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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嫁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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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大厅
沈君澈一身大红宫装,跪在将军面前。
这是她的爹爹,几经征战从无落败过的将军。他是个好将军,却不是个好父亲。就算是他战无不胜又怎样,可是他却无法让女儿为他展露一个笑容。
沈君澈看着这个男人,刚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感情,这真的是她的爹爹吗?自已有爹爹吗?想起母亲日思夜盼的凄楚容颜,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沈云暗自苦笑,此刻跪在地上的女儿又何尝不是让他觉得陌生,他不了解她,甚至很少见到她,可是毕竟是她的女儿,今生他最爱的人之一。
如今她也要成家了,那我沈云是老了,能不老吗?花月已去世十年了!想及花月,沈君澈的母亲,顿时心若黄莲苦不堪言,花月,我到底是负了你。
念及花月,沈云更是伤心,轻轻扶起沈君澈,眼晴温柔的看着她。
沈君澈也直直的看着他的眼晴,几乎不带任何感情,不,还有一丝……冷冷的笑意。沈将军,你是要变了么?不想再做那个高高在上的将军了?想走怀柔路线么?可惜,我永不原谅你!永不!沈君澈冷冷的在心里说。
两人就这们对视着,直到管家低着头走进来道:“老爷,吉时到了。”沈云微微的叹了一声,轻轻的道:“无论如何,澈儿,我希望你幸福!”沈君澈嘲讽的笑了笑,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走了出去。
蝶衣把大红绵苏轻轻的盖在她的头上,与雪衣一起扶着沈君澈走了出去。
花轿就在府外,喜娘已掀开轿帘,大红的丝绸上绣着金色的凤凰,堂皇富丽。轿顶缀以明珠美玉,莹莹的闪烁在这金色的阳光下。
沈君澈的心却是一片茫然,至到此刻她才有这一丝那么慌然的不知所措。但随即,那红艳双唇微微上挑,闪过几许自嘲的笑,怕什么?不就是一个王爷,何况是一个败在自已手下数次的王爷!只要花颜无事,做些牺牲又有什么?
花颜,你一定要撑住。无论如何,我要今夜拿到碧雪莲和火烈草!
“澈儿……”终是忍不住,沈云快步从府内走出。正欲上轿的沈君澈身子一顿,慢慢的回过身来。不知为何,就在此刻,她有一种强烈的愿望,回头看他一眼,是她父亲却让她感到陌生的人,也许,如果失败,那么她决无生还的可能了,她死,花颜也活不下去了,这个人,是自已最后的亲人了。
可是,终是按下翻涌的心事,回身再次跪下。沈云牢牢的握着她的双手,似乎明白她的想法似的,坚定的沉声道:“澈儿,我希望你会幸福!”红绵苏下沈君澈不置可否回身就上了花轿,他是否知道了什么?可是我的一切只为花颜,幸福?我的幸福是花颜!
喜轿内,沈君澈看着手中临上喜轿前沈将军塞入手中的瓷瓶,粉色的瓶身上有着淡淡的落梅,手掌一翻,把瓷瓶放放怀中。
吉乐不停,四周是人们艳羡的目光。“是昭王爷的正妃呢!听说长的是倾国倾城,只可惜养在深闺从未出过府门。”“有什么可惜的,人家千金小姐,自然娇贵。”
“昭王英明俊朗,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你知道什么?那昭王爷风流的很,府上已有很多待妾了,”“这你又不懂了吧?我到听说这王爷痴情的很,府上有个侧妃,听说还大有来头,是太后的人。王爷宠爱的很,那些个待妾,看都不看呢!”
“哦?那你又是从那知道的?”“嘿嘿,咱们表哥的妻弟的大爷的一个亲戚在王府当丫头。”“哦——”众人都恍然大悟。
在众人或羡慕或叹惜的目光中,花轿进了昭王府的大门。
府院内站满了各种官员亲贵,大厅里则是皇帝与帝后及众位亲王们。人人睁大眼晴想看看这位养在深闰从不出门的千金小姐是何等的风姿!
蝶衣与雪衣扶着沈君澈缓步而行,无视这王府内扑面而来的喜气,无视这王府内张灯结彩的精心布置。两人均是淡漠疏离的笑容,微低着头轻轻的扶着沈君澈,就像是扶着珍贵的水晶玻璃人似的。
无视王府内上下人众瞪视惊艳的目光,好像天地之间存在的只有手中扶着的人似的。议论在底下人群中悄悄传开,王妃陪嫁来的两个丫头不但长的一模一样竟然还是人间绝色,甚至不比正受宠爱的冰侧妃差呢!那王妃的容颜又会是怎样的美丽呢?
但是,也有人说,只怕是正因为王妃容色不佳,所以才找这两个绝色的丫头,以求挽住王爷的心。不管怎么说,这位传说中从不下绣楼的千金小姐引起了人们的好奇心!
缓缓走进正厅,里面的人也被这两个美丽惊人的丫头震住了。人间竟有此等美人?
而且她们的面容竟还是一模一样!要是他们知道人间不但有此等美人,而且是四个一模一样的,不知做何想?两人只不是是轻轻柔柔的扶着新娘子站在那里,但给人的感觉却全不相同,一个是是冰雪不动容,空谷生幽兰;而虽一个却如盛放的玫瑰火焰一样,有着把人焚尽的炙热!
新娘子站在她们中间,红绵盖面看不见她面容,身形虽高挑,但大红喜服下的身子有些瘦弱的样子,虽如此却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觉得她是那么高高在上,即使看不见她的面容也能感觉到她那一身冷然的骄傲。
行礼再行礼,无休无止的重复的动作,让沈君澈几欲睡着。她是站着能睡,走着也能睡的。因为很多时睺她没有时间补充体力,只能站着睡觉。当沈君澈第一百零一次想婚礼是人间最烦锁无趣的事后,她睡着了!
蝶衣和雪衣也感觉到了,两人对视一眼,发出会心的笑容,也只有宫主会在成亲拜堂的时候睡觉吧!扶着她的手更加温柔。
昭王夜离似乎也有些烦燥,他可是从早到晚,不知行了多少礼了,现在,还在礼官的唱礼声中拜来拜去,大概是也感觉到了沈君澈软软的身只是靠两个丫头扶着,心里终是不平衡,气气的看了一下新娘子,牙咬的死死的,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奇怪的是,对于这个新娘子,虽不是见她面容,仍是觉得有些熟悉似的,也就容忍了她不诚心的拜堂睡觉,没有捣乱,让她平安的睡着。
终于,所有的礼都已行完。离了人群回到王妃的住外落凤园后,蝶衣是抱着沈君澈进来的。进了新房,雪衣立刻掀了盖头,摘了凤冠,扶着沈君澈歇下。才与蝶衣在新房中无声无息的忘了起来,王府只怕是要住上些日子的,不管怎样也得收拾舒服呀!
静静的夜中不时有喧哗嬉笑声传来,却佛仿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只衬得这新房里更静。隐隐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蝶衣回转的身子就要出去,沈君澈已醒了双目清明朗朗,拦住了蝶衣道:“雪衣去迎昭王,蝶衣你留下罢!”
蝶衣嗯了一声,服侍沈君澈戴凤冠锦苏,沈君澈看着她红红的小脸笑言道:“这可是王府,不是你烈火焰君的江湖了,以后你小心些,莫露了马脚才好。”蝶衣娇憨一笑道:“宫主你恁的笑话人!”沈君澈一笑也不答,端坐在屏风后的喜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