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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廿四系列之十八 ...

  •   仓促完成,多多担待。
      假期马上就要结束了,大家要打起精神来啊!

      (十八)霜降

      引文:太阳黄经为210°。天气已冷,豺乃祭兽,草木黄落,蛰虫咸俯,始有霜冻,所以叫霜降。

      以下正文:

      密林深处,气肃而凝,露结成霜。
      鲜有人出没的地段此时正有四人呈菱形站位将一人护在当中,忽然,打头的左手轻抬,身后几个人立时停止前行,待确认无事,这支全副武装的小队才继续移动。这便是老A的四人小组,只不过此时他们已经恢复了涂着迷彩油的本来面目,从户外背包中解放出来的不仅有丛林作战服还有全套作战装备和武器,而被他们保护的正是此前一直在寻找的主要人物--翟默。
      “我说,怎么每次遇上你都是性命攸关啊?”裹着一身还算合体的迷彩服,有些狼狈的翟默依然没忘抽空向身旁的人发发牢骚。那人警惕的眼神和每迈一步中透出的稳健让翟默联想到一种大猫类动物—--雪豹。他曾有幸在喜马拉雅山区的裸岩带与这种濒危物种有过一面之缘,虽然只是短短几分钟,却足已令他领略到雪豹威严和强大气场,而这种感觉在他与身旁人相遇时又出现了,在外漂泊多年终于得以回归,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还有这样的人,投脾气的朋友,惺惺相惜的“对手”存在,让翟默找回了昔日的自己。
      袁朗横了前者一眼,“别跟我叫屈,遇上你我才倒霉呢。”
      “A1,出了林子是河滩。”齐桓:“不利于掩护。”
      “原地休息。”明亮的黑眸一一扫过众人,袁朗的脸上露出一抹顽皮的笑容,“又给累惨了吧。”
      “累?”吴哲连连摇头道:“那能算什么啊,跟你这种狂人在林子里蹿才是最悲摧的。”
      “才子就是才子啊。”翟默感叹道:“一句话就亮了。”
      C3皱眉,“什么虾米?”
      “就是通透、明白的意思。”翟默摆出一副学者姿态耐心解释,“还有这个虾米呢是……”
      袁朗:“行了,刚憋你几天就这么多话。”
      “得嘞。”翟默俯首帖耳道:“听你说还不成嘛。”
      虽然脸上涂着迷彩油,但翘起的嘴角还是暴露出齐桓脸上挂起笑容,即便是在最危险的地方,只要有袁朗就能得到片刻的放松,这种相互信赖是多年培养出的默契,所以他才能黑着脸扮屠夫,也会在老A们围坐在草地上听袁朗“训话”时,将板着的脸柔和起来露出会心一笑。随着C3、吴哲这些小南瓜一拨拨成熟,老A的园子也越来越茂盛,这是袁朗最开心,最引以为傲的事。
      埋头捣鼓电台的吴哲向袁朗吐了下舌头,“还是联系不上。”
      “我发现这现象得好几次了,想用时准用不上。”C3嘀咕道:“不用时就自动复原了。”
      齐桓:“呸呸呸,臭小猫你学什么不好偏偏学臭乌鸦。”

      与此同时,远在老A基地奋笔疾书的骆研无缘无故地打了几个喷嚏。
      “着凉了?那边有热水,要多少有多少,管够。再不成就去找小田借两袋感冒药吃吃。”阎青抬头扫了眼对面的人,“要不老三回来肯定得找我兴师问罪。”
      “阎队,我这可是为您挑灯夜战呐。”骆研抱怨道:“好歹也应该有点同情心吧。”
      “有,当然有。”阎青搓脸笑道:“要是没有同情心,我还让你喝水找药嘛?”
      “这都什么人啊……明明是怕我们队长‘兴师问罪’,还说得理直气壮。”骆研双臂扑桌哀号道:“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大半夜的,谁这鬼哭狼嚎呢?”人随声到,铁路抱肩立于门口,不温不火地问道:“加班呢?”
      “是。”阎青立时丢了手中笔应道:“加班。”
      骆研马上起立站好,但见铁路摆了摆手,才放心坐下。
      铁路手点骆研向阎青道:“这不是小狼崽子队上的吗?”
      “没错。”阎青走到铁路跟前讨好道:“我这不是队上人手不够嘛,借用一下。”
      骆研只觉眼前一花,仿佛刚刚有一只大尾巴狼打从身前走过,那低眉顺眼的模样与自家队长有得一拼。
      “赶快把你队上的削出来。”铁路沉脸道:“别整天东拼西借的出来丢人。”
      阎青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小的谨记。”

