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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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西一脸复杂地看着德拉科。
他真的不一样了。
以前的德拉科，除了漂亮的脸蛋和马尔福家族的光环，他什么都没有。
但是现在的德拉科，他站在那里，肩上扛起了责任，身上开始慢慢产生了上位者的气势。
他变得更有魅力了，但是却永远不可能属于她了。
潘西看向了德拉科身边站着的少女，是翠丝特改变了他，让他变得更好。
她最后再看了一眼并肩而立的两人，转身走出了大礼堂。这一次，她终于真正地放下了他，放下了这个年少时的执念。
德拉科看到了潘西的神色，他心绪复杂。
对于潘西，他是抱歉的。
在知道潘西冒险向翠丝特传讯之后，他就一直对她怀有歉意。是他一直辜负她的心意，这一段青梅竹马的情谊，是被他毁了。
但是，也仅限于抱歉，他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除了祝福。
布雷斯没有离开大礼堂，他走到了翠丝特和德拉科面前。
“很高兴还能见到你。”他对翠丝特说。
翠丝特向他点点头。面对外人，她还是那个冷淡的高岭之花。
布雷斯对她的反应有些无奈，又有些释怀。然后，他看向了自己的好友德拉科。
“我没想到你会做这样的选择。”他说。
“我自己也没想到我会这么选。”德拉科自嘲道。
“看来，我也要做一下选择了。”布雷斯说。
“你可以明哲保身，毕竟，你一直是中立派。”德拉科道。
“我选择过一次明哲保身了，老实说，有点后悔。”布雷斯指的是置德拉科于不顾这件事。
“好吧，看在你这句话的面子上，我就不找你算账了。”德拉科并不傻，在潘西告密之后，他也反应过来了，布雷斯当时做出了怎么样的选择。
布雷斯心里苦笑，他当时做的选择，失去的，可不仅仅是德拉科的友谊和信任——虽然他在失去后才发现，他是德拉科仅有的朋友，德拉科也是他仅有的好友。无论当初这段友谊是为什么而开始的，但是他们确实陪伴彼此度过了所有的童年时光。
他的余光瞥了一眼德拉科身边漂亮的女孩，她的视线从头到尾都在德拉科身上，目光是他从未见过的柔和。
布雷斯选择了反抗伏地魔。
翠丝特陪着卢平和埃米尔参与了霍格沃茨保卫战的部署，而德拉科和布雷斯一起拦下了想要趁乱逃走的西奥多。
“你为什么不揭发我。”西奥多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两个昔日好友。
“你还没做任何坏事，西奥多，你还有选择。”德拉科说。
西奥多的任务是潜伏在学校里，盯着德拉科，或许还有斯内普教授，并没有为伏地魔干过其他坏事。他想要改过自新，可比德拉科容易多了。
“选择什么？等你们赢了，再把我爸爸送进阿兹卡班？还是直接死刑？”他嘲讽地看着德拉科：“我可没有你这样大义灭亲的觉悟，圣人德拉科。”
德拉科皱起了眉。
对于这个问题，他和父母讨论过。
德拉科和纳西莎还有被宽恕的可能性，但是卢修斯肯定会被抓回阿兹卡班。
纳西莎想要陪着卢修斯逃离这里，去其他国家生活，英国的魔法部就没办法强硬地抓捕他们。马尔福家族在海外也有很多产业，他们可以生活得很好。
她知道德拉科肯定会留在这里，马尔福家族需要有人扛起来。她很舍不得自己的儿子，但是他已经长大了，他会过的很好，他已经没有那么需要她了。而卢修斯，自己的丈夫，她深爱的人，永远都需要她。
但是卢修斯不同意。
就像德拉科一样，他先是马尔福，才是德拉科。而卢修斯，他也先是马尔福，才是卢修斯。
马尔福家族的声誉已经因为他而一落千丈了，他不能再彻底毁掉马尔福家族，有一个逃犯家主，马尔福家族就永远无法翻身了。
他决定，战后如果赢的是哈利和凤凰社这一方，他会去自首，然后要求德拉科捐出马尔福家族一半的财产——如果战后这财产些还存在的话——作为战后重建的资金，以挽回一点声誉。
纳西莎和德拉科苦劝不得。卢修斯的性格一向如此，他决定好的事情，谁来劝说都没用。
“老诺特跟着伏地魔上战场，你确定他能活下来吗？作为食死徒里的炮灰？”德拉科反击道。
老诺特一直不得伏地魔重视，充当着马前卒的角色。大战起，他肯定也会被指定为冲锋的小卒子，战斗在第一线。
但是老诺特的魔力并不是很强，而且在阿兹卡班受了一年的折磨，出狱后有忙于替伏地魔办一些麻烦的小事，一直没能好好养着。让他战斗在第一线，简直就是送死。
西奥多显然知道老诺特的处境，被戳中要害的他脸色十分难看。
他并不是真的追捧黑魔王，他只是没得选。
