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
-
“可是也没有规定校草只能有一个啊？”
肖程程往嘴里塞了一口饭，鼓着嘴嚼了嚼，咽下去后才说：“你看，他们还给分类了。”
他指着一行字给褚延看，“他们说苏念清是清冷小王子型，霍峤是酷帅大魔王型的。”
褚延：“……”
他的头上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开始不理解这个世界了。
他想起小说里对霍峤的称呼，似乎是“校霸”居多。
应该是某一次，霍峤为了苏念清打架，之后就有了“校霸”这个称号了。
……
吃完饭褚延打算去买一个水杯，肖程程自告奋勇要陪他一起去。
两人就去了学校里的教育超市。
褚延的视线掠过那种一看就很贵的杯子，最后选了个很便宜又没那么难看的蓝色塑料水杯，做活动只要八块九。
本来肖程程给他看中了一款跟一个动画联名的杯子，好看是好看，但褚延一看价格，九十九……
算了算了。
选好了杯子，褚延又拉着肖程程到了靠近超市门口的冰柜前，他弯弯唇角，“程程你要不要吃冰淇淋，我请客。”
肖程程顿时很感动，忍不住拉着褚延的胳膊跳了跳。
“呜呜褚延你真好，你是除了我家人外第一个请我吃冰淇淋的人！”
褚延笑了笑，“你也请我吃了狮子头和鸡腿啊。”
虽然冰淇淋的价格不算便宜，但褚延还是决定也奖励自己一个冰淇淋，大不了想办法挣钱就是了！
他们两人正高兴地打算选要吃的冰淇淋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褚延和肖程程扭头看去，就看见霍峤他们正跨过台阶走上来。
嗤笑声是肖程程的同桌秦漠发出的，肖程程立马瞪他：“秦漠，你干嘛啊？！”
秦漠道：“肖程程你好可怜啊，被请个冰淇淋就高兴成这样。”
肖程程气得不行，“要你管！”
秦漠耸耸肩，“我也不想管，谁让你说得那么大声。”
肖程程：“……哼！”
褚延能看出秦漠和肖程程的关系其实不算很差，两人之间的拌嘴很像小学生才会有的，他眨眨眼睛。
将气鼓鼓的肖程程拉住，褚延安慰道：“别气啦，我们来选冰淇淋吧。”
想了想，他又冲霍峤他们打了个招呼。
不过原身可能人缘不太好，陆凯声和秦漠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径直走到里面去拿饮料了。
倒是霍峤神情冷淡地点了下头。
他的目光落在褚延手里拿着的杯子上，又很快地移开了视线。
褚延没有在意，他跟肖程程一起开开心心地选好了想吃的冰淇淋，就结了账离开。
等他们出去了，陆凯声对霍峤说：“霍哥你理他干嘛？”
霍峤从冷柜里拿出一罐冰可乐，垂着眼帘懒洋洋地把门关上了才兴致缺缺地问：“谁？”
“你同桌啊。”陆凯声说。
“就是，”秦漠也接话道：“我估计咱们班除了肖程程那个小傻子，其他人都不乐意搭理褚延吧。”
霍峤这才知道他那个看起来很爱学习的同桌的名字，不过也只是听个声，他没兴趣知道是哪两个字。
听了秦漠的话他也没什么感想，只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
“他偷东西啊。”
秦漠道：“都被逮个正着还死活不承认呢。不过听说他们家挺穷，好像他妈是打扫卫生的。”
霍峤动作微顿，他抬眸看了眼秦漠，声音平淡，“不觉得无聊么。”
陆凯声知道他的意思，赶紧补充：“害，我们也不是那种封建余孽还把人分三六九等的，就是他这人吧，实在是怪讨厌的，成天阴着一张脸好像别人都欠了他一样。”
“是啊霍哥，不是我们歧视他，是他这人……哎算了，不提他了。”秦漠撇撇嘴，似乎觉得晦气。
冰可乐在手上蕴出一片湿意，霍峤垂了垂眼，心想，讨厌么。
他倒不觉得，只是也没什么印象，顶多觉得这人挺笨的，只知道学习，无趣又呆板。
他对新同桌的过去并不好奇，仅是眼皮微抬，懒懒地说了句：“走了。”
－
下午头两节都是连在一起的数学课。
虽然褚延之前也是理科生，但他并不是很喜欢数学。
褚延不是那种非常有天赋的学生，为了学好数学，他曾经下了很大的力气，在高考前每天都会做很多的练习。
好在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他交出的答卷也算对得起那些日子的辛苦。
数学老师是一个瘦瘦的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姓周，发际线偏高，因此显得脸有点长。
头一节数学课周老师讲了课本上的新知识，对于褚延来说算是复习了。
他拿了一个本子，边听边整理笔记。
第二节课老师则发了昨天当作业的卷子，上面已经批改过了，只是没估分。
褚延看着自己的卷子上跟预估的差不多的正确率还是很满意的。
只是有几道题被他做错了，明明以前有做过类似的……
褚延微微皱眉，心想暑假里果然还是懈怠了。
霍峤没有卷子，他昨天来的时候卷子已经发过了。
褚延注意到了，就把自己的试卷往霍峤那里挪了挪。
霍峤本来没想听课，但旁边的人主动把卷子递过来，霍峤顿了顿，到底没拒绝。
他百无聊赖地垂眸看褚延的卷子。
卷首写了两个工整隽秀的字，横撇竖直看着很有风骨，正是“褚延”二字。
字还不错，像是练过的，霍峤懒懒地想。
他的视线移了一下，就看到褚延放在桌角的蓝色塑料水杯。
“……真丑。”
霍峤再次冒出这个念头，心想他这个同桌明明字还不错，怎么一点审美也没有？这么丑的杯子都要用？
数学周老师拿着卷子没有直接讲题，而是先点评了一番同学们的完成情况。
他说大部分的同学做得还不错，又让大家不要只是把卷子当成作业，而应该当成一次考试，掐着时间做。
“你们将来都是要高考的人，三年学习到了最后检验时也就是一场考试。”
周怀生站在讲台上面色严肃，“所以啊，你们要认真对待每一份卷子，不要因为是作业就不重视，要知道现在的每一场考试都是在给你们高考刷熟练度用的！
“你们也别光指望着学校安排的那几场考试，我觉得实在是太少了——”
他的话引起了一片哀嚎，同学们都苦着脸说考试哪里就太少了。
