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深夜梦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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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第一次都很特别
无论是在哪方面
它是诱惑，同时也是开端
——————波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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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临冬城都是这样教导女孩子的？我的意思是史塔克小姐那样的手起刀落？！”
提利昂靠坐在树下，看了看窝在他右边的冰蓝色小胖鸟，又扭头看看左边睁着眼盯视着他的冰原狼，顿觉一阵无奈。
到底要不要这样的严防死守啊？
“柯妮莉雅小姐自小习武，剑术自然了得！”罗德里克爵士皱眉严肃回答，他们如今躲藏在树林里，哪怕是夜晚也不敢点燃火堆取暖。
若是冒起了火光，那么无论是高山部落还是不远处的谷地护卫都会察觉到他们的踪迹，但还好总归现在也没有那么的寒冷。
“那个女孩剑术是还不错，不过那天肯定是她第一次杀人！”波隆把玩着一把匕首，言辞凿凿。
罗德里克爵士看了看波隆，并没有反驳。
“你怎么知道？我看着她像是挺熟练的？”提利昂挑眉反问，那天怎么看她都是全程面无表情，也是出手飞快且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看眼睛！看气质！也看她之后的反应！”波隆勾唇笑了，事实上这位史塔克小姐确实出人意料，当然他所指的是身手。
然而那天之后，或许别人没注意，但波隆肯定她的手定是在止不住的颤抖，后来他们焚烧尸体的时候她也独自一人走远了些，最重要的是随后的行程格外的沉默，这些所有的一切都证明了她的反常。
“第一次总是印象深刻的，第一次和女人上｜床，第一次获得一笔佣金，当然也包括第一次杀人！无论是美妙还是痛苦，再或是绝望的所有第一次，日日夜夜都无法轻易忘记！”
“但之后的每一次...都将变得乏味和习以为常，当然...女人和钱除外！”
波隆把玩着刀的手停了下来，神色间满是调侃和意味深长，提利昂看着波隆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
而在这时，原本窝在地上似睡非睡的冰蓝色鸟儿却突然支棱起脑袋，看向远处的夜色盯视了许久，随即毫无预兆的突然展翅便向夜空飞去。
而方向，正是鹰巢城的所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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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妮莉雅坐在浴桶里，低头看着水面一荡一荡漾出细小的波纹出神，前几日的刀光剑影好像还历历在目，这几日或许是因为赶路也或许是因为神经紧绷，总也睡不好觉。
每日脑袋里都在卷起风暴，各方各面杂七杂八的信息随意散落...
柯妮莉雅只觉得一阵头疼，只能无奈的抬手按揉眉心，试图让疼痛缓解...
“史塔克小姐，衣服放在这里了！需要我帮忙吗？”
侍女走到近前，柯妮莉雅才恍然回神轻轻摇头示意不需要服侍，那名侍女点了点头便识趣的走了出去，顺手又带上了房门。
柯妮莉雅看着侍女走远，在北境临冬城从来没有侍女贴身服侍，也只有南方才盛行这些，北境地广人稀且天寒地冻，物资确实不如南方丰富，也理所当然的就没有南方贵族那般的奢靡之风。
虽说北境从没有南方那样的锦衣玉食，可在柯妮莉雅看来那样最好，每每骑着马奔跑在临冬城外的平原上时，才是最自由的时候。
而她自己两辈子更是从来没让人服侍过穿衣什么的，要是真让人天天伺候自己，那非得难受死。
但柯妮莉雅看到这侍女又不免的回想起不久前见的莱莎姨妈和表弟罗宾，忍不住的又是一阵头疼。
良久，只能长长叹一口气，暂时不再多想...
这几日实在太累了，柯妮莉雅认为她必须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才能继续走下去，于是便连忙从浴桶里起身，擦干净身子，一手拿过放在长凳上的睡裙穿好之后，就毫不犹豫的上床睡觉。
她要放空自己，至少今晚她什么都不想再思考...
“杀！”
一个身形壮硕的男人举刀扑了上来，柯妮莉雅有些没缓过神，却也条件反射的就把剑迅速刺入男人心脏位置。
随后柯妮莉雅才愣愣的将剑拔出，鲜血从男人的伤口处狂涌而出，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男人用手紧紧的抓住莉雅的脚，努力的仰面看她。
可那张脸却满是模糊，看不清丝毫面容，只有一对眼睛充满血丝透着恨与痛苦，男人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突然剧烈的开始咳嗽，鲜血从吼间呕出，飞溅到莉雅身上雪白的衣裙上。
莉雅全身僵硬的举目四望，地上仰倒着无数的尸｜体......
断了手的、没了头的、缺了脚的...
各式各样！
唯一相同的就是那些尸体看向她的一个个死不瞑目的眼神，莉雅浑身僵直的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剑和身上的衣服，满是鲜血淋漓...
“不！不要！呵~”
柯妮莉雅刷的惊醒，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双手撑着南方独有的柔软床榻一阵阵剧烈的喘息，然后像是猛地回过神一样的抬起双手查看，又掀开棉被一一细看。
没有鲜血...
