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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Load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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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
处理一个原本想说些什么就说些什么，现在却全然无法发声的小丑很快。
而毒藤女和小丑女虽然很不想消停，但也算一个看清了局势，一个正在忙着为她的布丁忙活化冻。所以也没有对布鲁斯的运送造成太多困扰。
因此当布鲁斯结束这段不算太长的夜巡，又解决了这次意外暴动回到蝙蝠洞后，竟意外的发现时间还很早，没有过晚上十点。
而阿尔弗雷德此时正在准备一些东西用来招待突然到来的客人。
阿尔弗雷德:“肯特先生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
管家先生一边拿出了原本给庄园主人准备的小甜饼，一边语气亲切而关怀地递给了穿回便服的农场主一杯热咖啡。
“谢谢，阿尔弗雷德。”穿着一身格子衬衫，外面随意套着件牛仔外套的[克拉克.肯特]神色略有些恍惚，却又飞快地勾起一个略带僵硬的微笑，“已经很久没有人问我这句话了。”
“这让我一时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脸上流露出那种酷似回忆的迷茫，但却似乎因为不太成功，显得有些僵硬。
“没什么，肯特先生。”阿尔弗雷德理解的笑了笑，年长者、至少是外表上的年长者看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同样划过一丝回忆，“您可以和我聊聊最近您过得怎怎样，或者谈谈您农场里的牛又生了几头牛崽——毕竟您知道的，我们这儿是个小型动物园。”
“啊，说到这，我倒确实是想起来了。”[克拉克.肯特]脸上不自觉的露出自然的微笑，像个被提到自己擅长知识的孩子，“我离开农场的时候，朵娜，也就是一头可爱的斑点奶牛，她已经生了两个孩子。母亲和孩子都很健康，一顿能吃几十捆草料呢。”
“或许还有您的玉米地？”阿尔弗雷德同样拿起一杯红茶坐在一边，就像茶话会般，闲谈起了这些小事，“我记得这个时节正是玉米丰收的时段。”
“这个也很不错。”[克拉克.肯特]闻言，肉眼可见的放松了许多，“结出的颗粒都很饱满，而且因为这些年又钻研了一下新的种植方法，亩产都提了近乎一倍。”
“那么它的味道想必也很让人期待了。”阿尔弗雷德微笑道。
“每次丰收的时候我都会给戴安娜还有亚瑟他们送过去些。”[克拉克.肯特]眼里闪出了些许熟悉的光彩，“我听他们说味道很不错，有一种清甜的味道，可以代替水果。只是这次事发突然，也没准备，所以身上没带上玉米。”
“不必遗憾。”阿尔弗雷德真诚的叹了口气，脸上却还是带着笑，“至少此刻来说，我已经能想象到那是怎样的美味了——就让我们留有一种美妙的期待不也很好吗？”
“是啊…期待。”[克拉克.肯特]看着这笑闪过一阵恍惚，“就像有的时候我会去想来年丰收时的场景，那一定是非常漂亮的，和小麦一样的，金黄而富有光泽。”
“我想那一定是极为美丽的景色。”阿尔弗雷德跟着这么感慨，心里却莫名的感到了一丝哀伤。
这就像是他时常所想过的有关于布鲁斯老爷的未来的模样:孤独，沉默，无人陪伴。
没有人能理解他，朋友们一个个离开他。孩子们总会拥有自己的理想。或许会飞出巢穴，也或许会最终汇聚于此。但这段过程中，终究会只剩下一个。
而他已经太老了太老了。
老到并不能保证自己还能活多久。
虽然他一直都在说:我会陪伴着您，直到您带回一个韦恩夫人，和有一个韦恩小少爷。
可他知道，一个人的生与死是无法被主观决定的。
即便他们的心里有着再多不舍，脑子里又有再多想要准备，却还没来得及准备的。
而有趣而又卑劣的是，在海德少爷来到韦恩庄园后，这个问题被人为的进行了一部分转移——它实际上更多的成为了海德少爷的。
虽然那时的他还算是很年轻，比之于现状更算得上是个精神小伙了。
但他在看到海德少爷的时候，却蓦地明白——就是他，就是他了。
如果他真的先一步离开，而其他更多的友人、亲人都渐渐离布鲁斯而去的话。
就只有他能始终陪伴着布鲁斯，陪伴着他渡过那不知长短的后半个岁月了。
因为海德少爷是个特殊的孩子。
是个其实懂得爱，却又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孩子。
