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在红与黑之间反复横跳》一桶米

17、第十七次横跳

　　“当然是鬼魂了啊…那个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水无玲奈侧头看着身旁的男人，笑道：“要知道我可是当着你的面，将对方爆头的…不是吗，琴酒？”
　　“不。”
　　男人不为所动地看着她：“…是隔着监控器。”
　　“那时候你还是有机会动手脚的…”
　　“手脚？”水无玲奈嗤笑了一声，“你亲眼看到的，我开枪，他满头是血倒在那儿…”
　　“见面的地点是你定的，让我开枪的是你，让我爆头的也是你，让我清理现场的还是你…整个过程都在你和伏特加的监视下，我还能动什么手脚？”
　　“琴酒，你太疑神疑鬼了…”水无玲奈轻笑着收回目光，看向前方，“坦诚些不好吗？”
　　“承认你因为死敌的死而高兴到不能自已很难吗？”
　　“…是啊，”男人看着前方，脸上浮现出狠厉笑容：“我高兴的全身发抖啊——”
　　“但是如果那个家伙还活着的话，我就能再杀死他一次了…”
　　男人又看向另一边的青年。
　　“作为与FBI的王牌、被称为“银色子弹”的赤井秀一相处过的你…怎么看待恶鬼重返人间这件事呢…查特。”
　　冼逸仁：我还能怎么看…坐着看啊。
　　*
　　*
　　“喂！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不找到这个包里的13件红色T恤的主人就要引爆炸|弹？！”毛利小五郎震惊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发出不敢相信的声音。
　　“…是的…”男人颤抖地将外衣解开，露出里面缠在身体上的一圈炸|弹，“那个把炸|弹缠在我身上的蒙面男人就是这么说的…如果不找出在这一层楼里的那个人…就要引爆…”
　　“…但如果那个人自己走出来承认，他就不会按下引爆按钮了…”
　　毛利小五郎闻声朝后方的人群喊道：“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只要站出来承认自己邮寄了那十三件红色T恤，这次爆炸案就可以被解决了！”
　　人群开始变得嘈杂，人们纷纷环顾着周围，想要找到爆炸犯所说的那个人。
　　小兰担忧地看着后方，轻声道：“…看样子没有要站出来的啊。”
　　那个身上缠着炸|弹的男人又害怕的出声道：“…他还说必须把直梯和自动扶梯给停下来，不能报警，不能有任何人离开，否则也会引爆！”
　　他的话像是一滴溅在油里的水，激得整锅汤都沸腾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
　　“怎么可能？！”
　　“我才不要在这里等死！”
　　压抑的恐惧由一个人道出，然后迅速蔓延至整片人群。
　　人们争先恐后的往楼梯口跑去，任凭毛利小五郎如何呼喊都没用。
　　正在这时，放在楼梯口处的疑似装有炸弹的纸袋突然喷射出烟雾。
　　这一变故将陷入恐慌的人们强制止住了脚步。
　　毛利小五郎见状喊道：“都冷静下来！”
　　“刚才你们不是都听见了吗？炸|弹犯只是在找那个给他邮寄红色T恤的人，而且他十分确信那个人就在这一层里…”
　　“再找出那个人前，只要有一个人走出这一层，那么大家都完蛋！”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被帮着炸|弹的男人情绪激动地喊道：“我只是个普通市民啊！我怎么会知道出个门坐个电车来个商场会遇到这种情况啊！”
　　“如果那个人死活不肯出现，那我们不还是一样完蛋！”
　　“哼哼。”在人群开始再次嘈杂起来的时候，毛利小五郎将大拇指指向自己，高喊道：“放心吧，有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在，什么炸|弹犯，什么红T恤之谜，都不会是问题的！”
　　*
　　冼逸仁靠在后座上，看着车窗外不远处的米花百货商厦。
　　刚在不久前，琴酒下令将保时捷开到商厦门口的路对面，以保证能在第一时间看到从门口出来的人。
　　结果车刚发动，伏特加就接到潜伏在商厦地下出口前的科恩的通讯。
　　“那家百货商厦好像出了什么事。”
　　科恩打扮成刚刚购买了高尔夫球杆的顾客，站在地下出口的拐角处，看着来来往往身着防护具的警察，对耳麦另一端的人说道：“…似乎有爆炸犯劫持了商场里的顾客，警方已经出动了机动队和□□处理组。”
　　“不过，既然在之前那个长得跟赤井秀一一模一样的男人没有出现，就说明他也被困在了被爆炸犯所劫持的那一层了…”
　　伏特加转达给琴酒科恩的话后，有些担忧的说：“这可真是不好办啊…无论是犯人被抓住还是炸弹爆炸，都会在出口这里造成混乱…”
　　“这样还能抓住那个男人吗？”
　　“不，这正方便我们行事…”
