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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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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慧听到谢李两家议婚的消息时,她就知道,李玉庭是个负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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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白雾弥漫,桃林花海浮沉,她含笑而望,隐在浓绿的桃叶下。
而儿时旧伴李玉庭,俊马轻裘,迢迢而来。
阳光冉冉,他从雾中浮起,仿佛也是从她的记忆中浮起,转瞬十年过去,那溪水般清澈的青葱少年如今高大俊逸,他披甲策骑,踏着边关的一路血海烟尘,渐渐近前。
她仿佛听到了声音,不知是他的马蹄,还是她的心跳。
他诧异而又不解一勒马,在她面前驻足,倩影在林间若隐若现,仿如桃仙精魅,他眼中闪过了惊艳:“是花精?你爱慕我所以在此故意现出原形吗?”
“……不是。我是人。美人那一类。”她卟哧一笑,又嗔着,心中并不意外,李玉庭还是这样傻。
边关数次大捷传入京城时,她几乎难以置信,傻瓜少年成了边城大将?现在看来,性格残障并不防碍他立军功。
他恍然拱手道:“原来是美人。我失礼了。请问谢家的家观是在桃林里吗?”
“……不是,谢家的玉虚观是在桃林的南面。”她沉默后,抬手指路。
林风吹动,她的脸在如雾绿纱后,却可以隐约看出容貌。一如她隔了十年依旧一眼认出了李玉庭。
当初有约,等他回京之日,她会披上他最喜欢的颜色,站在京城西门最绿最浓的桃叶下。
而他一定会认出她。赠她一朵她最喜欢的魏紫牡丹。
“多谢。”他不再停留,催马而去。
只留给她几缕烟尘。还有一堆座下俊马刚拉出来的新鲜马粪。
“……”
昭慧咬着牙,记得玉虚观中近日住着谢宰相的孙女谢娘子,她前些日子以一首《西征赋》遥遥赠于边关大胜的李玉庭将军,才女文名动于京城。
李谢两家在议婚的消息,是父皇亲口对她提起,似乎已成定局。这消息在嘲笑着,她这十年的等待,原不过是泡梦一场……
……
公主府侍卫群出,追踪在玉虚观左近,回禀公主:李玉庭与谢娘子车马同回,李将军住进了谢府。
她连京城也不愿意住,住到了京郊上林苑,坐在李玉庭曾经与她玩耍过的钟美堂中,回忆当初一头小豹子闯进此地,儿时的李玉庭一边哭一边挡在她面前的旧事,她幽幽而笑,眼中带着自嘲,浓极了便像哀伤:“也好,他当成不记得旧事,本宫也只作不知。”
她也要脸面。
随军御医禀告,去年李将军在边关虽有重伤,但并非是头部受伤或者中毒。
他不记得她,不就是装的?昭慧想。
他若一朝为驸马,便要卸去铠甲,交出兵权。
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