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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因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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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宝钗分,桃叶渡,烟柳暗南浦。怕上层楼,十日□□雨。断肠片片飞红,都无人管,更谁劝莺声住? 鬓边觑,应把话卜归期,才簪又重数。罗帐灯昏,哽咽梦中语,是他春带愁来,春归何处?却不解将愁带去。”叶十一琴声又起,今次却并未唱而是缓缓吟出辛弃疾着一首《祝英台近》,更觉昵狎温柔,令人魂消意尽。却也将孟千惜从痴呆中唤醒,不由赞叹:“幼安作词素以悲壮豪迈见长,不想此词尽得温柔,才人伎俩,真不可测!”叶十一琴声且住,望向孟千惜的目光中颇带惺惺相惜之意,“孟公子看来也是饱学之士啊,十一有幸与您结识实在。。。。。。”孟千惜打断他,“先生所爱之《凤萧吟》才是曲中极品,在下有幸聆听实在感激不尽!先生又何必过谦呢?只可惜。。。。。。此种离情苦曲本是此间大忌,也苦了先生啊!”叶十一微微愕然,终于露出淡淡笑容,又使孟千惜心神为之一震,方才明白为何众人称他为祸水,这样的绝色突现世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转念一想又觉得有几分不对,好象这一切都太顺利了,从进入扬州到和叶十一谈笑,仿佛一切有人在冥冥中作了安排一般,尤其以淡漠闻名的叶十一突然改变态度,主动要求自己入住就更是可疑,看来要分外小心才是。
可是。。。。。。不管怎么看,叶十一都不像一个惯于用心计的人啊!孟千惜人虽已经回到住处,心却还在四方游荡一般,不知道是否因为那惊人的相貌,他实在不忍心就这样杀了他。又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孟千惜还在多方打探消息,知道这里竟然是静安侯的产业,难怪显贵云集,而叶十一也确实是此处红人,虽然他常摆一张冷脸对人,人人却无不对他恭敬有加,恐怕也是因为他俨然是此处的摇钱树吧?一日曲金居然超过万两,难怪碧萧醉桃这样的红牌也要甘拜下风了。更让孟千惜感到奇怪的是这叶十一身体的确孱弱非常,屋子里药香不断,也确实全无内力,那些人当然不会是他杀的。那么杀人的到底是谁呢?
比较之下叶十一好象对孟千惜十分友善,这也让他分外忧心。要知道眼前的人可能是祸国殃民的大逆之徒,如果亲近过多亦非善事,是夜孟千惜辗转反侧而不能成眠,忽然听到屋顶似有脚步之声,凝神片刻又发现来者轻功极高,心下更是警觉,于是暗自提气拧身上梁,却不忘将被褥卷成人形。外面的高手似乎也不敢轻敌,在门外点着一支销魂香插入窗棂缝间,孟千惜连忙闭气运功,仍觉有几分不适,而那高手显然谨慎非常,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方才推们而入,鼻子亦早已掩住,孟千惜见来人身形瘦小疑似女子更感诧异,见那人用剑轻探被褥又觉可笑,看来此人武功虽高阅历却尚浅,此时竟还未发觉梁上另有他人,那人发现被中无人却是为时已晚,孟千惜早将一柄短剑横在他脖间问道:“你是什么人?”那人却不答言而是猛一弯腰预备顶倒他,幸亏孟千惜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将那人的手反手握住拧到身后,又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杀我?”言谈间也把他的脸抬起,虽有面巾蒙着仍可看出此人容貌清秀可人但也看的出并非女子,孟千惜心念一转,再问:“你。。。。。。可是思弦?”只见那人微微一颤便知自己没有猜错,那人拉下面巾,果然是叶十一的琴童思弦,只见他睁着一双圆大的眸子十分惊讶的表情不觉好笑,此时的他好象还满可爱的,思弦见他哑然失笑不觉诧异,“你笑什么?我虽然打不过你,不过有我在先生身边,你休想欺负他!”孟千惜又是一阵大笑,“你。。。。。。你。。。。。。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吗?我。。。。。。我怎么会欺负叶先生呢?”随即又正色道:“你的武功底子不差,是谁教你的?”思弦扁扁嘴不语,孟千惜马上加了三分力道,痛得他叫出声来,“不要啊。。。。。。好痛的孟公子,你。。。。。。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了小的吧!”孟千惜轻笑道:“好啊。”随之松手,却在肩井环跳两处指了一指,思弦一动便觉得周身酸痛无比,忙连连告饶:“孟公子,爷,您放过小的吧,小的真的不能说啊。唉呦,啊。。。。。。。”孟千惜依然浅笑,“你是大内侍卫?想不到小小年纪就当了朝廷鹰犬啊!为什么要袭击我?”思弦见无法移动只得坦白,“小的真的不是什么大内侍卫啊!小的只不过是叶先生的侍卫罢了,因为有很多人觊觎叶先生的美色蠢蠢欲动,所以侯爷就派小的保护先生,因为小的发现您经常四处走动又和先生处得十分热络,就以为您对先生也。。。。。。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小的吧!”孟千惜见他语声真挚,料想所言非虚,于是解了他一处穴道又笑道:“剩下那处等一个时辰自会解开,就当对你今晚冒犯我的小小惩戒吧!”思弦连连称是赶忙退下,孟千惜却也长长出了一口气,看来那些试图行刺叶十一的人不是思弦下的手了,以他的武功还不至于有此高明手段能连杀多名好手而不被人发觉吧?今夜的事证明叶十一身边高手重重而且隐藏极好,看来这次任务的确没那么简单。
接下来的几日是孟千惜意料之内的平静,通常这也意味着暴风雨即将来临,是以这几日他都分外小心,耐心等待那个狡猾的对手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