　　琴酒垂眸，笑道：“狙击手的杀气会被混乱的人流所掩盖…他就算想逃也会被困在推挤的人流中。”
　　“这对于在正上方瞄准的基安蒂，和在监视着底下出口的科恩来说，再方便不过了…”
　　琴酒看向米花百货商厦的方向，“所以我们现在只需要等——”
　　“等待着猎物自己踏入我们的狩猎范围。”
　　…
　　*
　　“那个先生…您是有什么需要的吗？”
　　“啊不好意思，我马上就出去，”冲矢昴收回看向楼下的目光，回头对女店员微微一笑：“我只是想看一下外面的情况。”
　　“竟然有人拿炸弹把这一层给封锁了…一想到这个就让人连吃饭的欲望都没有了。”他对女店员摆了摆手，然后意味不明地说道：“不过…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还孜孜不倦蹲守猎物的那些家伙…也许更需要来一顿大餐来犒劳一下自己…”
　　…
　　“咕噜。”
　　安静的车厢里突然响起一阵来自身体饥饿的抗议声。
　　冼逸仁一把按住自己的肚子，面无表情地看向身旁闻声看向自己的男人：“…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肚子饿响动静的吗？”
　　可能是破罐子破摔了，在度过刚开始紧张到不行的阶段后，冼逸仁竟然觉得与琴酒相处起来也没那么恐怖了。
　　“我早上只喝了一杯牛奶就被你拉到车上了。”他的神情颇为理直气壮，说出的话义正言辞：“从八点到中午，什么东西都没吃。”
　　“作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琴酒，你难道就没有感到愧疚吗？”
　　水无玲奈的嘴巴微微张开，也不顾下颚还抵着枪，轻声来了句“WTF”。
　　伏特加僵直了背，微微侧头看着后方的青年。
　　车厢内一度陷入安静，只剩几人之间的呼吸声。
　　琴酒沉默地看了对方一会儿，然后转过头对前排的伏特加说：“…伏特加，去旁边的店买些食物来。”
　　水无玲奈：“…”
　　伏特加：“…是、是，大哥。”
　　居然答应了？！
　　此时不跑是傻子！
　　冼逸仁见状眼睛一亮，连忙直起身子，抬手打算叫住伏特加：“我——”
　　可以自己去买——
　　琴酒又一次抓住青年的手，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果然又再想着脱身…”
　　“——我要吃三明治，不加生菜不加肉，谢谢。”青年吩咐完后，一脸乖巧的看着旁边的男人：“脱身？谁要脱身？”
　　“我吗？”
　　琴酒：“…”
　　“…话说，”青年指了指对方仍然举着枪怼着水无玲奈的另一只手，“你已经举了快半个小时了…真的不累吗？”
　　…
　　“…闭嘴。”
　　“呵。”另一边的水无玲奈笑了出来，见琴酒杀人的目光看向自己，她倒也没再继续刺激对方，而是问起另一件事：“喂，你说他知道这件事吗？”
　　“他？”
　　“波本啊…”水无玲奈状似随意地提道：“听说他是为了调查那个背叛组织的科学家雪莉才出动的…”
　　“他知道赤井秀一的鬼魂出现的这件事吗？”
　　琴酒冷哼了声，语气充满不屑：“…那个家伙跟贝尔摩德一样，都是秘密主义者…我们也不知道他都在哪里干着些什么…”
　　“而且，就算我知道他在哪里也不打算告诉他…”
　　“那家伙根本不相信赤井已经死了…”琴酒脸上嘲讽更甚，“因为他一直坚信只有自己才能杀死赤井。”
　　“如果赤井秀一真的活着的话，让波本那家伙知道了一定会露出不屑的笑容…”
　　“我才不想见到那家伙那副嘴脸呢…”
　　冼逸仁：…嘶，怎么觉得这话还挺傲娇呢。
　　*
　　而另一边，沉睡的小五郎正在进行着最后的推理。
　　“…每张被撕毁的小票上的时间都是统一的12点29…如果是前往商厦购买衣服是很难保证每一张都能精确到这个时间的…”
　　“更何况，作为柜员的女店员竟然对于一个每天同一时间来店内购买同一件物品的人毫无印象…”
　　“不管怎么推理，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同为店员且负责收银的濑田小姐你能做到了吧。”
　　从内间走出来的女人注视着人们，“是，我就是邮寄十三件T恤的那个人。”
　　“…而用炸|弹逼对方出现的犯人…”人们又将目光投向坐在地上的沉睡的小五郎身上，只听对方继续道：“这是你吧，普通市民先生。”
　　一直跟在毛利一行人身边，被炸|弹犯强制绑上炸|弹的男人不自然地笑道：“…开什么玩笑…”
　　“当你在看到每张小票上故意留下的十二点二十九的时间后，你就特意来到这里…”
　　“然而等到时间到了，那个人却迟迟没有出现…你一定觉得那个家伙就躲在这一层得某一处，偷笑着你像只慌里慌张的苍蝇一样…”
　　柯南背对着人群，对着颈间的红色蝴结蝶说道：“所以你就利用一早绑在身上的和放到楼梯口处的炸|弹，将所有的人都困在这一层…”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柯南眼神一厉，“身为炸|弹犯，同时也是在雪山害死濑田小姐父亲并伪装成遇难事故的凶手，普通市民先生，你该束手就擒了。”
