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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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消失了。
在东京中纠缠了整个月，令咒术师们疲于奔命疯狂加班的咒灵浪潮，所有的楔子咒灵突然间毫无声息地全部都消失了。
干脆得彷佛那些密集爆发的都似是假象。
在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有任何楔子咒灵的出现，伴随着一纸的通知书，拍板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
所以大家才有空回到这一个课室中喘口气。
然后家入硝子就叼着pocky看着其他男生全部都在低头挥笔疾书，就连一向不是敷衍就是欠交报告书的五条悟也乖乖的在写自己的那一份。
毕竟夏油杰在早上已经用拳头跟黑化微笑说明这次不会帮五条悟代写。
而属于一直被保护状态的硝子自然不需要交任何报告书，但期间不断跑祓除任务的人，不论是五条悟、夏油杰还是唯言，各自手边都有一大沓的报告要交。
四张书桌终于拼在了一起。
当夜蛾正道步入课室时，就是看到如此令人欣慰的情景。所以夜蛾正道也很体贴地让这堂课变成了大家的自习课。
不过话虽如此，但不需要写报告的家入硝子还是发挥出同学互助的精神，至少男主们的文字校对都被家入硝子包搅了。一边替各位男生整理一桌子的报告书，闲得有点无聊的家入硝子便自然地开口聊起天来。
「那么那群京都协助的人呢？」
家入硝子看着这名猛男教师手下的的针线不断的仍旧缝纫着奇怪的咒骸，只是画风就只能勉强说是丑萌。
「说是再观察多这一个星期，如果确认是全部袚除完毕，就会回京都去。」
说话的是夜蛾正道，可是这位教师的脸上根本没有其他的表情：「毕竟他们也缺人手。」
「所以后续调查的咒术师会是谁？」
好奇的夏油杰也认不住问了一句。
夜蛾正道的针顿了顿。
「没有后续调查。」夜蛾正道又再缝了一针：「事件就到此为止。」
夏油杰猛然地抬起头。
「可是像这种事情不应该是要细查的吗？」
笔尖停下，一直以为事件是交由了其他咒术师调查，谁知现在听上去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不是简单一只半只咒灵的事。」
由第一个楔子的发现，到后期伴生的咒灵，单单一个月以来，就出现了至少过三百只的咒灵，先不论级数，单单凭数量已经足以打破半年的咒灵总出现量。
不管是偏僻无人烟的工厂地区还是人流热闹的主街道，这些楔子咒灵都会随机出现袭击人，而且中间所牵涉的人命，单单以夏油杰所知，已经有好几名的「窗」跟普通市民在观察时被卷入而殉职。
而且这还是幸运地在能寻获尸骨的情况下。
夏油杰甚至不能想象，连尸骨也找不到的状态下，实际上被杀害的人有多少。
「……这是高层下的命令。」
面对着夏油杰不能置信的表情，夜蛾正道沉默了一下，还是给出了无奈的答案。
做到一半的玩偶被放下，不想提及太多，可是望向自家学生们却是放不下心，夜蛾正道叹了口气还是开口提醒：「但作为老师，仍旧要提醒大家先不要放松警惕。」
在场的人也不笨，虽说没有完全明白，但是也悟通了夜蛾正道所说的原因。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盯着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一声叹息。
「高层给予的解释，至于对外宣称的，我并不认同。」
夜蛾正道沉默了一下，然后才道：「这么多年全日本也没有发生过如此多咒灵爆发的事件，但现在连原因尚未查清楚前，却武断地宣布事件结束，这点我并不认同。」
「那简单，上边说的废话连篇我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
懒洋洋的声音打断了夜蛾正道接下来想说的话，笔一早便放下，五条悟叼着从家入硝子手中拿到的pocky，一大口咬了下去。
「——大概是有诅咒师释放的咒物，现在袚除完便没事？」
夜蛾正道默默地点了头，默认了五条悟的说法。
一下子，夏油杰的脸色变了。
