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第 1 章 ...
-
.楔子
靖国京城,天下第一城,其豪华程度家喻户晓。仅是一个简单的馒头,价格也是其他地方的十倍二十倍。
一个奢华饭馆旁,是一个豪不起眼的茶楼。茶楼内,说书人正津津有味地讲着当今宰相曾经的风月情事,说着,指向了正扶着八月怀胎的夫人进饭馆吃饭的宰相。
楼上靠窗的桌旁是一个黑纱蒙面的江湖侠客,顺着其他客官的目光,也把目光投向了楼下。相公刚过而之年,眉间虽没了少年的那一分英气,也是极美的一男子。
她看着熟悉的那张面孔,思绪不禁漂到了当年。
2.我记得你,那个趁机占人便宜的家伙
靖国第一将军的府邸具居于闹市,因府中千金甚是顽皮,门口戒备森严,堪比皇宫。虽然守卫为彪形大汉,面木很是狰狞,但在京城中,人人皆是知道第一将军的品行的,所以庭前仍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小姐,老爷说有客人来访,吩咐小姐好生梳洗打扮一番,速速去前厅拜见。”
“哼,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面子,还要本小姐出马?”楚歌说着从垫了上好的红狐狸皮的长椅上起身。
“不知道,好像是一俏书生。”
“书生?呵,有出好戏可以看了。走,让我前去会会。”楚歌眉一挑,对刚才那个说话的侍女说。
“爹爹,你可算回来了,要喝口茶吗?女儿差人去弄。”一到堂前,楚歌便一头扎进父亲怀里,完美地忽略了正品茶的某人。
“不了,囡囡。还不快快拜见先生。”楚老爹一脸严肃,背着双手说
“先生?”
“陈公子学识渊博,从今往后便是你的先生,直至开考”楚老爹抚摸着自己下巴的胡子说。
“喔,爹爹确定是先生不是门生?”楚歌说着瞟了一眼那人,眉头轻挑,“况且,先生细皮嫩肉的,爹爹就不怕日后与女儿于后院偷情?”
“囡囡,不得无理!”楚老爹的脸顷刻间严峻起来,死死盯着楚歌,盯得楚歌身体直发麻。
楚歌不情愿地挪步,微微欠身:“楚歌见过先生,先生有礼了。”
为表示自己的不服气,楚歌说完淡定地抬眸,细细打量着面前这衣诀翩翩的俏佳人,忽一惊:“我记得你,那个趁机占人便宜的家伙!”
那人听后一愣,定在那儿不动。
占便宜?楚老爹两眼微眯,细细打量陈某人的反应,随即大手一挥,掷地有声:“来人,给我把这个衣冠禽兽给拿下去!”
陈殇:……
3.算命的,你的脖子怎么这么光滑
“先生,请帮我家小姐看看手相,测姻缘。”楚歌睁开眼睛,一本正经地摸着戴着面纱的姑娘的纤纤玉手。继而冥神,不急不缓地说:“小姐鸾凤投世,根骨奇佳,郎君也是人中龙凤,与小姐郎才女貌,十分般配。近日宜出门,右看即能寻着如意郎君。”
那女子嗤笑一声,抽出手起身。女仆闻笑向右瞟了一眼,说道:“想不到算得还挺准,这就已经瞧见了,这锭银子,赏你了。”
楚歌掏出先前的碎银,数了数决意收摊,却突然出现一只大手捉住了那拿着银子的手。
“先生别急吗,也帮我看看?”
楚歌抬眸,一愣,是一白云翩翩的俏公子,看样子不太好对付。
“不好意思,收摊了,公子还是明天再来吧。”
“明天?我好像没空呢,还是今天吧。钱呢,自然是少不了你的”那人说着就放下了一锭白银。
楚歌素来是不喜欢这种人的,试了试又才发现,这人把手捉得死死的,根本挣不开,但也不好把事闹开,只好作罢。
“敢问公子想要测什么?”楚歌冷哼一声问到。
“姻缘,还有前途。”
“看面相,官人定能高中,但人心险恶,不出三年,必死无疑。”楚歌不喜欢这人,胡言乱语也是不想给他说点好听的,但看在孔方兄的面子上,也就没有说出至毒至狠的话。
“可有解?”这人听后居然没有雷霆大发,脸色云淡风轻得反倒不像话了,楚歌觉得实在蹊跷。
“公子,你应该是知道的,天机不可泄露。”那人皱了皱眉头,嘴里念念有词:“你们这些算命的怎么动不动就要钱?”
