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的游戏]长夜拂晓时》桑囡

44、凤凰归来

　　召集封臣的那一刻

　　我的手在颤抖

　　因为后果已了然于心

　　可除了战...

　　我们皆无路可退

　　——————罗柏·史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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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间地诸侯溃退不堪，詹姆·兰尼斯特虽然暂时被抵挡在旅息城，可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河间地南部已几乎被泰温·兰尼斯特拔除，他所带领的大军规模更甚詹姆·兰尼斯特。”

　　罗柏看着桌面上的行军图沉思，西境大军兵将众多，他这次从北境集结的大军人数约是一万八千人左右，可光是泰温公爵率领的部队就已然能与他匹敌，若是再加上詹姆·兰尼斯特的兵力，那可就不妙了。

　　“无所谓，北境之王连十倍于己的敌军都能击退。”最后壁炉城安柏家族的城主大琼恩·安柏伯爵正侃侃而谈，却突然像是看见了什么般的站起身微低头行礼致意，其他面向外头的人也纷纷起身。

　　罗柏顺着他们的视线回头，就见营帐之外正赫然是风尘仆仆而来的凯特琳，他不由的向母亲走去：“母亲！”

　　“你安然无恙！”凯特琳眼眸湿润望着罗柏良久，才点头放下心来。

　　“凯特琳夫人，在此艰难时刻，你的到来真鼓舞人心！而且似乎你还带着意外之喜！”大琼恩·安柏伯爵握剑朗声而笑，看向跟在凯特琳身后那位矮小的男人，不用多猜就已然知道定是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

　　“夫人，你的到来出人意料！”席恩有些惊讶，一直听闻凯特琳以及柯妮莉雅都在奔流城之中，而如今正是局势混乱之时，没想到凯特琳却居然还会来此，且还带着小恶魔。

　　但...似乎没有看到柯妮莉雅的身影？

　　“我也未意料到会来此！”凯特琳神情复杂，她从未预料过会有这么多的变故接憧而来，她转向罗柏后方的各个封臣，点头道：“我想和我儿子单独说几句，请各位大人见谅！”

　　“听到了没？快滚！快！出去！”一向不拘小节的安柏伯爵会过意，便声音粗矿的催促身边人，往外走的时候，又看向一动不动的席恩：“你也是，葛雷乔伊，你耳聋吗？”

　　席恩看了他一眼，便沉默的也转身向营帐外走去，而安柏伯爵又看向满面忧色的凯特琳：“夫人，不要惧怕。我们会乱剑刺死泰温·兰尼斯特，然后杀去红堡解救奈德！”

　　安柏伯爵安慰完凯特琳就大阔步离开，将时间与空间留给了母子二人，小恶魔和乔苏珊则和徒利家族的士兵一起侯在了营帐外头。

　　而账内，凯特琳一把抱住了罗柏，想到深陷危局的奈德、珊莎和艾丽娅，又想到孤身在临冬城双腿残疾的布兰，内心积压的担忧难过之情都纷纷涌上心头。

　　莉雅和珊莎生日宴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可不过短短数月，家族就已然犹如海中的一叶扁舟，在风暴之中风雨飘摇，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可他们不能气馁，未来的路还很长，而结局如何...

　　只能靠他们自己去博！

　　“我记得你出生的那天，小脸通红哭哭啼啼。”凯特琳轻柔抚摸罗柏的脸颊，犹如抚慰幼时尚且嗷嗷待哺的婴儿，满是欣慰的道：“如今，你已经在领军作战了！”

　　“没有他人了！”罗柏眼眸沉沉，父亲被污蔑入狱，他身为长子责无旁贷，他曾对莉雅许诺过，这个家父亲若是不在，他也会好好的撑着这天！

　　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家人！

　　“没有吗？我看到的其他人呢？”凯特琳轻笑反问。

　　“他们都非史塔克家族之人！”罗柏反驳。

　　“但他们都身经百战！”凯特琳摇头，那些人经历过许多次战火洗礼，行军打战自然不在话下。

　　“你如果是要我回临冬城...”误以为母亲不赞同他领军南下的罗柏，当即皱眉想要坦言决心，可话说一半却被凯特琳打断。

　　“我多希望可以如此！”然而她知道这不可能，凯特琳将罗柏胸前的衣领抚平，心下万分揪心。

　　罗柏今年才仅仅15就已经在领军作战，即将对抗的还是赫赫有名的泰温公爵，凯特琳对此有种儿女终于长大成人年轻有为的欣慰，却又完全忍不住的彷徨。

　　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或是对还是错...

