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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37天机指向之人 ...

  •   柳安絮一扫刚才温柔贤淑的模样,随手拿起了桌面上的水果刀,如着魔般冲着白寻殷而去。白寻殷显然也还在吃惊当中没有舒缓过来,只得下意识连连后退,背后一下就撞在桌角边上,她身体不稳向后倒去,柳安絮的刀尖,明摆着是要刺进白寻殷的心脏。
      我迅速向前,抓住白寻殷的手腕往自己身边一扯,柳安絮硬是将半截水果刀捅进了木桌内,这还是之前打半盆水都有些吃力的人吗。她面目凶狠地盯了我一眼,转而想要拔出插进桌面的刀子,然而她使上了双手,都没能将刀子拔出来。
      “走走走,赶紧走。”我想接机拉着白寻殷离开。不料白寻殷却一把挣开我的手,朝柳安絮买了一小步,又马上停下,满脸担忧。
      柳安絮见我们要离开,干脆放弃了插进桌面的刀子,赤手空拳扑向白寻殷,白寻殷也不像是要动手的样子,轻而易举就被按到了地上,柳安絮骑在白寻殷身上,死死掐住白寻殷的脖子,瞪圆了眼睛,怨气像是要从她张大的嘴里溢出来。
      “柳姐姐,你听我说……”白寻殷竭力从嘴里憋出几个字来,但柳安絮并不领情,这种场面也明显不是嘴炮能解决的,现在还想着打感情牌,白寻殷怕不是疯了。我左右看了看,锁定了餐桌边上的椅子,抄起椅子正准备往柳安絮的后脑砸去,突然想起之前林天跟我说过,砸后脑,砸死比砸晕容易,犹豫了一下,转而狠狠拍在了柳安絮的后背上。
      看着挺结实的凳腿竟然断成了两截,大概是我用力过度,同时不慎扯到腹部的伤口,我被迫半弯腰捂住伤口减缓疼痛。这时的柳安絮缓缓松开手,突然回头,她的脸恰好正对着我,她满是血丝的眼睛,距离我不过一臂,瞪得我浑身一颤,心里直发毛,不等我做出任何反应,她便一手扣住我的后颈,猛然向下按去,我的额头猛烈地撞到地上,整个脑袋嗡一声响。白寻殷也还没有缓过来,就被她用另一只手继续掐住了脖子。
      我被按得抬不起头,她的力气远比我想象中还要大,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焊死在地面。我突然想起来,口袋里还留着当时从我手腕上解下来的手环,如果能够截断柳安絮的结缘之力,她或许就能恢复回来。
      白寻殷似乎已经被掐得喘不过气来,我伸手摸向自己外套的口袋,竭力向下看,找到手环的开口,迅速将手环扣到了柳安絮的手上。柳安絮突然松开手,我也立刻坐起身,挪到墙边,下意识要远离这个危险的女人。原本以为是手环起了作用,没想到柳安絮只是甩了甩手,似乎想把手环甩掉,但发现并甩不掉之后,什么也不管,又掐住了白寻殷的脖子。
      不是结缘之力。那只能是因为她那蓝得格外诡异得眼睛!我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却没有任何能对付她的办法。
      紧锁的房门突然被用力拍响。
      “安絮,安絮?你在里面吗,发生什么了,怎么那么吵?”屋外传进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柳安絮像是根本没有听见。
      “安絮?安絮?”门外的女人又拍了拍门。我也管不了这么多,先保证白寻殷不被她掐死再考虑别的吧。我立即起身,快步走到房门前将门打开,朝门口的女人说到,“帮帮她。”
      女人见到我似乎被吓了一跳,我这才发现她是刚才在湖水边见过的女人。她伸了伸脑袋往屋内看去,表情变得更加惊讶,“哎哟我的天啊,大家快来帮一下忙。”
      附近的人闻声全都围了过来,我侧身给他们让路,让他们进到屋里去,三五个人率先进了屋内,将柳安絮从白寻殷身上拉开,嘴里还念叨着怎么回事。被村民拉开的柳安絮似乎也稍微平静了些,表情看上去没有那么狰狞了,而且身上的力量也并不能挣开那几个拉着她的人,她眼中的蓝光,缓缓暗淡至消失。质问柳安絮怎么回事的人也有,问我发生了什么的人也有。不知不觉,屋里屋外围了不少人,我下意识低头,不想被认出是个逃犯。
      柳安絮没有回答村民,而是冲着咳嗽着从地上坐起身的白寻殷说话。“你白寻殷天机算尽,那你有没有算到,事过十年我仍耿耿于怀。有没有算到你会有今天!”
