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差》彼岸红鱼

26、第26章 意想不到的真相

　　百砾羽吓得立马正过身，将手背到身后，盒子从手中消失了。
　　古洛仙人立在门口，背着光，脸色平静，大概是做贼心虚吧，百砾羽竟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师，师父，我好久没回来了，所以就四处走走看一看。”
　　古洛仙人淡淡一笑，这一笑在他那张俊俏的脸上本是好看的，可出现在百砾羽眼中却成了瘆人的，“饭菜做好了，先出来吃吧，省得凉了。”
　　百砾羽木讷地点了点头，出了书房，古洛仙人端菜去了，在花园的角落里，找到了正在挖植物的风华子，这个死小子！百砾羽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头顶突然罩下来一片阴影，抬头就瞧见百砾羽满是怒火的一张脸，“师姐，你快看，是永生花！”永生花，三界圣花，永生不谢，花香、颜色因时而异，因地改变，得此花可得永生，青春永驻，可惜万年前被一场冥火吞噬殆尽，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长出了一株。
　　“不是让你把风的吗？！”百砾羽咬牙质问道。
　　“有啊有啊，就是突然发现了永生花，所以才跑开了一下，不会被师父发现了吧？”风华子不确定地问道。
　　“你说呢”
　　“不是吧，师父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他到底发现没有。”
　　“师父也真够神的，我就离开那么一会儿，本打算趁师父不注意偷偷把它挖走，带回地府繁殖，到时候拿一些出来一定能卖个好价钱，我都跟一些商铺谈好了。”风华子一脸惋惜。
　　“是让你回来偷挖植物回去倒卖的吗？！”百砾羽快气死了，真想踹他一脚，她也确实这么做了，不过没使劲。
　　“哎呀，师姐，不能这么说啊，要是经查证属实，师父发现我们知晓了真相，把我们赶出师门，总得有点钱傍身不是吗？”
　　“你怎么不说师父会直接杀我们灭口呢！”百砾羽生气地怼道。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眼，这也不是不可能的。适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抓着一颗舍利子，刚才事出紧急，没来得及放回去。
　　“师姐，这不会就是舍利子吧？”
　　百砾羽沉重地点点头，叹了口气，“师父的书房里有不下10颗的舍利子呢。”
　　“这.......”
　　阴郁笼罩着庭院，连花草都显得无精打采，百砾羽将舍利子揣进了口袋里。
　　饭菜已经摆在了院中的石桌上，百砾羽与风华子像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地坐着，看到两人没有动筷，古洛仙人有些不解，“怎么不吃，羽儿，你以前最喜欢跑到人界吃东西，这是为师近来特地学的，你尝看看味道如何？”说着，夹了根豆角放到百砾羽碗里。
　　“师父，您吃，不用管我们的”这满桌的饭菜在百砾羽和风华子看来就是穿肠毒药。
　　“是啊，师父，我跟师姐在地府天天胡吃海喝，现在看到食物都反胃了。”
　　“又胡扯不是，你刚刚还跟为师说这几天在地府忙的都没空去吃东西。”
　　风华子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吃啊，尝尝看为师的手艺如何？！”古洛仙人一脸期待地催促道。
　　百砾羽磨磨蹭蹭地拿起筷子，夹着豆角犹豫了一阵后，迅速扔进嘴里，嚼也没嚼就咽了下去，风华子都来不及阻止，“特别好吃师父，师父，我有点渴了。”
　　夸赞来得猝不及防，古洛仙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哦，锅里有炖汤，为师这就去端来。”
　　“师姐，赶紧吐出来”见古洛仙人走远，风华子急忙替百砾羽拍背。
　　“我已经咽下去了。”
　　呃......“没事吗？”瞧着百砾羽神色正常，没有中毒的迹象。
　　“应该没事，好像没哪里不舒服的，会不会是我们多心了？”
　　“我怎么觉得师父最后那一笑有点不怀好意呢，这不会是最后的晚餐吧。”
　　最后这顿饭吃得跟赶场似的，两人也没敢多逗留，想着先回地府再商量对策。看到这二人提着大包小包匆匆离去，古洛仙人的脸色微微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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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地府，从赵丽芬口中得知，近来有许多人在打探百砾羽的身世，甚至还有往上中天查询的，赵丽芬是因为有朋友在仙界做事，因此得到了些内部消息，这些百砾羽倒是不担心，会不会被人知晓真实身份她一点也不在乎，毕竟只是王母娘娘不乐意而已，况且她早就给两人下了禁制，即便他们以真实姓名活动，除九霄云外，根本就无人能将她们与古洛仙人的徒弟联系在一起。
　　“都市王来过一趟。”赵丽芬小声说道，中奖都没她这兴奋劲。
　　“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啊，还有完没完！”风华子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不要这么排斥他，其实我觉得都市王挺好的，有钱有地位。”
　　“那送你”
　　“你胡扯什么？！”赵丽芬气得跺了跺脚，走开了。
　　“对啊，你为什么也这么排斥他？”百砾羽也觉得不理解，照理说他们关系应该不错才对，毕竟秦广王与都市王的生意往来，大部分是交由风华子去处理的。
　　“难道师姐你喜欢他？”
　　“你才喜欢他呢！”百砾羽也气恼得走开了，剩风华子独自站那满意地笑着。
　　大堂里的鬼魂难得看了回热闹。
　　地府一年四季无论白天黑夜都是阴沉沉、时而带着黄昏效果的光线，但是他们所在的鬼判大厦办公室可不一样，该有的日月星辰昼夜转换一样不缺。