他说着还是从荷包里取了一锭银子出来。楚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没有人逼着你给我钱,再说,这可是本姑娘花心思换来的,怎么能便宜了你这种人。”
“公子见机行事,最好现在就去巴结一个大人物。”楚歌说话的语气十分狗腿,叫人有一种欠扁的感觉。
听说那些迂腐的文人最讨厌的就是被说成是追逐名利的,楚歌便偏这样说,不让他快活。
那人又蹙起了眉头,脸色十分的黑,而楚歌见了在心里直偷笑。
只见他长息了一口气,复问道:“先生还没说第二个呢。”
楚歌扫了眼对面的如花姑娘,笑道,“良人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货挺奇怪的,没有再细问,楚歌以为没有什么事了,便继续收拾家当。
待楚歌收拾完东西,忽地又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二人的目光交汇。
“眼前,可是指的先生?”
“口味真重。”楚歌在心里吐槽;但是现在她又奈何他不得,只将手指往前方一指,“对,对面摊。贫道一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怎么可能会……”
对面摊的如花姑娘,满脸的麻子,而且还张着一张彪形大汉的面孔,加上那猪一般的身材,一直稳坐京城第一丑女的位置。楚歌觉得,也就如花姑娘配得上他。
“怎么不可能?我这张皮相会迷倒先生这样的‘男人’不奇怪吧。”此人的力道轻了些,并没有偏过头瞅一瞅楚歌指的是何人。
他的手顺势滑到了楚歌的颈边,一脸笑意:“而且,在下也有一点实在是很好奇呢,”
他说着凑到了楚歌的耳畔,低声细语,“算命的,你的脖子怎么会这么光滑?这胡须,也像极了贴的。”
楚歌听到后脸一僵,撒腿就逃,家当也不拿了。
4.瞧这茶水,出童子尿而不染
“小姐,快起来了,老爷要下早朝了。”楚歌床前一众端着洗漱用具的侍女,贴身丫头到床边唤人。
“哎呀,再睡睡吗,不急。”楚歌嘟囔着翻身继续睡。
“小姐,可是先生在书房都已经候了你两个多时辰了。”
“先生?”楚歌说着一个鲤鱼打挺踢开了被子。“哪来的先生?我怎么不知道?”
“自然是昨日那个。”为首的婢女答到。
“他不是被爹爹给发落了吗?”
“不清楚,小姐还是亲自去看看吧。”见侍女这般答,楚歌终究还是不情愿地起身了。
“先生本事可真大,竟然逃出了靖国第一将军的爪子。”楚歌一边说一边走,那时陈殇正津津有味地在院子里观书。
“哪里,郡主真是谬赞了,在下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倒是郡主,实在是让陈某刮目相看了。想不到,将军府居然到了靠女流之辈来算命维持生计的地步了。”楚歌有些汗颜,这个告密者……待爹爹回来了应该如何向他解释呢……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竟然关心这种事!”楚歌有些气结,突然很想羞辱他一番。
“掂量身份?那郡主可又是否知晓自己在外的名声?楚将军独女,年近及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从小就浪迹街头,教书先生来一个跑一个,京城中的百姓们亦深受其害,唯恐避之不及,无人愿意娶!”
陈殇说到最后一句十分激动,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说完只是转身,复道:“楚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是以什么身份待在将军府里你也是知晓的。今天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还是自己先好好想一想吧。”
楚歌垂着头,一言不发,成串的泪水无声地淌过脸颊。
夕阳垂暮,陈殇又回到书房观书。
“先生你可算是来了,快尝尝我特制的茶吧。”
“你,是从何时就开始等起的?”