      袁朗的四人小组已经离开了很长时间,却一直没有消息,即便是铁路对此事也是知之甚少。而因为金三角的事,唐萧带领的二队也被派了出去,眼下基地里只有张超和阎青又抓训练又削南瓜忙得不亦乐乎,这也难怪在考核策划上深得袁朗和吴哲真传的骆研,会被阎青相中当起了长工。
      镜头切换,丛林深处,袁朗他们正利用短暂的时间进行休整。四人小组两天前才与翟默会合,在执行完计划的第一步放饵之后,现在正在实施计划的第二步----诱敌,只是结果比预期的要更严峻,随着目标的出现,以南瓦村为中心点,大量的敌人呈包围状扑拢而来,不分男女,不分老少,不知道周围究竟有多少枪正对着他们,四人小组与翟默将面临前所未有的绝境。
      “他们都是从哪儿找来的雇佣兵?”C3:“真是太没人性了。”
      “小猫,给你普及一下知识:全世界至少30多个国家在近10年来爆发的内战中,约有上百万不足18岁的少年儿童参战,‘娃娃兵’几乎占到参战士兵人数的一半,直至目前,全世界仍约有30多万‘娃娃兵’卷入了各种战争或地区武装冲突。这些孩子多是因家境贫寒而成了各种武装组织拉拢或诱拐的对象,之后再被药物或酒精控制,娃娃兵从小在血雨腥风中长大,战斗是他们的唯一技能。”吴哲深吸一口气道:“因而,他们大多心灵扭曲,伴随他们的只有杀戮与仇恨。”
      C3:“所以……”
      “所以,遇到他们时不能心慈手软。”吴哲:“他们……比成人更危险。”
      袁朗:“现在知道为什么挑你了?”
      “肯定不只因为我会解码。”吴哲翻了个白眼道:“还因为我够理智。”
      “这种感觉可不太好。”齐桓:“会让人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难怪你要老A来接应。”袁朗向翟默道:“没去过魔鬼之城的人,很难对他们下手。”
      “不好意思……”翟默歉然道:“我没想到他的力量涉及境外黑市。”
      袁朗厌恶地甩甩头,“得了吧,你少谦虚。”
      “我这也是实事求是。”翟默诙谐地眨了眨眼睛,“再怎么说……也不好意思直接承认摆了你一道嘛。”
      “嘶……我掐死你!”眼看袁朗扑身上去,一旁休息的三人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毕竟这场面对他们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再熟悉不过了。只苦了翟默,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袁某人摁在地上当了回撒气筒。

      时间逆转,那日C3跟踪两名“醉汉”直至密林腹地,发现此处竟然有一片开阔草场,草场中央建了一圈土墙,左侧有一扇紧闭的铁门,土墙的高度约有三米,故而人站在院外无法看到院内的情形。只见两名“醉汉”在门口站了片刻,便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铁门放两人进去。院子四周没有任何遮挡,所以直到铁门闭合C3也没有贸然上前,只是匐在草丛中静静观察了片刻就离开了。随后几天袁朗他们仍旧滞留在南瓦村中,白日闲逛,晚上摸底,将南瓦村的内在布局和几方势力谙熟于心。不过,对方的行动也很快,短短几天电磁干扰和数字窃听就全招呼上了,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A组与总部的联络,这让吴哲有点火大,解码的工作还在继续,又遇到了火上浇油,吴才子再好的脾气也给磨光了。相比之下袁朗倒是悠哉惬意得很,整天在村里村外闲逛,与村里的老人唠家常,甚至还拿剩饭“宴请”村中的土狗和流浪狗。起先,吴哲还对他这种招猫递狗的行为颇有微辞,直到发现“乔装打扮”的馒头后才明白此前伏笔的用意。无论是改变容貌还是改变身份,人都可以被迷惑,但是馒头不会,它不会被任何外在的因素影响,即便是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中也可以准确地辨认出袁朗来,并毫无保留地付出自己的全部。套用完毕先生的话:人都做不到馒头那样。
      C3:“馒头真是好演员,披灰尘、顶树叶不说,跑起来也没平日挺拔了,完全没有在基地时的矫健身姿,混在群狗当中很难被一眼看穿。”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话果然有道理。”齐桓:“原来窝头也是深很其父的遗传。”
      “别提那祸害啊!再提我跟你急。”吴哲:“害我瞎操心,原来早有安排,这烂人……还真能憋。”
      C3:“理论上潜水是你的基本功,但他那是千年潜水艇级别的。”
      “嘁!”吴哲翻眼不屑道:“谁跟他比。”
      齐桓扬肘捅了C3一下,后者立刻会意,在馒头准备离开之前悄悄潜伏出村,以保证通道清洁没有障碍。

