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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五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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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军群龙无首,幸而一个叫关成的将军头脑还算清楚,留下一队人马保护赵王遗体,自己带着其余的人追击下去。
行至半途,迎面遇上太子张敖。张敖奉命去调度九原县太守。不想太守醉酒高卧,底下人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摇醒。太守好容易听明白来者何人,又听说要他发兵,头立刻摇起来,“本官只听奉韩王之命,韩王让本官坐守一方,目的是保护百姓安全,不是谁让发兵就发兵的。”
“贼寇已到家门口,你按兵不动,百姓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有贼寇吗?本官怎没听说?本官只听说西楚大军已全军覆没,项羽也在垓下被剿灭,西楚,完啦!哪又来的什么余寇?”
“你——”张敖气得说不出话,随侍的人从旁劝阻,“大王的意思是,兵发韩地,自然要跟当地官员打声招呼,并非稀罕他那两兵!现在目的已达到,就甭跟他废话了。”
窝了一肚子气,张敖出得县城去找父亲。行至半途,一队楚军出现眼前。对方来的突然,自己人马不多,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好在对方无心恋战,几下将他打到一旁,从眼前冲了过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敖糊涂了,这是项泉一伙吗?父王怎会放他们跑了呢?正在纳闷,后面关成领大军追到。
刹那间,得到父亲的噩耗,张敖傻了,抚地大哭不止,众人纷纷解劝。关成本想,遇到太子算是遇到做蠹的了,没想到他们家太子哭起来没完没了,急得关成无法,只得扯着嗓子问他怎么办?
“怎么办?”张敖抽泣着,“我心乱如麻,将军看着办吧。”
关成听了直叹气,想起项泉挥剑那两下子,心中十分的不解,“都是太子,咋区别这么大呢?”
看着眼前涕泪交加的张敖,想想尸骨未寒的赵王,觉得赵军若这么无功而返,怎么对得起旧主?只得跪下对张熬道:“太子殿下是至孝之人,请节哀。既然殿下让末将做主,那末将只好斗胆‘越俎代庖’一回。”
“一切有劳关将军了。”
关成不再推辞,吩咐左右侍从架起张敖,大军开赴九原县城。一进太守府,登堂入室,二话不说先把太守绑了押在一旁。命人将赵王遗体移到此处,将九原太守府做为临时官属。
安顿了张敖,再以太子名义修书一封给刘邦,报告赵王薨逝的消息,同时告九原县太守救援不利,贻误战机,致使项贼逃脱。
刘邦收信大惊失色!痛失故友,捶胸顿足。张良、萧和从旁解劝都无效。一阵悲伤难过之后,刘邦恨恨道:“项泉小儿,穷凶极恶至此!看寡人如何收拾你。”
转对萧和:“去,探查一下黄河冻结实没有。”
萧和回奏:“臣前日还命人去查看过,回报说已开始上冻,只是冰层太薄。”
“那就架浮桥!命灌婴带三万人马过河去支援!”
“不可啊大王!”张良道:“架桥至少需要五天时间,项泉一伙就在云中边界,稍没看住就可能跨到匈奴那边去,我们鞭长莫及啊!”
“那你说该怎么办?”
“自古道:‘穷寇莫追’,眼下项泉一伙虽属穷途末路,但他们人少,我军人多;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总让他们牵着我们走,实在被动。不如,大王传诏张敖,授他临时节制云中韩王军队的权力,便宜行事。”
“赵王都没抓住,他儿子就一定行吗?”
“赵王之死,在于项贼出奇不意,属意外。其实,对付这等小股流寇,用不着什么兵法战略。只要把住各边关哨卡,再禁止云中边境所有买卖交易,限制大小乡里百姓流动。项泉一伙既无路可去又无处可藏,行踪定然暴露,他一个人能耐再大,在我大军重围之下,还能上天不成?”
“子房言之有理,按你刚才的意思,给张敖去信一封,寡人不信,项羽几万大军都平覆了,对一个小孩子,就束手无策了吗?”
不日,汉王诏书连同张良的信函到了九原。刘邦在诏书中抚慰了张敖一番,又对九原太守加以申斥,授以张敖节制云中韩王守军的兵权。命他相机行事,务必将流寇擒获。
张敖接诏后不免又是一顿痛哭,至于相机怎么行事,自然还是偏劳关成将军。关成展阅张良来信,与自己的打算不谋而合,不住点头称是,“能于千里之外,对情势洞悉了然,谋算得当,果然张子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