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没有未来的第n+16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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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哀。”
他们经过这个男孩的时候，总是这么说上一句。
男孩沉默地跪坐着，对每一个关心他的人点头示意。
死去的老人，是这个男孩唯一的直系亲属了。
对于关系远的亲戚来说，这就是表现一下关心的任务；对于关系更近的亲戚来说，他们要忙着操办葬礼事宜，没有时间表达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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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鹿雅在理香阿姨去世后第二次在葬礼上见到她的幼驯染。
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短短的三年，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这种时候，一切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或许我没有这个资格。她想，但是我应该陪陪他。
于是她上前，跪坐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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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有权知道这些。”寸头显露许多白发，西装革履的男人跟一位老人压着声音据理力争，以免被外人听见谈话的内容。他是男孩父亲的表哥。
“即使顾问是死于那种事，”老人白发整齐地向后梳着，露出略有皱纹的额头，显得精神矍铄，拐杖在地上一敲，“也不能告知无关人员。不能让普通民众恐慌。”或许是不想在葬礼上显得太冷漠无情，他比平时多解释了一句，又敲了下拐杖表明不必再谈，便转身找了个谈话小群体，在边上窝着了。
男人很是纠结了一会，最后还是只对男孩说了句，“节哀”。
他想，葬礼结束后，如果对方愿意，可以在他成年之前当一段时间监护人。
他又想，他身边的女孩子，好像是他的青梅，现在是女朋友了吗？少年少女的感情啊，青涩又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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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可以起来了，”小鹿雅思绪沉浸在幼驯染接下来有没有人当监护人，或者会不会有人为了当监护人而打起来的脑洞中时，听到了幼驯染本人的呼唤，“小鹿？”
“啊？”她猛地一转头，发现她的幼驯染已经站起来了，他将手轻轻搭在她肩上，略带关切地看着她。
她迅速起身，自然地借了幼驯染伸着的手的力量，悄悄揉了下膝盖，面对着对方问：“接下来需要我陪你吗，小狼？”
男孩，也就是她口中的小狼，摇摇头：“下葬的过程，只能由亲人跟着。你回去和叔叔阿姨一起吧，等会宴席应该会先开。”
两人挥了挥手，背向而行。
看着谈天说地的人群，小鹿雅回头看了眼她的幼驯染。
他在和亲戚说话，也许在说等会下葬爷爷的事情。有些老人垂泪，或许是逝者的兄弟姐妹；有些男女安慰他，因为觉得他应该伤心。
但是她觉得，他的悲伤好孤独。
她想，他不是因为和爷爷的感情有多深厚而悲伤，因为在父母离世之后他们才住在一起；他也不是因为最后的直系亲人不在而悲伤，他曾经对她说过“血缘的亲人不如爱你的人”。
她也说不出他的悲伤。
这让她觉得更揪心。
她跟父母说：
“我去陪陪小狼。”
然后她转身向还没启程的送葬队伍跑去。
他们分享了一个没有任何意味的拥抱。
她说：“小狼，你不要是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没有未来的第n+16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