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春色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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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伪装的镇定
都会被她轻而易举的瓦解
我确信，我一定是疯了
——————玖健·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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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怀中是一个濒死的女婴，一只美丽的冰蓝色鸟儿伴随在她们身边，在一个风雪肆虐的漫长冬天，她们来到永冬之地，往更深处前行，那里不是属于人类的地方，或者说那里不属于任何物种...”
“等我们再次见到她们，是长夜之前，那个女婴已经变成了俏丽的女孩，燃烧着冰蓝色火焰的巨鸟跟随她们左右，她们曾短暂的在我们的栖息地停留。”
“随后长夜到来，漫长凄冷的冬天侵袭而至，在一片黑暗之中，异鬼降临人间，维斯特洛彻底陷入了不死不休的战争，生者与死者的战争...”
“在森林里，鹿一定会遇上狼，以免它们充斥世界，人类是我们的狼，而异鬼，大概是人类的狼，不，准确的说是所有物种的狼...”
叶子已经离开山丘许久，独留下柯妮莉雅站立在原地暗暗思索她留下的话，飞舞的雪花从空中飘落，落在莉雅的肩上发上，她却无暇顾及。
“她们与我们共同作战，在寒冬的最后，异鬼被击退，光明驱散黑暗，黑夜褪去，太阳再一次升起，黎明的光重回人间，漫长的长夜终结...”
“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们。”
森林之子话中的内容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或者说莉雅意识到其间定然隐藏着很大的隐秘，但时间确实已经太过久远了，哪怕是生命漫长的叶子，能记住的回忆也寥寥无几。
可正是这不过短短几句话，就已然使柯妮莉雅惊疑不定，叶子口中的冰蓝色巨鸟，莉雅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也就是说，凤凰是那对母女带来的，是他们带着凤凰，或者说是凤凰这一神奇物种来到维斯特洛的，那么他们一定和自己有着某种关联。
可是，如此说来的话，长夜堡地下石室里的女人和婴儿又是怎么回事呢？
总不可能是相同的人吧？可这期间至少也相差了好几千年的光阴...
而且，叶子说她们初次见到那对母女的时候，那个婴儿是濒死的状态，她们二人孤身往永冬之地更深处前行，她们究竟去了哪里？那个女婴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更奇怪的是，叶子说那对母女是在一个冬天来到北方的，可那绝对不是长夜，那么一个冬天和长夜之间也或许会相隔很多年，甚至有可能是几十年，而长夜又是长达一代人，也就是一个世纪的寒冬。
森林之子的生命漫长无比，自然能够亲身经历这些所有的事情，但那对母女呢？难道她们也有森林之子一般漫长的寿命？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又或者...只是叶子记错了？
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毕竟那已经是大约八千年以前的事情了，就算是森林之子，也不可能事无巨细的记得一清二楚。
“看来...厄斯索斯，非去不可了。”柯妮莉雅长叹一声，顺着缓坡往下方的雪谷走，再想下去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
等布兰的事情结束，莉雅觉得自己必须得去一趟厄斯索斯了，现如今似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狭海对岸，就连《钟楼里的少女》这首民谣也是从狭海对岸流传而来，所有的一切，似乎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而她发现，自己真的避无可避。
“自由...”莉雅走下了缓坡，穿过雪谷向山洞走去，终于还是忍不住自嘲的嗤笑一声：“真的是痴人说梦...”
柯妮莉雅打算回到树洞中心去，却在半途遇到了玖健，或者说是遇到了昏迷的玖健...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莉雅第一次真正见到使用绿之视野时的玖健。
第一次的时候是清晨时分，莉雅的双目是失明状态，玖健在她的手上留下了一个深红的牙印，而后据布兰他们所说在卡斯特的城堡里，她昏迷的时候，玖健又使用了一次能力，亲眼见到了布兰他们走进了三眼乌鸦的洞穴，不过她既然已经昏迷，就自然更看不到了。
再就是，这一次...
“玖健...”莉雅走到玖健身边蹲下，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担忧道：“你还好吗？”
陷入昏迷的玖健毫无反应，他的整个身体格外紧绷，正在不断的抽搐，脸色苍白如纸，唇瓣如被大雨冲刷的樱花瓣，血色尽褪，止不住的颤抖。
莉雅眉头紧皱，一时竟有些无措，然而不过是几秒的失神之间，她轻抚在男孩脸颊边的手再一次被一口咬住，温热的触感包裹住手掌边的软肉，刺痛感紧随其后而来。
熟悉的触感和画面与记忆中的重叠，让莉雅怔了怔，脑海里方才所有纷杂的头脑风暴一瞬之间烟消云散。
但...心绪却莫名的更加难以平息...