      高黎贡山,军事禁区。
      红蓝双方的军演已接近尾声,日前蓝军小分队夜间突袭,红军指挥所遭受重创,让本来平分秋色的演习呈现出了一边倒的局势。就在战地观察团的成员们一致认定红军要输时,战事突然发生了逆转,已被损毁殆尽的红军指挥部突然重启,一系列反侦测行动更是让蓝军尖刀队损失惨重。
      此时,观察团的几名代表正在红军指挥部中做客,而红方区域演习负责人高城显然没有时间招呼客人。
      “我说老高,你能不能也出个面?”于参谋满腹牢骚地钻进方舱,“别老让我堵枪眼。”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磨叽这些事。”高城拍着于参谋的肩膀道:“我的好参谋,你就帮帮忙呗。”
      于参谋:“你呀,多少人都上赶着往上蹭,你可好……有机会都往出扔。”
      “这是打仗,我可没功夫。”高城拉脸道:“那个谁……张副参谋不是很喜欢嘛,让他去!”
      “是是是……”于参谋摇头苦笑:“真是老虎屁股摸不得。”
      “急了,还咬人呢。”一旁赶工的甘小宁小声嘀咕道:“蓝军,快点投降吧!”
      “你抽什么疯呢?”高城转脸唬道:“五分钟内交稿,晚一秒……给我拉出去毙了!”
      小宁闻言咋舌,立时埋首苦干。
      于参谋暗暗扯了扯高城的袖子,压低声音道:“一会儿去主控室。”
      “让他们看。”高城:“少说话。”
      “恩,老高,你说真的……”于参谋:“动?还是不动?”
      高城神色一凛,“照计划进行,咱们这台热场戏怎么也不能搞砸喽。”

      而在南瓦村,搜寻隐形人翟默的行踪也终于有了进展,解码显示此人正躲藏在距南瓦村不远的密林中,具体位置就在C3追踪的那座荒地建筑之下。此结果不禁让C3啼笑皆非,“早知道,那天就该冲进去把他带出来……”话未说完头顶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记爆栗,“找尅直说。”C3抱着头满脸委屈地看向齐桓,后者看看还在呲牙的自家队长唯有无奈望天。倒是吴哲麻利儿地收拾东西道:“快点快点,都要闲得长毛了。”
      四人到客栈柜台结账,正扒拉晚饭的老板似是很不情愿,“天都快黑了,这么晚下山很不方便,不如再住一晚。”
      “不用了,我们的同伴今天到的新毛。”袁朗乐呵呵接过账单,“今晚九点有一班到新毛的长途车,眯一晚明早就到了,不耽误事。”
      老板好心道:“晚上行车不安全。”
      “这不是事不等人嘛。”袁朗递上钱,“不用找了,剩下的给你……”他抬起右手,二指虚夹比划了一下。
      客栈老板脸上总算有了笑意,“有空再来玩。”
      袁朗晃了晃手转身出屋,与等在门口的三人汇合。在夕阳的瑟瑟小风中,离开了南瓦村。他们前脚刚迈出,后脚便有人搜查了他们的房间,并传消息给买家,但显然他的服务不够周到,十分钟后客栈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吞没。
      C3麻利儿地从树上跳下,“咱们的麻烦来了。”
      “找个临时庇护所。”袁朗向四周张望了一下,锁定目标道:“那边。”
      “明白。”齐桓快速移动,确认没问题后向三人打了个手势。
      袁朗:“准备换装。”
      “谢天谢地。”吴哲拍心口道:“总算熬出头了。”
      袁朗冲C3挑了下眉毛,“把尾巴剪了。”
      “没问题。”C3迅速沿原路折返。
      吴哲:“走吧,地主大人,小的伺候您更衣。”
      “我是不是该说求之不得啊?”袁朗笑得痞气十足,吴哲以手遮眼道:“我什么都没说。”
      齐桓探头道:“能不能快点啊?”
      “走吧。”吴哲伸手作请状,“齐妈着急了。”
      齐桓横眼道:“你才妈呢。”
      三人依次钻入林子里,再出来时已是脸涂迷彩油,身穿作战服脚蹬作战靴的模样,不需要的旅游装备被妥善埋藏在“庇护所”内,馒头一定会找到这些东西并将信息传递出去,此地的善后事宜他们几个大可不必操心。

