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长，繁花繁》亦北君

57、袁野被抓

　　“我真的不是故意推他的，我不想的，虽然他该死，但我只是想他把钱还给我，我不适合故意推他倒下的”原来凌晨时分，袁野在妻子家的围墙下被当晚值守的夏风一把抓住，带回府衙后就一直重复那一句话。
　　“为什么要杀全林？从实招来”长街虽然是御前侍卫，但审讯却不能插手，只好提前将问题一一告知林三晨，让其代问了，自己只能静静的在一旁听着。
　　“大人，我真不是故意的，大人”袁野都开始说胡话了，来来回回说不到答案，林三晨便倒了一碗凉水递给他，想让他喝着清醒清醒，只见袁野拴着铁链的双手晃晃悠悠的抬起来，捧着碗喝了起来，袁野右手三指一直保持直立的状态很是僵硬，那异样也引起了长街二人的注意，但也不发作，只等袁野喝完见他缓缓将碗放在旁边桌上。
　　原来全林曾是他少时好友，多年未见的两人一次巧遇后，经常一起吃喝，见全林穿金戴银好不羡慕，全林便设了那陷阱，坑了袁野所有的钱，还让袁野妻离子散，悲愤交加的那晚路过迎春楼便看到刚从里走出来的全林，气不打一处来，拽着他的衣领便进了后巷，本想着先好声好气的让全林还钱，谁知那全林酒气未消，无赖的模样上了脸，根本不承认此事，更是口出狂言，让本就生气的袁野更加愤恨，一时失手便将没站稳的全林推到了木箱上，袁野被躺在地上留着血的模样吓坏了，以为自己杀了人，深怕被人撞见，赶忙就跑出了巷子，一直东躲西藏，想等风声松了便离开，谁知走前相见见妻子孩子却让自己身陷囹圄。
　　“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杀了他的，大人，大人...”
　　已经走出监牢的二人，也没有理会袁野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我们去见见那常贵”林三晨点点头，心里知道这袁野并非凶手。
　　早上听到袁野被抓，连佩剑都忘记回屋取，急急忙忙吃完碗里最后一口粥，就往府衙跑去，直到正坐在清月酒楼包间里，长街才感觉到有些不适应，不过幸好每天一早叶繁都会为其准备好白丝带绑在腰带上，这个可不能忘记。
　　“请问二位找小的何事？”小二引常贵进屋后，收了赏钱就出了门。
　　也不啰嗦，林三晨将怀里写着‘汴京府’的牌子拿了出来给常贵看了一眼，常贵倒是很冷静，看不出什么不同“我们想知道四天前的晚上，你是否去过迎春楼”
　　“是的，小的爱慕迎春楼的绿茵姑娘多年，所以去见了她，想为其赎身，但被拒绝了，便离开了”常贵口齿清晰，毫无隐瞒的全说了出来。
　　“那是否见过全林”
　　“见过，小的在绿茵门前等了好一会，见他走出来的”
　　“哦？你是如何知晓他的名字？”
　　面对长街的疑问，常贵毫不慌张“因为前一日我与其，叫价买绿茵姑娘初夜时就见过，后来与妈妈打听了名字”说到这常贵顿了顿“而且听说他那晚被人推倒，撞死在了后巷”
　　‘这人真不简单’长街点点头，也不继续问这个问题，抬头迎上常贵的目光“你是否认识一个叫吴六能的人？”
　　虽然常贵立马低头掩盖，但一瞬间的惊慌与诧异也算回答了长街的问题，只是嘴上任不承认。
　　听罢，长街也不过多纠缠给了一些碎银便让其退出了房间。
　　“那吴六能就是皇上让你找的人？”最近长街一直跟在他身后查府衙的案子，全然没有在帮皇上找人的举动，看来这常贵便是长街的目标吧。
　　“今晚我俩要跟着他，他一直住在破庙，却无人知晓是哪个破庙，到时候找个机会，你引他离开，我要好好找找”林长街一口喝下了酒杯里的酒，晃晃已经空了的酒壶‘真不经喝’。