“滴答...”
潮湿的洞穴顶上，一滴由冰雪融化的水滴顺着树根的脉络滑落而下，在黑暗的洞穴里折射出淡淡的微光，直直落在了莉雅肩头，留下一圈深色印记。
带着一丝冰凉的气息，微弱且不易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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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烈的阳光像一卷金沙铺陈在大地之上，周身是温暖而舒适的温度，熙熙攘攘的人群从身边擦肩而过，他们身着清凉的衣裳，完全不同于北境的厚棉袄以及毛领斗篷。
这个地方，与北境的冰天雪地像是处于两个世界...
玖健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他从小都没有出过颈泽，一走出颈泽就径自往北走抵达了临冬城，而后又随着布兰一道北上，自然也就再也没有去过其他的任何地方。
这是一个于他而言，完全陌生的地方，但是光是望着天上那炽热的太阳，他便能猜出，这一定是南方！
虽然现在尚未踏入寒冬，但下雪在北境已是稀疏平常的景象，可显然南方与北境不同，不过望着如此明媚的阳光，玖健猜测这极有可能是多恩，毕竟无论如何也是入秋的时节，还能够如此温暖的大概也只有维斯特洛最南方的多恩了。
可是...他为何会出现在多恩？
“那边的旅店有空房，我已经定好了两间房。”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女声，玖健顺着声音回头望去，这是一个高大得让他有些震惊的女人。
她有着一头金色的利落短发，称不上美丽的脸上长满了雀斑，她的个头几乎有一米九左右，宽阔的肩膀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壮硕，但她的眼睛却又大又蓝，在阳光下闪着纯真而又直率的光芒。
玖健确认，他从未见过这个女人。
可他又知道，此时此刻这个女人正在对他说话，她的蓝眸直直的望着他，似乎正在等待他的回应。
“谢谢你，我们去找她吧！”
而后，玖健听到了自己的回答。
找她？那是谁？
玖健与女人一起向前走去，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与语言，这让他意识到自己正在预知未来，这是未来的场景，只有未来是他无法控制的。
道路的尽头，是在一个海边港口，木栈道一直向海的方向延伸，海边排列着许多船只，有较小的渔船，也有巨大的帆船，水手们来来往往的装卸货物。
在海边的栈道桥边，似乎有一个人正站在那里，白雾笼罩在她的身上，她的身形看不清晰，但距离愈来愈近，他察觉到她正在回头向她眺望而来。
下一秒，世界天旋地转，光明如潮汐般褪去，黑暗笼罩大地，巨大的浪涛声从不远处的海里传来，响彻在墨蓝色的苍穹。
而在黑暗的海边，礁石如雨夜下的山影，重岩叠嶂...
就在礁石的阴影下，两个身影缠绵悱恻，时停时续的吟唱如细碎的珠子落入玉盘，与阵阵海浪声交织在一起，演奏着独特而令人脸红心跳的旋律。
风从海上吹拂而来，将暧昧的气息吹散，却似乎又像是裹挟着气息带往更远的地方...
一股剧烈而又极其陌生的欢愉从玖健的心底尤然而生，夹杂着刺刺的痛与压抑的悲伤，在极致的愉悦之情里，那淡淡的痛却如荆棘刺一般难以忽略。
在这黑暗的海边，暗含春意的声息隐藏在黑夜的海风之下，不绝于耳...
“我是你的。”这是一道压抑的、沙哑而又性感的声音、满含春色而浓郁的情。
玖健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他自己的声音？
“玖健...玖健...玖健...醒醒！”
“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玖健？”
莉雅那熟悉的声音突然回荡在耳际，逐渐的越来越清晰，强硬的闯入玖健迷蒙的脑海，一丝清明唤醒了沉醉的大脑，玖健一瞬间惊醒的睁开了双目。
“呵...呵...”玖健不断喘息着平复自己剧烈的心跳，却发现自己竟然正躺在柯妮莉雅的怀里，便连忙像是见了鬼一般的弹坐而起，他心虚又慌忙的躲开，将背抵在洞穴缠满树根的岩壁上，潮湿冰冷的触感从满是汗水的脊背渗透入身体，勉强将体内异样的燥热稍稍逼退。
柯妮莉雅怔了怔，皱着眉侧头，看着面前面色潮红汗流直下，却避她如蛇蝎一般的玖健·黎德，冰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不悦的情绪一闪而过。
“你用绿之视野看到了什么？吓成这...”莉雅暂时压下心中的情绪，从侧身的口袋里拿出手帕往玖健面前递了递。
然而...
