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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篇 ...

  •   发狠的老弟抡起遥控器狠狠砸向我,事发突然来不及闪躲,结果额头被遥控器亲了一下。没想到就连看个电视都会吃遥控器,只不过是转个台就飞来遥控器,那要是不小心关了电视机,岂不吃CD架了?冉雪啊冉雪,你可真是倒楣到家了。

      “哼! 你有舍了不起?你连给朔情提鞋都不配! ” 老弟的面孔因为怒气而大副度扭曲, 活脱脱一个红魔怪。双目圆睁瞪着我吼,“她家可是学校里的学生会会长, 是模范学生而你是什麽?! 你只是个孬种, 孬种罢了!! ”

      他大概是气炸了,虽然和他有一段距离,可他的唾液都喷溅到我脸上了。

      “又是朔情....也罢,我不想和你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我捂着起包的头,满腹委屈的走回房去。背后依旧是不堪的辱骂声,撕裂的嗓音随着我肴サ牟椒ィ?逐渐变小。

      老爸老妈昨天到澳门出差去了, 妹妹朔情又去了夏令营,偌大的房子里如今只剩下我和红魔怪驻守。

      真叫人费解啊! 他们怎么不把他也一块打包出差去呢?只要红魔怪一走,我耳根便会清静许多。

      我出神的盯着房门,此刻的心已经没位置再堆放更多的怨气了,它们几乎要把我的心撑裂。

      哼! 甩你不成,我甩门总成了吧?

      我边想着,边使力的握住们把,手指的关节开始泛白。 我学着古人“运气”,仿佛这一运能把长久以来累积的怨气统统聚集在手腕上,然后快速的把门使劲一甩,“砰!!”

      房门关上的同时,除了震耳欲聋的碰撞声外...“哇啊!!” 还有我的哀号声。

      人一倒霉就什么衰事都会紧跟着来。这倒好,我忘了自己行动慢半拍,一时来不及缩回的右手被房门给夹个正着。

      人说十指连心,从手指痛上手掌,从手掌痛上心头,一个晚上遭受双重的摧残。

      “不行... 冉雪不准哭...”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空气和泪水一并往肚里咽。既然之前已经答应过她,除了她,我不会再为任何人难过和落泪,那现在我就不会让自己食言,就算是一小滴的眼泪都不行。

      实际上,类似今晚的闹剧在这之前也曾经重复过N遍, 所以现在这对我来说影响并不大。不堪入耳的漫骂和侮辱,我大致上已经产生了后天性免疫。 然而,若说自己完全不难过那是骗人的,心中或多或少会有点难受,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难过归难过,日子还是要过,毕竟再怎么不愉快的事,时间一久还是会习惯的。

      “哼! 冉雪啊冉雪~~红魔怪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孬种。” 温热的泪终究还是滴了下来了,但并非因为方才的争吵,而是因为心中的思念在作祟。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也不觉得是一种煎熬,该吃饭的时候吃、 该睡觉的时候睡,该打哈哈的时候就打,生活作息再正常不过。可是自从认识了恋之后,我发现自己的某部分好像故障了。几番试验后,我得出一个结论:恋一不在我身边,我的心就好像缺了什么似的,空荡荡的,凉飕飕的...

      也不晓得她在那里一切还顺利吗?有没有按时吃饭呢?有没有熬夜不睡觉?

      手背阵阵发麻,指缝间黏黏湿湿的,很不舒服。我仔细的检视自己右手得伤势, 看见了伤口裂开的部位,一条细细的缝,血不断的从那儿溢出来。好在伤口不大,疼痛也只在刚才夹到的瞬间, 现在就感觉有点麻痹和轻微的刺痛罢了。

