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青春期 ...
-
安娜走出房间，等在门口的阿若靠过来一手绕过她的脖子像是枷锁般禁锢，他将下巴放在安娜的头顶，问她：“小安娜想做什么？”
安娜眨了眨眼，她还是头回和阿若挨得这么近。异性侵袭而来的气息让她很不自在，安娜抬起胳膊给他看：“好歹我也是青春期少女，你看，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阿若只是扫了一眼她白嫩的手臂，的确如她所说立着一颗颗小疙瘩。虽然心中知道她在转移话题却没有继续追问。
＊
一虎伤好之后就被安排转学进安娜的学校。
当安娜发现一虎连二元一次方程都不会时，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着没有完成进化的猿猴。当他在实验室摔坏了试管的时候，又从猿猴降级为草履虫。
“你的脑袋里面确实有脑子这种东西的存在吗？”安娜捡着玻璃碎渣，叹了口气。“或许是对你有所期待的我的错，出去吧。”
被明显嫌弃的一虎有些手足无措，比起严厉又刻薄的责骂，安娜平淡的语气似乎更让他觉得受伤。
难道她真的对自己有所期待？需要他？
一虎不由自主的这般猜想。
从未对知识感兴趣的一虎开始认真学习。
当他考试不再吊车尾甚至进入中游部队的时候，他很想与安娜分享，但听到她完美到无懈可击的成绩之后，一虎觉得这仍然不够。
于是当一虎拿着满分试卷出现在安娜面前时，安娜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你做得很好。”
仅仅只是这样短短五个字，一虎就差点热泪盈眶。
明明她如此恶劣，在得到她的肯定后他居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在安娜的身上一虎感觉到了曾经在Mikey所拥有的东西，那就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强大。这种仿佛能改变他人命运的压迫和强势，在让人觉得恐惧和憧憬的同时，还带来一种安心。
只要在她/他的身边，就没有什么好害怕。
这段时间里，安娜也从一虎口中听说了关于半间修二的事迹，据说他一直有意无意的针对东万，而且爱美爱主被分裂的势力似乎只听命于他，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叫稀咲铁太的男人。
“那家伙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十分阴险。”一虎对稀咲如此评价，当初怂恿他加入无头天使的正是此人，稀咲铁太似乎很懂得如何煽动人内心的阴暗。
半间修二与稀咲铁太在被梵肃清之后带着残党加入了东万这件事也的确引起了安娜的注意。
东万和梵，哪个更强不用赘述，他们不向梵投诚反而加入了曾经敌对的东万。
“很有趣的消息。”安娜对这两人有了点兴致。
令安娜没想到的是更有趣的还在后头。稀咲铁太和半间修二明面上加入了东万，背地里却和伊佐那组建的天竺勾结。
与万次郎那过家家般的东万不同，天竺来势汹汹，六本木、港区的暴走族已经被纳入囊中。
原本在她的预想中天竺第一个找上的应该是梵才对，伊佐那一直憧憬且深爱着真一郎，而曾经在真一郎手下的阿若与武臣重新组建了新的队伍，并且追随了新的总长。这在伊佐那的眼中这不是一种对真一郎背叛吗？但伊佐那却无视了梵。伊佐那又为什么和稀咲勾结？是为了毁灭东万吗？那么动机是什么？
安娜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真一郎珍视的弟弟——万次郎。
大约是那个吧。
假弟弟对真弟弟的嫉妒，还有一部分移情。
先是真一郎，现在又是万次郎，总之伊佐那的眼里永远只会看得到别人。安娜沉默着摁灭手机...她猛然将桌面上的器具通通打翻。
“安娜？”一虎被她的行为吓了一跳。
女孩面沉如水，静得吓人。
一虎为她捡起手机，有些不知所措。
安娜接过手机，拇指在壳边摩挲。
不能着急，要忍耐，等待机会。
＊
佐野宅。
佐野家三兄妹拿着祭拜用品，被爷爷送出了门。今天是真一郎的忌日，爷爷在昨天就已经打扫过陵墓。
不远处，阿若、武臣和武道等在那里。安娜看见武道，心里就明白万次郎是想把朋友介绍给真一郎。
抵达墓园众人便都收声安静，怕打搅永眠者的安宁。艾玛蹲着摆着贡品，安娜则接过武臣递过来的木勺，她舀了一勺清水浇在墓碑上，随后又递给艾玛。艾玛也从善如流做了一遍。
“姐姐，我们先去外面等吧。”安娜拿着手帕擦手，朝为她打伞的阿若伸手，阿若见状便把伞给她。
艾玛看了看众人，心想估计男孩子都有话要和真一郎说，于是便点点头。
双生姐妹一起出去，没走多久武道也跟了出来，大约是因为本来就跟真一郎不认识多少有些不自在。
一切的发生十分的出人意料。
先是伊佐那出现代表天竺向Mikey的东万下战书，甚至邀请阿若和武臣的梵前来见证。
“又要打架了吗？为什么男生之间就喜欢这样？”艾玛十分不理解。
“这个啊。青春期的男孩无处发泄的精力，通过暴力得到释放。”安娜解释，“书里是这么说的。”
武道看着这对双胞胎隔着围栏看里面的人，就像是两个天真的孩子谈论笼子里的困兽为什么要厮杀。
忽然机车的轰鸣将三人的注意力吸引。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武道反应过来时先是听见艾玛的尖叫。
“安娜！！！”
然后就看见两个女孩倒在地上。
艾玛被安娜压在身下，那一瞬间，摩托后面的人举着球棒目标是她，但是她的妹妹安娜，替她挡住了这一击。
被球棒砸烂的伞掉在一旁。
艾玛从呆滞中醒神起身查看妹妹的伤势，眼泪从眼眶中涌出：“醒一醒，安娜，不要吓我...”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武道喃喃出声，在未来世界Mikey身边没有艾玛也没有安娜。难道安娜会在这次的袭击中死去？
被艾玛的尖叫引出来的人们也看见了这一幕。艾玛一抬头，看见万次郎，心神不稳地开口：“安娜...安娜她...”话都说不完整。
“打急救电话。”万次郎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遮住脸和脖子，此时他还记得安娜裸露在外的皮肤不能被紫外线照射。
“稀咲，Mikey我看见了，后座的人是稀咲，是他做的！”武道因为惊慌略显语无伦次。
武臣对这个名字不陌生，稀咲是伊佐那的部下。他不可置信看向伊佐那：“是你指使的吗？”
伊佐那张了张嘴，他想否认，可是又想起稀咲对他说的那句会为他铲平障碍，当时他还没有想到稀咲是要做这种事就放任了他，此刻面对质问，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反应落在众人眼里就是默认。
“安娜是为了救我才受伤。”艾玛怔怔地说道。
Mikey像是没听见他们的话，只是试图抱起失去意识的妹妹。阿若拦住了他：“不要移动她，可能会加重伤势。”
Mikey停下了动作，沉默了片刻，站起来，目光一片冰冷看着伊佐那，黑色双眼没有丝毫亮光犹如一口深井：“安娜如果出事，你就陪她一起去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青春期