“我没事！”
慌张的辩解，带着“啪！”的一声轻响，在安静的洞穴内清晰入耳。
手被玖健条件反射的拍开，莉雅的话语瞬间顿住，她整个人不敢置信的僵了僵，脸上一贯平静的面容几乎维持不住，她侧着头眯眼看着玖健，又垂眸瞥了眼自己的手，那上面有一道绯红的印记。
“我...”玖健也僵住了，脸上的潮红一息间褪去，懊恼又慌乱的急切道：“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我没有用绿之视野，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对，是做了一个梦，只是一个梦。”
玖健肯定的点了点头。
只是一个...盈满春色与瑰丽色彩的梦！
仅此而已。
他在说谎！
看着玖健·黎德那就差没在脸上刻上‘我有鬼’三个字的脸色，柯妮莉雅极其肯定的确信这一点。
在这一瞬之间，一股名为恼火与非常不愉悦的情绪从内心深处升腾而起，柯妮莉雅暗沉的目光盯着玖健看了许久，本就冰冷的空气也霎时变得更加凉飕飕的。
冷风卷着寒气吹拂过二人之间，无声的沉寂使得氛围变得尤为古怪...
玖健局促的吞咽了一下，凸起的喉结在修长的勃颈上滚了滚，紧张的喘息声在他的脑中被无限放大，更为致命的是看着莉雅近在咫尺的脸庞，梦境中的一切再次涌上脑海，那种清晰地身临其境般的从身体四肢百骸传来的欢愉感，以及...此时此刻身体某处令自己羞恼万分的生理反应，全都令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与莉雅独处。
一分一秒都不行。
虽然，从始至终在那个梦境中，玖健都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脸，但是他确信除了莉雅，不可能会是其他的任何人。
绝不可能。
可见鬼的是，要说那个人是柯妮莉雅，在玖键看来，也同样根本不可能！
所以，绝对是个梦！
对！是梦！
当玖健还处于极度紧张的情绪中时，柯妮莉雅却是倏地站起了身，她斜睨着玖健淡淡的扯起嘴角：“是吗？那看来是我白操心了，到吃饭的时候了，既然没什么事，就自己回去吧。”
话落，柯妮莉雅就转身甩袖离去。
莉雅径自往山洞中心走去，内心深处的无名之火却是怎么也弹压不下，可又无从宣泄，间或还夹杂着深深的不敢置信。
那可是玖健·黎德！
他居然敢...？
刚刚的事情在脑海里不断回放，莉雅抬起左手摩挲了下右手，她的手还给他咬了个牙印，又想起那清脆的一声响，一股郁气就积压在胸口，莉雅不由烦躁的加快了脚步。
快走到山洞中心的时候，梅拉手中拿着几串肉串迎面走来，她看到莉雅笑着走上前招呼了一声，又将手中的肉串往前递给莉雅：“喏，这是你的晚饭。”
此时的柯妮莉雅心不在焉的随手接过肉串，思绪却还沉浸在方才的事里，无论怎么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于是她猛地看向梅拉，脱口道：“他竟然...”
话刚开了个口，莉雅像是突然回过了神，理智稍稍回归，又猛地停住了话头，只是脸色依旧难看。
“哈？”梅拉怔了怔，有些不明所以：“他竟然什么...谁？”
“不！没什么！”莉雅重重呼吸了一下平复自己，扯起嘴角笑了笑，出口的话却颇有些咬牙切齿之意，她转手又将肉串塞回梅拉手里：“我很饱，没胃口，你吃吧！”
随后，柯妮莉雅径自快速离去，独留下梅拉看着女孩如风般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一头雾水。
过了一会，完全不明状况的梅拉无奈的耸了耸肩，沿着隧道往外走，她记得玖健之前就在外面呢，既然柯妮莉雅不吃，那就拿给玖健吧。
然而...
当她终于找到玖健，把肉串递给自己弟弟的时候，只见玖健呆愣而又迟缓的抬头看了看她，静默了许久之后，他倏而捂住自己的额头，满脸接受不能又羞愧不已的道：“我竟然...”
紧接着...又是一次无声的沉默...
“不是...”梅拉蒙圈了：“你又竟然什么？”
“梅拉，我不饿！”玖健从地上弹坐而起，他觉得自己需要去洞外吹吹冰寒的冷风，好好冷静冷静：“还是你吃吧！”
玖健匆忙丢下这一句话，就转身向洞外快步离去，颇有些落荒而逃之态。
梅拉：“.........”
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所以，你们究竟在竟然什么？
你们一个个！倒是把话说完啊！
作者有话说
第119章 春色梦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