      白寻殷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抬头看柳安絮一眼,她一反平常有些高傲的姿态,反倒像一个做错了事情低头认错的孩子。看来,传闻就算再怎么样说她神通广大,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在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不过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女孩子罢了。
      听不到回答的柳安絮突然掉起了眼泪。
      “安絮你这是干嘛啊。”拉住她的妇女看见她的眼泪,着急地问了起来。
      “哎哟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嘛,也没有人能说个明白。”
      “算了算了,看门口那个小伙子,头都磕伤了,赶紧给处理一下。”一个年迈的老人说到。
      我往自己的额头上抹了一把,这才感觉到疼痛,手指也沾上了些血迹。
      “妹儿,没事吧,我送你们到附近的医院看看吧?”一人向白寻殷说到。
      白寻殷摇了摇头,“没有事,小磕小碰,就不去医院了。可以的话,还麻烦您送我们回家。”
      “行,你家住哪里啊?”
      “凉川。”
      “行吧,反正去凉川的路我还算熟。”
      柳安絮没有选择拆穿我们,而是双目无神看向前方。
      我们上了那位老人家的船,离岸得时候,白寻殷还回头看了好一阵,没有柳安絮,也就是那密密麻麻的木屋,和稀碎的灯火。夜晚远离居民区的湖面很黑,船头放了盏油灯。刚才表现得格外热心的老人家,一路上却很沉默,只顾着撑船。
      “你跟你的柳姐姐,什么情况。”我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件事情,但是就这么在船上僵着又更显尴尬,况且我也很好奇她跟柳安絮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是十年没见吗,居然下手那么狠。
      白寻殷看了看我。
      “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我哥叫白文初,她是我哥的妻子。我哥死了,是我害死的他。”
      白寻殷一字一句无比平淡。死亡,想来我也是见过死亡的人了,现在听见这个词,才知道嘘寒问暖,问明前因后果并没有什么用处,因为时间不会倒流,人死不能复生。
      船只生出的涟漪荡开,水面便会归于平静。我看着远处映在水中的弯月,问,“白小姐,你看得见吗?你能,预知到死亡吗。”
      “我如果能预知生死,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事。”
      “就是不能的意思吗,那你预知到的是什么?”
      “我所能预见的,往往是左右时势格局变换的关键,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天机,每一次预见都伴随着生死变故的代价,是好是坏,全在一念之差,这一次,也权当是预见天机的代价了。反正我早在第一次预见天机的时候,就做好了生死有命的准备。”
      船只的速度渐缓,仔细一看,似乎是要靠岸了。
      “凉川到了。”久久不说话的船家终于开口。
      白寻殷起身下船,我跟随其后,没来得及道谢,船家就匆匆离岸,这个船家的行为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踏上楼梯几步,白寻殷停了下来,借着月光,只见杂草从中立着一张木牌,木牌上面赫然刻着三个大字“凉川北”。
      白寻殷笑了一声,“呵,凉川那么大,偏偏把我们送到北边渡口来了。”
      回头船家已无踪影。
      此时渡口处强光白灯一亮,照的我有些睁不开眼睛。随即一人声音响起,“因为我在这里等你们啊。”
      我们顺着光源走去,发现是一辆轿车的远光灯,车子所在的地方,还有白厢和伍哥,他们两都被捆住了手脚,一个晾在车顶,一个躺在地上,车门大开。苏又坐在车前盖上,悠闲地把玩着手里的铁索。还有一群穿制服的小弟围在轿车边上。
      我才明白过来,这船一路来得顺利完全是他给我们下的套,看来当时并不是我太过多疑,船家和那些妇女恐怕早就知道我们是明极城要抓的人。身前是敌人,身后是河水,这就是所谓的插翅难逃吧。
      其实,我逃出明极城之后,又该去哪里,去哪里,不都是一样的吗。我看向白寻殷,“白小姐,算了吧。你要的花神之泪在你店里的灯罩里放着,我跟他们回去吧。”
      没想到白寻殷又笑了一声,“你还以为,我为了一条项链救你?”
      我有些不明白,除了那条项链以外,我与她并无交情。
      “你大可放心,我白家收的那些宝贝,也不是中看不中用的。”她往我身前走了一步,背向我,从口袋中掏出一只挂着红色流苏的铜铃铛,铃铛口塞着一块麻布。
      “高尘啊,我从见你至今,所为你做的每一件事情,从来与项链无关,一切皆因你是,天机指向之人。好了,耳朵捂起来。”
      她将麻布扯出,晃动手中铜铃,低沉的铃声涌入耳中,我突然觉得一阵晕眩,眼前的景象开始摇晃,迷迷糊糊看见苏又从桥车上摔了下来,随后眼睛一闭,便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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