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上巳蚕月

2、可怜

　　慕梵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再一次见到了小卖部的女孩。
　　大概冥冥之中的相见都是宿命吧！
　　天微凉，冷风直往脖子里面灌。A市作为新起的旅游之都，举办了秋季博览会。
　　慕梵值完岗，还没换警服，从展览厅出来透口气。
　　远远地看见展厅对面的马路上的舒寰，披散的长发扎了两条辫子，明明是秋天，却还穿着单薄的短袖连衣裙，露出的手臂被冷风吹得通红。
　　她只顾着给街边的人发传单，但似乎情况不太好。
　　慕梵不可避免地皱起了眉头，谁家小孩大冷天的遭这个罪啊！
　　踱步朝舒寰走过去。
　　舒寰沿街不知道走了多久，手臂被冷风吹得生疼，只能咬牙忍着，她一天要打好几份工，但是再过不久就要开学了，她还没有赚够学费。
　　秋天的冷意让街上的行人不愿逗留，发了一上午，只发掉了三分之一。
　　正当她愁眉不展时，一只手夺过了她的传单，舒寰吓得惊呼一声，连忙抬头，只见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舒寰微讶，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警察哥哥是你呀！”
　　慕梵微挑眉，这个称呼倒是新奇，“警察……哥哥？”
　　舒寰见男人表情不对，忐忑道：“不是哥哥吗？”
　　慕梵见舒寰小心翼翼的样子，语气微缓：“是叫哥哥，叫慕梵哥哥吧！”
　　舒寰湿漉漉的眼睛微眨，有些不敢相信他告诉了她他的名字，低声重复道：“慕梵哥哥。”
　　“嗯。”慕梵轻应了声，数了数手上手上的传单，问：“这些都要发完？”
　　舒寰乖乖点头道：“都要今天发完的。”
　　慕梵点了点头：“给我吧！”
　　“会不会耽误你时间呀。”舒寰看了看慕梵还穿着执勤的特警服。
　　慕梵笑了笑：“下班了，这点时间还是有的，像你这样发传单，明天都发不完。”
　　舒寰闻言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却被眼前的人揪住了辫子。
　　“呀！”舒寰抬头，眼睛瞪着慕梵，腮帮微鼓“你……你干嘛揪我辫子。”
　　“头抬起来，不要动不动就低头，抬头挺胸。”慕梵微皱眉，“我有那么吓人吗？每次见到我就低头。”
　　舒寰微言又想低头，慕梵挑了挑眉，舒寰瞬间不敢动了。但是耳根又开始泛红。
　　慕梵用眼神示意舒寰跟上，朝展厅走去。
　　慕梵步子迈得大，没走几步，就察觉到舒寰追着辛苦，她迈着步子小跑，脸被憋着通红，也不吭声。他不由得慢下了步子，等舒寰走到身边了，才不紧不慢地领着舒寰进了展厅。
　　展厅的后面有个休息室，慕梵找到了自己的黑色单肩包，掏出一间黑色的冲锋衣外套，朝身后的舒寰递了过去。
　　舒寰僵着手，根本不敢接，外套带着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混着松香被递到跟前，干净清爽。
　　慕梵见舒寰不接，直接抖开外套，披在了舒寰的身上，挨着近了，少女幽幽的发香也顺势窜入鼻间。慕梵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却发现少女的耳朵渐渐染上粉色，蔓延到白皙的脖颈。
　　慕梵这才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你在这休息一下，我出去一趟。”
　　舒寰拢了拢外套，感觉到周身的温暖，又想到慕梵的话，鼓起勇气，直视慕梵：“嗯。谢谢你，你快去吧！”
　　慕梵看见舒寰明明紧张得要死，还是鼓起勇气的样子，不由心里发软，“行。走了。”
　　舒寰看到慕梵走的时候带走了她的传单，应该是想办法帮她解决了。明明两个人才见过一面，他却总是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