲食堂的比速度了。学校校服都是统一的，自然很难发现。

　　莫杨以前也经常这么干，自从和晋乾认识以后，她总是会留到最后，不为什么，就期待经过她们班的时候能多看他一眼。所以她不是站在最后面就是在最前面，晋乾很好找，每个班级都拿着班旗排着跑，到晋乾他们班就看最高那个人，就是他。晋乾跑内圈，也会寻找莫杨的身影，看到莫杨的时候会频频回头看她。距离不是很远，四目相对，感受到对方炙热的眼神莫杨不好意思低下头，浑身不自在。

　　莫杨时常会想他，想见他，她大概知道自己对这个人 ，已经不是单纯的关注了。

　　高三教学楼就在她们的旁边，不过很难看到他。大概和莫杨一样，下了课就只想趴桌子上睡觉吧。某天课间莫杨下完课就在楼道上往楼下看，希望能看到某个人的身影。

　　果然，看到晋乾坐在楼下的亭子里和同学谈笑风生，他突然抬起头，冲她一笑，他旁边的人也顺着他的目光往莫杨这边看，莫杨瞬间蹲了下来，挪动身子回到教室，心扑通扑通跳。

　　楼下的人嘴角的笑意就没停过，听到上课铃响以后便心满意足地离去了。“你干嘛呢脸这么红？”小言打趣道。
　　“有…有吗？”莫杨急忙摸了自己的脸，然后辩解道：“可能是外面太冷了，在外面吹风吹的。”
　　小言信以为真，就没再追问。

　　一节课莫杨都无心听课，脑海中一直浮现刚刚那个明媚的笑容，细细回想着，他从告白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明确自己的心意回应他。之前跟晋乾有说清楚过自己跟上个学期那个男生的事，所以不太相信他的心意。他告诉自己给他机会证明自己，莫杨也同意了试试，但是这么长时间了，确实应该给个回应吧。

　　莫杨还不确定，她怕像上一个一样，内心便给自己定三天时间，这三天自己好好捋捋，明确自己的心意，刚好三天后也是个不错的日子。这三天里，莫杨内心的两个小人不停的在打架，一个声音说不要相信他，上次教训还不够吗？另一个声音在说，不试试怎么知道，拿得起放得下，万一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莫杨最终还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走，她确定自己喜欢他的。三天后，莫杨下了晚自习就急急回到寝室，想着一会该怎么和他开口，估摸着晋乾到家的时间就打开手机发消息给晋乾：我今晚有件大事跟你说！刚发出去，晋乾就秒回。

　　晋乾：你宿舍着火了？
　　莫杨笑出了声，然后回道：比宿舍着火了还严 重。
　　晋乾：那也没有饿了要吃饭重要吧。
　　莫杨：比，想知道是什么吗？
　　晋乾：当然了，是什么嘛？
　　莫杨：还有半小时，半小时过后再告诉你，我有一种你已经猜到了，但不敢确定的感觉。
　　晋乾：我等。

　　两人期间又聊今天的一些琐事，莫杨看着时间，输入框里的那几个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莫杨：这是你我的人生大事，所以要慎重考虑。
　　晋乾：然后呢，我等你，一直等。
　　莫杨：我们…我们…
　　晋乾：?
　　莫杨：好吧，还是决然点，我们在一起吧！输完这几个字，莫杨松了口气。

　　另一边，晋乾看着这几个字，手心都冒出了汗，心里有头小鹿似的乱撞，虽然已经猜到莫杨要说什么了，他还是控制不住，平复下来后，回复道：看来我猜得不错，十二月五号00:06分，可惜没有秒表。

　　莫杨努力克制自己，生怕自己在床上扭得跟虫子一样。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被晋乾勒令去睡觉了，此时确定关系的两人又怎会睡得着呢？

　　第二天早上上课，莫杨嘴角就没放下来过，看着身边的小言，决定还是告诉她。
　　“那个…小言，我给你说件事啊，就是我要抛弃你们，不跟你们当单身贵族了。”
　　“我靠，这么没义气，你答应高三那个学长了？”小言话虽这么说，脸上挂着的笑看的出来只是打趣她，还是为莫杨感到高兴的。
　　“对，就是他，昨天才确定的。”
　　“那你得请吃饭啊，我要吃好多肉！”
　　“没问题。”