      黏稠的鲜红色不断的从裂缝渗出,片刻便染红了指缝。

      我挺佩服自己那无坚不摧的体质,我想若换做别人或许会痛至昏厥。

      然,我不会, 因为自己的死穴永远只得一个。

      嘴不自觉的扬起,天底下就只有一个人能影响我的情绪,掌舵我这艘毫无方向感的小舟。

      记得奶奶曾经说过,世上有一种人是天生无情,宛如从孙悟空从石子里蹦出来一样,而那种人恰好是我老爸。

      老爸说我和他是一样的,一样从石子里蹦出来的,一样有着冷漠的天性。

      我知道我不是, 因为在恋面前,我仍旧是个会哭会笑的人。

      在她面前,我只是个偶尔会出些小状况的19岁少女;

      偶尔惊慌失措,逗得她开怀大笑;

      偶尔会词不达意,胡言乱语,但恋她始终能理解我所要表达的东西。

      或许恋并不晓得,这样的冉雪也仅出现在她面前。

      想着,自己竟然又傻傻的笑了,手背上的疼痛终究抵不过心中强烈思念。天晓得,她若瞧见我这副花痴模样,大概不会放过揶揄我的机会。

      伤口得处理处理。我从床底拉出残旧的医药箱,从里边拿出了一捆纱布和一瓶消毒药水。和纱布交战了半晌,这才包扎好。

      不过限於技术上的问题, 手扎得有点像干菜肉粽。

      嗯... 恋说得对,我的包扎技术确实无可救药。

      这一刻,我终於能体会到恋的心情了,方知道为何她每次受伤宁可跑一趟诊所都不愿意让我“大显身手”,毕竟把肉粽挂在身上一点都不光彩。

      算了, 与其坐在这里发傻,那还不如给恋写些东西。我移到电脑桌前,打开电脑后登陆新浪博客,然后任由左手在键盘使“螳螂拳”。

      博客里记载的全是我对恋的思念,很想把每一天思念她的心情记录下来,尽管我知道她未必会看见。

      不到10分锺时间, 肚子不合作的发出极为难听的交响乐。这才醒起, 自己这一整天就只吃了两根香肠。至今晚餐都还没着落,难怪会饿了。

      忽地有种凄凉的感觉在心里缓缓扩散, 竟然没人在乎我吃饭没。她若在此,肯定会把我拖到某间餐馆,然後大吃大喝一顿又或者自己下厨,烧几道菜喂饱我。

      自己确实不能挨饿,因为血糖偏低,一不吃东西就会连站都站不稳,走路还会跌倒。

      “恋, 你现在要是在这儿就好了, 至少你不会让我挨饿,对吧?诶司徒恋, 你办完正事就马上飞奔回来吧! 你要是再不回来, 你的冉雪就要给活活饿死了! ” 还真想念她做的寿司。算了, 与其自怨自艾, 还不如施行拯救行动。 恋要是知道我又不吃饭,她会三天不理我,还会要我面壁思过。

      想通了就屁颠屁颠的跑下搂医五脏庙去了。下楼的时候, 特地放轻脚步, 避开了在大厅看电视的红魔怪。

      我偶尔会想,就算我们体内流着相同的血液又如何, 他从来都没把我当姐姐看待, 或许只有朔情才配当他姐姐吧?

      如果有天老爸突然抓住我,一脸认真的说着, “雪, 爸爸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听完可要保持镇定。其实...其实你并非我和你妈妈的亲生女儿, 你是我们一时犯贱外加鬼摸脑壳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我想倘若自己听见他这麽说, 我或许会大笑三声後再昏死过去。

      那心情何止开心二字能形容,心中的疙瘩或许会因此而消失也说不定。因为,那样至少我还有理由说服自己说,爸妈对朔情和红魔怪的偏心,完全是基於我并非他俩的亲生女儿。

      可现实终究是现实,有些事情是不可能会发生的。

      ☆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我几乎把整个厨房掀翻了。

      “嗯... 我的罐头呢?在哪儿呀? ” 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双手在抖动,这是血糖偏低的征兆,也是恋为何每次都要逼着我吃一大碗饭的原因。

      我继续翻箱倒柜,找那之前被我放在橱柜里的红烧鱼罐头。

      奇怪了,那天明明还剩下一罐的, 该不会在梦游的时候被我KO掉了吧? 很可惜,家里就我一个没有梦游症候群。

      翻找了好一阵子还是徒劳无功,想必是被某人渣“干掉”了吧?