「但为什么不会是事情真的完结？」脑子嗡嗡的响，一大堆的疑问涌出，觉得整件事都匪夷所思的家入硝子抛出了她的问题。
一脸不能置信的夏油杰也是同样的疑问。
「假设是楔子的元凶是被确切找到，那么终止调查的命令就不会由上边直接发放下来。」
始终是刚刚入学的学生，心怀着还是正确的价值观，对高层的打算自然不能理解。看着一直认为祓除咒灵就是作为咒术师的职责，对咒术界已经有一定程度理解、同时也知晓咒术界并不如学生们所憧憬般的美好，一时间让夜蛾正道很难去开口解释这中间的弯弯绕绕。
就是知晓中间的黑暗面，所以夜蛾正道才会到高专来当教师。
夜蛾正道觉得自己除了叹气还不知如何去说。
望着学生们的疑问，夜蛾正道试着向学生们解释当中的猫腻：「终止调查的命令发出太快，而这件事件覆盖东京的范围太广，明显并不是单单一两个咒术师便能解决的事情。」
夜蛾正道看着自家的学生们非常慎重的说道。
「即使是教师间的交流，也没有关于任何楔子咒灵被祓除的情报。」
「但据我所知，就算是黑市上这楔子的调查悬赏单仍然生效。」
彷佛就是有人不想事件再有人调查下去。
嘴角扬起一个极致嘲讽的笑容来，五条悟彷佛猜到了上边是如何强行解释这件事：
「大概是那件能产生『楔』的咒物或是诅咒师被某个烂橘子据为己有了吧？不然其他老橘子怎么会压事件压得那么快。」
五条悟的询问并没有得到夜蛾正道的回答，但夜蛾正道已经默认了这个最大的可能性。
沉默
「那些人脑袋装草的？」家入硝子到现在，还是不可思议的样子。
「那群高层有病的吧？！」
夏油杰觉得完全不能接受这种解释，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开口说道：
「这次的楔子牵涉到多少无辜——多少人丢了性命他们不是不知道的吗！」
呼吸急促起来，夏油杰的表情就似是捋起袖子想打人：「悟，能猜到是谁吗？」
身为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五条悟，不管是六眼神子还是下任五条家主的身份，能收到消息的来源总比这一屋子的平民要多。
「数不胜数。」
五条悟只是很平淡地吐出了答案。
「脑袋只剩下权力的老橘子要是没有便宜可占，也不会出小动作将整件事压下来。」
五条悟撇了撇嘴说道：「虽说不知道是那一个老橘子，但估计不是加茂就是襌院——我家的那群老头子还没胆在我眼皮底下弄这种小动作。」
「这还是因为我有六眼。」
而五条悟一脸的嘲弄摊开双手。
「也许咒术师的命还会留意一下……但若果是一般人的性命——」
五条悟淡淡的道。
「——杰你就不用想了，没人在意的。」
夏油杰的动作僵在了那里。
几近冷酷的言论从五条悟的嘴内就出来，像是没想到对方还会说出这种的话来，连唯言忍不住看向的五条悟。
五条悟很没形象地耸了耸肩，被吃光的pocky盒子揉成一团，下一秒精准地扔进了垃圾桶。
「毕竟那群老橘子都烂透了。」
顿时，又使课室里陷入了一种令人难堪的沉默。
唯言将视线转回报告书上，脑海中戳了戳小世界。
这个楔子事件雷声大雨点小便完结了？
他可不相信。
而作为情报量最多的世界意识，小世界自然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清楚，只要是发生在这个世界内的事情，没有一件能逃出祂的感知——这可是唯言为主世界打了那么多年工所得回来的认知。
有全世界最大的情报商在身旁，还需要去问其他人吗？
『关于楔子这件事情，是真的完结了吗？』
脑内问了还不到一秒，一脸得意的小世界就直接的回应了唯言。
【你想知吗小唯唯？】
似乎是意外唯言居然主动开口，跟他一直不闻不问只埋头做任务，觉得自己终于看到了一丝挖对方跳槽的希望，兴奋的小世界冲口而出：【在许可的范围内，我可以告诉你喔。】
钢笔的笔尖直接停下。
【没有喔。】
果然。
不由感慨，唯言就知道事件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现阶段的小唯唯，凭天内理子的复制躯体，是打不过也解决不到的。】小世界严肃地道：【除非你答应跳槽，还可以在现在插手解决……否则这件事只是会潜伏下去，然之后在未来中爆发。】
小世界似乎感到自己说得不清楚，又连忙补上一句。
【很糟糕的。】
如果是能让小世界开口说得上是糟糕的事，那么绝对不简单。