　　…
　　*
　　“十三件T恤根据折痕折叠所展示的动作其实是旗语，内容是：我看到你埋了…还有那个撕的很奇怪的银行收据的形状，很像是雪山…T恤山的红色则让人想到血液，这些都暗示着对方雪山谋杀这件事…”
　　“既然是发生在雪山的谋杀案，那十有八九就会掩盖成遇难事故了，收据上的十二点二十九分钟应该不是遇难的具体时间，应该是遇难的日期…”
　　小兰轻声念着手机上的短讯，感慨道：“不过真的好厉害啊，这个人居然跟爸爸分析的一模一样。”
　　“给我看一下！”
　　柯南从小兰手里抢过手机，继续读着对方未念完的部分：“…以上是我的推理，如果看懂了就请快些解开谜题把我们放出去吧。”
　　是谁…到底会是谁发这样的短讯…
　　柯南环顾着四周，想要找到发出这封短讯的人。
　　被困在这一层的人已经开始疏散，机动队的人也将凶手带了下去。
　　“怎么了嘛柯南？”小兰俯身问道：“表情那么恐怖…”
　　“…啊…我只是在想发这个短讯的人一定也是个大侦探呢。”
　　“是啊，他跟爸爸分析的一模一样。”小兰接过手机，按了几个按键，轻声说道：“不过还是要回复他一个感谢短信比较好叭…”
　　喂喂…那个短信的发件者明显不想跟我们扯上关系啊，说不定早走了呢…
　　柯南无奈地想着。
　　却见小兰刚点击发送，不远处一个男人手里拿着的手机就想起了短信提醒音。
　　“哎？”
　　“不好意思，您刚刚是不是收到了一封写着：谢谢啊的短信？”
　　“啊，是啊…”男人看着手机，一脸疑惑的样子。
　　“那么您是这封推理短信的发送者…”
　　小兰将手机拿给对方看，对方脸上的疑惑更深了，“不是啊，我没有发过…啊，应该是那个捡到我手机的人发的吧。”
　　“戴着黑色的帽子，右脸上有着烧伤的痕迹，眼神也很凶恶的男人…”
　　“他去哪了？！”柯南大声问道，男人被他吓了一跳，然后指了指身后的自动扶梯，“他把手机还给我后，就往出口走去了…”
　　*
　　*
　　“被困在楼上一层的人开始疏散了！”
　　在商场对面写字楼上的基安蒂兴奋地喊道：“Oh！发现亡灵！地上出口左侧，就在你车的旁边！”
　　“赶快确认哦琴酒，别让我这把已经兴奋地颤抖的来福枪等得太久～”
　　哦豁应该是波本吧！
　　冼逸仁听到后精神一震，连忙趴在车窗边看向出口处涌来的人群。
　　被组织的人给锁定了啊，不知道他这次要怎么逃掉…
　　刚在一堆人里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脸都还没看清，他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一只手给按在后座靠背上。
　　“…别挡着。”
　　琴酒将冼逸仁的脑袋扣在一边，让被挡到的视野显露出来，
　　他沉默地打量着人群中的男人，还未待看仔细，视线就又一次被挡到。
　　不爽再一次被打断观察，琴酒眼神一冷，按着冼逸仁脑袋的手一收紧。
　　“！”
　　夭寿！破皮了！绝对破皮了！
　　我的帅脸！！
　　不顾手下的人的痛呼，他冷眼看着正在摘下头盔的女人，“贝尔摩德…”

　　“琴酒，不要因为自己的私欲而误伤了自己人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赤井秀一是波本假扮的…是组织为了确认对方真的死亡而故意放出，试探FBI的诱饵…”
　　“…你们这样做拿到那位大人的许可了吗？”
　　“当然，老大是谨慎派的…”贝尔摩德看着对方，轻声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而且查特在很久前就知道了…”女人抿唇轻笑，看了一眼被按在一边无法动弹的冼逸仁，“我以为他告诉你了。”
　　冼逸仁：“？”
　　“…呵，是吗？”
　　琴酒看了一眼手下的人，手上慢慢施加力气。
　　冼逸仁浑身一抖。
　　忍住…不能在贝姐面前丢人！
　　“琴酒，小小的报复可以，但是要适度…”贝尔摩德看着脸都被揉成包子样还坚持面无表情的青年，微微一笑，俯身在男人耳边低语：“…查特不在意，但不意味着那位大人会开心。”
　　“哼。”男人冷哼，转头对前排的伏特加下令：“告诉基安蒂和科恩，收手。”
　　…
　　*
　　在等“赤井鬼魂”走出商场的时候，冼逸仁惬意地啃着面包，对前排的伏特加说道：“…话说，伏特加你不会是俄罗斯方面的卧底吧…”
　　“不要胡说八道啊，”伏特加有些生气，“我对组织和大哥的忠诚是有目共睹的！”
　　“不过要是你是…那就很有意思了。”
　　到时候车内——
　　CIA水无玲奈沉默。
　　俄罗斯情报机构伏特加沉默。
　　FBI源岛隆一叹气，并拍了拍琴酒的肩膀。
　　酒厂琴酒：？？？
　　究竟谁才是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