　　百砾羽坐在床上，愣愣看着地上一整箱的金珠子，还有那些法器，可惜她们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古洛仙人求证这件事，都怪她，古洛仙人在书房发现自己的时候，就应该直接问清楚，如今要再去问，动机就有点太明显了。
　　外间传来了另一股气息，百砾羽顿时警觉了起来，轻声走出房间，此刻是黑夜，办公室没有开灯，因此只能瞧见放盆栽的矮桌前有一个修长的身影正俯身查看着什么。
　　“师父？”
　　来人闻言站直了身子，静立了片刻后方才转过身，是古洛仙人，他方才看的正是那盆兔耳绒。
　　“师父，您怎么来了？”
　　办公室的灯陡然亮了起来，自己没有施法，那只能是古洛仙人了，古洛仙人脸上没有半点神情，朝着百砾羽走近了几步。百砾羽双脚有些发软，勉强还能立得住。
　　“你是否有话要对为师说？”
　　“我，我”看来还是在仙界表现得太过明显了。
　　“你在找这个？”装舍利子的盒子出现在了古洛仙人手中。果然是被发现了，大概是早有心理准备，百砾羽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吃惊，只是她现在猜不透古洛仙人的心思，如果自己承认，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你知道了？”
　　百砾羽定定看着古洛仙人，他这么问是否也间接表明了自己确实有一些不可告人的事。
　　“师父，你为何要如此做？”百砾羽鼓足勇气问道，质问她是没有胆量的。
　　“你的元神受损厉害，地府阴气太重，你如今没有躯体，天界的仙气长久你根本承受不住，所以这是最好的法子。”
　　所以五彩珠石里真的有舍利子，现在古洛仙人清楚她知晓舍利子的存在，那对于杀人这件事呢？“那些人体内的舍利子.......”百砾羽低着头不敢看古洛仙人，声音小到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你连这个都知道了。”古洛仙人竟然笑了，百砾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出了人命，他如何能笑得出来？！“为师也知道这么做有违法度，人类的寿命早已登记在册，这些碎片本不该存在他们体内.......”
　　嘭的一声，风华子破门而入，自己办公室的这扇门迟早被他和赵丽芬撞坏，百砾羽不由得瞪了他一眼，风华子有些会错意，还以为百砾羽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不该也掺和进来。
　　“华儿也知道舍利子的事吧。”
　　风华子一惊，忙看向百砾羽，百砾羽忧郁的眼神就是给他的答复，“师父，那您现在打算怎么做？”
　　“这个让为师好好想想。”
　　古洛仙人背过身去，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着什么，风华子满目惊恐，百砾羽从他眼中读出了，他认为古洛仙人是在考虑怎么处死她二人。
　　扑通一声，风华子直接跪在地上，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师父，要不您就干脆点杀了我们吧！”
　　古洛仙人回过身，静静看着风华子。
　　“师父，您直接杀了我们吧，徒儿已经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件事了！”直到百砾羽也跟着跪下，古洛仙人这才逐渐蹙起眉。
　　“是啊师父，别再折磨我们了，徒儿虽然年轻，但心脏不太好”
　　“你们在说什么，快起来，还有华儿，你心脏怎么啦，没听你提过呀”古洛仙人伸手想扶百砾羽起身，却被她躲开了。
　　“这不是重点啊师父！”风华子囔道，自己都要被杀了，还关心心脏有没有问题做什么。
　　“你们到底怎么啦，为何要为师杀了你们？！”
　　“我们知道了舍利子的事。”百砾羽沉着脸回道。
　　“舍利子？这知道的人也不少，何至于此。”
　　百砾羽与风华子一脸震惊，百砾羽随即追问道：“那王母娘娘和帝君也同意您为了舍利子杀人？”
　　“为师几时杀人了？”
　　“那这些舍利子哪来了？”
　　“为师炼制的”
　　“什么？！”两人一时间有些语塞。
　　“为师闲暇时在紫泱宫亲手炼制的。”
　　“可，这人我们分明看到他体内的舍利子被您取走了。”风华子马上将证据摆出来，一挥手，那名被取走舍利子的鬼魂的头像出现在了房中。
　　古洛仙人盯着头像看了一会儿，“曹何，为师记得”风华子立马做出一副你看吧，我说什么来着的神情，“他曾与为师有恩，那一世眼见寿命无几，却有心事未了，为师便放了一颗你们所说的舍利子在他体内，助其延寿。”
　　怎么是这样的？百砾羽与风华子面面相觑，不过现在仔细想来，她们只是瞧见了古洛仙人出现在了那人的记忆中，并没有瞧见他取走舍利子，况且，当时那人的穿着可是古代，他的这一世是现代啊。
　　“不，不是师父，那那名孩子呢？”风华子不死心道。
　　“什么孩子？”
　　“前不久有个小孩也被取走了舍利子，如今还在黄泉路上游荡呢！”百砾羽回道。
　　“那为师不清楚，为师是给几个人的体内放过舍利子，但从未有过孩子。”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百砾羽和风华子都需要时间好好消化古洛仙人的话，所以传言可扭转乾坤的舍利子竟然是师父炼制出来的！也是他放到生人体内的，排除掉先前那名鬼魂，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所以你们以为为师为了舍利子去杀人了？”
　　两人抬起头，才发现事情严重了，忙七嘴八舌狡辩道：“不，不”可惜越着急越说不出整话，而古洛仙人也没给他们多说话的机会。
　　“你们还认为当为师得知你们知晓了此事会杀了你们？”
　　“不，不是”
　　“此番回去见你二人闷闷不乐，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瞧你拿着这锦盒，想着给你送来，顺道问问可是出了何事，不曾想，你们竟是这么看待为师的。”古洛仙人的语气越来越沉重。
　　“不是的师父，您听我们解释”
　　古洛仙人消失了，百砾羽与风华子茫然若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