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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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言杵在门口，进退两难。
合约期还有近半年。要在一百七十多天的时间里，与雇主先生住在一处，同进同出，说实话她还做好心里建设。
“怎么不进去？”贺靖西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密码忘了？”
他的气息笼罩在四周，祝言浑身僵硬，她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说话时胸腔里的震颤。
他替她输入数字，此刻的动作却像是从背后拥抱她。
“记住了么？”
不能动，不敢回头。
贺靖西此刻就在她身后，近在咫尺。
“嗯。”祝言点头。
门应声开启。
“进去吧，”贺靖西轻轻推搡她的后背，“晚安！”
祝言回头，见他站在门外像是要关起门，不由疑惑道：“你不进来？”
贺靖西关门的动作停滞，“你以为……我今晚，要和你住一起？”他忽然撤回手，随意倚靠在门边，笑得满目荡漾。
不然呢？刚才是谁亲口说的。
贺靖西双手环抱，沉吟片刻，“同居生活，也不错……”他笑盈盈指向走廊尽头的另一套房子，对祝言道，“只是我的生活用品都在隔壁。”
“那要不，我现在过去取？”
“……”
不必了。告辞。
祝言边关门边“呵呵”假笑道：“我和您开玩笑呢。”
“等等。”贺靖西抬脚抵门，“明早，我送你去片场。”
“谢谢，”祝言小声道，“贺先生晚安。”
人离开后，祝言背靠门上，默念了三遍核心价值观，心跳才逐渐恢复正常。
传闻南澳有支古老的少数民族擅养蛊，她怀疑贺靖西也掌握了这门秘术。否则祝言不知该如何解释，与他接触时间一久，自己整个人都变得有些……
不正常了。
翌日。
祝言一早起床，打算借厨房冰箱现有的食材做顿饭，打开门，里头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原本只准备给雇主做简易三明治的祝言一下陷入纠结。
要不……再给奶奶熬个粥？
于是，对自己的厨艺完全没有概念的祝言，正式开启了她的厨房冒险之旅：
是水开了再放米，还是两个一起下？
砂锅可以直接架在明火上吗？
在陆家镇吃过的海鲜粥鲜甜美味，除了虾还加了什么？
她灵光一闪，一拍脑门：傻。网上还怕没教程么！
祝言依葫芦画瓢靠网络上的秘籍在厨房忙里忙外，最终成功收获一锅——
黑色不明物。
她眉头紧锁，无奈宣告熬粥挑战失败。
贺靖西家里肯定有家政阿姨做饭，术业有专攻，算了，不难为自己。
祝言脱下围裙离开战场。
没多久，她又重新回到厨房。给陆奶奶熬粥是自己的心意，她不想假以人手。
祝言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向沈邻沈学长取经，门铃恰好响了。
她站到监控显示屏前一看：是贺靖西。
才六点，他这么早要做什么？祝言带着疑惑开门。
门里门外，看清对方装束的二人皆是一愣：
“你在做饭？”
“你要晨练？”
祝言摸着鼻子讪讪回答：“我想熬个粥，早上你去看望奶奶时，顺便……”
“熬好了？”
“在……”祝言尴尬地指向厨房，“里面的垃圾桶里。”
贺靖西没忍住，在她面前“噗嗤”笑出了声。果然还是老样子，对自己的厨艺，一如既往的自信。
祝言又被他无情嘲笑了……
可她承认，贺靖西——
不，是陆西。确实有嘲笑她的资本。
“你，锻炼完了还是准备出门？”祝言问他。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给她提供现场指导么？
贺靖西特意定好闹钟，早早换好运动套装在门口堵人，他知道祝言有晨练的习惯。
准备好的借口失了用武之地，他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刚跑完步回来。”
祝言看他浑身清爽，身上隐约透着似有若无的松木香……
“顺便洗了澡。”他又补充，“过来问你要不要一起吃早饭。”
祝言没想过为什么他洗澡之后还穿着运动服，她求师心切，当即凑到门边询问道：“你能教我怎么熬粥吗？”
“行啊。”贺靖西眉开眼笑，“收拜师费。”
祝言抿着唇，乖乖让出过道，低眉敛目：“师父您请。”
“乖徒儿。”贺靖西面无愧色，揉揉她的脑袋，大摇大摆地走进厨房。他巡视一番，对着厨房遗留的残迹摇头叹气：“要不干脆我来？”
祝言坚持：“你教我学。”
这次她一定能学会的。
贺靖西挽起袖口，露出一截小臂，他洗了手，从冰箱和储物柜中拿出需要的食材，整齐的摆在流理台上，接着有条不紊地往砂锅里加入清水，“排骨要和冷水一起下锅。”
