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中]胆小鬼》老猫懒卧

31、第 31 章

　　听从传召，走过铺着长毛地毯的走廊，中原中也遵礼的叩门报名，被允许后才推门进入。

　　“首领。”中原中也脸绷紧着，处理自家兄弟死后事宜的工作，让他的情绪很是糟糕：“我听从您的传唤前来了。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咳，中也君，这次叫你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森鸥外带着笑，脸上除却笑还有着少见的凝重，他苦恼的说：“既然已经同侦探社联合，Q的事情要尽快处理。”

　　这是必然的。

　　中原中也对此毫无疑问，甚至迫切的想要杀掉那个家伙给自己的兄弟报仇。

　　他将看着森鸥外，等待着他的命令，或是此次传唤的原因。

　　“现已查到了组合将Q关押的地方，而作为限制‘脑髓地狱’的需要，太宰君将会和你一起行动。”森鸥外微笑：“这是双黑的复活。”

　　“遵令。”中原中也皱紧了眉，显然不怎么情愿，但首领的命令优先一切，最终也只是无声的撇撇嘴，表达自己对和太宰治重新共事的不满。

　　“说起来，关于太宰君，中也君想必也与他再遇了，之前我也在洽谈时同他聊过几句，如今的太宰君可真是大变样了。”

　　“一个自杀混蛋！活着就是个影响心情的污染源。”想到之前的会面和太宰治大言不惭的话语，中原中也心情变得更为糟糕。

　　“虽然这么说，但毕竟是多年后的重逢嘛。”森鸥外露出了点轻松的，像是怀念的笑：“只是想想都觉得耳边又响起你们曾经的吵闹了。”

　　中原中也沉默了下，显然不知道怎么回，他露出一言难尽的糟糕模样，半响，才干巴巴的说：“那时年少，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回顾的好事。”

　　“但是确实很安稳啊。”森鸥外双手合十，脸上露出点少女样的抱怨：“双黑还在时，只有简单的把敌人都杀掉就行了，对付组合真是好麻烦，连爱丽丝的茶话会都没法安稳的进行下去，连累我被爱丽丝嫌弃了好久。”

　　中原中也没有回答，低垂着眼帘，未曾对这种再延续下去，可能会涉及太宰治叛逃事宜的话语进行回应。

　　“嘛~这些也不是事儿。”果然，森鸥外没有任何要求中原中也回复的意思，自顾自的收敛了情绪，略带孩子气的模样出现在这个四十余岁的老男人身上竟一点违和都没有：“步入正题吧，双黑仅限一夜的复活，黑手党的反击，就在今夜让组合意识到自己到底惹的是谁。”

　　“是。”中原中也应声，他看着笑眯眯的森鸥外，脑子里突然蹦出个不合时宜的想法——好像太宰。

　　森鸥外和太宰治，本来就是师徒。

　　天色渐深，横滨这样的城市，夜晚是见不到多少星星的，城市里还有霓虹灯闪烁整夜，郊外就真的只能借月光看路了。

　　中原中也走在路上，土路上的车辙印来来去去重叠在一起，没等细看，就有嘈杂的脚步声，端着制式枪支的雇佣兵，齐齐举枪，显露出精良的一面。

　　但无论敌人有着多好的装备，在中原中也面前，这些都只是高价玩具罢了。

　　“混蛋太宰！”中原中也掀起眼皮，扫了眼挡在他和太宰治之间的那个金发外国人，又看了眼挂着石膏的太宰治，一脸嫌弃的道：“话说前头，收拾完这些垃圾，下个就是你！”

　　“真糟糕。”虽然早有所料，早有准备，但真正看见中原中也几乎毫无改变的“正常”态度，还是惹得太宰治心头冒火。

　　这种情绪均为他人所控的事实真是太糟糕了。

　　太宰治看着自己与十五岁相似的打扮，不服输的磨磨牙，在中原中也揍完人后，抢先一步，向地下室走去。

　　中原中也的态度让太宰治不爽，不曾吼叫的中原中也让他觉得有些不适。

　　明明还是那么矮小！就应该像是吉娃娃一样，有着讨厌的大声音。

　　太宰治听着中原中也的“闲聊”，没意识到自己的火气早消了，取而代之的躁动实际上是在心慌。

　　“那天，我也在中也的车上装了炸弹呢。”

　　“那是你这家伙干得啊！”中原中也猛地提高声量，翻了个白眼，之前不管是什么情绪都被烧没了：“真不爽！”

　　好像回到了以前。

　　应该什么都没有改变。

　　太宰治娴熟的逗弄着中原中也，而中原中也也不作改变的用惯有的模样来应对。

　　“没用的。”太宰治一下跳下阶梯，回身按奈不住得意，笑着宣布：“你的攻击，无论是距离还是呼吸节奏我都了如指掌。”

　　“是我手下留情了！”中原中也瞪了一眼，不服输的说“要是我动真格的，你的头盖骨都碎了。”

　　“是吗？”太宰治笑着，突然想起了之前，在木村泉的刑讯室时，好像从那日，他们间其实就已经大变样了，当时，为什么什么都没发觉呢？

　　“那还真是可怕。”半响，太宰治才意识到今夕何年，轻飘飘的说着。

　　找到Q，带回去。

　　虽然Q的异能对组合来说很重要，但就事实而已，用于保护这里的战力对中原中也来说也只是个“热身活动”。

　　他的任务除却保护太宰治，带回Q，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向着其他有在观望的人宣告一下“双黑”让近年来，因种种心生妄念的白痴，回忆起昔日对港口黑手党的恐惧。

