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4、陈鹤臣（下） ...
-
陈鹤臣的整个故事很狗血，哦不，或者说是小光的故事。
好吧，虽然他也不叫小光，但由于他流浪的时候年纪还小，时间久远，已经记不清他真正的名字了。
那以下的人物叙述就用小光这个名字吧。
小光，在他最遥远的记忆里，他曾是一个流浪儿。
他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又为什么流浪，他只记得自己最开始在桥洞下和一群无家可归的人相依为命。
这些流浪汉有的没了亲人，有的是被亲人抛弃，他们每天的日子不是乞讨就是捡垃圾换钱。
小光作为流浪汉里最小的一个，常常被其他流浪汉带着去乞讨，也许是他年纪小的缘故，经常有路过的行人看着这个孩子感叹一句：“真可怜，小小年纪哎。”，随之扔下几枚硬币。
于是，小光一天的饭钱就有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停下来问一问这个孩子的情况，但是，小光除了长了一副乖巧好看的脸蛋，就只会微笑和说几句讨喜的话，关于他的家庭情况是一概说不出。
如果没有那个男人的出现，小流浪汉也许未来会成为住在桥洞下的大流浪汉。
那天，阳光很好，一群流浪汉在河边晒太阳。
乞讨的碗放在身边，随着一声声“叮当”的钱币撞击声，孩子清脆的童声一遍遍响起。
“谢谢，谢谢姐姐，谢谢哥哥，阿姨……”
一沓红色的纸币扔在了碗里，小孩疑惑地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眼扔下纸币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谢谢”。
“谢谢老板，老板恭喜发财！”一旁的流浪汉发现了这里的情况，他一把拿起碗里的钱，对着撒钱的金主磕了磕头，旁边躺着的流浪汉们都自发跑了过来，拿起手里的碗对着男人连连说道：“谢谢老板，老板可怜可怜我们吧。”
男人一圈扫视过去，重点看了眼跪着的孩子。
“我要把这个孩子带走，你们不要有任何意见。”数不清的红色纸币撒了下来。
“好，老板带走吧，这小子福气好，以后跟着老板肯定有好日子。”流浪汉们抢着钱答应了。
于是，这个孩子就在流浪汉们沉迷于抢钱的幻觉中被带走了。
男人给了孩子一个家，并给他取了一个名字。
从流浪汉变成有家可回的人，如果说这个孩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那就是男人从来不会和他一起睡觉。
“沈之言，我们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觉的，我也想和你一起睡觉。”
男人看了看他将欲哭泣的脸，终于同意了他第一百二十次的请求。
“还要拍拍哦，我听小胖说，他妈妈会在睡觉的时候给他拍拍，这样他很快就睡着了。”
“……”
********************************************************************
美好的日子总是这么短暂，在一次大家一起游戏的时候，小光被一起玩的小胖绊了一跤，磕破了头。
于是，那些掩盖在平凡生活下的狰狞终于显现。
“这个孩子有早夭之相，我看到了他的死线，就终结在不远的将来。”
“你就算救了他这一次，未来还有千千万万次，你要完成你的谋划，换一个更合适的对象不好吗？”
“不，我决定好了，就是他，不会再变的，我有预感，他才是实现我的心愿的最合适人选。”沈之言看着丝丝，态度坚决。
“即使再一次失败？”
“不会失败。”
于是，他们来到了海洪村，求助了那位隐居已久的线娘。
在她的帮助下，小光一次又一次活了下来。
只是，考虑到换线过后的稳定性，小光从学校离开，开始了在家学习的日子。
“这个定义用错问题了，再考虑一下，应该用什么？”
“不对，时态用错了。”
“想要出去玩，必须把这个问题搞清楚。”
这是铁面无情的教师沈之言。
“可是我已经有三天没有出门玩了，小胖说他们学校今天组织运动会，我也想去看看。”小光趴在沈之言的膝盖上不停地撒娇卖好，甚至许诺了以后的家务都自己做。
“好，明天再加一套卷子。”
“之后每天晚饭要多吃一碗。”
“这个月零食没有了。”
“……”小光眨了眨眼睛，试图萌混过关，无奈面对的是冷血无情的大人。
小光同学在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后，终于来到了鲸城的第三实验小学。
经由他们的熟人——小学教师陈鹤臣带领，终于看到了期望已久的运动会。