　　没多久室友们也都知道了莫杨脱单的消息，都嚷嚷着要吃顿大餐，莫杨很乐意，不过还是去找晋乾商量一番，晚上和晋乾聊到这个事。晋乾是走读生，在学校附近租了间小屋子，就说让莫杨周末带着室友们去他租房那里，他亲自下厨招待他们。

　　莫杨：好啊，那买菜的钱到时候我们AA吧。
　　晋乾：哪有让你出的道理，我来吧，不接受反驳。
　　莫杨也不客套：好吧，那到时候我帮你打下手。

　　虽然两人确定了关系，但是没有一起上下课什么的，两个人都很害羞，还是像以前一样课间操的时候偷偷看对方。

　　莫杨脱单的消息班上的人都知道了，课间操的时候班上的男生就起哄道：“高三十八班，最高的那个莫杨的男朋友！”莫杨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晋乾路过的时候，也照常找莫杨的身影，听见有人叫他：莫杨在这！晋乾僵硬地加快速度，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跑内圈了……

　　到了周六，莫杨叫上古婷一起和晋乾去买菜，让她一个人和他单独一块儿，她是真的没有勇气，两人认识，刚好也可以缓解尴尬。三人一起去了超市，买好需要的食材又买了点啤酒，就回到晋乾的出租屋。

　　他今天打算做顿火锅，叫莫杨喊其他室友一起过来，到这里差不多可以吃晚饭了。不一会儿，其他室友都来了，晋乾的火锅也好了，李雪调侃道：“哎呀，真是找了个贤夫良父。”
　　“羡慕吗？羡慕的话自己去找一个啊！”莫杨打趣道。
　　晋乾不好意思笑道：“我的手艺不太好，凑合着吃啊，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饭后，大家玩游戏喝酒，到了晚上八九点的时候，莫杨几个室友都找借口回去，不是有约就要回去赶作业，古婷和莫杨喝了点酒，莫杨头有点晕，她喝得不多，不过她酒量差，两瓶酒就不省人事那种。古婷喝得有点多直接在晋乾的床上睡了过去。

　　莫杨刚想叫古婷起来回宿舍，被晋乾叫住：“别叫她了，要不你们两今晚就睡我的床上吧，我去隔壁，我侄子那里睡，他上班还没有回来。”

　　莫杨看着睡着的古婷，就道：“那好吧。”
　　看晋乾在收拾屋里，莫杨也去帮忙，收拾完，莫杨半靠在晋乾床上，用手机找了电影看。晋乾下楼倒垃圾，回来就看到莫杨在看电影，他走过去靠在莫杨肩上，莫杨哪有心看电影，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强装镇定，保持这个姿势看了两部电影，困意渐渐来袭，莫杨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便问：“你侄子还没回来吗？”
　　“不知道，没问他今晚白班还是夜班。”
　　“那里打电话问一下吧。”

　　晋乾起身去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他回来很遗憾似的说道：“他今天夜班。”
　　莫杨皱了皱眉头：“那你今晚睡哪？宿舍现在也回不去了。”
　　“我找个凳子靠吧，你先睡吧。”晋乾可怜兮兮看着莫杨。
　　“呃…要不你睡我旁边吧，天气那么冷，又没多余的被子，你的床也挺大的，够睡三个人，我睡中间把你们隔开就好。”莫杨想着古婷应该不会介意，明天再告诉她原因。

　　“这样可以吗？”晋乾试探问道。
　　“别废话了，叫你睡就睡。”莫杨往里面挪了挪，晋乾就靠在她的旁边。

　　不知过了多久，莫杨感觉到脸上温热的呼吸，渐渐呼吸离自己越来越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借着窗外透过来的光，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莫杨闭上眼睛，一双温热的唇就贴在她的唇瓣上，笨拙地舔舐着。房间很安静，莫杨却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充斥着整个房间，感受着对方笨拙的吻，莫杨突然翻上身来，手指扣上晋乾的后脑勺，他瞳孔震缩，而后缓缓闭上眼，把这个吻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