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中]胆小鬼》老猫懒卧

8、第 8 章

　　撕扯，在对方视线盲区，被散发着红光的子弹，像是手指似的进行“拨开”的动作。

　　没有冲击力的子弹不被视作威胁，轻而易举的突破了那层怪异的防护。

　　中原中也此时才露出了一抹笑，双手“啪”地合在了一起。

　　在他的操作下，无害的子弹作为先锋且缓且慢，且轻且柔的将防护层打开，继而，如饿虎扑食般的子弹们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

　　这诡异的护层最终成为他的陪葬。

　　他杀了这个异能者。

　　足足三十声，却没等来任何的后续花招。

　　通道内一片寂静。

　　没有机器护卫，没有自动枪械，没有持枪士兵也没有叫嚣归顺的异能者。

　　他一步一步地继续向着这个堡垒的中央控制室走去。

　　阻挡前路的门一扇扇被暴力攻破。

　　第五扇门被击碎，飘浮在云层里的月亮隔着玻璃同他打了个照面。

　　“哟，中也，来的好慢啊，就算是看见了你跟杂耍艺人有的比的战斗姿态，也让我觉得等好久了呢。”

　　整个中央控制室在灯光的照明下，藏不住任何东西。

　　首先依旧是那些毫无威胁的武装护卫。

　　其次是一个穿着紧身服饰的短发少年。

　　而在他们中央的唯一非战斗人员，是个穿着白衣一副科学家打扮的爆炸头老人。

　　他们都带着像是死了全家一样的肃静。

　　在这样的场景下，太宰治轻快的欢乐的，似乎每根头发丝都在载歌载舞的欢愉声音，让中原中也立在原地，神经剧烈地跳动着，嘴角微微抽搐，脸上是肃然渐渐扭曲，像是有一万句怒骂抵在舌尖。

　　这一刻，在场所有人心里产生共鸣，他们真心实意的在心里发出祈望——让这个混蛋去死吧！

　　“啊。”中原中也忍了。

　　他无视了太宰治的抱怨，面无表情的宣布：“解决了他们，下个就是你。”

　　“哈？”太宰治听到这样的警告，显然更加开心了，他毫不在意自己身处敌营，激动的扭了扭身子，一点不怕触动了身上的炸弹。

　　他欢喜的说道：“居然这么好！请务必给我无痛清爽的死亡！”

　　“活剐了你啊！”中原中也狠狠地诅咒。

　　他看向中央的那个爆炸头，带着糟糕的脸色，用不大礼貌的语气命令道：“喂，你们的花招已经宣告失败，节省一下彼此的时间吧，不要再垂死挣扎，投降吧。”

　　“垂死挣扎？”

　　中原中也挑衅的话语落进敌人的耳朵里，显然将他们激怒，带着对联盟的忠诚，手拿着枪械的护卫眼中冒着熊熊怒火。

　　然而却有两个例外。

　　中原中也看着他们，眼睛扫过那个过于傲慢的科学家以外，落在了那个从始至终不曾露出过丝毫感情的女孩身上。

　　十五六岁的年龄，干净利索的短发，黑发黑眼的亚洲面孔，眼熟的让他回忆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

　　他没有从那双黑眼睛里看出任何情绪，却看见了右眼角处红色的编号——N2021.

　　“港口黑手党的重力操使，中原中也，重力，的确是强大的异能，但是显然作为区区一群黑手党他们并没有实力对你这天赐的‘宝物’进行对应的开发。”

　　似乎是认为自己绝对可以说服中原中也，那个爆炸头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开口：“我从视频里看见了你一路的行动，显而易见，只是粗糙蛮横的暴力，重力是什么？重力是物理法则！是这个世界的‘天规’！是神才能掌握的特权！你却仅仅将它视作摧毁的手段？何其可悲，何其可怜。”

　　中原中也收回目光，他冰蓝色的眼眸中平静到冷漠，看不见任何七情六欲。

　　“你不必对我有什么敌意，联盟从未想过对付你，你仔细想一想，在□□你是什么？只是几百人里面我的一个较为出色的打手，而你又能获得些什么？一日三餐？还是那点零花钱？过家家似的生意？这些东西对你的异能有什么帮助吗？对你的成长又能有什么作用？我了解过你的过去，在那个‘羊’的背叛下无路可走，才不得已选择了□□不是吗？”

　　那个爆炸头灰褐色的眼睛明亮，劝说时，抑扬顿挫。

　　中原中也被他感染，生出了些去看看歌舞剧的想法。

　　此时所有人都静静听着爆炸头的演说，这无疑让他信心更盛。

　　他慷慨激昂的说：“你我都清楚，在一个组织，因背叛而吸收进的人无论多么出色，其出身本就是原罪，尤其是像□□这样排外的地方，如果他们真的将你视作自己人，如此出色的重力又怎么会被这样一个普通的小子比下去！”

　　普通的小子。

　　中原中也抿起嘴，用力的抿了抿，却还是让自己直接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他笑的很畅意，平稳渡过变声期的少年嗓音已有了成年男性略哑的磁性，且比任何太宰治专属嘲笑都要顺耳，因为只是单纯的被逗笑，却依然让正在演说的爆炸头露出了不满。

　　中原中也看了一眼太宰治，见到他百无聊赖的模样，就和平日里宴会上，瞧那些表演时没两样的乏味。

　　因着消除异能的“强”与“弱”一直以来太宰治是否有异能都属于一个未知，这一点，早已被太宰治本人玩弄鼓掌间的外来人不清楚再正常不过了。

　　中原中也心里清楚的很，但仍是忍不住的露出嘲讽的眼神：“听上去，你好像很看不起黑手党嘛，那么作为一条丧家犬，你眼下计划破灭，进退两难，就实际看来，似乎比黑手党还要糟糕啊，毕竟，已经是个马上就要覆灭的组织了。”

　　“知识和智慧是不会被区区暴力而毁灭的。”爆炸头显然很不满中原中也戳破现实的话，他露出难堪的模样，但仍是昂首挺胸的：“我的头脑，就是联盟的本质，只要你加入，那么在这座堡垒里，重力将会得到最大程度的开发，你会是可以比肩神那样的造物，是真正的掌握、操纵着法则的神！”

　　“神啊。”中原中也吐出口气，发出一声不明意义的感慨，继而向着太宰治挑了挑眉，开口道：“喂！混蛋太宰，听见了吗？那家伙说我加入他的话会成为神哦！”

　　“哦，神，是神啊。”太宰治也用意义不明的语气回应，继而又很嫌弃，特别嫌弃，十分嫌弃的撇撇嘴，抱怨道：“这个爆炸头先生可真是没有眼光，像中也这样的家伙，顶多只能是个帽子精、置帽架、矮子蛞蝓，怎么可能会是神。”

　　中原中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们的一唱一和，毫无紧张感的模样，终于撕破了爆炸头努力维持的“风度”，他终于沉下脸，冷漠的甩出最后通牒：“看来你还没有认清现实，那么等你跪在我面前的时候，大概也就清楚，智慧到底的多么伟大的力量了。”

　　“N2021不惜一切代价，抓住他！”

　　斩钉截铁的命令，让中原中也在爆炸头身上看见了另一道影子。

　　“不惜一切吗？你们……牺牲别人的所有，还真是熟练啊。”

　　近乎叹息的话，让太宰治脸上无聊的表情僵了僵，他藏起自己的疑惑，和随之升起的愤怒，安静的看着中原中也的又一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