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灵异事件簿》西401

4、鬼车（上）

　　~冥冥灵异事件簿~

　　我毕业的时候，酩酊决定与我合租。我们到了郊区一处很老的房子租了两居室，图的是便宜。周围的环境当然不好，紧邻一座露天二手车交易市场。那时我和酩酊刚考到驾照，对车也有点兴趣。每次回家都穿过二手车交易市场，多多少少也听到不少交易的情况，当然我们俩谁也没有能力买车。
　　七月的一个周末，我和酩酊逛街回来，快步穿过热闹的二手车交易市场。酩酊左看右看，突然拉住我说：“你看，宝马卖一万。”
　　不可能吧，我仔细看去。在一堆略显旧的汽车里面，确实有一辆光鲜的黑色宝马车，阳光下亮闪闪的。不知道为什么车周围十分冷清，只有穿着西装的车主抽着烟孤单站着。车的雨刷夹着一张纸，上面打印着“出售10000元”的字样。
　　我认真查了几位数字，确定眼睛没有看错。酩酊上前问：“你这车卖一万，没错吧？”
　　车主大概看我们不像买主，只点点头。
　　“你这车要真卖一万的话我买了。”酩酊大声说。她工作三年了，也有一点积蓄，买车也不是不可能……就像常说的那样，原先没有打算买东西，但是看到便宜的东西就想买，于是买了很多——这才是逛街的真谛。
　　车主将烟扔到地上踩灭，寻思了一下说：“我这车是卖一万。”
　　“不是偷来的吧？”我小声质疑。
　　“不是不是，”车主看起来一副肉痛又气恼的样子，“车本都在这儿，手续是全的，不是我的还是谁的。”
　　“那为什么这么便宜啊？”
　　“哼，爱要不要。”车主拿出一根烟准备点上。
　　我和酩酊对视一眼，讲价出现这种情况，就僵了啊。
　　“找个人验车，车没问题的话我买了。”酩酊决定了，先将写着“出售”的纸拿下。
　　于是花了200元钱，找了专门验车的人帮忙检查。其实我和酩酊对车一点也不懂，除了那个“BMW”的标志外，就看车的外形了。验车的人还算认真负责，连底盘也看了，最后告诉我们没有问题。接下来试车，这个过程有点惨。酩酊坐上车，摆好架势握住方向盘，过了半天说了一句“怎么开啊？”我倒。
　　可是车主竟然十分耐心地指点酩酊。车是自动挡，很好开，酩酊很快学会了。我们也混熟了，得知车主叫赵志成，经营一间小有规模的公司，言谈之间态度诚恳（后来发现做生意的人都是一副态度诚恳的样子，这是他们的生财之道啊）。
　　那么他买这辆车花了多少钱才肯一万块卖给酩酊呢？我好奇地问，每次都被他打太极挡去。
　　酩酊又花了几百元转车的手续费，从银行卡里直接转给赵志成一万块。输入密码的时候，我看见酩酊的手都有点抖，这辆车绝对是酩酊从小到大买过的最贵的东西。
　　办完手续，我和酩酊都累了，赵志成则明显轻松许多，潇洒和我们道别，直接打车走了。我和酩酊出去时，有人看见我们的车问：“你们花了多少钱？”
　　酩酊一脸灿烂到毫无心机：“一万哦！”
　　“这辆车真是宝马？”这是我心里一直想不通的事情。

　　买二手车很重要的一点是车的历史，可惜当时我们不知道。
　　这时天快黑了，酩酊的兴致正高。
　　“我们去兜一圈吧。”酩酊提议。
　　车的油箱几乎是满的，发现这一点后，我和酩酊一致认为赵志成人品不错。
　　车驶上环城高速，酩酊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车上音响超好，还带CD播放，于是酩酊又说要去买几张盘听听。买了CD盘，接着大吃一顿，这次是我付款。再出来时开车，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钟。
　　酩酊兴奋不已，想象着开着这辆车去上班，多威风啊！
　　收音机里唱着：“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坐在副驾驶位上，吃饱了，倦意袭来，想睡觉啊。

　　我是被冻醒的。
　　莫非是车里的空调太低了？
　　睁开眼，周围一片黑暗。完全不知道是哪里，车已经熄火，静静地停着。收音机的显示屏还亮着，幽幽蓝色的光。
　　酩酊也歪头睡在座位上。
　　难道在我睡觉的时候发生车祸了？
　　我摇摇酩酊：“醒一醒，醒一醒。”
　　酩酊呼呼睡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确认酩酊只是睡着了，松一口气。
　　拿出手机，时间显示为AM00：02，一格信号也没有。
　　我下车，试图通过移动的方式找到信号，但是我围着车转了几圈，还是显示在服务区外。我的手机可是中国移动通信哦。
　　两个人影无声地从我身边飘过。我急忙招呼：“等一下，等等。”
　　两个人影定住，回头来看我。
　　我后悔了。
　　这两个人穿着不知哪年头的大褂，脸色灰白，红色的眼珠突着，一看就知道是鬼。
　　这时我手机屏幕的蓝光照在我的脸上，我的脸色也很难看。
　　两个鬼看我不出声，一个鬼倒主动招呼我：“走啊，看大戏去啊”。
　　“大戏？”
　　“一个月才一次啊，上次没赶上，足盼了两个月。”另一个鬼高兴地说。
　　大戏？鬼看戏？
　　“快走吧，要不看不到武生了。”
　　“急什么，开场锣刚响过。”
　　“快点快点。”
　　两个鬼边说边走，不时还回头招呼我。他们对我身边的宝马视而不见。
　　为了弄清真相，我决定去看鬼戏，毕竟没有看过，也觉得新鲜。
　　两个鬼在前面飘着走，毫无声息。我走路竟也没有发出声响，地面的感觉非土地也非水泥沥青。
　　不多时我便看见了高耸的戏台和数百密密麻麻的看戏鬼魂。
　　给我带路的鬼一下子融到鬼群里不见了。我简直顾不得看戏，光看这些鬼魂就够精彩的了。我不知道鬼魂平时什么样，但是今晚却似乎经过精心打扮，许多鬼头上还插着花，有的没插花，插了野草，还有的把骨头和石头做成项链带着。
　　也有鬼小贩穿梭于鬼群中，不敢大声吆喝，小声喊着：“高档香烛，高级线香！各种口味都有……”
　　大开眼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