      “也罢,白饭也行。” 我从饭锅里勺了一小碗的饭出来,然後放进微波炉里预热。

      几分锺後,一碗热腾腾的白饭出炉了。我不挑食,所以就此简サ拇蘸献懦砸残小?真没想到白饭的卖相还不错,真是“饭”不可貌相,粒粒剔透的白饭都是农夫们犁田、 插秧辛苦种出来的,好个“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所以不浪费是良好的行为。

      我边想边大口大口的把饭往自己嘴里扒。可是这碗“盘中餐”似乎有点难以下咽呢,而且越嚼越乏味,最後是彻底倒胃。

      倏忽,脸上好像有热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嗒嗒”声的往自己碗里掉,定睛一看方知是眼泪。

      一颗颗在灯光下闪烁着的液体就这样渗进了饭里。也罢, 正好当调味料,反正我也没尝试过自己“制造”出来的盐巴。

      可是,心却像被某种东西堵住似的,心口梗滞的感觉很难受。

      “司徒恋,我好想你啊...” 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又开始想她了。

      不如...打电话给她吧?

      不行,她那麽忙,冉雪你想给她添乱啊?

      可是,我是真的很牵挂她啊?就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了!

      不行!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豆腐脑,你除了会让她烦上加烦、 乱上添乱之外还懂什麽?每次就只会让她一个头有一颗西瓜那麽大!

      听见心里有两道声音在争辩。

      “tmd 我爱你~~甜蜜的我爱你~~” 手机骤然响起, 把我飘忽的神志来回现实。

      手机铃声催命符似的响着, 原本就有点郁闷的我现在火气都上来了。

      要怨就只能怨李宇春来得不是时候,我几乎能听见脑子里的那条导火线“兹”一声被点燃了。

      好个不怕死的家夥,敢在这个时侯打来?不管是谁,对方是sure game over的了。

      正在气头上的我哪还会去看显示,一打开手机就歇斯底里的劈头大骂。

      “你他妈的谁啊?! 没看见本小姐正在伤心吗?! 混蛋、 王八蛋、 臭鸡蛋、 咸鸭蛋、 卤蛋!! 你他妈的欠骂、 欠揍、 欠扁更欠砍!! ”

      实际上,对方看不见是正常的,要是看得见那才有鬼。

      我才懒得理呢! 只要把沉积在心里长达19年的怨气全统统发泄出来,鬼理你是谁!

      “你这某某某混蛋! 我不管你是那只虾米, 现在本小姐快死了, 没空和你瞎掰! 你要是吃饱没事干, 我建议你也去死吧! 最好现在就── ”

      “雪, 是我啦,唉... 你就这么狠得下心叫我去死阿? 怎麽骂我还嫌不够,还想请我吃暴栗?小傻瓜,我们只不过几天没见,你就经已想我想到要扁我和砍我的地步了?”

      电话彼端传来了一把极度熟悉的嗓音,是...恋。

      听见那把即温柔又富磁性的嗓音, 我顿时好像被雷姐姐kiss到似的, 半晌反应不过来。

      而电话那头也陷入了一片死寂。

      “雪,你怎麽啦? 怎麽不说话了啊? 你哪里不舒服吗? 雪? 雪? ”

      恋她... 丝叹驮诘缁暗牧硪欢耍?和我说着话啊...

