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闲书拾集》六道轮回

5、保温瓶与腊八粥

　　一道绿影携带着西北风刮进A大队基地，袁朗揉搓着酸僵的肩膀跳下车，刚甩上车门就被灌了一口冷风，‘呸……’袁朗边吐着嘴里的土渣，边捂紧常服的风纪扣。刚从军里开会回来，饥肠辘辘他决定先回宿舍换身衣服就去食堂填饱肚子。

　　洗了把脸，换上作训服，袁朗才发现桌上放了只崭新的保温瓶，他搔弄着短发踱到桌边，保温瓶上贴着张N次贴，上面的字迹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如小学生写的一般，队长：腊八节快乐。袁朗嘴角噙着笑抓起保温瓶，瓶子沉甸甸的着实有些份量，“这帮小子。”他两三下拧开瓶盖，盛满腊八粥的瓶体内散出阵阵清香，“都出来吧，一起喝。”
　　“哦也！”C3第一个冲出来，后面紧跟着的当然全是袁朗的南瓜。
　　“队长大人，咱们这粥可不能白喝的。”吴哲摇头晃脑实足老学究状，“你得说出来保温瓶是谁放到桌上的，说不对这粥可就不能给了。”
　　袁朗眯眼轻笑，“想考我？”
　　“机会难得。”吴哲嘿嘿一笑，“你就让我得逞一回吧。”
　　“行，我就让你们口服心服。”袁朗扫了眼众人，突然一声厉喝，“窝头！”
　　门框边先露出一对狗耳朵，才慢慢探出一个完整的狗脑袋，窝头低眉顺眼小心地蹭到袁朗腿边，低声哼唧着，摆出一幅可怜巴巴的模样，似乎是在寻求‘宽大处理’，完全不理吴哲对其‘叛徒’行径的鄙夷之色。

　　袁朗走到窗边，伸手指了着窗台上泥印道：“C3从楼下爬上来，还故意踩了吴才子刚浇过水的花池，字条是许三多写的，这都是你们布的迷魂阵。其实，保温瓶是窝头叼进来的，而给它开门的就是你——吴大才子。”
　　许三多：“队长真厉害，一猜就中。”
　　“三呆子！”成才再想捂前者的嘴已经来不及，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果然。”袁朗得意洋洋走到吴哲跟前，头微微向前倾，“下回让窝头叼东西，别让它把口水滴在我桌上。”
　　三中队会跑的电脑在经过短暂的死机后快速重启，“小生失策，算你答对。”
　　“承让承让。”袁朗淡笑捧着保温瓶喝粥，桂花的香甜与大米、江米、红豆、小枣、松子、葡萄干、莲子等食材搭配在一起使这粥又软又糯绝对好味道，他把保温瓶塞进许三多手里，“来，南瓜们，别咽唾沫了。”
　　“哦！”欢笑声中夹杂着阵阵狗叫，这动静足以让全宿舍楼的人都知道——袁朗回来了。
　　C3抱着保温瓶吸溜着腊八粥，“队长，这回不会冻掉下巴了吧？”
　　“不会了。”袁朗伸手抹掉他嘴角上挂着的米汁，“喝了腊八粥，就不会被冻掉下巴了。”

　　三日前，夜晚，喀伦巴尔哨所。
　　结束任务的战斗小队，收到后方急电：因天气突变原定接他们回基地的武直改为次日清晨到达。为了不给兄弟部队添麻烦，老A们谢绝了武警边防支队送他们回县城驻地暂住，决定就在哨所里眯瞪一宿。

