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秋季3 ...
-
亨伯特寄来的是一大包杨桃干。刚开始用烘干机制作果干时，我和亨伯特也尝过产品的味道，虽然对于我们来说，这些烘干的水果香脆可口，酸甜适宜，但对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口味而言，可能有点寡淡了。我决定保留农产品展销会上留过的价格清单，以免教授不太识货，让我的心血付之东流。
不过，我还是低估了这个快和邓布利多校长差不多大的胖老头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相当识货，吃了一口杨桃干之后赞不绝口。我又和他寒暄了两句，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和教授道了别，向魔咒课的教室走去。
魔咒课比变形术简单一些，毕竟，魔咒只需要说得清楚记得明白，变形术还需要发挥一些天分。迷迷糊糊地混完这节课，我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布雷斯在门口叫住了我，我四下打量了一下，直到他拉长了脸，指名道姓地说“普林斯，我就是在等你，一起走吧”，我才放心地跟了上去，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你妈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很熟吗？”
“一点都不熟。不过这老头子很擅长和人混出不错的关系，他还给我妈妈送了瓶魔药，好像很想和她见一面。”
看来，斯拉格霍恩教授对我的态度还是比不上他们。我翻了翻书包，把剩下的杨桃干给布雷斯分了点。大概是吃人嘴短，布雷斯又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便悄声向我吐露了一个从他妈妈那儿听来的传闻：“你知不知道，英国魔法部的外派员工在罗马尼亚遇难的事？”
“啊？”我睁大了眼睛。罗马尼亚是吸血鬼之乡，我的身边可有一位吸血鬼移民呢。见我很感兴趣，布雷斯继续说，“罗马尼亚魔法部始终未作出表态。有小道消息称，吸血鬼已经渗透进巫师的领导层里了。”
“那还不快把所有人都掏出去晒一晒？”
“哪有那么容易。”
也是。亨伯特自己就不怕被太阳晒死。
和布雷斯分享完八卦，我回到宿舍，打量着公共休息室的情况。达芙妮和维斯帕规划着去霍格莫德的活动，考虑到维斯帕现在的经济状况，我和达芙妮默契地点了点头，一定记得控制住维斯帕的消费。过了一会儿，脸色苍白的德拉科缓缓走向我们，把戒指抛进我的手里。
“德拉科，你看起来好憔悴哦。”
“嗯。”德拉科脚步虚浮，几乎是摔到我们身边，“我得休息一下。”
说完这句话，他闭上眼睛，慢慢滑向我的肩膀。我立刻抄起一个枕头接住他的脑袋，把他放倒在沙发上。我们三人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德拉科半天，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不得不接受他确实睡着了的事实。睡梦中的德拉科砸了咂嘴，睫毛不断颤抖着，我轻轻帮他抚开挂在额前的头发，他的眼睛转了转，终于恢复了平静。
我要努力掐住自己的大腿才能忍住不去吻他的额头。
上学的日子混啊混啊，约好的逛街时间就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又约了几次饭，不过这几次，我决定以一些理由拒绝，以免让他觉得我很容易被讨好，也显得我好像很忙很有魅力。
到霍格莫德之后，我们第一个要去的地方还是蜂蜜公爵。日子越是艰难，电影院、服装店和糖果店的生意反而会越好，大概是因为人们得在这些地方寻找慰藉。蜂蜜公爵的店面里甚至挤了不少不是学生的人，我都有点怕把里面的老人撞伤。我们分头行动，装完自己要吃的零食，再来到收银台附近集合。
收银台附近还围了几个三年级的学生，靠着娇小瘦弱的身材挤进了排队结账的队伍里。我竖起耳朵，偷听到他们是来帮斯拉格霍恩教授拿东西的，作为回报，教授会请他们吃一盒多口味的巧克力礼盒。
离开蜂蜜公爵之后，我们又去文人居买了点墨水和羊皮纸，补充库存。路过长袍店，维斯帕看着里面新推出的成衣，露出了有点茫然的表情。为了控制住她报复性消费的行为，我和达芙妮一左一右架住她，连拉带拽地来到三把扫帚，准备吃个简单的午饭。人头攒动，我们带着不少东西，走得有些吃力。不过很快，人群突然自动让出一条小路，芙蓉脱下了斗篷的兜帽，轻轻甩开辫子，优雅地走向里间。看到我们三个，她友善地微笑了一下：“要一起吗？”
“要的要的要的！”我立刻带着朋友们跟上了她。
芙蓉坚持要请我吃饭。我推脱了好几次，终于让她放弃了承担一切费用的想法，只是请我们一人一杯黄油啤酒。作为回报，我过去端了饮料，又将买来的薄荷糖分给她吃。聊天中，芙蓉告诉我，她现在在古灵阁工作，不过正在考虑辞职。“那群妖精太压榨人了！我还是想做更自由的工作。”
“像你妈妈一样？”
“嗯，那也不行。上山下河的太苦了。”她一边撕下一只烤鸡翅一边说，“要是有像古灵阁解咒员类似的工作，但是更轻松就好了。”
我们也快到准备职业规划的时候了，这番谈话听得我们压力山大。哪怕我有家产可以继承，但不管是什么人，迈入成年世界之前总是有些不知所措。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维斯帕倒是开了口：“解咒员，具体是做一些什么样的工作呢？”
“就是破解一些宝藏上的诅咒，让它们能够被平安存进银行咯。”
“那这就是黑魔法防御的一部分吧？”达芙妮接着说，“要不然，你明年来做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
“这不合适吧。”我想起那群一年一换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总觉得这个岗位不上也罢。芙蓉看起来也没有此意：“我还没有执教资格呢，再说了，你们学校的待遇也不怎么样。而且我觉得，解咒工作更像对古代魔文和魔法的研究，那上面施加的魔法不光是诅咒，还有更多复杂的防护咒。”