      瞬间,心觉得异常难受,呼吸变快了,心跳的节奏也乱了。

      “恋... 恋你... 没打... 话...话电... 我... 久...久很! 呜... 想你... 雪想你很...” 我这根废材,最大的缺点就是一难过就会哽咽,一哽咽便会说不出话来,这是我从自出娘胎就附带的“天赋”。尽管说着不知是哪一国的语言,可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是倾尽全力表达出自己心里的话。

      然而,我知道恋她会懂的,全天下想必也只有她能翻译出我的特殊国语。不骗你,就连我爸妈对我的“语言天赋”都感到抓狂,每次我一发作,他们均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呵呵...我的小傻瓜别哭啊,我这不是打来了吗? ” 我听到恋的声音变沙哑了,接着手机那头再次没入沈默,我的心也随她悬在半空, “雪,我听说今晚有流星哦, 宝贝你帮我看看好吗? 我在G城这里没办法看见呢! 你看了再告诉我美不美, 好吗?看到流星记得要马上许愿哦! ”

      “嗯,没问题! 可你要我到哪里看呢? 我现在在家里。” 我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满满的喜悦止不住的从心底深处往外溢出。

      “你到你睡房的窗口仰头看天,应该就可以看见了。记得一定要许愿哦!” 恋再次温柔的叮咛我。

      语落,我便矫捷的翻身下床,以最快的速度小跑到阳台去了。

      我仰起头,踮起脚尖,睁大双眼仔细的往漫漫夜空里瞧,却未看见半颗流星,“流星...嗯...我没看见有流行啊?哪有流星了? 百年老树倒有几棵, 恋你要不要? ”

      “那宝贝你...低头看看?” 低头? 我即便是疑惑,眼睛还是顺从的往下看了,结果看见了一副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

      而这些画面....将会成为我在未来的日子里既珍贵又美好的回忆。

      半晌後,泪终究失控的洋溢着眼眶,一滴滴的泪缓缓的从双频滑落,顺着颈间滑下胸口,一股温热的感觉渐渐在心口扩散。

      “宝贝, 我爱你。恋&雪” N枝烟花竖直的插在楼下的沙堆中, 点燃之後浮现的字眼。

      恋雪... 恋雪... 我淡淡的笑了,笑得很真,很轻松。就在泪与笑交织的瞬间,我毕生第三次感觉到活着是件美好的事。

      第一次是在我和恋的邂逅,那时我看见了天空的颜色,是蔚蓝色的;

      第二次是在我们相恋之後,我看见了彩虹,像座七彩缤纷的拱桥。

      楼下那棵百年老树,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灯, 至於恋她是怎麽办到的, 答案只有她自己才晓得。

      这时伫在楼下的恋, 修长的身段完美的裹在黑白印花衬衫里头, 身下则是一件刷白牛仔裤, 依旧帅气的打扮,不夸张做作,正好衬出她的帅气和魅力。

      一如既往的英挺和帅气,只是那双好看的眸子里如今却少了一贯的坦然自若。

      我看见了里边沈淀的优伤,淡淡却又无法被忽视的忧伤。

      蓦然回过神,发现恋在向我打手势, 暗示我许愿。我即刻双手合十, 诚心的许了一个愿望。

      我不贪心, 该有的我都拥有了,所以我只许一个愿望。

      许完愿, 我以百米赛跑的速度飞奔下搂, 不经意的瞥见正坐在沙发里的老弟瞪大双目,一脸愕然的看着化身刘翔的我。他方才说过的话宛如魔咒般缠绕在我耳际,就好像藤茎盘绕大树一般! 也罢也罢,如风过耳,如鬼遮眼,我听不见、 看不见!

      这一分、 这一秒,我脑海中只有恋! 我只想马上到恋的身旁, 只想用力的抱住她, 感受她的气息。

      我给了恋有史以来最扎实的拥抱,因为我发现,只有在她怀里我才能安定下来, 而先前的不愉快也很快一扫而空。

      ☆

      百年老树下, 我嚼着恋特地为我裹的寿司, 甜蜜的滋味洋溢在心头。虽然同样是饭,味道却差个十万八千里,从索然无味到现在的酸甜苦辣辛5种滋味。

      其实,爱未必非要爱得轰轰烈烈才算得上是爱,简单的爱也可以有简单的幸福,就像我和恋,不是吗?