祝言的视线始终跟随着他的手，点头，“记住了。”她自觉上前去接贺靖西手里的东西，“我来洗。”
虚心求教的好学生祝言，态度诚恳，言行举止是说不出的认真与可爱。
好为人师的贺靖西却一肚子坏水，时时刻刻谋划着如何搞些小动作。
“等会儿——”他忽然道，“我忘记穿围裙了。”他伸出手，“我手上沾了油腥，你帮我吧。”
“哦。”祝言不疑有他，取来围裙准备给他穿上，“低头。”
贺靖西凑近几分，明目张胆地盯着她，祝言尽量忽略他的视线，眼观鼻鼻观心，抓起围裙囫囵往他脖子上一挂，继而后退道：“好了。”
“你不给它绑上么？”贺靖西指了指垂在两侧的系带。
祝言咬牙，屏气凝神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两手抓起绳子利落的打了蝴蝶结。
“可以了吗？”
贺靖西偷偷压下嘴角，颔首道：“行了，开始吧。”
整个教学过程，贺靖西还是很负责的，每个步骤以及关键他都认真教给祝言。
甚至连切肉需要注意的纹理走向，虾线应该怎么挑才能完整不断开等等，这些琐碎的细节，他也不厌其烦的一一说给她听。
砂锅里咕噜咕噜冒出的香气萦绕鼻尖，又发现雇主先生不为人知的一面，祝言忍不住好奇：“这些都是陆奶奶教你的吗？”
“我自己学的。”他说，“奶奶不让我进厨房，她只会对我说：‘西崽，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他将陆奶奶的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祝言忍不住跟着笑：“那你又是跟谁学的？”
“就街口摆摊那老神——”贺靖西突然意识到不对，及时拐了个弯儿——
“鱼摊老板。”
“真厉害！”
祝言由衷的夸赞令他十分受用，“可不是。”
“你呢？厨房破坏王。”他问，“你也十指不沾阳春水？”
他总喜欢给她各种各样奇怪的外号，祝言见怪不怪，“没人教我。”
这是祝言第一次在贺靖西面前揭自己的短：“我是单亲家庭出身，从小跟着爸爸生活，他的厨艺，也就比我好那么——”她捏着手指比划道，“一点点吧。”
贺靖西不动声色的听她讲述。
“不过，就算跟着我妈，我估计还是像你说的，是个厨房破坏王。”祝言自我调侃。
“为什么？”他问。
祝言一本正经：“遗传。”
贺靖西笑了，拍拍她的肩膀，道：“我看徒儿根骨清奇，跟着为师好好学，保证打通你的任督二脉，厨艺一日千里。”
“真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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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玖美发现祝言今天很不对劲。
虽然入戏依旧很快，但出戏后，她抱着手机不知在看些什么，脸上的笑意从始至终就没消失过。
这情况——
怕是外面有狗了吧？
宋·小侦探·玖美凑到她跟前，“在看什么呢？一早上笑个不停，让我也看看。”
祝言：“在和朋友聊天。”
她主动把手机递到宋玖美眼前，雇主先生的备注还是「Lucy」，祝言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的给她看。
【Lucy：你煮的粥奶奶很喜欢，夸你手艺好呢。】
【祝：（笑脸）奶奶喜欢就好。】
【祝：都是师父教得好。】
【Lucy：那是！】
【Lucy：名师出高徒。】
【祝：师父您知道谦虚两个字怎么写吗？】
【Lucy：当然。】
【Lucy：不知道。】
【Lucy：可能买到盗版了，我字典里找不到这两个字。】
【祝：……】
对话内容没看出什么特别，宋玖美嘀咕道，“这不科学啊，怎么是女的？”
“有什么不科学的？”祝言不理解。
“需要我给你拿面镜子吗？让你看看自己笑得多甜蜜。”宋玖美唱到，“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你想多了。”祝言道，“我笑是因为他奶奶夸我厨艺好，我开心。”
“我不信！”宋玖美一字一顿道。
祝言无奈道：“是、真、的。”
“你喜欢女孩子吗？”宋玖美突然袭击，出其不意道。
“怎么可能？！”祝言啼笑皆非。
宋玖美穷追猛打：“这么果断，一定是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
她斩钉截铁。
“好，我不问。那我们言言来仔细回想一下——”宋玖美像个小女巫一般，拉长语调慢慢引导她，“刚才，听到问题的那一瞬间，你脑海中闪过的人是谁？”
祝言一愣。
然后，她听见自己言不由衷地开口道：“没有人。”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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