　　这么一想，好像没了太宰治，□□真的不怎么安稳。

　　中原中也瞥了眼太宰治，不满的冷哼了一声。

　　这条腥臭的青花鱼，也就脑子好使点。

　　本来是这样的，出了屋子就分道扬镳。

　　但是中原中也始料不及的是那群外国人竟然还送横滨了一个奇怪的家伙。

　　中原中也眼看着太宰治被一击击飞，忍不住喊了一声，但没有丝毫回应。

　　他顾不得敌人，简单反击后，立即跑向太宰的位置。

　　“太宰！”中原中也紧张的问道：“喂，太宰，没事吧！”

　　太宰治勉强站起来，心中喜悦竟大于身体痛楚，他笑着看向中原中也，眼睛里映照出他担忧的模样。

　　“你这伤很重啊。”明明是见过超多重伤的黑手党，此刻竟然连说话时都担心音量伤到他。

　　“那个触手，实在很不可思议，异能力无效化没用。”

　　“怎么可能！那种事可能吗。”

　　“我的无效化不存在例外。”太宰治笑着，他此刻舒心极了，眼瞧着走向他们的那个敌人，只觉得今日如当初，好像此刻他又回到了十五岁，面对兰波的时候：“可能性只有一个，那不是异能。”

　　不是异能力，却有着比异能力还诡异，危险的能力。

　　真是太棒了！

　　太宰治并不惊慌，这固然是因为作为“司令台”的他已经习惯了沉稳，一切尽在掌握，也是因为即便对面是“怪物”也完全没必要惊慌。

　　只是“双黑”即将打败的一个新敌人而已。

　　他笑看着中原中也，这个在之前还因“改变”让他惧怕的中原中也，像是曾经一样，以搭档的身份，轻松的在敌人面前商讨着对敌的战术。

　　什么啊，中也和我的认知不符？才不会有这种事。

　　太宰治娴熟的同中原中也合作，甚至在敌人没有按照预期死亡，甚至超出预期化身“非人”的时也没有任何担忧，他平静且胸有成竹的看着中原中也，像是曾经一样，交付他选择的权力。

　　“如果我支援晚了，中也就会死，选择权就交给你了。”

　　“你说选择权交给我？”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像是在观察又好像只是抱怨：“每当你这么说的时候啊，总是不存在其他选项。”

　　中原中也转身面向那个“非人”。

　　太宰治看不见他此时表情，说来也巧，中原中也无论哪次开“污浊”，太宰治总是不清楚他脱下手套时候是什么表情。

　　或许什么都没有？

　　太宰治猜测，但他并不觉无趣，因为即便是僵硬住的中原中也在他眼中，情绪也十分活跃。

　　你怎么能要求一团火是静止的。

　　「汝、容许阴郁之污浊 勿复吾之觉醒」

　　困在人身里的凶兽被解放。

　　敌人的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太宰治四处瞧瞧，找到了之前那个金发脑袋，笑眯眯的在他震惊的情况下接近。

　　“……组合的工蚁君，那就是中也异能的真正形态……”他饶有兴致的同这位敌人先生讲述起了中原中也的异能力情况，但心里却以秒为单位计算着时间，长久的别离并不能让他遗忘关于自己这位搭档的弱项。

　　太宰治眼看着数次再生的家伙，用温和的语调同手里的人问询：“身为搭档的你应该知道那个是什么吧。”

　　七十秒、八十五秒、一百三十七秒……

　　“不妙啊，中也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太宰治看着场中央同那怪物死死缠斗的中原中也，表情不变，但已经罗列出了最快得到答案的审讯招数。

　　索性，这位工蚁君，无比配合，只是几句话就让他得到了答案。

　　本来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后招。

　　太宰治按下了炸弹按钮，看着高悬于空的中原中也，轻笑着，宣布：“干掉他，中也。”

　　随着那声熟悉的吼叫，一切都结束了。

　　烟尘过后，无比空旷的战场上，只有着唯一的那个人，过分肆意的笑声，让太宰治一时忘了行动。

　　直到中原中也口鼻流血，才让他惊醒：“敌人已经消灭了，休息吧，中也。”

　　太宰治几乎没怎么躲闪的就走到中原中也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人间失格制止了污浊。

　　他看着再站不稳的中原中也，突然觉得争吵实在有些无聊。

　　或许我应该抱抱他。

　　太宰治恍惚的冒出这个想法，便被这荒唐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像是被蛊惑似的蹲下身，像个孩子似的露出顽皮的笑来，听着中原中也对自己的抱怨。

　　“要把我好好，送去据点啊。”

　　“交给我吧，搭档。”

　　太宰治轻声说着，他疑心中原中也在说话时已经没什么意识了，已经忘记自己离开了，太宰治当然不会去提醒。

　　不过你不在意这个的。

　　太宰治看着呼呼大睡的中原中也，笑着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

　　我竟然会觉得火会被熄灭。

　　我竟然忘记火会被点燃。

　　太宰治笑着笑着，却又没了表情，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无忧无虑的家伙，没忍住，报复性地屈指，狠敲了下他的额头。

　　“想忘记我？没有这个可能，中也是不会认输的。”太宰治将中原中也的橘色头发缠绕在自己的指尖，像是在进行一次引火烧身的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