他本该和每一个常人一般先天的理解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在幼童的认知阶段明白一切他本该理解和思考的，就像是八岁的布鲁斯少爷一样:聪明，好奇心重，思维天马行空，爱好阅读一些有趣而深邃的东西，比如阿加莎，亦或是《哥谭建城史》。
可是那却因为什么未知的，或许自以太存在于世时就出现的问题受到了影响——海德.格尔他无法去理解纯粹的感情。
他无法分辨任何事物在他眼中该有的样子。他无法用常理去理解去思考。
但他爱着所有人，平等的爱着。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父母会为了他而抱住那两个劫匪，但他可以学习；他从不明白万事万物在普通人眼里该有的样子，他会让自己去接近；他不明白家人、朋友、爱人的意义，但他可以做到给爱他的人同等的爱——就像你爱他一样。
而布鲁斯老爷正相反。
他理解一切，却从来无法更贴切的去表达。
就像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化，某些本该有的本能与爱被那堵高高的墙所封起。
每一个爱他的人或许都会有那么一瞬对他的爱感到怀疑。甚至于随着年龄的增长，同样与他渐行渐远。
但唯有海德少爷不会。
因为海德少爷无论如何都同样爱着他。
爱着布鲁斯老爷。
就像是捡到了玫瑰种子的小王子。
无论他被迫离开多远，亦或是最后走上了怎样的旅行，他的心里永远有那一朵玫瑰。
而他最终的目标永远都是玫瑰的身边。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在看到海德.格尔的第一眼就确认了这一点。
只是他没有想到，到了此刻，那个幻想终于成为了现实，却是先一步映照在了布鲁斯老爷的朋友和海德少爷的兄弟身上。
虽然他或许也不是海德少爷的兄弟。
管家先生叹了口气，收回了飘飘散散、几乎快横贯他一生的思绪，只是看向脱下头盔、走到他和农场主身边的庄园主人。
“听起来我甚至像那个外人，阿尔弗雷德。”他还穿着夜巡时的那套‘戏服’，脸上却做出来惯用的独属于布鲁斯.韦恩的伪装——亲切而友善，像是个久违的朋友。
“不，布鲁斯，我…”而穿着已然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场主的小镇男孩，不，现在该说老朋友了，却完全是无措的模样，“我没有让你成为外人的意思，哦…不…”
看那懊恼的样子，多像是个被逗得六神无主的可怜人?
管家先生不禁谴责地看了眼还在试探一个孤独许久的无辜老氪星人的坏家伙。
“好吧好吧，我只是开个玩笑，[克拉克]。”被老管家谴责的‘坏家伙’本人头疼的举了举手投降，面目上的神情却倏地变得严肃——他觉得这或许会让对方更适应几分:“你那边怎么样？”
“呃…还好?”[克拉克.肯特]果然轻松了许多。
只是[蝙蝠侠]到底给他留下了多少的阴影?以至于即便到了此刻，他最为熟悉和放松的仍旧是布鲁斯的这个模样?
“具体点，主席。”但布鲁斯不会去询问这点，此刻的[克拉克.肯特]需要的是[蝙蝠侠]，而蝙蝠侠需要问正事:“我需要的是具体情况，而不是‘还好’。”
“那么就是不太好，B。”[克拉克]已然是进入了联盟主席惯有的状态了，“我该说很不好，非常不好。而这不是开玩笑。”
“年轻一代的孩子们走进了错误的道路。而我们早已退休，甚至于不管俗世——我一般都在堪萨斯的农场，而戴安娜和亚瑟他们一般都在天堂岛和亚特兰蒂斯。至于你，你在蝙蝠洞里，虽然被那些孩子们所嘲笑，但一直将哥谭管理的如同运转的钢铁仪器，精准而充满着秩序。”
他来回踱着步，面目严肃，渐渐的身体也有些浮空:“可这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对于这种环境和境地来说，你已经很好了，布鲁斯。但是后来，我是说后来，你没有加入我，没有加入我们，我是说戴安娜还有亚瑟。你自成一队，表面上加入了想要毁灭所有超凡能力者的卢瑟一方。而我和戴安娜他们重新组建了曾经的正义联盟，我们想要规划好现状，让那些不服管教乱来的孩子们重新走上正途。”
“可是你拒绝了我们。你认为这是不对的。但你又同样不认可卢瑟。”
“你总有自己的想法。”他突然停在了原地，那些近乎于快速混乱的语序在这一刻突然顿住。
“是啊，你总有自己的想法。”农场主苦笑着重复道，“或许我在最初就该听你的，而不是让比利就这么跟随着现状，然后死去。”
他的脸上在这一刻充满了人性的悲痛，仿佛过去那个消失很久的小镇男孩的旧影，终于被拖拽着、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但我也不会总是对的。”布鲁斯闭了闭眼，终于承认这该死的、无法躲避的可能性，并非完全没有他手笔，“没有任何人的牺牲该被视作必要。”
即便那是为了所谓的“和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