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不见为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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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立场的缘故
我们会相处的很愉快
对此，我毫不怀疑
——————提利昂·兰尼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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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妮莉雅小姐！”卢斯·波顿迎面走来微低头致意，他撇了眼莉雅身后的方向，笑问：“小姐，您是去见了詹姆爵士吗？”
波顿心下是有些震撼的，北境人人皆知奈德·史塔克的长女是一位天生盲女，然而如今却是完全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更何况这位小姐的本领绝不仅于此，至今无人知道她究竟是如何活捉弑君者的，但端看那整日在军营里晃悠的那只巨鸟，似乎就不容小觑。
“是的，波顿大人。”柯妮莉雅看着站在面前的卢斯·波顿眼眸暗了暗，脑海里一个画面一闪而过，那也是她一直铭记于心的记忆，但莉雅却平静道：“我去慰问了一番詹姆爵士，毕竟他身份尊贵，自然不能轻易怠慢，倒是波顿大人您今日刚回来，这么晚了怎么不好好休息一番？”
卢斯·波顿前往佯攻泰温公爵，以便罗柏这边能够更好的声东击西，是以今日才带着部队来此与他们会和。
“行军打战哪有什么休息的时间，不过我一直很好奇您是怎么在万千大军中拿下大名鼎鼎的“弑君者”？不止是我，如今军营里的兵士都私下议论过多次，已经传得神乎其神了！”
那日旅息城外的情况其实鲜有人知，当时西境大军被异火以及凤凰吸引了所有注意力，战场上几乎可以说是一片乱局，而詹姆爵士身边的人都已然成为了冰雕，等到西境将士们回过神来，詹姆爵士早已被柯妮莉雅掳走了。
是以至今流传出来的说法众说纷纭是是而非，暂时还没有一个定论，不过卢斯·波顿倒是从栾河城的士兵里听闻了一些流言，但那似乎有些过于惊世骇俗。
“不过是侥幸有几分运气罢了，也或许是...旧神保佑吧！”柯妮莉雅不以为意的淡笑，眼眸中的笑意却几不可闻。
“您说笑了！这可不是光有运气便能够轻而易举之事，更何况旧神在南方可没有神力！”卢斯·波顿神情复杂难测，却再次调侃：“若是果真如此，那我们打战倒是省心多了！”
“波顿大人才是说笑了，机会是给有准备之人的，神赐予的机会自然更是如此！就是不知道...”柯妮莉雅说到此意味深长的停了一秒，才又接着问：“就是不知道波顿大人准备好了吗？”
“当然，我时刻为迎战做好准备！”波顿眉心无意识的一跳，总觉得此时的柯妮莉雅有些奇怪，可随即他就发现其中的异样之处，君临的渡鸦是昨日深夜抵达的，不过只过了一夜而已，似乎这位史塔克公爵的长女居然已经从悲痛之中走了出来。
殊不知刚刚他才碰到满面泪痕的凯特琳夫人，那应该才是这位史塔克小姐的正常情绪不是吗？
“那么，之后便要辛苦大人了！”柯妮莉雅唇角笑意加深，可隐藏在夜色下的眉眼里却有着道不明的冷意。
“是我应尽之责！也希望小姐您...”波顿说到此，目光直视柯妮莉雅接着道：“望您节哀！”
“当然，我会的！”莉雅平静的点了点头，却又勾唇：“若一直沉溺于过去，那么便只会丢了未来，我认为从过去吸取教训，才能更好的迎接未来，波顿大人觉得呢？”
波顿神情复杂，无法判断其话的真假，便只能无奈点头：“小姐聪慧豁达，我深感敬佩！”
“夜已深，我要先回营帐了，大人请便！”莉雅微微一笑，随后行了一礼，在波顿点头回礼之后，便不再多留的错身离开。
可走到拐角处之时莉雅却突然回身，冰冷的目光直直注视着卢斯·波顿大跨步离开的背影，沉冷的眼神犹如此时的夜色，暗沉的透不出丝毫光泽。
在北境大军显露败象之后，波顿与佛雷的背叛几乎已是必然之势，可罗柏为了一个小小医女背弃了与佛雷家族的婚事是事实，柯妮莉雅必须承认这是他背弃诺言在先，所以严格说来，佛雷家族背叛也算无可厚非。
