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差》彼岸红鱼

34、第34章 解不开的谜团

　　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原是风华子自以为一顿胡乱操作可以蒙混过关，结果投机取巧的把戏被拆穿不说，还因为与蟊链在人界大打了一架，这下可是又让卞城王抓住了把柄，紧接着两人不知被投放到了哪个时代，除非完成100件功德，否则不许回地府。
　　“没事的，不用担心他，这小子生存能力强得很，到哪都能混得风生水起的。”其实百砾羽也担心他，不过眼看赵丽芬都快哭了，总得安慰两句。
　　“百秘书说得对”
　　赵丽芬直到现在才注意到都市王，“都市王殿下”
　　“嗯，地藏王只不过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应该不会收了他们的法力。”
　　赵丽芬点头应和，“是没有收法力。”
　　“有法力在身，即便人界不允许轻易使用法术，总归是可以自保。”
　　原来还是有正经的时候，要不是刚刚那番表现，百砾羽都快忘了自己最初见到的都市王是什么样的了。
　　“是啊，别担心了，过后我再想办法去打听一下。”
　　“嗯”赵丽芬情绪异常低落，“其实我也想打听来着，但是幽冥殿那边什么都问不出来。”
　　“不至于连地藏王自己都不知道把他们扔哪了吧？”
　　几人齐刷刷地看向阿乌，这家伙也不知道该说他笨还是聪明。
　　“师姐~~”本来都快收回去的眼泪，这下又让阿乌这小子给捅出来了。
　　“不不不会的，你别听他瞎说！”百砾羽一个眼神，把阿乌逼回位置上继续摆弄他的书牌，“你放心，我有办法找到他的。”
　　“真的吗？”赵丽芬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我你还信不过？”
　　“有那么麻烦吗，直接上天”
　　“闭嘴！”百砾羽咬牙低吼道，快被他气死了。
　　现场几人也就都市王对百砾羽的身世一无所知，阿乌朝他耸了耸肩，“是百百不让说的。”
　　都市王倒是诧异阿乌对自己的态度转变，阿乌的一切喜好都是与百砾羽息息相关，都市王对待百砾羽的好是显而易见的，他自然也不会再带有敌意。
　　“不是还有我吗，别担心。”都市王又一次不规矩地抚上了百砾羽的手，直接看傻了白依和赵丽芬。
　　收到百砾羽的白眼，都市王讪讪地收回了手。赵丽芬倒是没什么，却是难得在白依脸上看到不悦，毕竟她一项给人的印象都是温柔可人。
　　麻烦从来都不会缺席，百砾羽略感无奈，除了风华子的事，现在关于怎么取回搜魂器最是让她头疼，如果照实说会不会省事些？
　　而事实是，不会！
　　“怎么说？”
　　“王妃说了，那个搜魂器她有用处，不能给你。”北方王妃的随身婢女傲慢回道。
　　百砾羽还是跑了一趟合大地狱，十殿的地狱与人员办公住宿通常是设在一起的，能像一殿这般地域广阔的几乎没有，地狱大都是位于大海之底，以四殿为例，那座4角5层塔楼为办公之用，再往后其实另设有宫殿，便是五官王与王妃的住所，塔楼之下的大海底便是合大地狱。
　　百砾羽没能去往后塔楼，应该说是在5层塔听明她的来意后，直接就被北方王妃的婢女给拦下了，说是说北方王妃出远门，打了电话说明了此事，但实际上，百砾羽还是可以依稀闻到点王妃的气息的。
　　“我可以出双倍价钱买回来的。”当初并不知道这个搜魂器竟然有这么神奇的效用，可以说是相当廉价地就给出售出去了。
　　“瞧不起谁呢，我们四殿差那点钱怎么着？！”婢女尖声讥讽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我已经带到了，你们一殿也差不多一点，别想着仗势欺人。”说完，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也不知道是谁仗势......