      等C3回来卸了伪装,四人便向密林深处摸去,借着地势掩护,直袭翟默的藏身之处,本想着进入那所独立院落时要费些力气,但到了地方才发现院门大敞,院外倒着两名死去的打手,尸体未冷,均是一刀毙命。
      吴哲:“情况不太对。”
      “伤口窄而深,力度精准,是高手。”正在查看死者伤口的袁朗支起头,“看起来……里面最起码有三伙人。”
      “三伙?”吴哲:“怎么看出来的?”
      袁朗按住一人颈后道:“呐,这个纹身是不是眼熟?”
      “与那天装醉的是同一伙。”吴哲又指另一具尸体,“从这人倒地的姿态看,应该是正与他人对峙突然被杀的,所以这两人分别来自两股不同的势力。”
      “没错。”袁朗点头,“而杀他们的自然是另有其人。”
      “饺子下锅啊?”C3:“都挤进去干嘛?”
      吴哲:“肯定是有让他们为之疯狂的事。”
      “或是人。”袁朗扫了他们一眼,“不管是什么,进去就明白了。”
      齐桓指了指墙壁,前者点了下头,于是C3左前,袁朗右侧,吴哲居中,齐桓拖后,稳步向院内移动。
      院内格局简练,四角布有岗哨,但负责守卫的人并不在位置上,这让四人小组的进入颇为顺利,一路通行无阻直入主室。齐桓边走边将塑性炸药捏成需要的大小,依次粘贴在途经的墙壁上为撤离做好准备。
      院中的屋子略低于院墙,采用一正两偏的建筑风格,房体厚重敦实,门窗布置讲究,足见主人对此屋的用心。平日,这里是外人不知的赌场,接待的全是军火贩子、杀人越货的□□人物。他们的人生充满了刺激与血腥,在不被外面世界所接纳的时候,这里给他们提供了消遣时光的场所,让他们腰包里的钱有地方挥霍,让他们的欲望得到短暂的满足。赢钱的豪气冲天,请在坐的兄弟喝酒吃肉吸毒品;输钱的怨气满腹,只能再出山搞本钱以求翻盘。无论输赢,赌场都遵循着自己的规矩,有道是愿赌服输,倘若有人破坏了规矩,赌场主人自是要维持秩序。

      静谧幽深的丛林中掩盖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触即发的独院里冷空气冰凌露冻般集结。眼下,正是到了赌场主人出面的时候。
      宽敞的大厅内灯火通明,几名散客表情严肃地坐在赌桌旁,他们身后围站着一圈全副武装的士兵,靠近门边还立着两个人,这二人全身装备不如前者精良,健壮的手臂上刺着异域纹饰。而大厅的正中,翟默被绑住双手吊在房梁上,抓着吊绳的人正是前些日子试探袁朗他们的“醉汉”,在他身侧的楠木椅上坐着一个男人,脸上的表情淡漠足以令望者生畏,似乎面前的兵戎相向与他毫无干系。
      “呵呵,搅了南哥的场子是兄弟的不对。”全副武装的士兵中走出一个小头目,冲着稳坐在椅中的男人道:“还请南哥行个方便,把那小子交给兄弟,日后定将厚礼送上。”
      “礼……就不用了。”男人目光若电,射向之处让那小头目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先说我的人怎么办?”
      “这,这是个误会。”小头目:“我们还以为是……”
      “以为?道上有谁不知我这赌场的规矩?”南哥冷笑道:“一个‘以为’就可杀我手下,我若放了你们,怎么向死去的人交待?又怎么向这些客人交待?”
      “叽里咕噜说了半天也解决不了问题,你还是把人交给我们吧。”门口的壮汉瞪目叫道:“否则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你们也是为了这个人,他们也是为了这个人。”南哥挑眼瞥了翟默一眼,“你还真是香饽饽。”
      “那是,那是……不是夸口,我的价钱可不低呢。”翟默心思暗动,洋洋自得地笑道:“这位仁兄,想不想试试?”
      小头目恼火地大叫:“别听这小子瞎说!”
      “闭上你的狗嘴。”南哥目光锁定门口,不慌不忙道:“来得都是客,不嫌气就进来喝一杯。”
      门外的袁朗向齐桓努努嘴,后者会意地点了下头,袁朗向吴哲、C3示意,三人大大方方步入了剑拔弩张的大厅。

      本章完
      全文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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