虽然血色婚礼毫无人性又背弃宾客权利，但倘若说佛雷家族做出如此灭绝人性之事还尚且算是有因可寻，那么卢斯·波顿就简直比瓦德·佛雷更加可恶，也更令柯妮莉雅所不耻！
波顿家族一直是北境最臭名昭著的贵族之一，自被人们史称“长夜”的时期起他们家族就一直是北境之王史塔克家族的最大仇敌，他们的家徽是粉底上的红色剥皮人，也因活剥敌人的皮而被广为人知。
在数千年前，波顿家族就一直抵抗着北境之王，而后来更是与狼穴的灰史塔克家族一起攻打史塔克家族，最终却以失败告终，灰史塔克家族也因此从这个大陆上彻底抹消痕迹，而当时的哈龙·史塔克国王带领大军整整包围了恐怖堡两年，生生将波顿家族逼到无力再战从而再次投降，并降下他们的旗帜。
自此，波顿家族下跪屈服于史塔克家族，他们立下誓言世代效忠史塔克，并舍弃一贯的“剥皮”旧习，史塔克家族也终于彻底统一北境，成为真正的北境之王。
而从那以后至今已有六千年，波顿家族都是史塔克家族的封臣，此次南下罗柏更是对他委以重任，一直到血色婚礼当晚，罗柏都对他未有质疑。
然而卢斯·波顿却背叛了史塔克家族，还是以那样惨无人性的方式，却仅仅只因为“利益”二字！
瓦德侯爵当然也因为利益而背叛，但佛雷家族一不是史塔克的封臣，二也到底算是罗柏有付于他们的信任，虽然方式令人唾弃，但至少还算是有原由可寻。
然而卢斯·波顿呢？
就算因为惧怕兰尼斯特的报复而退缩背叛，他也完全可以选择光明正大的投敌，或是犹如卡霍城的卡史塔克家族一般坦坦荡荡的直接叛变离开北境大军，北境之人一向的行事作风也是如此，没有南方人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可他却唯独选择了那样禽兽不如的方式！
而且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在黑水河一役之后，卢斯·波顿便已然起了叛心，多次将北境大军中不属于波顿家族的兵士驱入死地，有多少的北境将士因为他白白葬送了性命？
在柯妮莉雅看来，他简直比瓦德·佛雷还要更加令她恶心！
她曾试过谋算人心却一败涂地，惨痛的教训告诉她妇人之仁究竟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有一些人的内心，常人根本无法理解也无从猜测。
柯妮莉雅很讨厌瑟曦，但瑟曦简单粗暴的行事风格或许有的时候才是最有用处的。
无论是阴谋也好，阳谋也罢！
死亡，都会让一切消失！
原著的未来可不可以被改变，她已经不想再去纠结这个问题，因为船不行到桥头，谁也无法知道答案，可事到临头之时却已然悔之晚矣。
许多人都说，要将一切可能都扼杀在摇篮中才是正理，经过父亲被害的事，莉雅深以为然，而如果这样还不够的话...
那她就干脆直接将摇篮也彻底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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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柯妮莉雅刚走进营帐，守在里面的霍默便迎了上来，莉雅点了点头一边将薄披风解下，一边吩咐：“把提利昂·兰尼斯特带来见我！”
“提利昂？”霍默有些惊讶，却很快点头应是，转身便走出了营帐。
柯妮莉雅将斗篷挂在架子上，随后走到桌边靠坐在椅子上低头沉思，乔苏珊也不敢随意打扰，只轻声走上前倒了杯茶水放在桌上就安静退到一旁坐下。
如今的天气已逐渐转凉，本就只是温热的茶水，很快就不再升腾起雾气，然而却始终无人问津。
乔苏珊悄声抬眼望着像是出了神的柯妮莉雅，心里无声的长叹口气，或许外人看来柯妮莉雅小姐已然风平波息，然而也只有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苏珊和霍默才知道私底下的莉雅究竟是什么情况...
过了一会，霍默终于带着提利昂走了进来，可柯妮莉雅却依旧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没有回神，霍默看了看提利昂和乔苏珊，只能上前一步提醒：“柯妮莉雅小姐...”
“什么事？”莉雅被吓了一跳，倏地回过神来才发现提利昂和霍默已然站在了面前，无奈的轻叹口气，皱眉抬手轻柔额角道：“你和苏珊先下去吧！我和他单独谈谈...”
