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师》奶茶闲人618

9、圣女贞德

　　苏南山恢复了他临床心理医生的工作，每天依旧5点半起来晨跑，简单的吃早餐，坐地铁上班。今天也是如往常一样，忙了一上午，下午又看了几个病人，正要喘口气，偷闲喝口茶水的时候，他看了看手机，时间显示是15：24，正欲伸个懒腰，突然有一人推开了他的诊室门，一副奇异的装扮，被包裹的不见寸肤！
　　“您好！”苏南山问。
　　那人转身看着说话的他，有些意外，把鼻梁上的墨镜扒拉一下，露出一双眼睛：“你是男的呀！”
　　苏南山被她这句话给噎得不知道怎么接话，自己是个话题终结者，没想到还有比他更不会说话的。
　　“这——您看——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法变成了个——女人！”
　　“那，你——专业吗？”她怀疑的打量着苏南山，“你看着，太年轻了！”
　　苏南山又被她给噎得不知怎么接话了，这真是他职业生涯上的一大高峰啊！
　　“您是来看——病的吗？”苏南山只好露出职业的微笑，和蔼的问。
　　“我没病！我怎么会有病呢！”那女人立马说。
　　“来喝茶的！”苏南山立马改口说，“您喝什么茶？”他起身去看自己有什么茶。
　　“我减肥，只喝普洱！”她说。
　　苏南山刚打开柜门，然后又默默的关上了。自己的高智商，自己的专业怎么就在这个女人身上败下阵来。
　　“你的斯坦福大学心理学专业是花钱买的吧！苏医生！”
　　“苏主播，您确定没走错门吧！”苏南山说。
　　“没走错，心理科啊！”那女人突然领悟过来，“你刚才叫我什么？”
　　“苏大主播！”苏南山笑着说。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认出我来！我都包裹成这样，你怎么就认出我来呢？”她开始躁动起来。
　　苏南山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都没法和《时事新闻播报》中的苏雯划上等号：“那个——我每天都看您的节目，算是您的忠实——粉丝！”
　　“我有老公的！”苏雯答非所问。
　　苏南山要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但，好像只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吧！”苏南山说。
　　苏雯一听见他这句话，脸色刷白！“你们这儿，没有女医生吗？”
　　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接到杨音非的电话：“苏南山，你故意的吧，说给我介绍病人，还是个名人！你跟我有仇啊！”苏南山觉得自己的耳朵要废掉了。
　　“她说需要一个女心理医生，你是情感专家，正好！”苏南山说。
　　“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你觉得我能治得好她吗？”杨音非急切的说，“该去看病的是她老公！”
　　苏南山居然笑了起来，笑得路上的人以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我还以为是我自己出问题了，面对她，专业失灵了！”苏南山笑着说。
　　“这样的婚姻关系，我遇见的多了！夫妻分房分床，不是男的有问题，就是在外面偷吃！”杨音非说。
　　“不太好，私底下探讨病人的私生活吧！”苏南山说，他看见了一家小超市，想起要买些水，推开门，“但是，她和电视上的样子，还真是不一样！”
　　“再厉害的女人，也只是女人！”杨音非叹息着。
　　苏南山结款的时候，正好看见电视上在播苏雯的《时事新闻播报》：“现在插播一条新闻，云海大学在校女学生姚某，被发现在学校附近的出租屋中自杀身亡，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中，我们会继续关注。好，休息一下，广告后，再继续时事新闻播报。”
　　苏南山想起电话还没挂，“喂！”可是杨音非已经挂了！这也是个不省油的灯！
　　刚进小区，远远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苏南山想掉头就走，结果陆超远追了过来：“嘛呢，怎么看见我就调头啊！我就那么不受你待见啊！”
　　“你不会这么闲！”苏南山说。
　　“嘿嘿！帮个忙呗！”陆超远嬉皮笑脸。
　　“大案？”苏南山问。
　　“说不好！”陆超远掂量。
　　“什么意思？”苏南山疑惑。
　　“去现场！”
　　陆超远带苏南山来的地方，正是《时事新闻播报》中报道的云海大学在校女学生姚某自杀的现场！煤气中毒！尸体已经送往了鉴证科做具体的尸检，屋中还有一些残留的一氧化碳的气味，苏南山不动声色的把这个小开间看了个仔仔细细，他说：“衣柜里的衣服很舒松，原本在的另一半衣物被收走了，洗漱台上残留的水质痕迹，说明有过两套洗漱用品，马桶边缘有尿迹，证明有男性在这里生活过，化妆台上的那些名贵的化妆品，不是一个女学生的购买力。”
　　“也可能是家境殷实的孩子！”陆超远说。
　　“衣柜里的衣服大部分是淘宝和A货，富贵出身的孩子会穿评价货，但绝不会穿A货！”苏南山说，“这是血液里的傲气！”
　　陆超远赞同：“云海大学因为留学生很多，附近的房子房租都不便宜，这间小开间虽然面积不大，但租金一定不便宜，这也确实是一个女学生负担不起的。”
　　“她有别的经济来源！”苏南山说，“灶台很干净，不是在学校食堂解决三餐，就是点外卖，餐桌上有很多一次性的筷子，点外卖的多。阳台上一堆淘宝的快递盒子，常见的人送外卖的，和送快递的。”
　　“她今天吃得是日料，”陆超远拿起放在桌上的餐具说。
　　“今天刚收到新买的泳衣！还没拆封！”苏南山拿着一个快递单子说，“签收日期是今天，SPEEDO（速比涛）旗舰店。”
　　陆超远连忙来到衣柜旁，真的发现了没开封的泳衣。
　　“夏天已过，不是去度假，就是准备学游泳，或者会游泳，去健身！”苏南山说，“这可不是一个想自杀的人！”