“午膳之后,就着手泡的茶,本来想着先生一醒来了就能够喝到新茶,不过,可惜了,错过了喝茶的最佳时间,清热解毒的呢。”
听到这儿,陈殇有些动容,也有些心疼,遂端起一盏细品。只一口,他便皱着眉头,险些给吐了出来。色、香俱佳,不过这味怎么会是如此的奇怪,叫他很难以有限的语言给描述出来。
见陈殇彻底将自己特制的茶喝净了,楚歌嘴角微微上扬,艳笑倾城,指着这茶,说到:“瞧这茶水,出童子尿而染,学生亨茶的技艺如何?一泡新鲜的童子尿,也就只泡出这么一小杯,味道是不是很足?茶壶里是上好的龙井,先生这样爱茶,怕是不会用来清理肠胃。而且,将军府也没有富到那个地步。”
“实在是太解气了!”楚歌想,“让你再说三道四,现在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吧。”
“走,吃点心去!”楚歌招呼贴身丫头道。
而陈某人仍站在院子内,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
6.小歌儿,待我功成名就之时,嫁与我可好
十五上灯节,楚歌又偷偷扮成了男装翻墙出府。
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一个老爷,他为了帮助自己参加科举考试的儿子还,在开考前的十五日于自家的府宅,让全府上下点灯祈愿。后来,那富老爷的儿子高中了,这习俗便传开了来,唤作上灯节。
夜未央,华灯初上,楚歌执扇行于灯下。
“老板,来一盏河灯。”楚歌说着递给店家一些碎银。
“哎,客官拿好了。笔墨还请移步店内。”
“信女楚歌,今诚跪,乞良人,圆父愿,安父心。”
楚歌许完了愿,睁开眼睛放了河灯,另一盏河灯也放在了这么灯旁边。楚歌觉得这只修长的手有些眼熟,努力回想中。
“小歌儿。”楚歌耳后响起了一道温柔的男声。
楚歌心脏漏跳了一拍,怔在原地。该死的,怎么又被这厮给认出来了,回去他莫不是又要告状吧?
“陈殇,出了书房你便不再算是我的先生了,还是少管我的闲事对你比较好。”楚歌被对着陈殇说。
“小歌儿,”陈殇拉着转身即要离开的楚歌,语气还是先前那般温柔,与初识时以夫子的身份教训她时的天差地别,“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刚才许下的愿。”
“先生可真是好笑,楚歌与先生不过是师生关系罢了,先生许的什么愿望与我有何干系?”
“小歌儿,难道你就都忘了吗?我们就真的只有师生关系而已嘛?”
楚歌不为所动,冷漠地答复道:“仅此而已。”
陈殇只当没听见,自己说着自己的:“彼年南旱,将军携一家老少施粥。陈殇惭愧,幸得一丫头,明眸皓齿,面若桃花,与我同享午膳,救我一命。陈殇才疏学浅,只想护其一生周全。那日初至京城,一眼便认出来了是你。”
“呵,陈殇,你又怎么知晓那小女孩便是本郡主?照你这么说,所以人随随便便编两个理由便能攀上我将军府这颗大树了。”楚歌打断了陈殇的话,说到。
“当年那个时节,富贵的早就搬离了,而且也只有将军府的千金能够穿上那种讲究的衣服。若是哪位公主,怎么可能让她单独待着呢。而且,也没有哪个王公贵族之女如你一般,名字里带着个歌字。”
楚歌不知如何反驳,沉默了。陈殇复道:“小歌儿,待我功成名就之时,嫁与我可好?”
陈殇说着放开了她的手,待她回应。楚歌愣了几秒,随后定神。
“陈殇,你自己好好看一看你自己,一穷二白,嫁给了你,我能得到什么啊?你说考取功名便考取了,这东西是你说考取便能考取的吗?不属于你的东西永远也不会变成你的东西,我,你高攀不起!”
楚歌说完匆匆离去,消失在了喧闹的人群之中。
陈殇落漠地注视着楚歌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是啊,他现在的境地,根本看不见未来,她的小歌儿光要一个空口无凭的承诺有什么用呢?