我们又随便聊了一会儿，听她讲起了一些精灵宝藏的秘密。在做实习解咒员的时候，她偶然遇到了一些奇特的精灵造物，很多人都以为那是没有价值的装饰品，只有她因为媚娃血统，察觉到了精灵魔法的不同之处。只需要在那些符咒上施加一层浮在表面的魔法，它们就可以发挥相应的作用了。除此之外，符咒和遗物的主人还留下了一些文本，这些就不能多说了。
这些故事听的维斯帕眼睛闪亮亮的，过了一会儿，她悄悄凑到我的耳边：“我也想当解咒员。”
“可以啊。”芙蓉听到了她的悄悄话，敲了敲桌子，示意她转头看向自己，“只要你选了魔咒、古代魔文、魔药和魔法史就可以来应聘，还挺缺人的。”
“我没选魔咒的NEWTs……”维斯帕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芙蓉愣了一下，干笑了两声，说道：“那也没事。古代魔文和魔法史选了也可以，魔咒是后面面试考的。”
和已经步入社会的大姐姐聊天真的很有好处。吃完午饭，我们本想与芙蓉告别，但她又跟了上来，说她一会儿也要去霍格沃茨一趟。斯拉格霍恩教授几经辗转，收购了一份精灵的符咒造物，芙蓉自告奋勇前来送货，然后就开始在霍格莫德附近四处乱逛，光明正大地摸鱼了。我们再次经过了风雅派巫师长袍专卖店，芙蓉便拽着我们进去，略显刻薄地评价了一番，什么也没买，拍拍屁股走了。路过佐科笑话店，她突然提了一句：“还是比尔的弟弟们开的店有点意思，这地方，一般般，赚不到钱了。”
“我听金妮说，你和她哥哥在……约会，原来是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了！”芙蓉微微蹙起眉，“我这么漂亮，他当然会喜欢我，然后拼命追求我啦。”
维斯帕满脸写着“想听”。大家都很想听，被我们这么盯着，芙蓉又显得很不好意思，偏过头去：“少打听别人的私事，去去去。”
快到回学校的时间了。我想了想，提议帮芙蓉把东西带过去。芙蓉欣然同意，把包裹往我手里一塞，潇洒地回去了结工作了。她身上没什么班味，但好像也不太像上班的料。拿着这些东西，我们又经历了一次费尔奇的检查，他本来想把包裹拆开检查一遍，但看到收件人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又只能作罢，不情不愿地把我们放进去了。我拜托达芙妮和维斯帕帮我把东西拿回宿舍，自己拿着包裹，向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走去。
“请进！”
看到是我，教授显得有点不安。我只是把包裹放在他的桌子上，“教授，这是古灵阁给你送来的包裹。”
“哦……哦……！谢谢你……”他看起来更加局促了，“怎么是你拿过来的？”
“古灵阁来送包裹的人被费尔奇拦住了，我恰好和她认识，就帮了个小忙。”我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个小谎，“我就不打扰您了，教授。”
“等一等——”斯拉格霍恩教授叫住了我，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让我坐到他的办公桌前。
“教授，我可没有偷看里面的东西哦。”
“唉，普林斯小姐，问题不在这儿。”斯拉格霍恩教授叹了口气，“我就直接问你了：你的外婆，是更相信神秘人能胜利了吗？”
“不……不会吧……她没有这个意思。”
教授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身上的肉都变得更加柔软了。他大大咧咧地在我面前拆起了包裹，一边拆一边问：“那你尽量少和马尔福先生交往吧，你知道，跟他贴在一起的都是什么人，对不对？”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态度让我不太舒服。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成年人，他说的话确实值得参考，可我也有我的准则。犹豫片刻，我开口解释道：“教授，虽然我们看起来不像一路人，但其实我们已经做了六年的朋友了。成年人的世界，一时半会儿影响不到我们的。罗齐尔小姐和他也一样，我不能随便和他们断交。”
斯拉格霍恩教授停下手中的动作。我看到包装里露出了半个小祭坛一样的东西，上面刻着我从未见过的符文，也许是精灵的文字。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它，斯拉格霍恩教授默默包好小祭坛，将它放在了桌子下面，继续语重心长地教育我：“你们很快就要做出选择了，你看，还有一年多你们就不是学生了。再过一段时间，你外婆也会告诉你的。”
她没法告诉我了，我必须自己做出选择。想到这里，我的指尖开始泛起凉意。我的选择……会没问题吗？
“教授。”我最终想到了答案，“你这么大年纪了，不也没做出选择吗？”
我们相顾无言。最后，斯拉格霍恩教授打了个哈哈：“你学我干什么呀，我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可我真的很崇拜您。我希望我能像您一样，懂得生活，又有精湛的技艺，和大家的关系又那么好。”
他乐呵呵地看了看我，突然慢慢收敛了笑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最终，他沉下脸，指了指门口，“你该回去了，普林斯小姐。”
“如果您对精灵的历史感兴趣，我外婆会愿意提供帮助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这个老头接纳我了。于是，我抛下这样一句话，随即离开了办公室。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秋季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