“是！~小姐！”霍默点头看了眼苏珊，就与站起身的苏珊一并退了下去。
“所以...柯妮莉雅小姐是想好要如何处置我了吗？”提利昂挑眉，试探着一步步上前走到桌边坐下，看着柯妮莉雅平静的面容内心却并不算忐忑。
“我不会处置你！”柯妮莉雅有些疲惫的将身子靠在椅背上，望着提利昂苦笑：“虽然你是兰尼斯特，但我并不讨厌你，所以我不想杀你！”
莉雅端起桌上已经冰凉的茶水喝了一口，眼眸低垂冷冷道：“但我暂时也不想再见到你！听说这段时间你和波隆处的不错，明日我会结算给他报酬，所以你可以和他一起离开了！”
“离开？你的意思是...”提利昂惊愕失色，满是不解的追问：“是说我可以回西境军营去？”
虽然提利昂也莫名觉得这个女孩不会伤害他，可也从没想过会这样轻易的释放他，这并不合常理...
“随便你去哪里，总之不要再在我眼前晃悠便好！”柯妮莉雅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后将水杯放下，才抬眸直视提利昂。
“但是...为什么？”提利昂还是困惑。
“你已经没有用处了，要威胁泰温和瑟曦有詹姆·兰尼斯特足以，泰温不喜你，瑟曦厌恶你，而你目前在我这里也算是碍眼，我只想眼不见为净，所以您请自便！”
提利昂目前在柯妮莉雅手中确实有些鸡肋，用处并不算大，然而让其离开却或许还能派上用场，她决心下狠手强行将一切可能的摇篮粉碎，可她也并没有十分的把握。
古人常说做人留一线，放提利昂离开就是那预留的一分之地，如果她真的失败了...那么或许在君临的时间线也便可以走上原轨...
倘若果真命运无法改变，那么就一起入地狱好了！
毕竟...原著里兰尼斯特的结局可是比他们史塔克凄惨的多！
更何况，珊莎还在君临城四面楚歌，珊莎是他们姐妹中最单纯的一个，如今整日在瑟曦和乔佛里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定然会受许多苦。
如果提利昂真如原著里那样去往君临成为首相，那么至少他能保珊莎几分...
“你这话...说的可真伤人！”提利昂苦笑出声，却又忍不住追问：“所以我还是想问一个问题，在栾河城时，你似乎没说真话，那么今天能告诉我吗？柯妮莉雅小姐，你究竟...想要什么？”
提利昂觉得柯妮莉雅似乎很难被人猜透，却又好似简单的一目了然，或许就如同莉雅所说他并没有什么用处，然而无论如何他也是兰尼斯特，正常人的做法通常都是杀了以泄愤，即便不杀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但柯妮莉雅却貌似与常人完全不同...
营帐内一时间陷入沉长的寂静，外面远处士兵谈天的声音都可以依稀听到些许声响，风呼呼的吹，墨绿色的营帐布帘随之鼓动作响，却更显得室内的安静无声...
“从始至终，我只想要回家！”
良久，柯妮莉雅才状似恍惚的呢喃出声，她抬眸看向提利昂的眼眸湿润，声音已然带上了几分微不可查的哽咽：“回到你们出现之前的那个临冬城！”
在那个临冬城里，布兰正在练习射箭却屡屡失败，琼恩拍着布兰的背轻声鼓励，罗柏双手抱着臂膀在一旁指导，瑞肯坐在木桩上看热闹，莉雅静静的站在瑞肯边上聆听他们的一言一语。
珊莎在一旁的屋内刺绣，茉丹修女正连连夸赞她的绣技精湛，而艾丽娅却愁眉苦脸的穿针引线，听着外面传来的动静万分歆羡...
不知何时，父亲母亲站在二楼木质走廊上一起看着他们，目光满是疼爱与骄傲...
然而如今...一切终成泡影...
“但那个家...已经回不去了！”柯妮莉雅回过神，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绪，提利昂看着女孩眼中隐忍未落的水光，喉咙艰涩无言...
“放你离开，我只有两个要求！”良久柯妮莉雅才沉下声来，又目光平静的道：“其一，若有可能，护珊莎周全！”
“我尽力而为！”提利昂点头郑重应下，问道：“其二呢？”
“其二...你明日夜半离开之前，带着波隆去寻找卢斯·波顿伯爵，让其私下去见詹姆·兰尼斯特一面！”柯妮莉雅意义不明的话却让提利昂眉头紧皱。
“...你想做什么？”提利昂谨慎的问，他如今是无论如何也救不了詹姆，可却也不愿害了他。
“做我该做的，当然我想你不会喜欢！但总之我不会如瑟曦和乔佛里那般愚蠢的杀了詹姆爵士一了百了，所以你无需多虑！”
至于究竟要做什么...
明日，提利昂自然就会知晓！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不见为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