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拉科]灰蓝色爱情》椒盐味红豆

41、第四十一章

　　门轴嘎吱作响，克莉斯进来后将托盘放在茶几上，随后拉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光线顺着帷幔的缝隙投射进来。她用灭烛铃将蜡烛熄灭，略微刺鼻的烛油味伴随白烟消散在空气中。

　　“早......”菲奥娜揉搓着眼睛从被窝里钻出来，端起床头的热茶小啜一口，从托盘里拿起三明治吃下。她这几天没怎么睡好觉，眼下泛起淡淡的乌青。

　　两人简单解决早餐后，穿上保暖的衣物准备出门。克莉斯看见菲奥娜右手中指上新增的银戒，随着她手指的动作，在阳光的下闪烁着银光。

　　寒冷的天气也不曾减去大家观赛的热情，成群结队地赶往比赛场地。露天场内插着各自学校的校旗，为四位勇士加油助威的横幅被冷风吹地哗哗作响。韦斯莱双胞胎开启了赌注，菲奥娜一股脑把身上仅有的八枚金加隆全部投注给塞德里克。在她恳求的眼神下，克莉斯从口袋里掏出三枚金加隆押给塞德里克，剩下两枚押给哈利。

　　“你压给疤头还不如全压给塞德里克。”德拉科皱起眉头，双手环抱在胸前，拖起长腔讥讽起来，又从钱袋里掏出三枚金加隆押注给克鲁姆。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克莉斯一把抢过他的钱袋，将袋子里剩下的四枚金加隆全部倒在哈利的面板上。

　　德拉科刚要发作，韦斯莱兄弟相视一笑，迅速离开。克莉斯索性搂住他的手臂不放开，靠在他身上撒娇，“你就当借我的，赢了我们平分，输了我也会还你，索性你也不会亏。”

　　“我又不差这点钱......你全押给疤头属实浪费！”德拉科一脸不屑，似乎笃定哈利连第一关都过不去。

　　巴格曼站在主席台宣布比赛开始，塞德里克做为第一个入场的选手，他挑战对象是银蓝色瑞典短鼻龙。而克莉斯猜测的没错，他们的任务就是要躲过火龙的攻击，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拿下场地中央的金蛋。

　　塞德里克在入口处现身，人群变得十分躁动，大声呼唤他的名字“迪戈里！迪戈里！迪戈里！”

　　当面对如此庞大的火龙，塞德里克还是慌了神，直愣愣地站在栅栏的入口处，裁判急促的口哨声让他回到现实。他正式进入赛场后，场内的呼唤声逐渐平息。塞德里克慢慢地俯下身躯，利用起伏的地势来隐蔽自己的身体。他左右观察场内的地形，向自己的身上施加一层“无声无息”后向场地中央缓慢挪动。

　　短鼻龙安静的伏在场地中央，将金蛋保护在自己的腹下，它晃动翅膀的同时，鳞片反射出夺目的银蓝色，美丽而又危险。短鼻龙似乎嗅到些许陌生的气息，蓝色火苗伴随着热气从鼻腔中喷出，伴随它的起身，坚硬的爪子在岩石上留下几米长的沟壑。

　　塞德里克迅速翻越至岩石后，屏住呼吸将自己隐蔽。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场面陷入僵持。突然出现的几只飞鸟滑过，叽喳的声音短暂吸引住短鼻龙的注意力。塞德里克趁此机会迅速翻滚至短鼻龙身后的视觉盲区，一时间场上惊呼声不断。他的肌肤感受到火龙传来的热浪，汗滴顺着额头划过刮蹭的伤口，引来刺痛，但他无暇这些，只能祈祷梅林保佑接下来的行动会成功......

　　塞德里克在脑海里回忆猎犬的形态，将所有的精力集中在短鼻龙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

　　“Transfiguration（变形咒）”

　　暖流从身体深处传出抵达至魔杖顶端——几秒的间隙，那块石头变成一只纽芬兰猎犬，开始疯狂的吼叫。叮当的锁链声响起，短鼻龙站起来朝猎犬的方向迅速移动，嘴里喷射出耀眼的蓝色火焰几乎环绕整个赛场。塞德里克乘此机会翻滚到蛋窝旁，成功抱起属于他下一场比赛的入场券。

　　场边的口哨声响起，变形咒的魔法失效，短鼻龙发现自己被戏耍，目光迅速锁定场内的塞德里克，向他喷射愤怒的火焰。塞德里克虽反应及时，抱起金蛋翻滚进沟壑里，但还是被灼烧了半幅脸颊。几位驯龙师及时出现在场内，一同施加昏迷咒安抚暴躁的短鼻龙。观众尖叫呐喊的欢呼喝彩声响彻整个赛场，胜利的喜悦冲散了塞德里克身体上的疼痛，他奔向入口处，几位教授都在为他鼓掌祝贺。

　　“火龙！他们接下来还想把什么带进学校里！”庞弗雷女士焦急的将他拉进急救帐篷里，口气厌恶的说个不停，手中的动作也不曾停止，从一个棕色药罐里挖出气味难闻的橘色药膏糊在他的脸颊上，刺痛的灼烧感被冰凉的药膏缓解。

　　面前的帷帐忽然被掀开，菲奥娜迎面冲了进来。面颊上凝固着泪痕，脸色白的可怕，她嘴唇微微的颤抖，长篇的说辞化成两个字，“疼吗？”