柯妮莉雅看着自己身上洁白的纱织睡裙依旧干净如初，自己的双手也没有丝毫的红色液体，才沉重的叹了口长气。
莉雅缓缓屈膝背靠着床头，双手紧紧的捂住额头，低垂着脑袋，眼睛直勾勾盯着丝绸质地的棉被久久无声沉默...
露台的门没有关，今夜的月光格外的亮，透过露台的大门照射进屋内，又柔和的铺洒在床上，莉雅的身影笼罩在月光里，身侧的影子被拉的很长，直直的连接着月光照耀不到的黑暗里，像是完美的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许久，柯妮莉雅才抬起手，双手将散落在额前的头发一把撂倒脑后，仰头闭上双眼，梦里的那些画面一幕幕的连接着那天的场景在脑海里循环...
明明...她都根本不知道那些人长什么样！
其实也并没有亲眼看到任何血腥的场面...一切都是黑暗的...
像是打上了马赛克...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柯妮莉雅陷入混乱的思维猛地停下，她抬手捂着心口像是在感应着什么，随即放下手缓缓掀开被子，下了床铺赤脚走到露台上向远处遥望。
远方的夜空中，一个黑点突兀的出现，越来越近也逐渐清晰...
柯妮莉雅望着迅速而来的身影，终于展颜露出了笑容，直到那个身影来到近前，她才手心朝上伸到半空中迎接。
“啾~~”
凤凰扇动着翅膀飞到面前，稳稳停在莉雅的手心，而莉雅却一时没撑住手往下落了几分，凤凰便连忙又噗通着翅膀飞在半空中，而后停在了露台的石栏上。
“凤凰，你最近是不是又长大了一些？你现在变重了，我都撑不住你了！”
看着停在护栏上歪头盯着她的凤凰，莉雅仔细的比对了一下发现确实是长大了一些，不过没有在北境时那般明显。
事实证明，即便离开了北境也是会长大的，就如同她的异能一样，不过在速度方面会慢非常多...
“你怎么过来了？”莉雅点了点凤凰的小脑袋，小恶魔的藏身地离鹰巢城这里并不算特别遥远，而凤凰的速度又很快，不会是凤凰知道她做噩梦了吧？
莉雅想了想凤凰的飞行速度，倒还真是有可能...
不然除此之外也没其他的解释了，莉雅和凤凰是有着特殊心灵感应的，她交代了凤凰要看好小恶魔，那么若是小恶魔那边出了差池，她定然能够感觉得到。
而此时，凤凰却出现在了这里...
一股暖流从心里流淌而过，刚刚的惶恐不安似乎都足以被丢在一旁，再也不值一提...
“你等等，奖励你好吃的！”
柯妮莉雅揉了揉凤凰的脑袋，转身回到屋里，在茶桌上的果盘里抓了一大把坚果出来放在凤凰面前。
凤凰不像是一般的鸟类，柯妮莉雅估计它是杂食动物，它会吃水果坚果，但肉类也能吃，一路南下君临的路上，凤凰和冬天有时总会单独溜走自己去打食，倒是从未让她操过多少的心。
这样一想，她这个主人当得也挺不称职的！
不过想起这个，对于凤凰和冬天能够和谐相处也完全出乎莉雅的意料之外，凤凰一出生还没一只小鸡仔大的时候就会自己蹦到冬天的脑袋上窝着，冬天也只是瑶瑶耳朵和尾巴就再也无动于衷。
这一点柯妮莉雅和瑞肯都好奇了许久，可最终也是研究未果，只能猜测估计是他们都比较的通人性吧，知道这是自己人。
毕竟，自己人何苦为难自己人！
柯妮莉雅半靠在护栏上，手撑着下巴看着凤凰欢快的一点点吃着坚果，月光打在凤凰冰蓝色的羽毛上，像是散发着一抹柔光般的圣洁。
好似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冰雪，据说如果是下雪天里，在日出时刻下的点点雪花会折射出宝石一般的透亮光芒，犹如钻石星辰一般。
北境常年飘雪，其实是最有机会见到这样美景的地方...
可惜，柯妮莉雅来到这个世界十三年来从没有机会见到日出时刻，她只属于漫漫长夜...
这几年她越发好奇自己的异能，以及凤凰的存在...
凤凰是如何出现在永冬之地的那个雪谷里的？而她自己和那个雪谷又有何渊源？
“不是说好了，今晚什么都不想的吗？怎么又开始想起来了？”
柯妮莉雅狠狠摇了摇头吐槽自己，这个脑袋瓜子啊本来就不聪明，最近还一直超负荷运作，实在是难受的紧。
“快回去吧，帮我看着那个人！知道吗？不能有差池的！我马上就可以去找你们了！”
看着凤凰已经将坚果吃的差不多了，柯妮莉雅便抚了抚凤凰的羽毛轻声嘱咐，凤凰歪着脑袋看着她，随后轻轻的俯身用脑袋蹭了蹭莉雅的手掌心，便扇动翅膀又向远处的夜空飞去了。
长夜虽然漫长，可终究会过去的！
毕竟，黎明总会驱散一切黑暗和冰冷...
随后，带来光明及温暖...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深夜梦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