　　只是...如今的他们都别无选择！

　　“母亲，莉雅呢？小恶魔怎么会在你们这里？”罗柏垂眸轻叹，遂又问起刚刚就一直疑惑的关键，母亲既然从奔流城至此，那为何莉雅没有一起同行？

　　“莉雅暂时留在了奔流城，之后会来与我们会和，而小恶魔也是莉雅偷偷半夜掳走的，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一直隐藏着小恶魔的行踪，就是为了不被兰尼斯特家族的人发现。”

　　凯特琳轻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莉雅留在奔流城是为了什么事情，可总归在奔流城内是不会有危险的，再者凤凰也即将抵达，到底也能令她放心。

　　“莉雅聪慧，这么久也能不露丝毫风声实是不易。”罗柏了然的点了点头，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转身走到桌边拿起一张纸条，道：“这里有一封信！来自...珊莎！”

　　“其实，来自王后！”凯特琳听此接过卷成一条的信纸，她抬头看向罗柏满眼厉色与确定，然后坐到椅子上打开来查看。

　　“未提到艾丽娅？”凯特琳瞬间便抓住了其中的疑点，她不安的看向罗柏，努力压制内心的恐慌，以及所有不好的预测。

　　“确实！”罗柏定定的缓慢摇头。

　　凯特琳侧头抑制眼眸中的酸涩感，良久才回头看向罗柏：“你麾下有多少人？”

　　“一万八千...”罗柏坐到一旁，西境的大军几乎是北境的两倍，这绝不是一个小的数字，他迟疑的又道：“如果我去君临，向乔佛里俯首称臣...”

　　届时若是真的开战，父亲以及两个妹妹远在君临，他们根本鞭长莫及...

　　一旦有个意外...

　　“你会有去无回！不行！”凯特琳坚决摇头否定罗柏的提议，又一字一句辞色俱历的道：“我们最大的希望！唯一的希望...就是在战场上打败他们！”

　　临冬城的人南下似乎永远都没有好下场，十几年前布兰登如此，奈德的父亲瑞卡德公爵也如此，而如今的奈德亦是同样的结果...

　　事不过三，罗柏这一次决不能再以身犯险！

　　罗柏手瞬间紧握成拳，沉声问道：“若战败呢？”

　　“你知道当疯王败落之时，坦格利安家族子嗣的下场吗？”凯特琳此时平静的过了头，她满面正色严肃的看着罗柏的眼睛。

　　“在睡梦中惨遭屠杀！”罗柏对过去的那场战争早已听人述说过无数次，对于此自然一清二楚，如今坦格利安偌大的一个家族，却仅仅只剩下两个逃亡海外的遗孤...

　　若他们战败，已有前车之鉴摆在他们的面前！

　　“泰温·兰尼斯特下的命令！过了这些年，他依然不会心慈手软！”凯特琳定定的望着罗柏，神色复杂而又沉重。

　　“你若战败，你父亲会死，你的兄弟姐妹会死！我们...也会死！”

　　这就是战争，而他们无路可退！

　　胜即生，败则亡！

　　没有第三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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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息城外，战火依旧还未停息...

　　由泰温公爵亲自训练的西境大军确实名不虚传，詹姆爵士带领的部队也足有一万五千人之多，哪怕不是正面迎敌战，这几日苦守旅息城的夺城战也已然让河间地大军感到了吃力，旅息城沦陷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甚至于...时间也不会拖延太久，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也不过就是这一两日的事情了。

　　此时此刻，新的一轮守城战正在爆发，城门外两军交战的热火朝天，充满杀气的咆哮震天响，鲜血和滚落的人头残肢都被人所忽略。

　　氛围是可以感染人的，在混战之中的每一个人或许都已经忘记了自我，忘记了家人，所有的一切都被抛诸脑后。

　　唯一记得的...只有杀！杀！杀！

　　杀了面前的每一个敌人，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你不举起屠刀，那么你只能看着屠刀不断挥向你！