　　“已经不疼了——”还未等他说完，菲奥娜上前一把抱住他，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浸湿他的衣领。

　　“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

　　菲奥娜埋在他的脖颈间，还能闻到被烧焦的羊毛味。她的腰间感受到塞德里克手臂的环绕，他宽厚的手掌轻拍她的后背安抚道，“我没事。”

　　第一个项目四人全部通过，塞德里克位分数列第一，芙蓉第二，哈利和克鲁姆并列第三。第二个项目将在明年二月二十四日开启。在大家目睹第一个项目的危险程度后，学校内对哈利的风评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大多数同学开始支持他，就像当初支持塞德里克一般，不过斯莱特林的同学们对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

　　十二月的苏格兰高地依旧狂风夹杂着暴雪，但粉红的气氛充斥在整个霍格沃茨。三强争霸赛的传统项目圣诞舞会将在圣诞夜举办，舞会虽然只对四年级以上的学生开放，但是高年级可以邀请低年级学生作为舞伴。男生女生们都在向心仪的对象发出邀约。

　　按照传统惯例，舞会将由勇士邀请他们的舞伴开舞。塞德里克一开始就邀请菲奥娜作为他的舞伴，菲奥娜生怕在舞会上出丑，几乎每天晚上都拉着克莉斯在宿舍里练习。对于她来说，双人舞虽信手拈来，但她还是紧张的不行。两个人休息的间隙坐在沙发上吃起曲奇。菲奥娜放下餐盘，抬起眼看向对着壁炉发呆出神的克莉斯，想起德拉科白天的委托，帮他询问克莉斯为什么一直没有回应他的邀约。

　　“你打算圣诞舞会穿什么衣服？”

　　克莉斯指了指自己摇摇头开口，“我？不打算参加舞会。”

　　菲奥娜吃惊的大叫起来，“什么？！你不打算参加，为什么？”

　　克莉斯迟疑一会解开衬衫的前三颗扣子，露出一部分狰狞的疤痕，眼眶不自觉的泛红，苦笑地叹了口气“我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它......”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的语气几乎变成了难为情的自语。菲奥娜不再笑了，目光变得十分严肃，壁炉里橙色的火焰映射在她茶色的双眸中。两个人之间的沉默持续了很久，克莉斯再次抬头惊讶地发现菲奥娜的眼中含着晶莹的泪珠。

　　“这是你勇敢的勋章，克莉斯！不要觉得它丑陋，我觉得它十分帅气！”

　　克莉斯从来没这么想过，从未思考过它存在的意义。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未如此惬意，如释重负。

　　——

　　学期的最后一天，学校已经完成圣诞舞会的布置，城堡里各处的大理石柱改变形态，变化成永不融化的冰柱。礼堂里摆放起十二颗高大的圣诞树，上面装饰各种的玩意，槲寄生被金银丝带缠绕挂在各个角落。

　　魔药课结束后，克莉斯和菲奥娜跟其他女生结伴赶往礼堂自习，一行人叽叽喳喳讨论起圣诞舞会的装扮。进入礼堂，克莉斯一眼看见人群中的德拉科，他站在桌边从包里拿出书本，和身边的人聊天，不知道那个人说了什么，他附和地笑了下。

　　克莉斯讪讪地跟他打起招呼，坐在他的对面。她的一举一动尽数落在德拉科眼中，他默不作声把散在前面的书收拾好。周围人能察觉到这对情侣间微妙的气氛，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出现了问题。

　　克莉斯的目光下意识地朝他看去，修长的手指握着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唰唰地写起魔药配方。那双手骨节分明，右手无名指上因为常年握着魔杖和笔磨出一块茧，却丝毫不影响美观。她看得有些出神，钢笔尖溢出的墨水在牛皮纸上洇湿了一角。德拉科被她炙热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用羽毛笔敲敲书本示意她。克莉斯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发现，慌乱的低下头翻阅面前的课本。德拉科又清了下嗓子，克莉斯才发觉课本是倒过来的，红晕慢慢浮上白糯的面颊，头低得更沉了。

　　整个自习时间，克莉斯的脑子里乱七八糟，根本没有心思去做功课，抬起头发现德拉科已经离开，便收拾好东西跟菲奥娜打好招呼离开。刚走出礼堂，德拉科突然出现，将她一把拉进楼梯下的暗角处。

　　德拉科用手指摩挲面前人的脸颊，蜻蜓点水般亲吻她的眼角，喃言道，“明天就是圣诞舞会了，你打算让我独自出席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委屈，像只落寞的猫咪。

　　她玩味已起，笃定他不会低下头颅，“那你再求求我。”

　　德拉科弯下腰，头垂在她的脖颈处，温热的气息扑在克莉斯的耳边，“求求你，奎妮......”

　　克莉斯被这温柔的语调迷失心神，缴械投降，挂在手肘的布袋掉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我答应你。”

　　语调刚落，外面响起嘈杂的声音，学校的自习时间结束。克莉斯抬头吻上他的嘴唇，是她不得不放弃此刻时光的幽怨之吻。德拉科轻笑一下，捡起她的书袋，轻弹掉上面的灰尘。他高高地站在她身前，金发蓬乱，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些许红晕，在微弱的火光下显得特别温柔、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