　　算了，实在不行要不就去跟地藏王商量看看，今天是那名小男孩到期往生的日子，百砾羽必须得去探探，不只是为的他如何身亡，更重要的还有他体内的那颗舍利子。
　　黄泉路上的游魂、往来使者、鬼魂从来都没有中断过，小男孩一如往常的站在青石板路上，自他来到这里，好像就没有挪过位置。
　　瞧见男孩魂魄归位，百砾羽随即走上前。
　　“姐姐”
　　百砾羽蹲下身，好奇问道：“你认识我？”
　　男孩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百砾羽更加困惑了，难不成那次在步行街他真的能看见自己？
　　“把你的手给我”
　　男孩听话地将手放到百砾羽掌中，记忆中只在生前有过妖魔入侵的痕迹，甚至连形态都只是白雾晃过的虚影，再往前，除了日常凡人的生活，几乎探无可探，这舍利子还是他与生俱来的不成，咦？那个人.......是赦日那天她在江边遇到的那名自言自语的男子，他出现在了男孩的某段记忆中，看来许多事冥冥之中自有牵扯。
　　“我带你回家”
　　让百砾羽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走过彼岸花小道时，男孩的情绪竟然没有一丝别样的起伏。
　　“百秘书也要一起前往通灵沼泽吗？”执勤的小鬼问道。
　　“嗯，准备走了吗？”
　　被一声尖叫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是你？！”
　　说话的是渡船上一名浓妆艳抹的贵妇，40多岁左右的年纪，穿着一身暗紫色套装，看到百砾羽似乎把她吓得不轻。
　　“她叫什么？”百砾羽向一旁的小鬼问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也死了？！这些年你躲哪去了？！”贵妇不依不饶的，声音极其刺耳。
　　“住嘴！”百砾羽瞅了她一眼，懒懒地说道。
　　“老天有眼，你这个贱人一定会下地狱的！我”小鬼没有让她再继续无休止地辱骂下去，两条锁链锁住了她的手腕，被封住心神的贵妇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垂着头无力地站在船上。
　　渡船上的时间，百砾羽一路都在搜索究竟在哪见过这个女人，一百世查了遍竟然毫无头绪。
　　根据小鬼给她的名录册，知道这人叫林婉怡，48岁，X城人。百砾羽先前看过她的资料，凭她生前的事迹，地狱是免不了了，不过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抵达通灵沼泽，下了渡船，码头有两团一红一蓝引路的鬼火。通灵沼泽满布芦苇草，当中隐藏着无数的沼泽坑，一旦不留神陷进去，会直接被地狱烈火焚烧殆尽，也只有鬼火照过的地方，才能够短暂褪去芦苇草，带出一条通往鬼判大厦的路。
　　芦苇荡充斥着清脆的响铃声，是从鬼火里发出来的，同样能起到指引魂灵的作用。
　　“害怕吗？”百砾羽低声问小孩。
　　男孩淡定地摇摇头，百砾羽与男孩走在队伍的最前头，那名贵妇如今还是无知觉的状态，因为鬼魂都得按照既定的走完所有流程，待她们到达奈何桥时，都已经接近傍晚了。
　　奈何桥是往生的必经之地，百砾羽来地府也有段时间了，却是首次以工作人员的身份踏足此地。跟记忆中的简直天囊之别，这十几年间的变化也太大了吧。落日余晖，横跨溪流的百米木拱桥，是以精加工防腐黑木，配上大面积的彼岸花立体浮雕，奈何桥端的不远处，云雾笼罩下一座小城镇若隐若现，不愧是一殿的地盘，自己怎么忘了她们的殿下可是秦广王啊，他的管辖地界哪能由得不入流的地方存在呢。
　　踏上奈何桥，每走一步，都能激起一波又一波的萤火虫，大概是由于天色渐渐暗下来的缘故，整体宛如仙境一般，这或许也是许多鬼魂能安静走完奈何桥，忘记自己即将往生的事实吧。溪面在夜色的映照下，呈现如镜面一般的蓝光，夹杂着各种影像，是这些即将要往生之魂的过往吧，百砾羽留意到男孩记忆中不断出现的那名男子，一直以为只是匆匆过客......
　　这里的鬼魂皆是由小鬼引领着前往望乡台的，下了奈何桥，一只大出寻常几倍的萤火虫忽上忽下地飞了过来，落地化身成一名头顶触角、皮肤白皙、身着白色长袍的年轻男子。
　　“百秘书，接下来的路交给我吧”
　　“你认识我？”
　　男子笑着点点头，“百秘书到地府任职的第一天，相关信息就已经传送过来了。”
　　“我能一起过去吗？”百砾羽与男孩对视了眼，自己想送他到最后一站。
　　“当然！”男子爽快地回道。
　　一殿在地府中虽然一直是懒散、不靠谱的代名词，但百砾羽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并不比任何一殿慵懒懈怠，甚至在为人处世方面就高过大部分人。
　　走入云雾中的小镇，是像童话乐园般的存在，小男孩终于有了点情绪起伏，不再是一幅少年老成的模样，找回了属于他童真的一面。
　　“纯真，乃往生之始，这大概就是当初殿下给望乡台的定义吧。”
　　百砾羽内心有一丝震撼，竟然是秦广王赋予了这一切，对他又有了一些改观。园中有一座七彩喷泉，百砾羽看到几只小飞虫钻入喷泉内，化成杯子接住落下的泉水，一一飞到等候的往生使者手中，使者将泉水分发给自己负责的鬼魂，这些泉水正是孟婆汤。
　　“百秘书”一名白发苍苍、长发拖地的老妪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孟婆”百砾羽朝她点头致意。
　　“一百世轮回终于结束了。”
　　百砾羽顿感惊诧，天界下的禁制在她这儿竟然不起作用？“您还记得？”
　　“孟婆汤是我熬制的，地府中大概只有我不受禁制束缚，受苦了。”
　　也不知何故，心中一股酸楚霎时间涌了上来，等反应过来时，脸上已多了两行泪水，百砾羽上前抱住孟婆轻泣。
　　“好了，不哭了，一切都过去了。”
　　“嗯”，她没有在风华子，甚至古洛仙人跟前为这段过往表现过任何委屈，却因孟婆没控制住情感，先前她们并无过多的交流，每一世她都是沉默着走完这最后一程。
　　往生门分为人道、畜生道，人界作恶之人，即便领完地狱的惩罚，也会根据罪责的轻重，判定来世为人或为牲畜。
　　“涵涵，接下来的路你自己走，去吧。”男孩名叫施宇涵，今年4岁半，F城人。
　　涵涵最后看了一眼百砾羽，转身朝着往生门走去，往生门前，却见他再度折返了回来，“姐姐，这个给你，可以保护你的。”
　　手中被塞进了一团纸，看着涵涵跑着进了往生门，百砾羽摊开手掌，顿时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