唯言听了小世界的话，陷入了思考。
——明天下课后，我再帮你训练一下吧。
夏油杰的邀请在唯言耳边浮现。
『会影响到杰他们吗？』
【会。】
小世界果断的交出了答案。
碎发下掩盖的瞳孔放大，下一秒钢笔在白纸上晕染出大片的墨色。
唯言轻轻的握着钢笔，好像有点茫然，视线落染了大片黑墨的白纸上，上边的文字都染成了看不清的黑色，指尖在那片黑色上搓了搓，却把整份文件弄得更糟糕。
【我可是帮忙的说。】
看着唯言的反应，心思活跃起来的小世界提议着：【只要小唯唯你同意入藉、我可以向主世界申请，再逐点逐点将你使用的身体融合在这一副躯体上，只是时间会拖一点。】
【又或是小唯唯你等不及的话，我也可以先把能量放在这身体上再提升容量，让你有足够的战斗力去解决楔子所牵涉的——】
唯言相信小世界说的是真的。
小世界的鼓动，诱惑力很大。
『等一下，』可是在小世界的猛力推销下，熟悉的推销味道却让唯言找回来自己的理智：『会影响到杰他们吗？』
这件事情有一个盲点。
『我是说，』唯言斟酌了用字：『性命危机那种?』
小世界突然间有预感，大概今次也不会成功了。
【……不会。】
小世界不情愿地吐出了答案。
深深吸了口气，唯言掐了一下掌心，终于明白他一开始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了。
『那就不要管。』
小世界懵了。
在小世界身上得到了不会危及性命的答案后，唯言突然间就想起了自身的任务内容，在保护家入硝子要求的期限是至夏油杰叛逃，再者，如果剧情需求是让夏油杰能活到叛逃的那一刻，夏油杰自身的安危自然就不受影响。
唯言突然间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太在意了。
这不是一件好事。
【可、可是这是件很严重的事！】小世界看着起初还有点动摇的唯言，一下子又冷却回当初接任务的模样，不由得开始着急起来。
刚刚还能见到一点苗头，甚么一眨眼便枯萎了？
【或者能量我可以先借给你？先解决掉悟他们的危险不好吗？】
『根据你给我的剧情，我还能看到夏油杰好好的跟一个火山头在餐厅聊天当反派。』
【不、小唯唯你想一下，能量帮你升级融合度，说不定还可以——】
『那也没关系，反正也只是用到夏油杰叛逃就可以作废，省下的能量你可以在任务结算时折现给我。』
夏油杰不是还好好的当他的反派吗？
唯言想着那个还可以聊天笑着当反派跟咒灵混成一片的夏油杰，难得有点起伏的心情又回复到如平静湖泊。
小世界是真的有点急了。
【不是的！】小世界开口想说，但却又改了口：【如果有契机，夏油杰是可以不当反派的——】
『世界收束线。』
那些没有价值的空白改变，是改变不了事实的。正如最初的尝试，无数的挣扎也改变不了未来的走向。
夏油杰不是到最后还活着吗？
能活着就好。
『我只是来混日子，当初是你保证你的任务是个闲渡假型我才选你这个出价最低的混账。』
唯言深吸一口气，彷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小唯唯……】
『别打算拐我做其他多余的。』唯言握紧了手，打断小世界的BB：『我接的任务只是监视跟确保家入硝子不会被掉出世界之外，顺便再来考核退休世界候选。』
小世界算是彻底的服了唯言。
唯言抿紧了唇，企图将夏油杰抛出脑海。
『其他非任务外的事跟额外收费的你自己跟主世界谈。』
唯言强硬地终止了跟小世界的对话。
久久没有发言的唯言低着头，连夏油杰跟五条悟的讨论什么时候停下来也没留意。
唯言也沉默了太久了。
五条悟跟夏油杰对望了一眼。
「你在想什么？」
五条悟的蓝眸紧紧地盯着唯言，而唯言彷佛刚刚才从思考中抽离，双眼直视向五条悟。
唯言只是慢慢地说道。
「只是在想，那种咒物要来有什么用。」
唯言的一系列反应着实太奇怪。
还未的夏油杰开口追问，下课的铃声应景地响起，夜蛾正道又吩咐了几句让大家仍旧保持警惕，附带宣布家入硝子的保护令解除，但出门仍要有人陪同后，就宣布了下课。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抢先离开课室的唯言，只留了个背影给夏油杰。
而那份被墨水染污的报告书，就静静的被遗留在桌面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