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没有未来的第n+20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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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门本身隔音不差，但是这间房门已经被水村偷偷打开了条缝，在门口便能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至于这门缝打开的时候，怎么做到没有惊动里面的人，就涉及到水村的能力运用了。
之前提到过，水村能看到他人身上的光芒，显示的是对方对于世界的主线故事的重要程度。听起来好像只是个获取个人身份信息的能力，但是这个能力在水村的主动控制下，变成了可以通过临时改变个体光芒的强度影响该主体在他人眼中的存在感。
而拥有了这种能力的水村，在这件事上就有了很强的可操作性。
毕竟水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要想做到爬通风管道不引人注意，显然不能靠勤学苦练特工本领，当然还是靠着特殊能力的辅助了。
于是在等有里带人来的时候，水村加强了房间内交谈双方在对方眼中的存在感，使得他们为了沟通意见持续聊天，能够等到有里带着灰野过来；同时削弱了自己的存在感，偷偷打开了门留条缝等人偷听。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之后，他就跑边上的房间坐下等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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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安静的走廊里响起略显凌乱的脚步声。
有里带着小鹿和灰野沿路走着。
灰野记得，走廊尽头是卫生间。
呃，难道是不敢一个人上厕所？
他看着几次见面都表现得很依赖哥哥的女孩和他的幼驯染，两人牵着手走在离他半身远的前方；听着身后仍传来的声音渐轻的热闹，思绪飘远。
他想起了国小时国文课上写的命题作文，题目是《我的梦想》，他落笔写下“梦想是成为一个和爸爸一样的警察，打击坏蛋”——那时候很天真，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或许是在应付作文；也没有认真思考，只是因为父亲是警察就将其作为了一个目标。
后来几年也是过着无忧无虑的学生生活，最多就是遇到一些“这次考砸了怎么办”，“和朋友出去玩要向父母要零花钱了”这样的小烦恼；还曾因为性别意识的觉醒有段时间疏远了小鹿导致幼驯染难过了好久……
灰野闭了下眼，心里无奈笑了一下。
但是……在父亲殉职后，自己就没了“长大后当警察”这种想法，甚至对于警方敷衍的告知，连探究真相的想法都没有——有部分原因是当时爷爷让自己“好好学习，不要多想”，另外的原因，就是自己不想惹麻烦吧。然后，也不知怎么，堕落到和街头混混一起抽烟飙车了。
但是……一味地逃避是没有用的。
这次，是爷爷；下次，会轮到我吗，还是其他的警员？
到底是针对我们家的，还是针对警察的报复？
什么也不清楚的少年只能在自己所了解的内容上展开分析。
……
“……关于建生的事，我还是希望您能考虑一下，把事实告诉大神。”不知何处传来的话语中的关键字，让灰野的思绪乱了。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幼驯染已经一脸尴尬地往传出谈话声的房间的反方向轻轻挪动脚步，被牵着手的小女孩也踮着脚快速跟上。
看着小鹿在斜对面的门口冲自己摇摇手示意自己听墙角，灰野：……
倒也确实想听。
在自己刚刚准备探究事实的时候，能听到有人谈论这件多年前的事情，还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不过，在今天谈论这个话题……看来爷爷的死，也同样有隐情了。
那么，刚才的分析中，家人的两次死亡，是有联系的，这一点思路是正确的。他苦中作乐地夸了一下自己。
“……达，我知道你心疼建生的孩子，但是他毕竟还是个学生，这些事情告诉他并无益处。”一个更年迈的声音。
虽然房间里的人似乎不担心有人偷听地留着门缝交谈，也可能是因为周围有人往来的脚步声很正常，三人走来的声音并没有让他们放轻声音或是停下交流，但灰野此时仍是刻意地控制了靠近房门的脚步声，眯起眼试图从门缝中观察里面交谈的当事人会是哪几位自己不熟的亲戚。
——是一位不曾谋面的老者，和与父亲一样也是警察的表伯。
这使他有些犹豫了，该不该继续听下去。
从交谈双方的身份看起来，这件事的隐情，是警察内部的事可能性很大。作为一个中学生，就像老者说的那样，或许自己不该了解更多，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
也许有些热血少年漫的主角会为了亲人的死，要去“找出真相”，说着“为他报仇”。
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想。
我不想牵扯到可能是罪犯对警察的报复事件里去。
说我怂也好，孬也好。
我只想平淡地活下去。接下去可能要打打工赚学费了，这才是我最需要考虑的。
那些社会的、复杂的、黑暗的东西，我一个中学生又能做到什么。
除非……我以后也去当警察。
灰野怔愣了一下。
我还想当警察吗，像父亲一样？会遭到出狱的犯人报复的警察？
这时想起了曾经的“梦想”，却不是因为梦想，而是别的什么更现实的问题。
但是继续行进的谈论让他的思考全都失去了意义。
“……从最近的报告可以看出，那些怪物已经越来越猖狂了，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智慧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不，不如说，他们没有发展智慧才是更容易引起恐慌的，那样的话，不仅我们无法预测怪物伤人的目标，甚至会有犯罪分子模仿怪物的痕迹掩盖自己的犯罪事实！
“……我理解您，向公众公开会引起社会的恐慌……但是大神他所有的家人都死在怪物手下，以怪物的拟态能力，或许就会以他家人的形态出现在他面前欺骗他，杀害他。作为潜在的受害人，作为警察的家属，我认为他有资格也有能力去知晓这个事实……”
真相，不是他所猜想的对警察的报复，而是更神秘、无法预测和规避的——
未知生命体的随机伤人。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没有未来的第n+20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