      我和恋都是平凡的老百姓,所以简单的爱就够我们回味一辈子了。

      因为爱她,所以只要是关於她的一切,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的事,我都想一一了解并与她分担。

      我不希望当她遇上任何难题时,一个人扛下所有的伤痛和担子。无奈恋她偏偏是个典型的“闷葫芦”,就算有满腔的苦水也只会往自己肚里咽。然而,这次我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恋,接着一鼓作气的把手里咬了1/2的寿司硬塞入口中。

      “对了, 伊无素嗖要两够星期後才回来的吗? 哦末提早了? 伊爸好些了吗? ” 我满口寿司,含糊的问道。

      这一开口害我差点活活给寿司噎死! 我用力的拍着胸口,试图把梗在食道中央的寿司给拍下去。

      “小傻瓜,别吃得那麽急啊, 小心噎着。有没怎样? 你慢慢吃, 先喝点东西。” 恋一手轻轻的为我拍背, 一手把刚刚从保温瓶里倒出来的热可可递给我。她很贴心, 平时我爱吃的和爱喝的,她都会记在脑子里,一有空就会下厨弄给我吃。

      我见过她卷起衣袖,在厨房努力的样子,那样子有够别扭。实际上,恋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厨艺也相当精湛,这都多亏了她那非一般的家庭教育。自4岁开始,恋就被她那严苛的父亲大人逼着学音乐、 世界三大语文、 厨艺、 拳击、 画画甚至连日本的茶道艺术都给学上了。

      相比之下,我冉雪就显得逊色许多,只要在街上随手一捞都会捞到一箩筐类似我这般平凡到不行的女人。

      然而,如此完美无瑕的司徒恋却独独喜欢上一无是处的冉雪。为此,我感谢老天,尽管他让我自小缺乏亲情,可他现在却赐给了我满满而又丰盛的爱情。

      看着身边的恋,我不自觉的牵动起嘴角,右手迷恋的抚上了她的脸庞。

      忽然,恋眉头一耸, “你的手怎麽了?这是怎麽一回事?” 她吃惊的握住我的手掌, 我想把手缩回来,却被她死死拽住。她把眼一抬,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额头前的伤,顿时面露愠色,厉声问道, “还有这头是怎麽了?”

      手指轻轻地拨开我额前散落的碎发,指尖微凉。

      “怎么我才离开你不到几天就出事了?” 她冷冷的口气里夹杂着些许火药味,但我知道她是因为心疼我受伤才生气的。

      “没事, 手是刚刚不小心夹到的,头也是不小心夹到的。” 我大大咧咧的说道,注意力全落在我手里的卷寿司上。

      “什麽?” 恋的双手轻柔的抚在我淤血的额头上,面部含嗔说, “头?夹到?那你告诉我怎么给夹的。”

      “不不是啦! 头是... 头是....” 恋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这一看仿佛也看进我心坎里去了。也对,聪明如她,又岂会相信我编的鬼话?

      原来说谎被当场抓包,真的会感到心虚。

      “被遥控器砸到的...”

      “你们又吵架了?是被他砸的?” 我默不作声。

      耳边传来清脆的嘎啦嘎啦声,是恋握紧拳头发出的声音,那声音真的会让人背脊发凉。

      我一边埋首啃着手里剩下的寿司,一边屏息等她接下来的话。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看在他是你弟弟份上,我真的会杀了他。”

      我知道她不是开玩笑的,别人或许会,但她不会,因为她是司徒恋。

      “恋,你做的寿司越来越好吃了呢!” 我几乎感觉到额头沁出的冷汗了。

      拿遥控器砸回他就得了,宰杀之类的就免了吧?为了这种夜叉去吃牢饭一点都不值得。

      不过知道她这样关心我,神志还是一阵飘忽。

      “伤口...很疼是吗? ” 恋自顾说着,随之而来的是细密的吻,落在了我受伤的掌上。就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了浮现在她眼里的种种心疼。