6.落花尚比汝多情
上灯节过后的第二个月中旬,便是科举考试。五日,皇榜出,将军令爱的先生陈殇得一甲状元。少年鲜衣怒马,风光无限,行至将军府时,命牵马的小厮止步。
将军府今日不知为何,较平日里冷清了不少,就连门口负责看门的侍卫们也一个都没看见。陈殇下马,根本无暇顾及此,径直跑入了大厅。
“小歌儿,现在的我已经是高官厚禄,上有皇恩无限,下有良田豪宅,如今的我可还配得上你?”
陈殇跑得急,喘着粗气,尽管脸涨得通红,眼里的喜悦也还是掩藏不住。
楚歌见此还是不为所动,一双美眸里似乎是有万丈冰霜,,一脸的不屑:“陈殇,你以名利来装饰自己,妄想我能因此委身于你,真是可笑。现在的我若是答应了你,那也是看上了你的权势和地位,你现今可还希望我嫁与你吗?”
“自然是希望的!小歌儿之前拒绝我,是为自己的未来着想。身为靖国第一将军的独生女儿,小歌儿择婿不仅关系着自己的未来,还有整个将军府的明天。换作其他闺阁中的女儿也是一样的,此乃人之常情,我没理由去怪罪你。而小歌儿现在又改主意答应我的提亲,是因现在的小歌儿已经没有顾虑了,自然是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啦!”
楚歌如蝶翼般长而卷曲的睫毛颤了颤,有些动容,片刻,她的脸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好像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楚歌冷笑一声,道:“陈殇,现在的你,让我感到可耻!”
一字一句冷漠无情,化作刀扎在了陈殇的心上,让陈殇眸中的光暗淡了下去,神情显得有些落寞,叫人看上去十分地心疼。
识时务者为俊杰,陈殇不是死皮赖脸非缠着楚歌不放的人,他微微欠身,鞠了一躬,道:“之前的事是陈殇多有得罪,还劳烦郡主大人有大量,不要斤斤计较,那在下就此别过了,不劳远送。”
陈殇丝豪没有拖泥带水,走得干净利落,楚歌亦是强忍着,没有回头目送他离去。
日暮,新晋状元郎表示念旧,特遣家丁前往将军府取回旧物,顺便捎给楚郡主一封信。
楚歌颤抖着拆开了信封,跌落在地。
“落花尚比汝多情!”
只见纸上的字遒劲有力,朴拙方正,矫若惊龙。短短七个字,犹若刀割在楚歌心上,蹲坐庭中号哭不已。
次日,状元府家丁有报:昨夜楚将军于大理寺的牢狱之中畏罪自杀,而郡主楚歌于今日清晨以宝剑自刎。状元听到后十分震惊,命令厚葬二人。不久,新贵人与尚书大人嫡女喜结连理,前途无量。
“后来,陈大人步步高升,成了如今的丞相大人,且与夫人育有两子一女。这你们是知道的。”说书人说着合上了他的扇子,茶客们纷纷鼓起掌来,一片叫好声。
那江湖侠客听着听着不禁笑了,微风徐徐吹过,扬起了斗篷黑面纱的一角,露出了那妖冶的红唇。
后来啊,楚歌没死,是陈殇花了老大的劲救活的。
陈殇成亲那天,楚歌是去看了的。她还记得那天,阳光正好,微风不躁,陈殇坐在马上,英姿飒爽,一直对众人微笑着。
“我终于成了孤家寡人了。”楚歌看着花轿前的陈殇想。
陈殇好像发现楚歌了,,向她投去了热情而又炽烈的目光,想要下马。楚歌当时就吓得落荒而逃,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
楚歌想起了重逢那天,那个找她算命的富小姐,就是这位尚书千金。楚歌想起了她当初为她俩胡掐的卦象。如果自己当初同意嫁给了陈殇,那么被尚书大人害死的,便不只是爹爹一个了;而那天尚书千金的侍女说瞧见的,也正是陈殇。想不到,自己竟然有这天赋,说的一字不错。呵~
楚歌颈间的伤好了,却留下了一条狰狞的疤痕。幸好楚歌那日用头巾遮住伤疤的同时,也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否则,在尚书大人千金大喜之日,楚歌早就被她爹无处不在的爪牙认出来并除掉了。
从此,世间再无妖姿郡主楚歌!