　　“你是怀疑——他杀！”陆超远问，“对了，桌上有一瓶喝过的矿泉水，送到鉴证科检测去了，现场除了死者的痕迹，没有发现其他人的，但是邻居有在下午三点左右听见有男人和死者争吵的声音！死者头部有明显的撞伤。并且在冰箱里发现了有注射器，死者是云海大学医学部护士专业。”
　　苏南山仔细的看着封闭门窗的那些胶条，每段胶条衔接处都很公整，胶条切口也整齐，“死者有强迫症吗？”
　　“强迫症？”陆超远疑惑。
　　“你用胶条的时候，会怎么弄断？”苏南山问，“用剪刀？”
　　“用牙更方便！”陆超远也帖到了窗户上，“切口太整齐了！就算用剪刀也会有角度倾斜，你是说——这个是强迫症的结果？”
　　“看房间，死者并不是有强迫症的人！”苏南山指着有些凌乱的梳妆台说。
　　“所以贴胶条的，可能不是死者！现场有第二人！”
　　“现场明显有被清理过的痕迹，”苏南山仔细的看着桌面。
　　“鉴证科的人也是这么说，很难采集到指纹。”陆超远说。
　　“尸检报告出来了吗？”苏南山问。
　　他们一同去了鉴证科，也正好尸检结束。
　　“死者姚可儿，女，云海大学医学部护士专业（五年制）大三学生，21岁，额头有被撞击的伤痕，是新伤，身上也有数处淤痕，胃里检测到少许安眠药，致死原因呼吸循环功能衰竭而亡！死亡时间是今天的下午2点半到3点半之间！”法医白鹭说道。
　　“不是煤气中毒死亡吗？嘴唇不应该是呈樱桃红色吗？”苏南山说。
　　死者的唇色正常！法医白鹭很是惊讶！
　　“他是有处方权的临床心理医生！”陆超远解释，苏南山惊讶的看着他，“解释的专业吧！”陆超远用眼神回他。
　　“这也是我们奇怪的地方，进行心脏解剖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粉红的泡沫！”白鹭说。
　　“所以，死因不明！”苏南山说。
　　“死者手臂上有很多静脉注射的针孔，了解到她是护士专业，可以推定是注射练习的痕迹。”白鹭继续说，“带回来的矿泉水中检测到了安眠药和□□成分！”
　　“□□？”苏南山很意外，“这个一般人是拿不到的！”
　　“身上有伤、胃里有安眠药、家中还有禁品□□，表面上一氧化碳中毒身亡，其实是死因不明，这不能是自杀吧！”陆超远说，他看着苏南山和白鹭，“他杀！立案侦查！”
　　首先从姚可儿的同居密友开始调查，陆超远和苏南山来到云海大学的医学部，一路从同学到老师、甚至到舍监、清洁人员，姚可儿上个学期还是住学校宿舍的，这个学期才开始在校外租房子住，一下子从吃饭都省到出手阔绰，说是自己在一家私人医院当特护。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们说在校内好像没见到过！问，她平时和男性接触多吗？她们回答，除了班上的男同学因为学习有接触外，好像没有！是个不怎么起眼的人，算是个小透明！不过这个学期好像变化很大，仿佛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穿着打扮时髦起来，最近倒是有些男同学看上打她主意！私底下说些污秽的话，说什么瘦田无人耕，耕开有人抢之类的。苏南山和陆超远互看了一眼，离开学校后，陆超远说：“看来是个校外的！”
　　“一个性格有些孤僻的女学生，突然大变样，经历了什么？”苏南山自言自语，“网友！”
　　“微信？□□?还是微博？还是其他的APP?这个范围太大了！”陆超远说。
　　“有罗阳！”苏南山说。
　　罗阳翻出了姚可儿的一切网络痕迹，“真是个孤僻少女！”有微信，从不发朋友圈；有微博，也只是转发；□□很久都没上了！其他APP根本就没有！
　　“那她怎么认识男人？”陆超远问。
　　“她有一个点，这个点和学校之间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是她和那个男人的交汇点。”苏南山说。
　　“那那是个什么点？”罗阳问。
　　“重返现场！”苏南山说。
　　他们又重新回到了姚可儿的家，“书店！”苏南山和陆超远看着姚可儿家中最多的物件——书，说道。
　　“可是，云海市的书店太多了吧，要一个一个查吗？”罗阳皱着眉头说。
　　苏南山在仔细的看着姚可儿的那些书，书的类型很广，但是大部分都是同一家出版社的书——三联书店！
　　“三联，咱们市里现在就只剩下一家了。”陆超远说，“就在东区，离云海大学有一段距离。”
　　罗阳回局里，因为还有其他工作，苏南山和陆超远去三联书店，为了更好的了解姚可儿，这个孤僻的少女，苏南山神入，也就是共情，以姚可儿的视觉去发现这一路，陆超远只是跟着他，云海大学到三联书店，最适合的路线是坐5号线，到5号线还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骑小黄车只要5、6分钟，从学院站上车，到达三联书店的那站是美术馆站，一共六站地，其中第四站北家湾是个和十号线交汇站，也就是说她要认识其他人地铁可能性更多。
　　“这里有两条线的交汇，这个可能性范围又增大了！”陆超远觉得这就是在大海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