      心顿时也跟着疼了。

      “刚刚很疼,可现在不疼了。有你在, 一点都不觉得疼。” 只有在她面前, 冉雪可以是冉雪,冉雪可以没有任何顾虑的把自己软弱的一面释放出来。

      我想我是喜欢依靠她的, 喜欢被她疼着、 护着和爱着的感觉,那就是一种既简单却又珍贵无比的幸福。

      脑筋一动,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自己真是糊涂至极,差点就把要事给抛诸脑後了。

      “喂~~小恋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想岔开话题啊?难道你小学老师没教你要有问必答吗? ” 打破沙锅问到底可是我一贯的作风。

      我的直觉告诉我,恋她这次提早回来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事, 而且确定不会是舍好事,我想此事应该是和她爸有关吧?

      “我想你了, 所以就回来了...” 恋微笑着对我说, 可她的眼神却在那一刹那出卖了她。

      我不语, 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有些事我希望她能亲口告诉我,毕竟两个人要相爱首先得先学会坦诚相对。

      恋微微低下头,轻轻的叹息。

      “我爸他... 三天前心脏病突发,去了...” 恋眼眶红了。认识她足足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眼泛泪光。

      然而,倔强的她只是紧抿着双唇和使劲的握住拳头,直至关节都发白了却还是坚持不哭。

      显然这家伙是在硬撑, 真是个倔强的女人... 难为她之前还费尽心思的逗我开心, 她的心里应该很痛也很苦吧。

      “哭吧... 哭出来会好些,我会在这里陪着你, 永远都不会离开一步。” 我放下手里的热可可,转身搂住了那微微颤抖的身子。

      我感觉到了恋心中的不安,心也跟着抽痛了。

      现在的恋,所需要的并不是那些冠冕堂皇的安慰话,而是个可靠的臂弯能让她依偎。

      因此,我安静的搂住她,只是单纯的搂抱,仅此而已。

      想把身上的体温传递给她,尽管是微弱的体温还是能让冰山融化的不是吗?所以, 恋她在我怀里融化了。实际上,我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恋她终於能敞开心胸在我面前放声痛哭;忧的却是,她的心此刻必然是痛彻心腑。

      而我的肩膀也随着泪水的增加,理所当然的湿了一大片, 谁让我穿的是背心啊?无奈啊,不过还是值得的。

      片刻後,恋才羞涩的离开我的怀抱。她会不好意思,这点我是可以理解,毕竟向来只有我哭的份, 而她扮演的都是“白马公主”。

      然而, 如今我两的身份似乎是对调了, 总算体会到当护花使者的滋味了。呵呵呵... 一直以来都是花,今晚却幸运的客串了一晚使者。

      “恋,其实...其实我觉得我当T,你当P也不错耶。要不我们来对换看看? ” 我兴致勃勃的调侃一脸绯红的恋。

      原来她也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现在的司徒恋就好像一个可爱的小女人,羞答答的依偎在恋人“结实”的胸膛里。不错,看来她还非常有当P的潜质,改天有机会得好好栽培,日后必能惊天地泣鬼神!

      我出其不意偷袭她的唇, 然后仔细的观察她的脸部表情,看红霞逐渐的爬上她的双颊。

      “恋,你知道吗,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感谢上天让我认识了你并且让我们能相爱... ” 我顺势依在恋怀里,闻着我所熟悉的薰依草清香。

      嗯...今晚的月亮很圆,我也好幸福。真好,人月两团圆呢...