7.楚歌的自述
我叫楚歌,靖国第一将军的独女。幼时,南方大旱,爹爹带着我与阿娘一块南下视察民情。在一偏僻的小镇内,阿娘带着侍女施粥。我饿了,拿着两个包子和一碗粥一边去吃。我看见在胡同口的拐角处坐着一个漂亮的大哥哥,他看上去已经饿得不行了,但就是不去喝粥。
“小哥哥,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块儿去吃东西呢?”我走过去好奇地问到。
“切,嗟来之食,谁稀罕!”那小哥哥想了一会儿回到。
阿娘曾与我说过乐羊子妻的故事,我当时就很佩服他,换作是我,一餐未吃也该哭了。
“小哥哥,你饿了多久了?”
“不过三天。”他看了看我两眼,说。
“三天!”我听后惊得瞪大了双眼,嘴巴足以塞下一个鸡蛋。阿娘说过,不乖乖吃饭睡觉的孩子不是乖孩子,而且这一路上我见到了很多骨瘦如柴的人横尸街头,阿娘说,他们都是没能够好好吃饭,给饿死的。
我贪婪地对着我怀中抱着的吃食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塞到了大哥哥的怀里,说到:“小哥哥这么长得好看,多多少少还是吃点儿吧,不然被饿坏了可怎么办?”
“少装好人了,不想给就别给,又没有人逼着你给我。”大哥哥撇了撇嘴角,一脸不屑地答道。
“不行不行,小哥哥长得这么养眼,小歌儿长大以后还想嫁给这样的人呢。”那时的我还小,一直以为所谓夫妻,即是一男一女在一张床上单纯地睡觉到天亮罢了,便毫不顾忌地道出了心里所想的东西。
他听后有些愣了,没有回应我。正巧阿娘已经施完了粥,在到处找我,,我匆匆告别后便走了。
阿娘后来病死了,我待在府里时,总容易想起与阿娘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便经常跑出去玩。一日,我摆摊算命,遇上一赶考之人。这人的眉目如画,与童时那大哥哥颇为相似,我想,大哥哥现在大概就生得这般模样,很是俊美吧。但大哥哥较他温柔无害。
我讨厌他,那个像哥哥却又冷血的人。于是乎,我故意说他坏话。后来啊,他成为了我的先生,还羞辱我,我便略施小计整了他一番。那天,我很是开心。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忽然发现,他其实也没有我想像的那么十恶不赦。正当我准备把他当做大哥哥的替身对待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了爹爹与他在书房中的对话:尚书大人×××那个老匹夫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爹爹为人正直,一直都被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终日想着处之而后快。爹爹希望陈殇无论如何,都要护我余生周全。
我想起了老僧对阿娘爹爹说的话――郡主国色天香,但及笙之年,有大劫降临搞不好,楚家香火便就此断了。
我还得知,原来陈殇确实是当年那小哥哥。我说,人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人。
我是楚氏子孙,怎么可能苟且偷生?我决定与爹爹共进退。陈殇是无辜的,我不能让他受到一丁点儿牵连,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我记挂了十多年,曾说过要嫁的哥哥。
十五日上灯节,陈殇表示他想要娶我,我很震惊,差点就点头了。不过片刻,我的理智便逼着我选择狠狠地伤害他,然后,为了不被识破,我落荒而逃。出榜那日,爹爹被捉入了大牢,等候发落,我便知离死期不远了。可陈殇仍不死心,我又绞尽脑汁想出伤害他的言语。我只说了两句,因为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掉下来。他好像终于认清楚了闲事,写了一封决绝信托下人带给我。当夜,爹爹就被尚书大人给谋杀了,翌日听到风声,我也选择了自刎。
正如陈殇所说,我是如此地无情,总是在伤着他那伤痕累累的幼小心灵。可陈殇还是没忍住,偷偷让我捡回了一条命。他可真是个优秀的人啊,既完成了我爹爹的遗愿,又没有让我委身于他。一命抵一命,现在两清了。呵~真是可笑
楚歌钟意于陈殇,终成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