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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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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顺平哭累了就在我的怀中睡了过去。
他睡得格外安静,除开呼吸时的起伏,一点格外的动作都没有。整个人毫无生气的躺在我的腿上。
我擦拭了他脸颊上的水痕,随即用手指捋起了他厚重的刘海。那里有明显的类圆型烫伤,旧伤覆着新伤,层层叠叠,看得让人透不过气。
是人类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
这对伤痕对我来说微不足道,只要简单的加以改变就能让伤痕消失,但我没有这么做,也没有告诉他我的能力能够做到。
我只是安抚着他,一遍遍的用指尖略过他的发丝,柔软的黑发在我手中驯服,发梢不舍地围绕起我的指尖。
人类总是善变。
一时而产生的情绪与念头会随着时间一起消失。他需要更肯定、更明白自己的目标。
斩断后路的人才会孤注一掷。
现在的吉野顺平显然做不到这点。
就像站在门口许久的女性一样,她自顺平哭泣就已经站在那里了,但一直没有推开门。
仅仅站在那。
14.
人擅长粉饰太平,擅于自我安慰。
身为吉野顺平的母亲,她应该也是这样想,只要不推开门,那么这件事就不存在。
我将顺平放在床铺上,他没了我的刻意阻挡,身体立马又缩成一团。
少年的黑发沿着脸颊散乱,刘海底下隐约露出与肤色不一的伤疤,他双手附在脸颊旁边。睡衣也是,斑驳的呈现在布料上,那些较为深的颜色由泪水染湿。
少年人单薄脆弱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坐在床沿,在临走前最后一次抚摸了他的头。
吉野顺平在我的手掌下没有丝毫的反抗,只是在安静地呼吸。我清楚的认识到,他被我所笼罩着。
——不论是躯壳还是灵魂。
“我会教你的,正如你一开始所期望、在电影院拦住我的时候,你的愿望。”
我对他许下承诺,起身离开。
在我从窗台跃下时,隐约响起开门声,那声音很轻也格外温柔,与我耳边冷冽的风声不同。
理所当然,风声盖过了开门声。
15.
……
废旧的静寂环境下不会有人来打扰,只会偶尔听见虫子老鼠路过的窸窣声,我对这种邻居关系并不在意,也没进行驱赶。
我打算带顺平参观我的实验品,也很好奇他对“同类”的反应。
“给你。”我将干瘪的木乃伊小人递给顺平。
“……谢谢。”他下意识伸手接过,好奇的放在手中仔细观赏。
“这是给顺平的礼物~”
我站在他斜前方,笑眯眯的看着少年,刻意没有去提木乃伊到底是用什么做的。说实话,我很好奇他知道这个是由人而做成的反应。
“……!”他原本虚虚地握着,听见我的话紧张地捏起了木乃伊。
我抿起唇角,笑容愈甚。
16.
“到了哦。”
我走近肿胀的身躯,微微仰头看着那个头发稀疏、眼睛因为鼓胀肿得像突出的灯泡的‘人’。他肥厚的嘴唇向下搭拢,因为肥胖无法站立也没办法弯曲关节,只能像橱窗的娃娃一样,两腿向外蹬直坐着。
“这是……?”*
“我在做实验,看能将一个人膨胀到什么程度。”*
我捏着下巴打量着实验品,侧头看向身旁的人类,补充道:“而你手中那个是在实验究竟能缩小到什么程度。”*
他又举起木乃伊人干,满脸惊愕,自言自语:“这个……是人?”*
虽说吉野顺平也有受到冲击的反应,但是却没我想到那么明显,我看乐子的想法落了空。
照理来说,他不应该如此平静才对。
“顺平看惯尸体了吗?”我不动声色询问。*
顺平垂下头,看向地面:“这与我无关吧……我不对其他人有期待,以至于对无关与我的人死也并没有什么看法。
“但如果,我手中捏着的人是我的母亲,我会失去理智甚至恨真人小姐。”*
我异色的双瞳倒印着吉野顺平的身影,身穿白色T恤的少年上半身能够完整的收入眼内。
“这样吗?”原来是这样。
我的思路通过他的这些话突然明朗,温和地凝视着他手中的木乃伊人干:
“所以……顺平喜欢我的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