他没有德拉科那么幸运，拥有一个处处帮着他的翠丝特。
老诺特对他而言就是当年的纳西莎对德拉科的意义，都是他们不得不屈服的理由。
纳西莎还能有其他选择，因为她其实并不是食死徒，也没有做什么恶事。但是老诺特是一名食死徒，还替伏地魔办了很多事情。
他和德拉科不一样。马尔福家可以改邪归正，因为他们犯的事要不了命。但是诺特家族不一样，伏地魔赢了，他们还有一线生机，伏地魔输了，老诺特的下场要么阿兹卡班永生囚禁，要么直接来一个摄魂怪之吻。
他们和伏地魔完全是一条船上的。
“我可以帮你。”德拉科说：“我给你一笔钱，安排你们出国，你们可以从此隐姓埋名地生活下去。”
德拉科在西奥多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因为父亲的错误决定而陷入困境，不得不为此承担起原本不该由他来承担的包袱。孤身一人，沉入黑夜。
只不过西奥多比他惨，他是真的无路可退。也无人愿意伸手拉他一把。
翠丝特将德拉科从黑暗里扯了出来，他为此感到庆幸。
如今，他也不介意伸出他的手，将西奥多也从黑暗里拉出来。
只有真切地感受过那种进退两难的绝望，才知道那一束光芒的珍贵。
“条件，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西奥多并没有马上就欣喜若狂，他依旧防备地看着德拉科。
两年的时间已经彻彻底底改变了他，他不再是当初不知人间疾苦的孩子。他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免费的午餐，他不相信“幸运”这种东西会降临在他身上，特别是从一个斯莱特林手中递过来的好处，里面也许藏着毒蛇。
“我只是想帮你走出这个困境，就像当初有人不顾一切的帮我那样。”德拉科说，他的眼神看起来充满了真诚。
西奥多的表情变了，俊朗的脸上狰狞的神色不见了。他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看着德拉科。
这还是那个从来都只以自己为中心的德拉科吗？他竟然会愿意无条件帮助别人？这不像他。他什么时候学会了感同身受了？
难道这是什么陷阱吗？他想着。
“相信我，我经历过你的绝望，你知道的。”德拉科接着说：“至少我们曾经是朋友，这算是我给你的告别礼。无论你怎么选择，这都会是我们最后一次好好交谈了。”
是的，如果西奥多选择当敌人，下一次见面就是你死我活。如果他选择离开，更是此生都不会再见了。
西奥多的表情不如一开始那般戒备，但是任存疑犹。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相信他。”布雷斯站在一旁开口道。
西奥多看向他，只听布雷斯说道：“你已经身处泥泞，现在有人给你指了一条更好的路，你为什么不试一试？情况还能比现在更糟糕吗？”
确实不能更糟糕了，开战在即，老诺特时时刻刻面临死亡。而德拉科给西奥多的选择，反而是一条生路。
要不要赌这一把？西奥多陷入了沉思。
三个人静静地站着。
德拉科和布雷斯一刻也没放松地防备着，如果西奥多还是不相信他们，迎接他们两个的，可能就是一个夺命咒。
慢慢地，西奥多放下了手中的魔杖。
“我相信你。”西奥多看向德拉科：“如果你真的说到做到，无论结果如何，这一生，只要你有需要，而我还活着，我都会为你去做。”
无论如何，德拉科是唯一一个愿意伸手拉他一把的人。
“不必，你别忘记了，是你害翠丝特被抓的。等事情过去了，我还要找你算账的。”德拉科歪着嘴坏笑道。
“什么？”布雷斯皱着眉看着西奥多：“是你害阿诺德被抓的？”
“布雷斯，这与你无关。”西奥多轻哼了一声。
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时隔两年，终于能够再一次好好的说上两句话。
但是他们没有时间可以耽搁了，决定了之后，就各自分头行动。
德拉科去写信，让卢修斯和纳西莎帮忙安排这一切。
布雷斯去外头看看战场安排得如何了，他要事先选择一个站点，到时候西奥多把老诺特带过来，他掩护他们逃走。
西奥多则是出去寻找老诺特，打算开战之后趁乱将他带走，无论他愿不愿意，就算是把爸爸打晕也要带走。
上一次他们这样默契的配合，还是在四年级暑假的时候，在马尔福庄园里的魁地奇球场上。
这一次，将会是他们最后一次配合作战，但是却只能赢，不能输，这事关生死。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第 6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