“沈之言，还是让我来抱着小光吧，托着他看了这么久，应该很累吧。”带着金丝边眼镜的青年教师微笑道。
“不用了，谢谢叔叔，我可以自己下来看的。”踮了踮小脚脚。
沈之言看了眼努力踮脚的孩子，又把他举到自己的肩膀上，对旁边的青年说道：“没事，他体重轻，你不是还做了跳远比赛的裁判员吗？不用照顾我们了，去忙吧。”
“哦，是的，那我，那我先去了。”青年呐呐地点了点头。
小光看着陈鹤臣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哎，沈之言这个没良心的，用完人家就扔，要不是陈鹤臣和门卫沟通，这次运动会他们还进不来呢。
“怎么，是看不清了吗？叹什么气。”沈之言将小光往上举了举。
“唉，没事，就是陈鹤臣叔叔，你不觉得他好像有点嗯，就是想和我们多聊一会儿吗？上次游乐园也是，他明明想和我们一起去玩的，但是因为你没有邀请他，他就没去了，”小光犹豫着，有些隐晦地继续组织着语言，“他好像有点喜欢和我们在一起，可是你好像并不喜欢他。”
沈之言顿了顿，把他放下到膝盖上，两人面对面坐着。
“哦？你为什么觉得我不喜欢他，或者说你觉得我不喜欢他的原因是什么呢？”
“……”小光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在心里抓狂：虽然我只是个快九岁的宝宝，但是我知道了太多不是这个年纪该知道的东西，我要是说了，我还有好果子吃吗？
“嘿嘿，就是小孩子的直觉嘛。”小光扭头不去看他，正好此时他看见了自己的好朋友小胖正在参加四百米接力，超大声地为对方欢呼起来。
******************************************************************
也许是运动会上喊得过于大声了，小光回来后就感觉嗓子不舒服了。
原本只是普通的嗓子疼，到了第二天就进化成了感冒，之后就是不停地发高烧。
“咳咳咳，对不起，我下次不出去玩了，我现在好难受啊沈之言。”小光对着为他忙前忙后的沈之言道歉道。
“不行，现在我们必须去海洪村了，他这个症状已经有四天了，医院的药对他没用。”沈之言在打电话，他听到小光醒来的声音，立刻挂断了电话给对方喝口一点温水，又用毛巾擦了擦汗。
“没事的，我们一会儿就去海洪村，找陈婆婆治病，”沈之言安慰道，“现在，再睡一会儿吧，我保证醒来你的病就好了。”
小光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同样的，和往常一样，他们在海洪村又一次换了死线，只是这一次，沈之言开始想要谋求一个更长久的方案。
于是，他同意了陈鹤臣一起去海洪村的请求。
他活了太久了，对人心的掌控也越发熟练，从他看见那个青年眼中的感情起，他就明白，那将会是一个很好用的工具。
一次次地施舍感情又一次次地疏远，像捕捉冬天的麻雀一样，等它吃完所有的诱饵，进入牢笼。
原本只是想用这个青年作为陈惜梅的软肋，防止她有一天违背他们的合作条约。
可是，如今的情况迫使他不得不选择一个更合适的方案，当然，他也有这个自信能够实现这个方案。
当他把自己曾经给予青年的恩惠一透露，那个青年没有半点犹豫就接受了他不一般的身份，并在他忧愁的时候给出了解决方案。
“先生，我这条命是您救的，我把自己的命给了小光，也算回报了先生当年救我的恩情。”那个青年给了他这样的答复。
于是，凭借着陈鹤臣的死线和线娘陈惜梅的技术，又一次换线开始了。
虽然中途出了点问题，导致之后他不得不把小光所有的记忆催眠，重新编造，但是结果还是和他预料的一样，这个孩子拥有了更长久更稳定的生命，不再需要他提心吊胆地一次次寻找换线人选以备不时之需。
所有的事情都发展得一帆风顺，直到这次，他以为计划到此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三，一切很快就能结束，但有人却还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了人影，只剩下一张便条写道：你骗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是从陈鹤臣和沈之言共同的视角展开的，交代了两人真正的第一次初见，以及后来真正的陈鹤臣是谁，至于为什么会用陈鹤臣的名字，以及之前铺垫的其他内容之后也会一一展开。
这一章，我们又一次见到了沈之言人渣的一面，除了拐孩子，欺骗利用别人感情，还漠视生命。
至于名字问题，之后主角还是叫陈鹤臣，为了和真正的陈鹤臣区别开，如果有两人同时在线的描述，会用小光的名字代替主角命，或者就用那个青年代替真正的陈鹤臣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