　　一片混乱的战场之上，詹姆·兰尼斯特也正在其中，他骑在马上挥舞长剑收割着每一个敌人，所向睥睨无人可挡。

　　“唳！”

　　就在此时，远方的天空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长啸，随后一个身影从天边不断逼近，离到近处才发现是一只巨大的鸟儿。

　　它有着冰蓝色的羽毛，华丽的尾羽坠在身后划过天际，美丽的不可方物，可那对于鸟类来说过于庞大的身躯又令人忍不住的心生畏惧。

　　毕竟...有谁见过比他们坐下的骏马还要大上一些的小...鸟？

　　简直是...闻所未闻！

　　但却根本没有给他们震撼和收拾思绪的时间，那只不知名的冰蓝色鸟儿不过瞬息便飞到了他们的头顶，扇动的巨大翅膀之间已然紧随其后的落下一簇簇诡秘的蓝色火焰。

　　“啊！”

　　蓝色火焰迅速缠绕上身，刺骨的痛像是从灵魂深处传来，一个个都控制不住痛苦的倒在了地上绝望哀嚎，然而在旁人眼中面前的画面还要更加怪诞。

　　那些火焰缠身痛苦嚎叫的人身上明明没有一丝伤口痕迹，可不过一会的功夫就个个仰躺在地双目圆睁，彻底的没了声息...

　　蓝色的火焰在大军之中小范围的蔓延开来，凤凰到底还未长大，能力也尚且不足，要想消灭上万人马的大军，那是万万不能！

　　可...柯妮莉雅的目的也不是异想天开的歼灭兰尼斯特大军！

　　本就混乱的战场，在凤凰的攻势之下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条理有序，变得更加杂乱无章，所有人都在躲避犹如鬼火般的蓝色火焰，也都在紧盯着天空之上的凤凰，却都忽略了混入其中的一个娇小身影。

　　包括...大名鼎鼎的“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

　　直到詹姆·兰尼斯特猛然察觉到周身空气突兀的变得冰寒之时，一切理所当然的已经来不及了！

　　身边一大圈的人都诡异的在一瞬之间成为了冰雕，地面上也结满了厚厚的冰霜，甚至还在往外冒着刺骨的寒气，身下的白马不安的躁动，詹姆警觉又震惊的环顾四周。

　　突然，一把冒着寒气的冰刀划破空气，飞快的刺入詹姆坐下白马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詹姆反应迅速的连忙利落翻身下马。

　　“谁？”詹姆握紧手中的长剑眼眸锐利，正想往后退一步之时，却猛然察觉到由脚下直冲而上的冰寒之感，他低头一看就发现自己的双脚显然也已经被冻在了地面上。

　　“我提醒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哦！”柯妮莉雅从真人冰雕外围间隙中仪态端方的缓缓踱步行出，她看着詹姆爵士的心火露出了一抹婉约的笑容：“否则...这双脚可就真的保不住了！大名鼎鼎的詹姆爵士若成了残废，就太可惜了！”

　　她实验过，哪怕是全身被她冻成了冰雕，可只要在一定时间内由她使用能力解冻，那么人还是能够存活，这双脚自然也是如此。

　　可若是时间太久...或是他自己用蛮力挣脱而使得被冻住部分碎裂...

　　那自然就无药可医了！

　　“你...？柯妮莉雅·史塔克小姐？”詹姆看着已然毫无知觉且寸步无法移动的双脚，只能抬头看向柯妮莉雅，问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而他更惊诧的却是这位史塔克小姐异于常人的特异能力，这究竟是什么鬼？

　　柯妮莉雅听此言却是笑开了，这两兄弟居然都喜欢问同一个问题，这可真有意思！

　　她想要干什么？

　　事实上，她原本什么都不想干，这句话应该由她来问才对！

　　他们兰尼斯特究竟想要干什么？

　　“詹姆爵士真是说笑了！我能想干什么呢？”柯妮莉雅冷笑，眼眸中没有丝毫温度，随后抬眼看向天空中已经向她这边飞来的凤凰，才又低头转向詹姆·兰尼斯特。

　　“我只是想请你去我家做做客罢了！”

　　“就犹如先前你们去临冬城做客一般！毕竟，你可是我们的...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