周怀生摇摇头，恨铁不成钢，“不要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们！俗话说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都带过多少届学生了，你们这些学生什么情况我还能不知道吗？
“让你们把每一张卷子都当成考试来对待，也是我对你们这些优秀学生的期许，啊。”
说到这里，他的话锋突然一转，“不过，我看有的人倒是搞不清楚，以为学习是在为我学习呢，写作业也是为了应付我的，我说的人啊，希望你们自己心里要有数！
“本来嘛，抄作业有什么意思呢？不过是骗你自己罢了，最终害的也是你自己。我倒是希望我的学生，啊，会就是会，不会就去学习求证！能写多少就写多少，哪怕做错了也能给自己增加经验长个教训。
“别以为你们抄作业老师都看不出来哦，我给你们说，你们什么水平老师们都一清二楚，看一眼你们交上来的作业，有没有认真写、是不是抄的，我们老师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周老师的一席话使得同学们互相看看，被戳到的人面露赧然，也有的人觉得好玩，低低笑出声来。
周怀生就把眼睛一瞪：“还笑！这次交上来的作业啊，更过分的是有的学生甚至都不是自己写的，我还专门去找了他以前的笔迹，一看嘛，好家伙，把我气一跳！”
他并没有指名道姓，班里的同学却都好奇起来，大家被逗得嘻嘻哈哈地大笑，纷纷问：“谁啊谁啊？”
褚延一开始还在因为自己的粗心和懈怠自我反思，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没用过的本子出来边整理错题边听课。
等听到后面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周老师好像是在说……他？
褚延呆了一下，抬起头看去的时候周老师已经结束点评，把目光落到了卷子上开始讲起题来。
褚延还是第一次被老师这样批评，他忍不住抠了抠笔，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他最开始写其他作业时还是很注意模仿原身的字迹的，但他原来的字练了很久，不知不觉间就带上了以前的风格。
在卷子上写名字时他更是一不注意就写成了以前习惯的字迹。
只是褚延想，反正是数学作业，也不用写太多字，原身平常也因为学习差又没什么朋友而鲜有人关注，就偷懒没有改。
谁知道竟然被老师发现了……
褚延欲哭无泪，他抿抿唇，脑袋都垂了下去。
霍峤突然发现他的新同桌变得很沮丧。
新同桌低垂着头，手中的笔被握得很紧，从校服衣领露出的一段白皙脖颈都被染上薄红，耳垂也是红着的。
霍峤若有所思地抬眸看了眼数学老师，轻轻挑了下眉。
－
褚延不知道的是周怀生发现这件事也很凑巧。
这张卷子上有一道填空题看着简单其实很复杂，尤其是这道题干还有个陷阱，很容易就会把人带到沟里去。
周怀生一连批改了好多份作业，发现不少成绩好的学生都把这道题做错了。
他越改越气，好不容易改到了一份对的卷子，他一高兴就去看名字。
结果一看居然是褚延的，周怀生对这名学生有印象还是因为他数学考试经常不及格。
周怀生皱紧眉头又看了看，觉得这字也不像褚延写的，为此还特意找出了褚延以前的作业来对比。
之后他又批改到了倒数第二肖程程的作业，这道题也对了，周怀生不由就更生气了，认定他们抄了作业。
讲到那道题时，周怀生又想起了这一茬。
他敲敲黑板，把褚延叫去黑板上写解题过程。
褚延这才知道问题所在。
班级里有敏锐的同学已经从周怀生的表情和语气里窥出端倪，小声地交头接耳：“老师说的人不会就是褚延吧？”
“不是吧，就他那个成绩，还找人帮他写作业？这不不写都比这强？”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总感觉他这人不太正常……”
听着教室里的碎碎语声，前排的肖程程担心地回过头看褚延。
褚延的眼睫毛很轻地颤了颤，他其实略微有些不太开心。
周老师审视的目光好像是在看犯人，可他并没有做什么很坏的事情啊。
霍峤也在看褚延，不知为什么，他觉得新同桌有点可怜。
他顿了顿，开口说：“你……”
话还没说完，就见新同桌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抬起头，对他说了句：“我可以的。”
霍峤：“？”
褚延已经站起身，从教室后面往前走。
他走上讲台，拿起一根粉笔，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
没什么好为难的，既然学不像那就干脆不学了。
褚延没有再学原身的笔迹，写在黑板上的工整清秀的字迹甚至比之前心怀顾虑在卷子上写的更漂亮。
这道题虽然复杂，但难不倒他。
很快褚延就把解题过程详细地写出来了，占了小半面黑板。
得出的答案正是周老师还没有公布的正确答案。
一时间，班里的同学和周怀生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这还是那个全班倒数第一，数学考几十分的褚延？
褚延放下粉笔，转过身看向周怀生：“老师，我写完了。”
周怀生明显很意外，他愕然道：“呃……看来你是真会了。”
他又看了看黑板，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你这个字……”
褚延心里很紧张，但还是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其实……我一直有在练字的。最近感觉有些心得了，就换了种写法，老师您还是第一个发现的。”
他垂下眼睛，“不好意思把您气到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00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