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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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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业大厅里除了刚才出现的火月之外没有别人,当然,流云并没有忽视那只巨大的鸭公仔,不过它充其量也只算是个摆设,即使上了发条动起来也不能算成活物。
东张西望了一番,还是对其他人的去向无从所知。正打算上楼去看看的时候却发现少风和火月也已经过来了。
“比比叔叔去哪里了?还有其他人怎么也都不在呢?”流云向可能会知道是怎么回事的火月问道。
“再过三秒钟你就知道了。”火月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已经开始出现黑气,看到这点的流云知道一定有什么事马上就要发生了。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一阵尖叫声刺穿了他的耳膜。
三个人都起了一阵恶寒。
声音是从厨房那边传过来的,少风看了火月一眼,火月的脸色已经发青了,足见一个早晨他听这种声音的次数绝对不少。真是可怜的人。少风抚摸着火月的头发表示安慰。
虽然声音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但人就是有天生的好奇心,而且还有“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锚”的说法,可见即使知道会发生不好的事,人还是会如飞蛾扑火般扑向引起自己好奇心的事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奔到厨房门口,一探进头去,流云的脸立刻被扑面而来的液体糊住了。里面马上传来几个人的惊叫声,还好没有一声是跟刚才一样的那种尖叫。
不凉不热的东西,如果不是感觉起来有些粘稠的话拿来洗脸绝对很舒服。被突发事件吓到僵住的流云,身体虽然有那么一瞬间无法动弹,头脑里竟然会生出这种不合时宜的想法。粘稠的液体有些沿着脸颊流到嘴角——竟然是甜的。
伸手抹开遮住视线的液体,流云张开眼睛后下意识地看了沾到手上的东西一眼。
“呀啊——啊——”尖叫声从流云的嘴里传了出来。
火月崩溃似的沿着墙壁滑了下去,“第六次了,拜托谁来杀了我吧……”
“宝贝,你没事吧?”少风适时扶住差点跌倒的火月,一脸惊慌地问道。
“我没事,最多就是三叉神经强制性错位而已……”
“三叉神经?那是什么东西?算了,我带你到那边休息一下。”少风抱起浑身脱力的火月往休息室走去。
“小舞,嘴巴张那么大是不是想吃蟑螂啊?”西比丢下手中的西洋芹,把玩着菜刀走到流云面前说道。
“——啊——啊……血……是血!”流云瞪着手上的红色粘稠液体颤声道,如果不是因为吓到脚软的话此刻他大概早就逃到大街上去了。
“味道很棒喔,”西比抓住流云沾了红色液体的右手凑到唇边舔了一下,“小舞要不要也来尝尝?”
“哇啊啊——谁要尝这种东西?吓死人了!”流云惊慌失措地抽回手,不停地用力甩着,然而看到红艳艳的颜色以后又忍不住想要尖叫了。
“笨小孩,CLUB又不是屠宰场,哪里会有这么新鲜的血液啊。那是加了蜂蜜的番茄酱啦。”西比拍了拍流云的头说道,“既然那么在意,怎么还有这个时间甩手而不先去洗脸呢。”
“番……番茄酱?”流云尴尬地反问道。
“不信可以自己尝么,真是罗嗦的家伙。”吐司从瓦斯炉旁抬起头吐槽道。可恶,今天的厨房还真是多灾多难,都是西比那个惹祸精把一群名为帮忙实为制造麻烦的家伙弄进来害的。吐司恨恨地磨着牙,心里开始打起了要不要在主食里加点调料让那帮家伙狠狠拉一顿的邪恶主意。
被吐司念了之后,流云不满地狠瞪了吐司一眼,然后终于想起来去洗手间洗把脸了。自始至终,他都没去想一想自己满头满脸的番茄汁到底是怎么被淋上去的,肇事者又是谁,等他清洁一新回到厨房再问起这件事的时候早就因为找不到任何现场证据揪出犯人而永远失去了报复的机会。
“面包,你的嘴角在抽筋哦,是不是又在策划什么狠毒的阴谋了?”程程手里捏了一团面团斜睨着吐司的脸,她早就注意到吐司的脸色一直都在阴晴不定了。
“什么嘴角抽筋?人家明明在很正常地笑的说!”吐司火冒三丈地吼道。
听到这段对话后在场的人都爆笑了出来,吐司几乎快要疯了。
“耶,被人家说中了就只能死要面子地大吼,真没气度。”程程无限鄙夷地赏了吐司一记大白眼,然后悲哀地抚摸着不小心烧焦的发稍。
“西比!你给我把这个女人拖回家好好进行再教育!呜,气死我了!”
“哎呀呀,人家一向主张自由发展来着,所以小孩的性格会长成什么样子人家是不会过问的。”西比事不关己地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被吐司喷出来的火星溅到,尽管他原本就离吐司至少三米远。
吐司额头青筋暴跳着,“好,算你狠,我们走着瞧。”
“南南别再去碰番茄酱啦,我可不想跟刚才那个人有同样的遭遇。”看到南南拿着因为刚才和鱼打闹而失手将番茄酱泼飞出去后剩下的空盘向冰箱那边走,海蓝慌忙拉住了南南的衣角。
“我又不会每次都把番茄酱泼出去,是那家伙不好啦,谁叫他不选个合适的时机出场的!”南南把被西比传染到的蛮不讲理发挥地如此淋漓尽致,可以算是青出于蓝了。
“话是那么说没错啦,不过总会有万一么……”海蓝认同了南南的后半句话,但对那前半句话却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来。
“人家这次绝对不会泼出去啦!心心还等着我帮忙做披萨呢。”
“暂时相信你一次好了。”海蓝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慢慢移到离南南较远的厨房一角去了。
“今天的厨房还真热闹啊,我一年都听不到这么多次尖叫呢。”Yaqi倚着洗手台悠哉地说道,就像很享受这种混乱的感觉一般眯起了眼。
“也就你会这么觉得吧——当然我爸爸除外。一大早就被Blue吵醒,然后被赶来厨房当绿色吸尘器,最要命的是还要把那些足以刺破耳膜的噪音一并吸收掉,这里真可以媲美人间炼狱了。”阿羯按着衰弱的脑神经末梢有气无力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西比威胁说谁敢不来帮忙就要负责饭后用手洗干净所有餐具的话他才不来这里受罪呢。
“嗯……先是Blue充当的活体闹钟,然后是惜惜看到带着血汁的生羊肉,再然后是Fafa失手砍死了一尾鲤鱼,再再然后是呆程烧焦了头发,再再再然后是小馒头泼了小舞一脸番茄酱。再再再再然后——啊,好像没了。哈哈哈……真想再听谁尖叫一次啊。”西比唯恐天下不乱地大笑着,四周马上射来数道锋利的视线。
被点到名字的人怨怼地瞪着西比,那种不光彩的经历谁会愿意被人无情地一遍又一遍揭出来啊。厨房果然不是好地方,大部分人心里已经下了这个结论。
“我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剥鱼鳞不可?!”夜银羽把鲤鱼丢到砧板上,爆发了。
“因为你要在饭桌上吃掉它。另外,比比忘记把自己踩碎一只搪瓷鸭那件事算进去了。”Blue面无表情地说道,他已经完全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