      恋温暖而修长的手指和我的十指交扣, 这一刻只觉得异常心安。

      我知道这种感觉只有她——叫司徒恋能给我。就算她是女人, 那又怎样? 对我而言, 她的存在是特别的,而我... 这辈子注定只能属於她。

      我们就这样靠着对方, 珍惜得来不易的每一分每一秒。

      听着楼上传来的歌声,是林依晨的《非你莫属》。

      懂得让我微笑的人
      再没有谁比你有天份
      轻易闯进我的心门
      明天的美梦你完成
      整个宇宙浩瀚无边的尽头
      每颗渺小星球
      全都绕着你走
      爱我非你莫属
      我只愿守护
      由你给我的幸福
      爱我非你莫属
      也许会笑着哭
      但那人是你所以
      不怕苦

      懂得让我流泪的人
      给的感动一定是最深
      在我心中留下伤痕
      你同时点亮了星辰
      看那麽多相遇
      偏偏只和你
      天造地设般产生奇迹
      哦我心的缝隙
      我想除了你
      任谁也无法填补这空虚

      “恋?”

      “嗯? ”

      “不如我搬去你那里吧? ” 或许...我这艘小舟是时候靠岸了。

      是身边的这人让我想要有个真正的“家”,一个可以让我停歇的地方。

      也是她让我这艘小舟有了想靠岸的念头。

      “好啊, 我等这一天好久好久了宝贝...” 恋亲吻着我的额头, 声音微微发颤。

      “然後... 结婚生宝宝? ” 我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呵呵... 好啊! 不过, 我可不许你和男人生,和我以外的女人也不行... 我会吃飞醋的。”

      “那不然, 你生好了? 最多我吃醋, 怎样? ” 今晚的星星也好耀眼,仿佛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你舍得让别人碰我吗? ”

      “......”

      月下的两人就这样目无旁人的闲哈啦起来, 幸福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感染了周遭的人们。

      同性相恋又怎样, 幸福就好!

      ☆

      多年後的某个午後, 在S城的一栋豪宅内传来震耳欲聋的人为噪音。

      然而, 附近的居民似乎也已经对该噪音习以为常, 练成了充耳不闻的本领。

      “啊!!!! 恋! 你快来帮帮忙啊! 这魔怪我一个人搞不定啦!” 我就快接近歇斯底里的状态了, 这家夥简直就是混世魔王嘛!

      “呵呵~恋雪乖, 过来爹地这儿。寒流到了, 不戴围巾会感冒的,一感冒就会很辛苦哦! 还要吃很苦很苦的药。” 恋柔声的哄着眼前的小家伙。

      只见小家伙低着小小的头, 一脸乖巧的看着长相俊俏的爹地, 双手不断的揉弄裙角。

      “恋, 你这样会把她宠坏啦! 怎麽你说的她都听, 而我说的她就当屁放?” 我不满的抗议道。

      虽然我嘴上是这麽说, 实际上心里却经已开满了幸福的花儿。

      恋雪那小天使是恋的大哥过继给我们的小孩,和恋一样有着英气的脸蛋, 细长的眉, 深邃的凤眼和那迷死人的笑容。虽然只有7岁, 可她身边早已有一群忠实的粉丝。

      不晓得是否遗传了司徒家的好色基因,恋雪这妞年纪小小就懂得揩油这招,她那张嘴就爱往女同学脸上贴,也不管对方愿意与否。

      老天! 这到底是什麽世界?那麽小就那麽色, 大来还得了?!

      想起来,头就开始隐隐作痛... 这家伙...看来,长大後还是个危险人物。

      恋趁我发怔的瞬间一把拉过我。一个失衡,我整个人陷入她怀中,“恋雪, 恋雪...司徒恋上雪,我爱你...雪。”

      闻着淡淡的薰依草清香,我满足的笑了。

      “嗯....我也是。” 想起多年前许下的愿望, 如今实现了。

      谁说幸福捉不住? 谁说幸福总是离自己很远?

      虽然在我心里盛开的花儿,没有玫瑰花般的鲜豔夺目,也没有罂粟花的致命诱惑,但它却拥有两者所没有的纯净气息,百合花...属於2个女人...不,现在应该说是属於3个女人的幸福花儿。

      其实,幸福可以身在咫尺, 只要多费点心思,一定会找得到那单单属於你的幸福花蕾。

      所以,努力寻找吧,我希望大家有天都能找到单单属於自己的幸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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