　　喀伦巴尔哨所地处高原，有5名战士常年驻守在此，但因为附近除了野生动物几乎没有人烟，哨所只在物资补给车来时才会热闹些。今天这里挤进来几名穿戴、装备与常规部队完全不同老A，年轻的小战士们都无比兴奋，在老班长桂宝田的指挥下又列队又倒水忙得不亦乐乎。
　　骆研：“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身衣服有点扎眼。”
　　C3揪着前者的后衣领，“是啊，怎么觉得他们看咱们跟看熊猫似的？”
　　“是他们太寂寞了。”成才坐在墙角安静地擦拭阻击步枪，这里让他想到了草原，想到了五班。而许三多也是身有感触，贴着成才坐着默不出声。
　　小战士多嘎给众人端来了小枣，稀稀拉拉平摊在笸箩底部，“首长，你们吃，这枣子可甜了。”
　　“谢谢啊。”袁朗笑眯眯捏了把小战士通红的脸蛋，“多大了？”
　　“报告首长，19了。”
　　“别这么拘束，放松点。”袁朗抓了把枣，“跟你们班长说说，把厨房借我们用下就行，你们该干嘛干嘛，反正我们呆着也呆着，倒不如自己动手。”
　　“好好。”多嘎连连点头，心中对这位连支队长都要向他敬礼的首长无比崇敬，在他们这里都称赞支队长是雄鹰，既然这位首长是支队长敬重的人，那一定非常厉害。而且眼前这位首长一点架子都没有，让多嘎觉得特别亲切。
　　“这些枣，不定是他们存了多长时间没舍得吃的，你还真好意思拿？”眼见多嘎飞快跑出屋，吴哲终于忍不住挤兑自家队长一下。
　　“我还就拿了。”袁朗一肘杵在吴哲软肋上，“这么纯朴的战士，你忍心伤他们的心？”
　　“那也…….”
　　“首长，我们班长说厨房里的食材你们尽管用。”多嘎连说带比划一头冲进来，“我们已经吃过晚饭了，请首长们…….呃……”
　　“谢谢啊。”袁朗站起来拍拍多嘎的肩膀，“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多嘎摇头似拨浪鼓，“您都不让我们做饭，就用用厨房怎么会麻烦？”

　　哨所的厨房很小，也就将可容下两人同时操作，但是柴米油盐和蔬菜却码放得整整齐齐，锅碗瓢盆也擦洗得干干净净。袁朗将屋内打量了一番，“齐桓，把我的保温瓶拿来，其余人回去吃口粮。对了，口粮里配发的葡萄干上交。”
　　齐桓：“队长，你是要……”
　　“嘘！”袁朗竖起食指封在嘴边，“别说出来。”
　　“嘁。”齐桓不屑地白了他一眼，“我就知道。”
　　齐桓跟着袁朗在厨房里忙活了半个多小时，厨房里的灯光才熄灭。

　　凌晨三点，巨大的轰鸣声将哨所里的战士们从睡梦中叫醒，等嘎多冲出屋子，才从坚守在岗位上的哨兵口中得知老A们已经离开了。
　　当晨光爬上山脊，喀伦巴尔哨所的战士们惊讶地发现，厨房的灶台上摆几碟小菜和一个保温瓶。小菜是齐桓利用老A们多余的口粮和山上的野菜烹制的，而保温瓶里装着的是热乎乎冒着香气的米粥，里面点缀着红枣和葡萄干。

　　武直上，许三多翻着大眼白，认真道：“吴哲，你冤枉队长了。”
　　“是是是。”吴哲呼啦一下跪倒，特别诚恳地望着袁朗，“小生错怪您了！”
　　C3笑着在一旁敲锣边，“队长，怎么惩罚吴大才子呢？”
　　“不如这样吧，让吴大才子在宿舍楼前设计个花坛。”骆研坏笑道，“组字曰：队长是好人！”
　　‘哐当’水壶不偏不倚砸在骆研身上，袁朗还嫌不够解气低头寻找趁手的家伙，却发现众人一早把自己的物品抱了个严严实实，只好无趣地作罢。
　　石头：“队长，你啥时熬的粥啊？”
　　“没熬。”袁朗舔了舔嘴唇，“那是泡出来的。”
　　“泡？”许三多不解道，“咋泡？”
　　“把米和配料倒入真空保温瓶，放入适量的开水盖好盖子，等到早上就能喝到粥了。”齐桓解释道，“老法子了。”
　　C3：“队长为什么做粥呢？”
　　袁朗神秘兮兮道：“因为再过两天就是腊八节了，老人们常说：不喝腊八粥，会冻掉下巴。那话怎么说的来的？啊，对了，腊七腊八，冻掉下巴。”
　　骆研：“不是腊七腊八冻死寒鸭吗？”
　　齐桓：“两个版本，意思差不多。”
　　“啊？”C3紧张地捂着自己的下巴颏，“我一定要喝腊八粥！”
　　爆笑声中，武值驶回了基地，而袁朗则在腊八节这天，收到了南瓜们为他精心准备的礼物——保温瓶和腊八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