　　四合院里，叶繁文颖和王申早就吃过了晚饭，王申早早的回房温书，与两位美女交流甚少，文颖因为不好意思，便一直在厨房洗碗收拾，闲来无事的叶繁只好拿着书坐在院子的石桌旁，等着长街回来。
　　一直到文颖弄好，端着新泡的茶坐到叶繁身侧，好像是看出叶繁的担心，文颖有意无意的和其聊着天，试图分散分散叶繁的注意力。叶繁也明白文颖的好意，也就礼貌的回应着，直到听到脚步声在院门口停下，才放下心。
　　“阿繁，我有些饿了”刚刚与林三晨演了那一处调虎离山，很是惊险，幸好走的即时。
　　这饿意也随着黑夜的下沉更甚了。
　　“阿繁妹妹已经留好了，我去热热”经过几天的学习与摸索，虽然不能做到炒菜，但是生火热菜的技能文颖却学了个七八成“我帮你”林三晨看着独自进了厨房的文颖，有些不放心，怕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稍有不慎伤到了哪，紧跟着也进了厨房。
　　“阿繁，那常贵真是不简单，但是还是让我发现了他包袱里不小心留下的迷香粉末，我带了回来，明日送到府衙，便可以申请将其收监了”
　　“那吴六能一事呢？”
　　“他不愿说，明日逮捕了他，我独自与他聊聊”
　　“迷香，这个证据并不充分，还是需要更有力的证据，才能让他留在那牢里，否则这次放了，再想抓到可就难了”叶繁拿起长街刚刚为她满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嗯，不过我想也不难，可是我现在不能将证据说出，若他立马承认了，我就没有与他交谈的筹码了”拿起叶繁面前的书，翻了翻，“阿繁什么时候喜欢看这牡丹亭了，你不是曾说这种书很是无趣的吗？”
　　“好香”长街闻到了饭菜的味道，转头就看见林三晨端着菜，文颖在后面拿着碗筷走到石桌前，这菜长街只一口，就知道是叶繁烧的。
　　夜晚不期而遇，而‘流氓’也没忘记‘作案’。

　　翌日，早早申请了逮捕令的林三晨，带着人就在破庙门口截住了常贵，一路无话将其带回府衙关了起来，也不提审，就将常贵放在牢里便走了，一直到长街端着食盒走进了牢里，在常贵的目光下，将餐食放在桌子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吃点？”
　　见到如此模样，常贵心中虽然不明，但依然面不改色，坐下边吃了起来。
　　“你也不怕我下毒”
　　“既已进了这牢里，死太正常了点，但辜负了美食，可就不好了”
　　“真的不能与我说说那吴侍卫吗？”
　　“全林和燕儿，确实都是我杀的”吃的差不多了，常贵放下碗筷摸摸肚子，仿佛在说一件小事一般。
　　“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们并没有证据”
　　“我知道”
　　“当年，吴六能授安平王所指，进了内庭，你们同为御前侍卫，应该是极为要好的吧，要好到你知道先皇后的死因，更知道吴六能当晚为什么离宫，甚至知道吴六能去了哪里？可是你不能说，因为你可以放弃生命，却不能不做到答应他的事情”
　　其实这段话有一半都是长街蒙的，她看到皇上给他的卷宗时也能用猜想将事情串起来，而直到刚刚常贵突然承认杀人，她突然就明白了，眼前这个常贵是个太重情义，甚至无比执拗的人，而绿茵一事也便佐证了这一猜想。
　　常贵对着面前的少年，眼里从震惊到杀意，也仅仅一瞬间“你到底是谁”
　　“在下是外庭的御前侍卫副统领，林长街”
　　“皇上？”派你查的？
　　“是的”
　　“你的问题，请恕我无法回答，至于全林和燕儿的死，我也认罪”常贵眼神里充满了舍身就义的凌然之气。
　　这顿饭，完全不在长街的意料中，本想用案子做赌注，逼常贵吐口，却没想到常贵甘愿认罪，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有一点长街确认了，便是她说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从牢里出来的长街，将常贵认罪的事情告诉了林三晨，自己便离开了府衙，突然白天回来的长街也吓到了正在屋里和文颖聊天的叶繁，“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的官服呢？”
　　从衣柜里将那侍卫服拿了出来，为长街将发带换成发冠戴在头上，然后为长街穿戴整齐，白色带不能直接套在腰带上了，只好将其放进怀里“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才赶着进宫？”
　　“是的，常贵什么都不愿意说，甚至直接认了罪，打乱了我的计划，我现在进宫面圣，为常贵争取时间，不要这么快判下处斩才行”
　　“那小心点，尽快回来”
　　“好”说完对着正铮铮看着她的文颖笑着点点头，就拿着佩剑出门进宫去了。

作者有话说

　　其实常贵这个人很聪明，他一时意气杀了全林，不堪被敲诈杀了燕儿，若这事是李捕头查，是没人能查到他身上的，但因为长街要查吴六能的事，意外发现了他与这两件案子的关系罢了。
他重情重义，却固执执拗，他只因那一面之缘就默默赚钱为绿茵赎身，也让他宁愿死也不说出吴六能的事情，打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